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军压境(1 / 1)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军压境
这里是一片大漠,黄沙滚滚,热浪滔天。
天际边,无尽的金黄连成一片,将那仅有的丝丝绿色,都是掩埋其中。
狂风夹着那如同婴儿拇指般大小的沙粒,席卷漫天,随后形成了一道可怕的沙尘风暴,遮天蔽日,似是将这万物,都是吞没其中。
飞沙扬起,铺天盖地的风啸之声,刺耳而尖锐,直令人头皮发麻。
这里,便是那凶名昭著的黄泉要塞,在这滚滚黄沙之下,每隔几步,便是能够见到几块森森白骨,将这偌大的要塞,笼罩在一片死气之中。
狂风呼啸,呜咽的阴冷风声之中透露着一丝凄凉,放眼望去,数十里之内,难觅人迹,就连植物,都是几乎难以寻见,这艰难的环境,简直难以让人想起它的另一个名字——腾格尔草原,在那遥远的年代里,这里可是水草丰盛,牛羊遍天。
然而,一些沙丘之上,却是草影绰约,枯黄的草影约莫半人之高,顽强的扎根在那沙地之上,生活在荒漠的人,见到这种野草,都是绕道而行,敬而远之,对于在荒漠死地之中依然顽强存活的生命,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狂风席卷,呼啸的凛冽劲风如同钢刀一般吹过大漠,随后将那沙丘,都是略微移平了一些,风沙卷过,压低了那绰约的野草腰肢,隐约之下,原本枯黄的草丛之中,露出一柄冰冷钢刀。
顺着那钢刀寻去,这山丘之上的数里之地,十余道精壮的身躯隐匿其中,若非仔细探查,谁会想到这荒草之中,竟然别有一番计较。
狂风吹袭,夹杂的沙粒如同刀刃一般狠狠地拍打在早已僵硬的面庞之上,那十余道精壮的身躯之声,皆是披着一层薄薄的麻布衣衫,遇着大漠的眼色,倒是极为相似。
“将军,请看,那兽人族大军来了!”
某一刻,那潜伏在野草之中的人影兀自一颤,旋即指了指下方,一道低喝之声,便是顺着呼啸之声传了出来。
随着那道声音响起,草丛之中,一道消瘦的人影终于是缓缓的睁开了眸子,随后朝着前方探出半个身子,露出了一道清秀的面孔。
此人,正是苏牧,而这十余人的小队,正是虎牢关大营的斥候小队。
“那领头的,便是兽人族的牛头人么?”
一双黑眸缓缓的扫视着下方的庞大队伍,当目光落在那领头人身上之后,苏牧的眸子之中闪过一抹惊异,随后惊声道。
听到了苏牧的询问,那斥候队长也是将目光投向下方,只见那庞大的队伍黑压压一片,领头之人,约有两米多高,虽然是人的形态,头颅之上,却是顶着一个牛的头颅,较之人类,也是魁梧许多,一看上去,便不是善类。
点了点头,那斥候队长道:“没错,那就是兽人族不多之中的牛头人,这牛头人种族力大无穷,刚一出生,直接就是武者一阶左右的实力,而且一身防御极为变态,是很难对付的角色,若不是他们的修炼天赋不高,很难感应到气的存在,恐怕我们早就败了”
话音至尾,那斥候队长虽然语气轻松,脸上,却是充斥着一道难以掩饰的凝重之色,看来,虽然言辞轻松,对于这牛头人,他也是颇为忌惮。
“没想到这世间竟然有着这样奇特的生物,顶着一个牛的脑袋,那岂不是长得都一样么?”
咂了咂嘴,第一次见识到了牛头人这种生物,这令得苏牧也是忍不住的惊叹起来。
“将军,既然情况已经探明,我们是不是撤离,这里十分接近敌营,一旦让对方发现,我们这些兄弟,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沉吟了片刻,那斥候队长踌躇了片刻,随后目光环视了一圈这漫天的大漠,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几乎就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打个喷嚏对方都能听得见,因此,也是不敢过于张扬,当下提醒道。
摇了摇头,苏牧道:“无碍,现在看来,咱们还是安全的。”
轻笑一声,苏牧倒是不慌不忙,那虎牢关之内的部队已经撤离了大半,剩下的人马,估计现在也已经到了指定位置,剩下的时间,他们就是要和对方打游击,这打仗,自然是要把对方的意图摸清楚,因此,当下也是不着急撤离。
看着苏牧这自信满满的模样,在场的十余名斥候倒是也不多言,他们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战士,对于苏牧的手段,也是有所见识,因此,对于苏牧,他们已经是完全的崇拜,既然苏牧说留下来,他们自然是不敢多言。
“看这架势,这支部队的行军速度极快,丝毫不拖泥带水,是想赶在今晚之前抵达虎牢关,好夜袭城关啊!”
目光缓缓的从下方收回,这不大一会儿,那下方浩浩荡荡的大军,就依然过去大半,大军之中,丝毫不减半点辎重的痕迹,这一点,极为蹊跷。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论何时,粮草皆是重中之重,在这荒漠之中,这支大军孤军深入,又无补给,一旦被困,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而此刻,在这大军之中,却是见不到半点粮草的踪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有着足够的自信,一击必胜,那虎牢关作为大金帝国粮草囤积之地,早已不是什么机密了,这支兽人族大军得知消息,也不足为奇,只是,他们的自信,却是足以让苏牧感到心惊。
“幸亏我们已经撤离了,否则,在这支兽人族大军的疯狂攻击之下,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深吸了一口气,那斥候队长暗自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随后庆幸一声,道。
轻笑了笑,苏牧却是面色一正,随后道:“恐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兽人族战士的耐力极强,恐怕三四天之内,对他们的战力不会有什么威胁,若是在三日之内我们没有坚持住,恐怕到头来依旧免不了覆灭的结果。”
“将军,您吩咐的,都已经准备完成了,我想,这一次,够这些家伙喝一壶的了,三千名武者五阶的强者,若是陨落在这里,就算是那强大的兽人族部落,也要伤筋动骨吧。”
咧了咧嘴,想起苏牧那层出不穷的对付手段,斥候队长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撤离,前往虎牢关。”
望着那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的大军,苏牧等人兀自探出身子,随后朝着身后低沉了一句,十余道身影如同灵蛇一般蜿蜒匍匐,朝着那虎牢关方向疾驰而出。
斥候队伍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又经过了严密的训练,因此,在这荒漠之上行走,极为快速,在黄昏之时,苏牧等人终于是赶在了大军的前面回到了虎牢关。
刚一踏入城门,那昔日里熙攘的热闹场景已经不复存在,整座城池,如同一座鬼城一般,毫无生机。
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当苏牧准备寻人之时,城墙之上,窜出十余道精壮的身影,随后朝着苏牧重重一抱拳。
“末将见过将军!”
望着那迎面而来的萨雷,苏牧摆了摆手,道:“萨雷将军,你这效率,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虎牢关四十万百姓,三日内便全部转移走了,若是这一仗胜了,我倒是可以为你邀功啊!”
拍了拍萨雷的肩膀,见到这已经布置好的关隘,苏牧也是缓缓的送了一口气,这空城计,最为难实施的,就是这转移百姓,几十万人的转移,何其难也,更遑论他们皆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宗庙祠堂皆是在此地,哪里肯轻易离去,从那青蚨镇之中,便可以窥见一二。
“末将只不过是花费了些手段,连唬带吓,这些家伙方才肯离开这里的。”
挠了挠脑袋,那萨雷第一次得到了苏牧的夸赞,当下也是老脸一红,嘟囔道。
轻笑着摇了摇头,望着那身后的几个副将几乎难以掩饰的笑意,苏牧也是心中也是有了一番计较,这莽汉若是战场沙地,倒是有着一副耿直的心肠,可是,若是让他想出些什么计谋,那恐怕比登天还难,这些许手段,不知道是怎么恐吓人家,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不过苏牧却并不像怪罪与他,此事的成败,关乎这万余大军的生死,以及四十万百姓的性命,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他倒是有着这样的魄力。
“剩下的事情,布置好了么?”
眉头一皱,苏牧收起了玩笑之色,随后询问道。
点了点头,旁边走出一位副将,苏牧也是认得,乃是神箭营千户林胜,使得一手好弓箭,千米之内,箭无虚发,配上破灵箭矢,就算是武者七阶的高手,都是颇为忌惮!
“回禀将军,我神箭营三百将士组成的队伍已经分散在城内,就算是这三百人全部阵亡了,也能拉下他一千人下来!”
朝着苏牧重重的抱了抱拳,那名将军颇为兴奋的朝着苏牧低声喝了一声,随之手掌狠狠一划,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阴狠。
满意的点了点头,望着那一群如同野狼一般嗷嗷直叫的士卒,苏牧随即道:“我让你们暗中埋伏,并不是让你们送死的,及时是这三百将士,也不可放弃,凌字营和山子营组成的八百精锐跟进神箭营,以三人为一队,组建成狙击小组,暗中射杀进入埋伏圈的兽人族大军!”
听到苏牧此言,那原本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的林胜顿时一愣,随即满眼闪烁着感激的望着苏牧,重重的点了点头。
长久以来,兽人族与人族将士作战,几乎都是以劣势收尾,而人族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擅长火器以及弓弩,因此,每次作战,神箭营几乎都担任狙杀的任务,而那兽人族战士显然也是知晓弓箭手的作用,虽然弓箭手威胁极大,一旦暴露,也会很快被地方斩杀,导致弓箭手的伤亡往往是最高的。
而这一次,面对敌人精锐,苏牧却是放言不放弃,加派步营武者组成狙杀小组,这样一来,弓箭手的性命,无疑得到了最大的保障,本来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此刻,那冰冷的心脏,却是被这句话,悄悄的暖和了一下,不论苏牧所言是否真实,作为将士,遇到这样的一位统兵将领,就足以让他们交付性命。
“其他的可曾准备好?”
目光瞥了一眼,苏牧眉头一皱,随即询问道。
点了点头,那萨雷大笑一声,道:“放心,整个军营的三千枚烈焰珠已经被放置在毕竟的路口,一旦他们踏入,就会被引爆,十几枚烈焰珠一旦爆炸,就算是武者六阶的武者一个猝不及防,也要重伤。”
嘿嘿的轻笑一声,想到那爆炸的场景,在场的众人皆是嘴角一咧,露出狰狞的白牙。
烈焰珠,乃是帝国军队装备的一众烈性炸弹,一旦触发,寻常武者根本无法阻挡,在以往的战争之中,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此时用在这巷战之中,更是再为适合不过了。
笑眯眯的摸了摸鼻子,斜望了一眼天际,残阳如血,一轮血红圆日低垂在地平线上,将这方圆千里都是洒下一层璀璨的金黄慌忙。
斑驳的城墙之上,映照在那斜阳之下,尽显沧桑之感,这座屹立边境百余年的关隘,经过了三年的颓废,此刻,再度焕发出一片生机!
“好了,一旦敌军进城,切勿围城,这城内一粒粮食都没有,只需三日,这些军队就得活活饿死,如果他们要跑,三千骑兵不要客气,尽数斩杀!”
目光缓缓的收回,苏牧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脸上闪过了一丝厉色。
“末将遵命,此战,不死不休!”
感受到这久违的紧张气氛,在场的诸将脸上皆是闪过一丝兴奋之色,随后锵的一声抽出了手中的钢刀,低喝起来
“不,这一战,不允许放弃任何一个兄弟!”
眸子微眯,苏牧面色一凛,一道低沉之声,如同一股暖风,催人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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