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到我衣服里(1 / 1)
进户门同样是用密码开启,简瞳没按门铃,自己开了密码锁,门一开,迎接她的竟然是一片黑暗。
他还没回家。
官行漠不在,没人给她开指纹锁,她不能离开进门的那块大理石,盯着那明明是空旷冷寂的屋子,快要蹦出胸口的心却终于放了下来。
安全了。
周身力气都快被抽走,她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墙壁向下滑,像是被人长久地扼住喉咙,现在终于能自由呼吸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气。
可是心跳还没平息,身后的进户门外,却突然有摩擦声响。
她安慰自己,没人敢跑到官行漠家来闹事,可如果是官行漠回家,直接按密码就能开门,现在那发出不寻常声音的大门,像是一个随時会扑过来的怪物,让她的神经紧绷到快要断裂。
“嘀”的一声之后,门突然开了。
高大的身形几乎隔绝了走廊中所有的光线,冷气一拥而至。
是官行漠。
这一刻,熟悉的冷漠气息胜过了世上所有温暖,简瞳想站起来,可是一路逃命似的跑来,早已累得脱力,踉跄了一下,她又摔回去,这次直接坐到地上。
官行漠却好像对她的狼狈无动于衷。
他一直盯着她看,或者,根本没在看她,他背光站着,简瞳看不清他的脸色。
他要赶她走吗?
下意识地逃避这样的结果,简瞳向后贴紧墙壁,好像这样就能避开他的疏离。
“简瞳?”她的远离,换来官行漠的醉意呢喃。
他是真的醉了,声音含糊得甚至有些模糊,听起来,竟然有一分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惊喜,“你为什么会出现?”
好像不确定她是不是幻象,他伸手去碰她,却站不稳地向前栽倒,简瞳怕他越过门口那块大理石,碰到带电的防贼机关,连忙扶住他的手臂,把他往门口的方向拖,官行漠却突然反手抱住她,“身上怎么这么凉?”
简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撑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把眼泪往肚子里咽,现在他一句平常的问话,她却再也忍不住汹涌的泪意,哭得不可自抑。
印象里,官行漠一直没说什么,只是把她往自己怀里塞。
她在他怀里哭得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
清醒之后,总要为糊涂事负责。
第二天早上,简瞳醒来時,发现自己睡在官行漠客厅的沙发上。身上是他的西装外套,客厅内暖气充足,也不觉得冷。
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几步走到门口,这里当然早就空无一人,官行漠的家门口什么都没有,连鞋柜都没有一个,她甚至没法根据物品的整齐程度,判断昨晚是不是她在神经过度紧绷之下,产生的幻觉。
“我八点零三分吃早饭。”
冰冷的声音乍然响起,简瞳飞快转头,看到他如常冷漠的脸,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是好像昨天白天的事就没有发生,他们两个没有吵架,她也没有辞职,这是一个跟平常无异的早晨。
今天是周六,按惯例,官行漠午饭也会在家吃。
简瞳在厨房中磨磨蹭蹭,突然探出身来,硬着头皮问,“官先生,你中午想吃什么?”
“麻辣豆腐、口水鸡、……”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回答,而且还颇为认真地点菜。
难道他真的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简瞳不再多问,打开冰箱,确定食材充足,就拿了几样需要事先腌渍好的材料出来,为午饭做准备。
而客厅中,官行漠神色淡漠地关掉“什么菜很辣”的百/度搜索页面。
这天中午的午餐餐桌,看着活像辣椒开会,一眼看过去,每道菜都泛着红艳色泽。
过年之后,她每次做完饭,都是留下来跟他一起吃,今天也不例外。
桌上所有菜都辣,连点缓和都没有,简瞳吃得快辣死了,偏偏又喜欢吃,没一会儿就辣得满脸通红。
官行漠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他就算辣得脸上发红,看着也是座染红的冰雕,冷寒依旧。
简瞳不時偷眼看他,觉得他跟平時没有任何不同。
昨天的事,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早上起来時,她身上的那件西装外套呢?总不会是她自己把他衣服扒了,抢过来当被盖吧??
或者是……她昨天哭到最后哭累了,迷迷糊糊地跟他认错,而且认错态度良好,所以他不跟她计较了?
简瞳猜不出真相为何,只是庆幸自己又可以留在帝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无异于捡回一条命。
收回心思,她很有“保姆”自觉地问他,“官先生,你要喝果汁吗?”
官行漠神色淡漠地点头,之后毫无预兆地开口,“做我女朋友吧。”
这完全没有上下文没有缘由的一句话后,他告诉她,“你只有机会问一个问题。”
简瞳傻愣愣地拿着果汁盒,眨眨眼,问出一个特别关键的问题,“你中午一定要吃这么辣,是为了掩饰现在的脸红吗?”
“……”
就为了这个问题,简瞳下个月的工资被扣掉了十块。
歼商?小气鬼?被她猜中了就扣她薪水?
偏偏某歼商还不肯承认,非说是因为她废话太多,问了他一个太长的问题。
她抗议,问他那该问什么,让他举例,他说她可以问他喜欢什么。
她照问,结果又被扣了十块,罪名是不关心老板,连这都不知道。
官、大、歼、商?
别无选择地老实上交“罚款”,等吃完饭,简瞳又开始在厨房磨蹭,脸色变来变去,足可以去开个染坊。
官行漠问她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面对他。
客厅中的电话突然响了。
简瞳一愣,从厨房探出身来,打错了吧?
她出入这间公寓的時间也不短了,却从没见过这电话响过。
谁都知道官行漠怕吵,他肯开着手机,让人打给他就谢天谢地了,一旦他手机关机,那就说明先生他现在不希望任何人打扰,谁还敢不知趣地打他的宅电?
还有……他手机关机了吗?
简瞳看看刚从健身室出来,一身居家打扮,明显并不忙碌的官行漠,脸上突然有点发热。
官行漠看了眼来电显示,
接起电话,他却根本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直接说,“知道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对方是谁?
官行漠的声音一向冷漠,可刚刚那三个字,好像说得格外冷漠疏离。
简瞳觉得好奇,从厨房探出头来,却被他抓了个正着。
冷锐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神倒是专注,可是那冷冰/冰的模样,却怎么都不像在看自己的表白对象。
到底是他选择姓失忆,还是……老板大人太闷骚呢?
想着他为了表白,特地点了一堆辣得人满脸通红的菜,简瞳噗地笑了出来。
官行漠的脸更冷了。
“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完全是老板命令下属的语气。
简瞳也迅速进入秘书模式,看了眼時间,“我要回家换衣服。”她的外衣是白色的,昨晚跑得急,有点蹭脏了。
想到昨晚,她脸色突然一变。
一早起来就要面对官行漠怪异的反应,紧接着就是他石破天惊的那句“做我女朋友”吧,她甚至忘了去想昨晚的事。
还有,她和官行漠……怎么可能。
现在她怀疑,真的是她自己糊涂了,她和官行漠之间阻隔重重,别的不说,单只是厉千城的事还没真相大白,以官行漠一贯的作风,只要他还有一点理智在,就绝对不会找她这个来历可疑的人做女友。
还有,说什么“我要回家”,别说是回她租的房子,只要跨出这道门,她的安全就再没有保障。
她动动唇,刚要说话,官行漠却已经朝门口走,“我去买。”
可……简瞳要阻止他,某人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转身,那眼神分明是“再废话明年的薪水就不用要了”的意思。
……说他是歼商,还真不冤枉他?
见她妥协,官行漠满意地转头,波澜不惊的声音中也听不出什么情绪,“这是我的地盘,没人敢硬闯。”
尾音微凉,混着连声道别都没有的关门声响,有种不近人情的冷。
可他的心就是热的,她知道他洞察敏锐,可是就在刚刚,也是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他的细心和体贴。
他不问她惹了什么麻烦,会不会连累他,也不数落她怎么这么不安分,就是很简单地交代一句,有他在,她是安全的。
简瞳突然鼻子一酸,不知是不是昨晚的大哭打开了水龙头,明明这么多年都没哭过,现在却又开始觉得眼眶发热。
心思百转间,客厅中的固定电话突然响起。
她还以为又是刚才的神秘人士打来的,走过去,却看到来电显示上官行漠的手机号码。
接起来,就听到话筒中冷冰/冰的声音问得淡定,“商场在哪儿?”
噗……简瞳一噎,差点笑出来,可是想想,也只能回他一个让人无语的答案,“不知道。”
她倒不是生活白痴,可这一带地价昂贵,如果有商场,也一定是面向高端客户群,跟她的生活不沾边,所以她根本不清楚。
官行漠倒是没“嫌弃”她,继续淡定地问,“我住的公寓叫什么?”
知道公寓的名字,他才好查附近的商场。
“不知道。”简瞳囧到无以复加,“你不知道吗?”
结果某歼商理直气壮地答她--“扣十块。”
“……”这哪里是废话?有人不知道自己住的公寓叫什么,这难道不值得反问吗?
简瞳站在窗边张望,想找到附近还有没有什么标志姓建筑。
两人一个是生活白痴,一个是一直用老式手机,谁都没想到可以直接用手机定位自己在哪儿。
简瞳正张望着,官行漠就提出一个更“便捷”的办法,“我电脑里有一份购房合同。”
要靠购房合同才知道自己住的公寓叫什么……这一定只有官行漠做得出来?
官行漠的房子买了很多年,合同也是在他以前的旧电脑里。
按照他的指示,简瞳从书房的柜子里翻出旧电脑,开机。
开机的音乐一响,那边就直接报了密码。
那是数字和字母间隔组成的一长串字符,十分拗口难记,他却背得流畅,看来他也跟大多数人一样,所有东西都用一个密码,基本不更改。
换句话说,这个密码,是不是也能打开他桌上正用的那台电脑?
简瞳听得心里一动,官行漠的电脑中机密文件绝不会少,随便拿一份去卖,换来的报酬都够一个普通人几辈子衣食无忧。
没想到,他能这么信任她。
可是敲下回车键,完全打开电脑時,所有的风花雪月心思都褪去,简瞳只觉得自己心里直冒火,看着官行漠的桌面背景图片,她甚至有找人拼命的冲动。
硬忍着不让声音变得异样,她找到她说的文件夹,翻出购房合同来,把公寓的名字说给他听。
看了一眼,这合同是七年前签的,七年前,官行漠十八岁,这是他那个時候用的电脑。
可是这电脑的桌面,却是安宁医院大门的特写照片。
a市人都知道,安宁医院是精神病院,平時开玩笑,常会说的一句就是“你怎么从安宁医院跑出来了”。
大家口中的玩笑,却是官行漠小時候切切实实的梦魇。
她以前没想过,官家人口众多,根本不在乎一个孩子,恐怕在他们眼中,官行漠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六岁的時候,官行漠用了什么办法,才让官家同意把他接出来?
可离开那里,并不代表恶梦止歇,他要用这照片時刻提醒自己,前路并不光明,可退一步就是深渊。
她真的不知道那些年,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官行漠一向效率极高,一个小時后,他提着几个纸袋回来,从内到外,把简瞳的衣服全数准备妥当。
当天傍晚,简瞳换好衣服跟他出门,车子越开越偏,眼前景物却逐渐熟悉起来。
简瞳脸色微变,“我们要去哪儿?”这不是去蓝家的路吗?
“官家。”
那就好。简瞳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提了上来,好什么好,她要去官家?
一瞬间,曾听到的那些关于官家的八卦,还有之前在官行漠旧电脑上看到的照片,都涌上心头。口简么出。
简瞳直觉自己要走进一个龙潭虎血,即将面临一群混蛋。
她现在根本就是备战的心理,完全忘了这也是她新任男友……嗯,或者说是新任追求者的家,她马上要见到的,也是他的父母和家人。
随着车子的前行,巍峨气派的官家大宅出现在她视线中,城堡一般占地面积极广,可也许是她的心理作用,只觉得暮色下泛着深沉暗色调的官家大宅,像是暗狱牢笼,看着颇为可怕。
简瞳看不出这附近有什么独特,可官家和蓝家的大宅都建在这里,想来这一带风水一定不错。
车子停在雕花铁门前就不再前行,官行漠面无表情地看了简瞳一眼,之后开门下车。
他中午真的跟她表白过吗?
简瞳暗暗腹诽,也跟着下车,坐进一辆高尔夫球车里。
官家大宅的规矩果然不一般,停车场设置在雕花铁门外,为了避免污染,车子不能开进院门,院内就只能坐这种电动的高尔夫球车。
巧的是,来接他们的,又是官凯杰。
他原本是想阴阳怪气一番,可是看到简瞳,脸色突然一变,这女人怎么也来了?
想到上次她的那一脚飞踹,他的肚子肠子好像又疼了起来,脸色变了好几番,没敢再说什么,老实地开他的车。
抢了人家几十万的手机,简瞳看到官凯杰,原本很是心虚,可对方不但没兴师问罪,怎么好像……还有点怕她?
简瞳不记得过年那天自己的彪悍表现了,有些疑惑地看向官行漠。
正看着他的盈盈杏眼茫然而无辜,随随便便的一个眼神,都是小女人姿态,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旁人连模仿都模仿不出来。
眼底飞快掠过笑意,他看着简瞳的模样,倒有些莫测高深,“给我一块钱,我就告诉你。”
“……”简瞳恨不得去扯扯他的脸皮,看是不是有人假/扮他。
或者,看看他脸皮有多厚。
哪怕是没有股权只赚薪水,他的钱也多到吓死人,是怎么好意思来诓她这一块钱的?
给他,很是不甘心,不给……又听不到答案。
简瞳实在是好奇,可是又不想让某歼商如愿,犹豫一会儿,“五毛?”切,讲价?
可是歼商到底是歼商,“答案有六句,五毛,只能听三句。”
这语气坚决极了,换成卖东西的,差不多就是“就这价了不买拉倒”?
三句就三句,后面的她还可以自己猜,反正少让他诓五毛,她也高兴?
见简瞳点头,官行漠面无表情地说,“原因有点复杂。”
“听我跟你细说。”
“说完了。”
嗯,正好三句,说完了。
“……”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抢走她五毛钱,简瞳的心倒是没在滴血,可是头顶雷声阵阵,已经快把她雷焦了。
他、他这是在开玩笑吗?
那个把“官先生好”和“再见”都当做废话,生活刻板得一成不变,就连吃饭都会把每一口都咀嚼固定的次数,所有時间表都精确到秒,真的像一个没有人味儿的机器人的老板大人……变异了……
“欢迎漠少爷。”
突来的问好声,音量极大,听起来出声的人数众多,可是那声音却整齐划一,像是经过训练。
简瞳还以为是官家佣人,一转头,就震惊在车座上。
大宅门口,两队人马恭敬站立,个个西装革履,态度卑微得像是恭迎自己尊贵的主子,那样卑微的姿态,甚至会让人想到奴颜屈膝这个词。
可这其中分明有那么多张熟悉的面孔。
简瞳几乎没去过帝业其他高层的办公室,说不清他们具体的职务,却能肯定,那几个眼熟的面孔,一定是官行漠的堂兄弟。
她突然就想到了官家那个残酷的竞争制度,看来,官家变态的不只是甄选继承人的方式。
看着这些官行漠的手足,简瞳胃部都有些不适,她甚至连其中几人恶意的视线都能原谅了,制订这规矩的,一定是个变态。
官行漠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径直走进大厅。
简瞳跟在他身边,很快就发现,她在路上真是想得太多了。
这里没什么棘手的场面需要她应付,也没有各种难听的质问需要她回答,官家上下,根本就当她不存在。
明明她就坐在官行漠身边,甚至因为她的出现,官家的整个席位都发生了改变,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视线偶尔经过她身上時,也半点停顿都没有,完全把她当成虚无的空气。
看来上一次在官行漠的公寓,那些人神色各异地直盯着她,可能也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太过震惊,不然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是了,何欣跟她说过,官家人心里,根本就没有忠贞这个概念,鼓励多生,才不会在乎他带回来的女人,是不是有资格进官家门。
可是官行漠呢?
他以前从不碰女人,甚至不跟女人多接触,以后他也会一直如此,置官家的规矩于不顾吗?
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人,简瞳突然就愣了一下。
不对劲。
她是他的秘书,每天都要跟他汇报当天日程,还要一日很多次地给他送上咖啡,工作時间,她出现在他身边時,低着头的時候居多。
所以她对他的手印象很深,看久了,有一点细微的差别也能发现。
他现在的手……比平時大了一点。
如果是别人,她就当自己眼花了,可现在,她就不自禁地想到,她初见他的那一天,他拉了她的手去会议室,想假装跟她很亲密,偏偏又不想碰女人,就很让人无语地戴了两层手套--一层白手套,一层跟皮肤色泽和质感相同的“手套”。
她后来还奇怪过,以他的一贯作风,哪怕是再胆大妄为的人,都不敢擅闯帝业三十二层,他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遭到骚扰,那干吗还要备着两副“易手”的手套?
现在她懂了,他不想碰到的,是官家人。
对大多数人来说,家是温馨的港湾,是受伤疲惫時,能躲进去休息的一方安乐天地。
可是对官行漠来说,却是一座在回来時,需要戴上手套,不想碰触到跟他们有关的任何事物的冰冷建筑。
他小時候,到底受过多少苦?
简瞳心里一酸,也没多想,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左手。
可像是触电一般,官行漠倏然收回手。
简瞳愣住,讪讪地收回自己空了的掌心,心里五味陈杂。
她其实没忘他不碰女人的规矩,可是……可是他中午表白过。
也或者她根本就是理解错了,他说让她做他的女朋友,并不是人们常说的那个意思。
她在这边心思百转,官行漠却连看都没看她,一脸淡定地摘下那两层并不好脱的手套,之后毫不犹豫地,伸过自己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手,重新牵住简瞳的手。
轰——
热气突然冲上头顶,明明刚才她还主动过,可被官行漠这从容坦然地特地摘下手套的行为一闹,她却突然红了脸。
官家家规中,一定有“食不言”这一条,偌大的餐桌,几十号人,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开口。
不,应该说,一走进这间大宅,人的语言机能就会退化到最低点似的,从她进门开始,就根本没听到几个人说话。
甚至在座的一定有他的父母,有厉千城提过的,他那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她却根本没听到有人开口叫他。
她不明白这样的家庭聚餐有什么意义,坐在这餐厅里,只感觉到沉重的窒息感。
这次“家庭聚餐”,唯一让她庆幸的,是大概只有在公司担当要职的官家核心成员才能参加,她没看到官子航。
尽管知道他发烧烧坏了脑袋,心智跟孩童一样,应该早就不记得三年前的事了,可她还是不想面对他。
这顿饭吃得十分压抑,简瞳觉得,她要是神经病院院长,一定第一个把官家现在做主的人抓起来,官家家宴半点轻松愉快的气氛都没有,他们还偏偏要装出这确实是一场聚会的样子,所有男士都要喝酒,而且喝得不少。
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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