第49章 夜半守护(1 / 1)

加入书签

季云渐是半夜醒的,迷迷糊糊地看到床边趴着一个,心里忽然暖暖的,有个人能一直陪在她的病床边。试着坐起来,身上传来一阵阵刺痛。

“怎么了?怎么了?”狐狸被窸窸窣窣的动作惊醒。

“想喝水。”季云渐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

“只能抿一口,不能多喝。”

“你快去睡觉吧,我没事。”季云渐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说。

“嗯,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再睡。”

他的表情认真,话里却是不尽的暧昧,只是两人都没有察觉到。季云渐身上疼,没多想就躺着睡着了。

走廊里,余捷盯着紧闭的房门,止步不前,他没有勇气主动提出照顾她,却不甘心距离她太远,怔怔地看着墙上些许的斑点。

“怎么了?”抬头却见狐狸着急地奔出来,双眼布满了血丝。

“发烧了。”

心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手术后最怕的就是高烧感染,当下也不迟疑,“我去拿药。”

季云渐当然不知道两个男人的纠结,只感觉脑袋很沉很痛,身体冷一阵热一阵,像是下油锅似的。

狐狸坐了一夜火车赶来,白天事情又多没有一刻闲着,闹到大半夜眼皮跟打架了似的,没有久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余捷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想起以前很嗤之以鼻的诗句。“我想将你比作迷人的夏日,但汝却更显可爱和温存:狂野之风摧残着五月蓓蕾的柔媚,也一天天消逝着夏日的归期:苍天的明眸偶然泻~出璀璨,却难以辉映他暗淡的容颜;一切明媚的色彩渐已消褪,过程是如此苍白;然而你却如永恒之夏……”

闷骚的人吧,就是有一天会把暗骚转变为明骚,然后呢,你还真有点不习惯这种突然间的转变。

他此刻是多么的纠结和迷惘,轻轻地俯身抚上她瘦削的脸庞,她想坏主意时,眼睛亮亮的、贼贼的;生气的时候嘴角就会翘起来、小嘴噘着。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在医院,她傻傻地朝着他看,眼睛一眨不眨的。那时候他很庆幸他的长相,让她流露出痴迷的眼神……

白色窗帘渐渐轻盈,深邃的夜空出现了几颗孤单的启明星。她的烧已经退了,体温正常,再次抚上她略带红晕的脸,静静地带上门。

季云渐是被肚子饿醒的,淡薄的阳光浅浅地照在墙角,躺了一夜,腰酸背疼啊。不远处的沙发上,蜷缩着一个身影,他就这样陪了她一夜啊,心底涌起满满的感动。

狐狸感觉到有两道目光定格在他身上,睁开眼睛果然看见季云渐正对着他微笑。

“你醒了,怎么样?”狐狸的手捂上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昨天开刀了,没什么大问题,这个三四天天养养就好了,别担心,我去叫护士进来。”

季云渐点点头,心里却有很多疑惑,母后是怎么同意狐狸留在病房的呢,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唐疯子一早过来给她录口供,同来的季二爷心疼地摸摸她的脑袋,引来季云渐杀意四射的眼神,“摸小狗呢。”怏怏地收了手。

“昨天我们到你说的那个别墅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一个人也没有,随后进去搜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找到。”

“隔壁的那间别墅呢,那群黑西装的都是从那里出来的,可能是罗子轩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不想让罗子轩知道呢。不过我在罗子轩肩上看到了我让你查的那个刺青,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图案。而且我直觉上次追杀我的人可能是同一伙人,我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个报信的人很可能就是罗子轩。”

唐疯子严肃地看向季二爷,感觉这案子越来越棘手了,“我们查过他的户口了,是孤儿……”

有警察敲门进来,“两分钟前,西郊发生爆炸。”

“走,带上装备。”季二爷脸上的肌肉都绷在一起,转头对季云渐叮嘱道:“好好休息,我留两个身手好的在医院了,你别乱跑。”

季云渐打开电视,果然新闻里都是西郊的报道,漫天的黑烟,大树连根折断,记者正在事故地点采访,附近的居民仍然心有余悸。可怜的警察叔叔又要好几天不能睡觉了。

直到几个人都撤走了,小豆奶才拄着拐杖,一蹬一蹬地飘进来,“咱俩这一年招谁惹谁了,住院跟回家吃饭似的。”

“你可以理解为回娘家。”季云渐笑着刺她,“我这不是怕你寂寞嘛,特意来陪你啊。”

“啊呸!”小豆奶才受不了她的戏谑,把沙发上的抱枕直挺挺地扔在床尾。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一脸幽怨和不甘的关宜彤,季云渐望望小豆奶,两人都对她的到来表示迷茫,无声地看着她。

“昨天和余医生逛街的时候,接到你受伤的电话,我来看看你。”明亮的小脸上闪烁着骄傲的光,把“余医生”三字咬得格外的清楚。

小豆奶无奈了,见过脑子不正常的,没见过这么不正常的,刚想骂出口,却听见季云渐微笑的声音:“谢谢关心,我很好。”

哪知那女孩子立马笑眯眯地接过去:“关心你是应该的,好朋友嘛。”小豆奶着实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孩子,来这么一出有意思么,而且什么时候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有些人的脸皮堪比城墙啊,用石头砌起来的呢,又厚又硬,不过脸皮薄的也确实干不出这事儿。”小豆奶玩着钥匙链上的小玩偶,嗲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

季云渐本不想和关宜彤一般见识的,小豆奶的怪调却让她差点岔气,极力忍着不笑,嗓子里像是在挠痒痒一样,拼命地咳嗽起来。

余捷陪着主任查房,听到屋内传来压抑不住的咳嗽,不由得有些担心,快速地开门,就看到关宜彤泪水涟涟地指着小豆奶,“你……你们……”欲语还休,好似受尽了委屈。

“你什么你,矫情!”小豆奶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挑衅地看着关宜彤。

看到余捷进来,关宜彤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咬着唇含着泪望着余捷。

“你没事吧?”余捷看着面色微红,又不敢大声咳嗽的季云渐。

关宜彤像是被打了一巴掌,又气又羞,跳下脚,抹着泪跑了。

季云渐看着他掏出听诊器,不想让他检查,友好地说:“我没事,你去和她解释一下,我不会做你们的小三。”

余捷的手一顿,就那样紧紧地定定地盯了她好几十秒,转身就走。

小豆奶耸耸肩,撇撇嘴,刚想说几句无关紧要的,房门就推开,狐狸抱着果盘和饭盒进来,“饿了吧,闻闻香不香!”

小豆奶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拢起鼻子使劲地嗅嗅,“好香好香,是鸭的味道。”

“你不是九才点吃的早饭吗,现在才十点啊,亲。”季云渐无奈了,竟然和一个地地道道的吃货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转向殷勤地忙这忙那的狐狸,“不是回家好好睡一觉的吗,怎么又来了?”

“回家路上看到了一家火爆的饭店,据说新开的,笋干老鸭煲特有名,一想你们还在医院吃不饱呢,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回家换件衣服,立刻就奔来了。”眼神炙热地看着季云渐,好像在说:表扬我吧,表扬我吧。

可是季云渐正被小豆奶拉着商量橙子是打成汁还是切片,华丽丽的被无视了。

住院部的外楼的天台上,余捷接到关宜彤的电话,知道这个人做事越来越过分了,不说清楚,只会越来越麻烦。“我来了,有什么事吗?!”

关宜彤一身粉红色的护士装,也不顾刺骨的冬风,倚在栏杆上,貌似是余捷的声音吓到她一般,肩膀一抖,半侧了身体,“我怀孕了。”像是很艰难一样,缓缓地开口道。

如晴天霹雳,余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望着她,“你说什么……”声音尖锐。关宜彤重重的喘口气,坚定地说“我怀孕了!”

余捷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怔怔地忘记了说话。关宜彤很满意他的表现,移步到他跟前,抓住他的衣袖,“你说我该怎么办?”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余捷总算是领悟了。她的脸近在咫尺,却带着一种他完全看不懂的神色。

“你想让我怎么做?”余捷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我想和你结婚。”关宜彤坚定的说,望着他的眼柔情似水,眼底却不含一丝感情。余捷任由她握着他的手,“我说过除了爱情和婚姻,其他的能给的我都会给,不过,你似乎忘了我们的职业,如果我不是学医的,估计就被你的逼真演技给骗了。”说完,一推手,推开她。

关宜彤如受伤的小鹿,突然朝他大吼:“我只是想让你喜欢我,关心我。她明明不喜欢你,你却眼巴巴地凑上去,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有时间,不如好好工作。”余捷头也不回的走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