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三个痛不欲生的男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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瞑打开被人敲得咚咚响的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果然是一脸坏笑的凌。

“你来干嘛?瞳给你开的门吗?我要再次警告瞳,不要总是放不相干的人进来。”瞑虽然语气不善,可是却仍然让身,让凌进来房间。

“瞑,你好冷淡啊……”凌一进瞑的房间就倒在了**。

瞑坐回电脑前继续玩着游戏,语气十分不客气却又超级无奈地说道:“对你这种人,如果不是冷淡地对你,你完全有可能赖着不走。”

“人家可是客人啊,你都不问我想喝点什么吗?人家还真是可怜哟,难得来看你,却被你这样对待。”凌撒娇般地继续耍赖。

“少在那装可怜,想喝什么自己去拿。”瞑要不是因为手上的游戏,早就丢点东西过去把凌的头砸得满头包,凌对这里明明比对他自己家里还熟悉,一个月至少有十天赖在客房里不走,现在居然在那儿装客人。

凌笑,说道:“瞑,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吧。”

“你别一觉得无聊就跑到我这里来恶心我。”瞑回头瞪了凌一眼。

“哈哈哈哈……”凌笑得在**翻来翻去,笑够了,凌就躺在**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凌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道:“瞑,你觉不觉得,最近好像有很多人都不太对劲?”

“我就知道你来找我是说这件事的。”瞑看凌终于说到了正题,就暂停了游戏,椅子转了半圈,在凌的方向停了下来。

“先是小蝌蚪不再来缠着谟,然后是小白和小琴琴经常两个人同时不在公司,再就是似乎谟和瞳也不太对劲了,谟比以前更加冷漠,而瞳比以前更加沉默……”凌伸直了右手,随着自己说的话在空气中画着圈圈。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谟以前虽然看上去很冷淡,但实际我们之间还是很有默契的,尤其是若心来之后,谟变得坦率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样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底,可是最近,他却总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瞳以前虽然也不太说话,但他却很亲近谟,可是最近却觉得他对谟完全的无视,感觉他似乎都不愿意多看谟一眼。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若心,以前是撵都撵不走的赖着谟,现在却是完全消失得不见踪影,自从小蝌蚪生日之后,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开始交往了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瞑说出了最近一直让自己困惑不解的事情,每个人都在隐瞒着什么,现在看来,对目前的状况一无所知的人,似乎只有凌了。

“是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凌心灰意冷地闭上眼睛,想也想不明白原因,问也问不出答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琴音以最短的时间处理完了公事,出了办公室准备去医院,走到电梯时,却看谟站在那里。

谟看着琴音,态度坚决,语气没有一丝商量余地,直截了当说道:“我想见若心。”

琴音走到电梯前,按了电梯,上电梯后,看着谟,在电梯门上之前,对谟说了一句:“下午三点,诺心会回公司开会,我在医院等你。”

谟在白诺心离开后急忙进了病房,这是一周以来第一次见到白若心,仅仅七天,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看到白若心的第一眼,谟的心就仿佛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他实在无法相信,病**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就是前几天还能说会笑的白若心。已经过了一周了,白若心的额头和颧骨处还可以清晰地看到擦伤的伤痕,她的嘴唇肿到变了型,她的颈部和手上尽是抓伤,谟轻轻推开她的袖子,看到她的胳膊上瘀痕未散……天啊,她那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谟不忍心再想下去,只是越看越心疼,越看越憎恨自己。

谟坐在床的椅子上握住白若心的手,椅子上还残留着白诺心的体温。

“若心,”谟轻轻地叫着白若心的名字,声音颤抖。

琴音看了看谟,又看了看白若心,像是在跟谟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怎么叫都不会醒,唯一不同的是,即使没有泰迪熊也不会掉下床。”

谟轻轻地抚摸着白若心的脸,就像以前在她睡着时呵护着她一样。

突然地,谟感觉白若心似乎动了,再仔细看,没错,是动了。

“她动了……”谟惊喜地站起身,轻轻摇着白若心的手,呼唤着她的名字:“若心、若心,若心……”

“没用的,她常常会这样,但并不是醒过来了,医生检查后说她可能是在害怕着什么,害怕到就连昏迷中也不停地颤抖……”琴音对着谟的说,因为不只一次,她的这种举动让自己和白诺心惊喜,可是惊喜之后却是更深的痛。

短短几秒后,白若心的抖动停止了。

谟含着泪跌坐在椅子上,手挡在眼前,却挡不住流下的泪水。

十分钟后,谟平静下来,他看着白若心,沉默了许久,突然站起来走向门口。

琴音在谟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叫住了他:“谟,你跟诺心坦白那件事情的话,最好去他的办公室,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想在若心最需要照顾的时候,少了任何一个人。”

谟走了,房间里只剩下琴音和白若心。

琴音坐到椅子上,拿起白若心最喜欢吃的苹果,慢慢地削着皮。

“若心,谟刚刚来过了,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就把带他过来了,你告诉我啊,你是觉得很开心呢?还是有点责怪我呢?……我听说了一家新开的餐厅,还不错哟,那里的东西很好吃的,我今天晚上有空,叫上诺心,我们一起去尝尝好不好?……若心啊,这一觉,你睡得太久了,真的太久了……若心,我正在削你最喜欢吃的苹果,我会慢慢地削,你再睡一会儿,等我削完以后,你就醒过来吃好不好……”琴音削苹果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当苹果削完的时候,病房里传来琴音的呜咽声。

白诺心的办公室。

两个沉默的男人。

白诺心强忍着压抑自己的愤怒,他紧紧抓在椅子上的手在不停的抖动着,眼神狠狠地盯着谟,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谟现在已经是碎尸万断了。

“谟,你应该庆幸你是在办公室跟我说这件事情,所以,我会先以公司社长的身份从公司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我暂时不跟你计较,一切等若心醒过来再说。如果你是在别的地方跟我说这件事,那我首先会是若心的哥哥,那时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管你会怎么对我,我都决定要对你说出实情,如果我不对你说,我就不能去照顾若心,而现在的我,只想呆在她身边。”谟现在除了去照顾白若心,别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见若心么?我还会让你再去伤害她么?”白诺心气愤地站起身指是谟怒吼着,因为起身时用力过猛,椅子顺势向后冲去,“呯”的一声撞倒了后面的古董摆设,花瓶的碎片散了一地。

谟站起身,看着白诺心身后的一地碎片,就好像自己的心。谟慢慢地跪在白诺心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泪水,说道:“我只想呆在她身边,我要守着她,我要看着她醒过来,她醒过来后,如果不想见到我,我会离开。”

医院停车场。

白诺心从医院里出来,看到琴音的车还停在那里没有走,就知道琴音在等自己,所以,他坐上了琴音的车。

车里,两个男人都直视着前方,沉默不语。

终于,琴音打破了这份令人压抑的寂静,说道:“我在等你。”

白诺心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琴音看上去十分不安,在几次欲言又止之后,终于将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想……你应该有话要问我。”

白诺心看着琴音的侧脸,看了许久,而这段时间,琴音的视线却一直看着前方。白诺心知道琴音现在无法正视自己,不,应该说自从白若心出事之后,白诺心就已经发现琴音总是刻意地在躲避自己的眼神,近三十年的朋友,白诺心知道琴音在隐瞒着什么,在内疚着什么,而这一切终于在今天有了答案。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就知道若心去乐队是因为谟吧?”白诺心问道。

琴音点点头,说道:“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白诺心从琴音脸上移开了视线,看着白若心病房的方向,说道:“……我没想到当初若心要去乐队当经济人的助手是因为谟,我一直以为是瞳,因为我看到了瞳送给若心的画,虽然没有署名,但我一看就知道是瞳画的。能把若心最真实的美用画完完全全出来的人,一定是爱上了她!我以为若心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想要到瞳的身边去,所以当初我才同意若心的选择。”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因为谟呢?”琴音的手紧张地抓了一下方向盘。

“这个问题的答案困惑了我很久,我想,当时的你跟我一样,也被困惑了很久吧?”白诺心叹了一口气。

琴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安地问道:“现在……有答案了么?”

“是的……我想……我会做出跟你一样的决定。”白诺心在白若心出事后就十分痛苦,但是当他刚刚说出答案的时候,真的感觉是痛上加痛,甚至是痛不欲生了。

琴音听到白诺心的答案后闭上眼睛,可是泪水却还是从他的眼角流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自从白若心出事以来,琴音一直反反复复地问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如果,如果换成是白诺心,或许他会坚决反对呢,那样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琴音哽咽着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对你隐瞒了实情,所以才在这里等你,其实,我真希望你上车后痛骂我一顿,可是你的沉默却更让我害怕……”

白诺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摇了摇头,拍了拍琴音的肩膀,说道:“不,当时,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我知道你一定自责过、骂过,甚至是恨过自己吧,这段时间里,你一定承受着比我更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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