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怀抱温存(1 / 1)
“混蛋!”季云渐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只觉得前两天的伤口隐隐作疼,“余捷,你怎么样?”却见余捷倒在地上后像是睡着了一样。
季云渐蹲在他身旁,他的脸紧紧地绷着,脸上的温度高得烫手,吓得季云渐赶紧抽回了手,他的面容有些苍白,季云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着一样,又酸又疼。
季云渐吃力地掰起他的上身,让他靠在她身上,重重叹口气,检查他的身体,还有没有受伤,应该是单纯的发烧了,心下不由地闪过一丝轻松。
小心地托着他,慢慢地站起来,然后吃力地把他拖到了**,跪在床前累得直不起腰来。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再烧下去估计就成傻子了。季云渐暗暗嘀咕,如果她知道余捷昨晚在墓地整整坐了一夜,估计季云渐连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唯一的一张床和被褥,连天花板和墙角的纹路都清清楚楚。叹口气,季云渐撑起酸疼的身体,“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就上吊了,开门,快点。”季云渐扯着嗓子一顿狼嚎,把结实的木门拍得“啪啪”直响。
火焰男很不耐烦地瞅着她,“消停点,你当是你自己家呢。”
“余捷发高烧了,再烧下去就严重了,你们抓我们来也是用来威胁余副市长和季副局长的,死人难道还有价值吗!”季云渐一改之前的野蛮,冷冷地盯着他。
火焰男被她不含一丝眼神的表情吓了一跳,也仅是一瞬间的事儿,眉头微皱,“小白脸儿,发烧还能死人啊。”
“你弄点阿莫西林消炎药和一般的退烧药来就行,你们拿走的我的钱包里有钱,还有请帮我们准备一些热水,我身上的刀口要清洗。”
“真是麻烦,女人麻烦,男人还麻烦。”火焰男自认倒霉地骂着,“嘭”一声关上了门。
季云渐背靠在门上,重重地舒口气,毕竟最初要杀她的人也是这帮啊,只希望季二爷他们能早点发现不对劲,把他们救出去。不然,心理承受能力不堪受此如此大的折磨啊。
明明很早以前就告诉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两个人不可能生活在一起,明明每次见到他都告诉自己他喜欢的不是她,明明每次在他对她流露出关心的时候,她都狠心地拒绝。可是现在余捷蜷着身子缩在**,季云渐终是不忍心。
小卫生间里除了一个水台和马桶也就再无其他,季云渐解下脖子里的丝巾,放在清水里浸湿,均匀地擦在他通红的脸上。
“云云……云云……别走……云云别走……”零碎的声音让她手里的动作不由一顿,他居然在叫她,曾经她多么希望她喜欢他的同时他正好也喜欢她,那肯定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事,可是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的心里没有她,如今在她努力地想要放弃的时候,他脆弱地抓着她的手。
如果世界上还有两情相悦这东西,放在以前季云渐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义无反顾,可是现在她害怕了,她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失落,所以还是不要陷进去的好。
季云渐叹了口气,有些人有些事终将会成为过去的,她已经收拾好心情要去日本和狐狸一起的。不过,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罗仲生对她恨之入骨,又可以用来威胁季二爷,她的人身安全很值得保障啊。
火焰男派手下人送来了药和热水,还有两个盒饭和塑料杯。季云渐暗暗庆幸,还好,他们还不准备饿死他们。
季云渐觉得伺候意识不清的病人比伺候三岁小孩还吃力,她慢慢地喂了他一些温热水,又把米饭泡在水里,用一次性筷子挑一点喂进去,可是某人好像还在嫌弃水泡饭不好吃似的,死都不张口。
季云渐对着他熟睡的眉眼,连火都没地方发,只能耐着性子像哄小朋友似的,轻言轻语地哄,慢慢的喂。
等到塑料杯里的水泡饭见底的时候,季云渐真心感觉像是走过二万五千里长征一般。坐在床脚,慢慢地咀嚼硬梆梆的米饭和半生不熟的青菜,眼泪不自觉地“布鲁布鲁”往下掉,滴在晶莹的米饭上,她从小就是被宠大的,每次犯了错学校里有小豆奶和唐疯子,到了家里季大爷要惩罚时,季二爷立马就帮自己说好话,可是现在她居然被绑架了,还嚼着难以下咽的糙米。可是她还有个病人要照顾,还要想办法不能让他们杀了他俩。这样想着,害怕、伤感这类的词便消失了,把饭吃完留着力气是王道。
待她吃完饭,又喂了余捷吃药,她不喜欢戴手表,看时间只用手机,现在却连什么时间都不知道了。
帮余捷掖好被角,忽然发现他左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还记得那天她看到他的表留在他的床头,心里酸涩不已,拿着表就上楼去还他,甚至连话都不想和他多说一句。现在两人居然一起被绑架,还在同一间屋子里,真是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好歹有了手表,季云渐便看着时间给他吃药。
狭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床,没有暖气和空调,季云渐一定下来才发现彻骨的寒风,现在居然有点感谢密封的房间了,好在没有一丝风会透进来。可是只有一张床,才发誓不和他有任何关系就要和他睡在同一张**吗,这让她情何以堪。
但是,活命和自尊之间,哪个更重要,毫无疑问是活命要紧,好在有两床被子,季云渐抖开,脱下外套和毛衣,紧紧地趴在床沿上。她告诉自己,不能睡得太熟也不能不睡,即使睡着也要时刻保持警觉性。
伸手不见十指的夜里,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和旁边哆哆嗦嗦的声音。床头有根线,是电灯的开关,灯亮了,只见余捷抱着被子一直喊冷。光洁的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渗出,季云渐有些着急。杀手是不会带他看医生的,身为医生的他却是迷迷糊糊的。
哀叹一声苦逼的命运,把身上的被子重叠在上面。重重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爬进他的被子里,把他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遇见你就没有过好事,烦医生啊,你快点好吧。”
柔软的温度,余捷像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窝在她的怀里,抓着被角的手紧紧地箍着她,想从她身上汲取温暖。
“色狼啊,你妹,还发着烧呢,怎么跟你计较。”季云渐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背。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可以在你的怀里一睡到天亮。
季云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眼睛干涩地睁开,手下意识地想去揉眼睛,却发现手搭在另一颗脑袋上。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像是做了坏事似的,手指在他眼神晃晃,他的眼睫毛都没动一下,应该还没醒,季云渐放心地把手搭在他的脑门上。
体温和她的手心差不多了,估计是退烧了。季云渐稍稍安心。轻轻地掀开被子,穿好衣服,在小得可怜的卫生间里用凉水冲了把脸,连把镜子都没有,季云渐不由有些抱怨,嘟着嘴低着头走出去的时候,正看到余捷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样子。
昨天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抓上来,自己却连句话都说不出,头痛得想要裂开似的,后来干脆就黑了一片,隐隐约约地好像有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说话,继而似乎还有个温暖的怀抱,余捷在看到她的时候,知道那些都是真的了,那个人之前狠心不理他的人不还是理他了吗,让他一度失去希望,一度迷惘,现在他知道她还不舍得不理他,那么,他会让她一直这么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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