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庆皇后撮合火儿婚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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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宫人将冯衡给拉下去去打,贺兰火心中涌起了一丝快意。只是庆皇后只罚了八十大板,没要冯衡的小命,倒也出乎贺兰火的意料之外。
转念一向,贺兰火的心中顿时多了几分的明了。庆皇后命人打了冯衡八十大板,非得将冯衡半条命打去。冯衡是个心性狭隘报复心很浓的人,现在冯衡已经认定昙御凡算计他,那么之后他就会将这笔账都算在昙御凡身上。这样一来,冯衡心中的怨毒越浓,那么昙御凡处境就越尴尬。
冯衡不过是个无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是冯府的宝贝疙瘩,冯家这样一个破绽,庆皇后当然舍不得杀了。换句话说,现在冯衡之所以不死,是因为冯衡闯的祸不够大,不够连累冯家满门抄斩。除掉了冯衡虽然能出一时之气,但是实则是为冯府除掉一个隐患。
从前贺兰火对这些权术谋算,并不太清楚,但是现在贺兰火只要轻轻一想,心中就一派通透。
只是庆皇后这样一个有心思的人,怎么会被冯贵妃夺去了六宫大权?是因为胤帝太过于宠爱冯贵妃的关系?
贺兰火想想又有点不确定,毕竟胤帝虽然看似宠爱冯贵妃,却似乎更敬重庆皇后,而冯贵妃更像是胤帝手中的一个玩物。只是冯贵妃显然没察觉到这一点,或者说根本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赫连如对庆皇后的决定也没什么异议,实际上赫连如也不确定自家女儿究竟有没有私下邀约冯衡。赫连如心里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甚至不愿意深究下去。否则事情的真相,也许会让赫连家身败名裂。
正因为想到了这一点,赫连如也是对赫连紫情这个女儿彻底失望!
容暖刚才看到女儿一下子过去挡在刺客前面,一颗心早提到了嗓子眼。如今眼见女儿无事,也正要好好呵护女儿一番,不过这时,却正好看到庆皇后带着贺兰火离开。
容氏也不知贺兰火怎么和这宫中的贵人有所联系了,心中有些怅然若失,也有些担心,只是亦是无可奈何。
庆皇后坐在椅上,任由牡丹花色的艳色长裙展开,整个人看上去真是光彩夺目,可是又有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逼之势。只见庆皇后手掌轻轻一挥,身边的宫人纷纷褪下,只留下庆皇后和贺兰火两个人。
“贺兰火,你刚刚倒也忠心,刺客杀到时候,居然知道忠心护主。”
庆皇后的眼神亦是有些晦暗不明,越发的复杂了。贺兰火年纪轻轻,不但有绝色的美貌,还有这样的心计、手腕,关键是她算计了别人,被算计的还浑然不觉,这实在是有些可怕。
这样的人,若是好好利用,倒也是个人才,可是若是自己掌控不了,那么贺兰火就会伤了她的手。
庆皇后亦更是清楚,贺兰火之所以如此拼命,亦是想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以功抵过。可是这宫中的生死,又岂是功过那般简单?
贺兰火屈膝跪下,行礼说道:“火儿只希望成为父亲一样的人,为国家效力,为皇上和皇后分忧,自然怎么也不容刺客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听到了贺兰火提及了贺兰宁远,庆皇后的心中蓦然有些锐痛和酸涩。眼前的女子就是贺兰宁远和他妻子的女儿,如今亦是生得这么的大了,出落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旋即庆皇后亦是抛开了自己内心之中复杂的心绪,她亦不愿意被曾经的事情扰乱了自己情绪,更不愿意为之影响自己的判断。
罢了,既然青诀钟情于她,贺兰火亦是聪慧出挑,何不借此机会,一箭双雕?
这样亦是卖海陵王一个人情。
只见庆皇后脸上亦是多了一点笑容,向前将贺兰火浮起,旋即温声说道:“以你姿容心性,难怪眼高于顶的海陵王亦是会钟情于你。”
贺兰火听到了,反而一呆,庆皇后说昙青诀对自己钟情,可是她并不这么觉得。至少昙青诀更像是一名长辈而不是喜爱自己的男子,至少也从来没从昙青诀的口中听到暧昧的话语,庆皇后似乎误会了什么?
“海陵王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但是对心爱的女子,却也绝对会呵护备至。只是那高白芷做出品行不端,有违妇道之事,伤了王爷的心,让他对女人敬而远之。本宫如今看他对你打开了心扉,倒也觉得是美事一件。你和海陵王的婚事,亦只是本宫在皇上跟前的一句话而已。”
前一刻,庆皇后却还是冷若冰霜,这一刻却也又是如此的笼络。虽然贺兰火并不喜欢昙青诀,却也知道昙青诀在大胤是何等的位高权重,在圣前又是如何的得宠,如果自己嫁给了昙青诀,别人眼中当属高攀。庆皇后促成此事,无疑是向自己示好。
而贺兰火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又如何不知道庆皇后的心思?
这样一来,不但顺了昙青诀的心愿,而且自己亦将镇南侯府和昙青诀绑在一起,从此荣辱祸福都是联系在一起,更顺利成为庆皇后的心腹。至于自己在宫中暗算赫连紫情之事,自然亦是不会再有人追究。非但如此,庆皇后还会替自己百般遮掩。只恐怕自己说千句万句表忠心的话,亦是及不上以自己的婚事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原本她只需答应,似乎就全无危险,非但如此,她还会被庆皇后另眼相看。今日贺兰火也是仔细观察过庆皇后,她的才智、心计、谋略无不十分出色,找庆皇后当镇南侯府的靠山,似乎亦是个不错的选择。
自己重生之后,对男女情爱已经没有特别的期待,虽欲成婚但是这婚事亦只会是权衡利弊的过程而已。
既然如此,庆皇后开出这样好的价码,她似乎应该答应下来。
可是,为何自己心中仍然有丝丝的抗拒之感?
为何现在她会觉得不甘?
为何她不能抬起头,欢喜的对庆皇后说谢谢她的成全?
明明自己一颗心里没有别人,那又为何仍然不乐意呢?
贺兰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愿意,只隐隐觉得,她似乎不愿意被人像是棋子一样,安排自己的婚事,全无一丝自由。更不愿意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也许她根本找不到那个自己能爱上的人,只是却无法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平时再多的谋算,再如何告诉自己所为爱情已经不重要,可是当真面临选择,真要毁掉内心之中那最后剩余的一丝美好的时候,贺兰火清清楚楚的发现,原来自己做不到!
看到贺兰火的犹豫,庆皇后脸上渐渐多了一丝怒色。
难道贺兰火仍然待价而沽,准备投机选择更合适的夫婿?连堂堂海陵王也不能满足她的胃口,贺兰火的野心也未免太大了。
这时候却见贺兰火俯身而拜,嗓音清润而悦耳:“娘娘明鉴,此事似乎有几分的误会,王爷虽然对臣女有几分的关注,但是这其中绝不涉及男女之私。”
这在庆皇后耳里听来,自然只是贺兰火推拒这件事的一个借口,更无法让庆皇后相信贺兰火。只见庆皇后神色变幻,亦是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眼中的光芒,却也是逐步变得有几分的冷锐了。
良久,庆皇后方才说道:“今日你当众救驾,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看到,若是加罪于你,似乎也显得大胤皇室有些不够厚道。贺兰火,你的心思当真很是玲珑。很好,难怪你在我面前全无拘束,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庆皇后的言外之意,贺兰火自然是听得懂,也听得明白。意思就是贺兰火的当众救驾,只是贺兰火保命的一个手段而已。贺兰火嘴唇轻动,欲言又止,究竟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在聪明人面前,若说假话反而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不得不说,庆皇后当真猜对了贺兰火的心思。
在贺兰火心中,皇上皇后的命当然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她还要留着自己的命,去孝顺容暖。
如今就算庆皇后对自己动了杀机,也不可能找个公开的罪名处置自己,这样自己就算去死,至少不会连累镇南侯府。
贺兰火自然是爱惜自己的性命,可是不知为何,服软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就在此时,门啪的一下推开,只见昙青诀风风火火闯入,一身暗红色长衫之上,浸撒了不少鲜血,整个人散发浓浓的血腥气息。那冰冷的目光扫着静静跪在地上的贺兰火,昙青诀的眼中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皇后娘娘这是为何?”昙青诀嗓音冰冷而沙哑,随意行礼之后,就在一边坐下,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仿佛是出鞘的利剑,整个人身上带着浓浓的煞气,令人觉得靠近他似乎就会被他所伤。
庆皇后镶嵌了珠玉的手指套轻轻的滑过了贺兰火的肩膀,掠动了一股珠玉的光彩。她不理睬昙青诀,只自顾自对贺兰火说道:“起来吧,我已经说过,不必跪着。”
贺兰火也不知昙青诀的解围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顺从的站起来,静静的站在了一边,心中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
“海陵王你倒是来得十分之及时,刚才我正和锦媛郡主提及,只说想要撮合你与她之婚事,只是郡主似乎并不情愿,本宫这个提议,似乎还将郡主吓坏了。”
庆皇后一边说,一边观察昙青诀脸上的神色。
任何男人,若听到心爱的女人拒绝与他的婚事,那还不会愤怒悲伤?昙青诀是个绝不轻易动情的人,可是一旦动情,那就会比任何人都痴,也会比任何都深。听到了这个拒绝,想必也会极为受伤。
想不到昙青诀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愤怒和伤心,反而仰头哈哈一笑,一双眸子含着锐利的视线落在了贺兰火身上,只听昙青诀轻笑说道:“算她知情识趣,皇后可知我早就警告过她,别以为我对她念几分故人之情,就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昙青诀的王妃,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小丫头能当上的。”
庆皇后亦知道这些年来,虽然昙青诀凶名在外,但是还是有不少女子贪图昙青诀权势,自恃美貌,欲图爬上昙青诀的床,只是下场都有点凄惨。若是贺兰火收到昙青诀的警告,不敢应承这门婚事,倒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昙青诀说的这些话,可是真心的吗?难道昙青诀对贺兰火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庆皇后微微沉吟,就这般看着昙青诀,似乎想要看透昙青诀真实的心意。
无论真也罢,假也罢,面对如此聪明狡黠,自己又全无制衡之法的少女,庆皇后始终是有些警惕,更有些不放心。
昙青诀的态度是若即若离的,而庆皇后亦是似真似假的试探:“这一次锦媛郡主有救驾的功劳,海陵王,你看该如何赏赐她才是?”
昙青诀看着眼前沉静的站着的贺兰火,微微有些恍惚。
刚才贺兰火衣衫之上,还沾染了来至于刺客的点点鲜血,这血衣并未换去,仍然穿在贺兰火的身上。只是纵然贺兰火身上沾染了点点血迹,但是仍然消磨不掉她那如冰雪一般的沉静。
“何必赏赐?娘娘你心知肚明,贺兰火犯下重罪,当时拼死一搏,舍生忘死,不就是希望娘娘你能饶过镇南侯府?要说锦媛郡主胆大包天,目无君上,却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她对她娘容氏,可是十二分的贴心孝顺。”
说到了这里,贺兰火蓦然抬头,一双眼睛之中带着如雪一般的锋锐,不可置信的看着昙青诀。
而第一次,贺兰火脸上的平静被打破,眸子里蕴含了浓浓的怒意。
庆皇后试探也罢,威胁也罢,怎么也及不上昙青诀将容氏扯出来让贺兰火愤怒。
而庆皇后捉摸着昙青诀话中之意,眼中渐渐多了几分的了然,这似乎倒有些意思了。
“贺兰火,你母亲既然是朝廷诰命夫人,能养出你这个孝顺听话,乖巧伶俐的女儿,本宫以后,则应该多招她入宫说话。”庆皇后身上的锋锐消失了,一副慵懒的样子躺在椅子之上,一边的白猫似乎察觉主人心情不错,乖巧的跳上了庆皇后的膝盖,让庆皇后伸手一下下的抚摸白猫雪白柔软的皮毛。
退出了殿中,贺兰火手指轻轻的按着胸口,想要压下胸口的火气,却也是徒劳无功。
她蓦然转过身,看着一并出来的昙青诀,触及了昙青诀那眼中毫不在意的眼波,贺兰火心中的怒意也是攀升到了顶点!
贺兰火眼中流露出骇然的怒意,似乎狂风暴雨一样,要将昙青诀吞没。
纵然是昙青诀,一瞬间亦是看得一怔。眼前的少女无比的艳色之中却同样有浓浓的怒意,可是神情之中的疏离与愤怒,却又尖锐的刺入了昙青诀的心头。
同时,昙青诀心中亦是有些不悦,内心暗暗骂贺兰火不知好歹!
昙青诀亦是停下了脚步,戏谑而毫不在意的嗓音则是在贺兰火的耳边响起了:“小郡主,你这又是何意,为何挡着道,不肯让我过去。”
明明知道贺兰火已经生气到了极点,偏偏昙青诀嗓音仍然是这样的轻描淡写。
昙青诀知道,自己就是故意的,贺兰火的态度亦是将他刺伤。
他几次三番的被贺兰火冷言冷语拒绝,像他这种性子高傲的人,也不止一次发誓不再去管贺兰火的事情。只是当真看见了,总将自己誓言抛去一边。而自己的用心,似乎对贺兰火而言,根本是不值一提的。不但一句感谢也没有,还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下意识忽略容氏对贺兰火的重要性,老实说,昙青诀的心里是很讨厌那个女人的。从容暖嫁给贺兰宁远的那一天开始,昙青诀就很是讨厌!
“王爷,无论我贺兰火怎么样,又与你何干?我娘容氏,和我的所作所为,全无关系。王爷自以为是,将我娘扯进来,我贺兰火绝不许任由人损及我娘一丝一毫!任何人敢打我娘的主意,都是我贺兰火之敌。”
昙青诀故意将容氏扯进来,庆皇后自然知道了贺兰火的软肋,也是方便掌控贺兰火。可是贺兰火又如何愿意,让自己内心之中最不可触碰的存在成为对方捏在手中的筹码。
那张绝美的脸孔之上,一双眸子闪动如火焰一般的光芒,以及浓浓的怒意。全然陌生的表情亦是点燃了昙青诀内心之中的怒火。只是昙青诀心中越怒,面上的表情亦是越发的轻忽。
“你娘又怎么了?我就是夸你贺兰火孝顺,皇后娘娘不是还称赞了你娘一番?说你娘贤良淑德,才教导出你这样一位孝顺伶俐的女人。她好好的待在侯府,又没死又没事,贺兰火,我可听不明白如何连累了你娘。”
说罢,昙青诀手掌猛然拉住了贺兰火的手掌,将贺兰火拉得近一些。
贺兰火的绵袖轻滑,露出了缠在了手臂上那雪色的手镯,镯子上的铃铛轻轻的摇晃,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这让昙青诀的内心之中浮起了浅浅的刺痛,眼神一瞬间变得有几分的奇异和古怪。旋即他眼眸又是再次变得冰冷无比。
“若说不孝顺,你死在宫里面,当然不会连累你娘一丝一毫,容暖更会很开心自己没被连累到,更成全了你这个孝顺女儿是不是?再者庆皇后手段虽然凌厉了些,可是倒也对手下的人不薄。”
昙青诀漫不经心的眼眸扫过了贺兰火的脸颊之后,眼前的娇颜宛如夏日的火玫瑰,十分的明艳可爱。触不及防之下,昙青诀心脏砰砰一跳。从前昙青诀虽然欣赏喜爱贺兰火,倒从来没有过这种旖旎的心思。一瞬间,昙青诀突然觉得自己扣住的手腕变得有几分烫手起来,掌心滑腻的肌肤,更有点让昙青诀想要躲避而松手。
只是此刻,感觉到贺兰火想要挣脱自己的禁锢,昙青诀方才压下了这种诡异的感觉,又将自己的手掌扣紧了几分。
方才庆皇后的提议,一下子又涌上了昙青诀的脑海,刚才昙青诀还觉得有些可笑,可是现在却让昙青诀止不住阵阵心慌。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贺兰火有些决绝的嗓音却是在昙青诀的耳边响起:“我的事情,与海陵王无关。”
贺兰火隐隐知道昙青诀说得是有些道理的,也许自己可以不连累容暖,可是倘若她死在宫中,容暖必定会伤心到极点。只是她又怎么能容得下自己家人成为皇后制衡自己的棋子,也许还有其他的脱身之策也说不定。再者贺兰火也感觉得到,昙青诀根本是讨厌容暖才丝毫不在意容暖的安危。
而昙青诀的脸色则更加难看了几分,想自己盛怒之下,仍然和贺兰火好好解释。想不到自己一番退让,反而换来了贺兰火生疏至此的的态度。贺兰火更是运足了玄力,想要挣脱昙青诀的手掌。
这反而让昙青诀不想要松开,而昙青诀的眼中却流转了几分的轻蔑。
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一边传来轻轻的咳嗽之声。只见冰凛和十多名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倘若他们没看错,眼前应该是海陵王在调戏女人?
虽然昙青诀的名声不是很好,但是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海陵王对女人有什么兴趣。他们亦是负责押解被捉住的八名刺客,正欲让昙青诀审问而已,哪里想到居然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
冰凛眼里兴奋又激动的表情,让昙青诀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手摔开了贺兰火的手。
只见昙青诀猛然抽出剑,一剑挥落,正好砍掉了一名刺客的一颗脑袋!
冰凛欲言又止,这可是钦犯!王爷纵然心情不爽,似乎也不该这样发泄。
几点鲜血点点飞落,飞溅到昙青诀的面具之上,昙青诀更像是地狱而来的修罗。在场的侍卫无不心惊,更不要提其他几名刺客了。
昙青诀看着自己剑上染上的点点鲜血,随意一挥,极不在意的说道:“刚才这名刺客不但意图逃走,还欲行刺本王,我将他就地正法,可有不妥?”
纵然事情并不如昙青诀所说那般,但是谁又敢得罪这位得宠的皇子?众人无不唯唯诺诺,表示事情确实如昙青诀所言。
贺兰火退后了一步,心中有些厌恶亦是有些失望。
她贺兰火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是也还没变态到将杀人当成发泄的途径。一转身,贺兰火匆匆离开。
前面替贺兰火领路的小宫女也是不敢多言,只照着庆皇后的嘱咐,将贺兰火领出宫。
看着贺兰火离开的背影,昙青诀眼神有些复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冰凛,待会审问,刚才几名刺客之中,给我重点招待那位身材高大,面白有痣的。”
昙青诀擦拭了剑锋之上的鲜血,回剑入剑鞘,脸上再看不出来刚才所表现出的狂怒凶狠,神色反而是说不出沉静。
“属下愚钝,还请王爷提点。”冰凛亦是知道,昙青诀外表看上去虽然暴虐,实则却是个心思细腻,工于心计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跟青野多年的对决之中,丝毫不落下风。
“哼,这些人既然敢在大胤的宫中作乱,应该也是专门挑选出的死士。不过虽然如此,是人就是会怕死。刚才我杀之人,眼神坚毅,神色不屈,若他在也会影响其他几名刺客的心绪。而当我杀死那人之后,刺客之中的一人,眼神之中流露出惊惧之色,虽然只是一瞬,倒也足以证明这个人心中有求生的**。”
昙青诀刚才就算被贺兰火影响了心绪,但是也是仍然心细如尘,发现到了这几名刺客之中的破绽。
冰凛听完了昙青诀的分析,心中也是觉得佩服之极。要是王爷将这种手段用在贺兰火身上,一定能俘虏贺兰火的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工于心计的王爷,每次面对小郡主反而束手束脚的。
可能是因为王爷虽然聪明,但是却又太高傲了,根本不屑于此。
昙青诀的手掌掌心轻轻的抚摸柔滑的剑柄:“那你说说,准备怎么招待我说的那人?”
“王爷放心,属下会对他慢慢的用刑,但是绝对不会将他刑死,让他受不了说实话。”冰凛如此回到。
听到了冰凛的回答,昙青诀却也是轻笑摇头:“所谓攻心为上,对他用刑也没必要太重。你将另外几名刺客,当着他的面折磨得苦不可言,生不如死,再以美人醇酒来**,可以事半功倍。”
软硬兼施,昙青诀就不信撬不开这刺客的嘴。这世上真正的完全的忠心的人屈指可数,而这次这些刺客居然敢在大胤的宫中放肆,昙青诀绝对不会让这场刺杀不明不白。
一想到贺兰火,昙青诀突然又觉得一阵烦躁,心情有些说不出的烦闷。这种又酸又胀的感觉,昙青诀是从来没有过的,连他自己亦是觉得奇怪。他本来对贺兰火也没这种感觉,似乎是因为刚才看到贺兰火的怒容,心中突然一下子有了感觉。可是刚才贺兰火看着自己神色很不善,自己又没有毛病,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第一次看到贺兰火,是他十二岁的时候,昙青诀虽然不喜欢容暖,却觉得贺兰宁远抱来的女婴生得玉雪可爱。小孩子的肌肤软软的,手掌摸着觉得很滑腻,而且那个时候,贺兰火可是比现在可爱多了。自己摸着贺兰火的脸,她非但不怕生,还咯咯的笑个不停。
那个时候,昙青诀一颗心儿就砰砰一跳。他只想着,自己长大之后,也要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不错,他没到贺兰火爹爹那一辈的年龄,可是他心里就是将贺兰火当女儿。昙青诀也是不愿意多想,可是眼光还是落在贺兰火离去的方向。而那道婀娜的身影,则早就已经不见了。
才出宫门,贺兰火则听到了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郡主出来了?”
只见一道素色的身影缓步而来,一朵朵莲花在无缺公子衣衫之上绽放,掠动了万千风华,令人有一种点尘不染的美好之感。纵然宫宴之上,有太多的血腥,似乎也沾染不到无缺公子的身上。
就在贺兰火也是看得有些恍惚,她留意到自己衣衫之上的点点血迹,心中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过于幽暗,而无缺公子则美好得令人似乎不敢触碰。
“不知我能否有幸,送郡主一程?”
但见一辆马车已经在一边等候,而贺兰火则不免摇摇头说道:“多谢公子的美意,只是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对无缺公子敬而远之,因为自己和无缺公子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郡主身上衣衫染血,我只是觉得,你坐我马车回去,会方便一点。”
无缺公子并不沮丧,温言款款的说道。他似乎就有这样的魅力,闲谈之间,道理似乎总在他这边。
贺兰火也觉得自己身上沾了血,似乎有些不妥当,最后点点头说道:“那好,又麻烦公子了。”
马车之中,点燃了兰花味道的香料,贺兰火心想无缺公子还真喜欢兰花的味道。这种淡淡的兰花香气,有着能安定人心的味道,让贺兰火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只见一边的架子之上,站着优蓝琴鸟,那漂亮的尾羽宛如屏风一般轻轻的洒落,说不出的美丽好看。贺兰火上来的时候,这只鸟儿正眯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瞌睡,脑袋摇摇摆摆的,显得是说不出的可爱。
贺兰火上来之后,这鸟儿扫了贺兰火一眼,旋即继续睡觉。贺兰火只觉得这只鸟儿倒如人一样的俏皮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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