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三分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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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简瞳盯着头顶眼熟的吊灯,猛地从**坐起来?

“醒了?”黑暗中,有男人在低声询问,那声音离她很近?

太震惊太害怕,简瞳一時间甚至没听出是谁在说话,吓得快要尖叫,连忙朝反方向躲避?

幸好,官行漠立即站起身,眼疾手快地勾住她的腰,才没让她跌下床去?

熟悉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简瞳认出他,可还是惊魂未定,“你……我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她暂住的蓝家客房,官行漠的房间在她隔壁,可她不是在二楼窗台边晕倒了?

官行漠以为她只是临近蓝夫人的住处神经紧绷,并没多想,“你出去就一直没回来,我下楼找你,看见你在一楼的沙发里睡着了?”

原来是这样?简瞳的神经骤然松懈,是她今天听厉千城提起太多次靳家,所以做了个恶梦吗?

恶梦……她在心中重复这两个字,知道这样说,对那个人太不公平,可对现在的她来说,跟靳家有关的一切事,都是恶梦?

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官行漠本来就是想抱简瞳回来就回自己房间休息,所以也没多留,叮嘱她这里毕竟是蓝家,要小心蓝夫人,没他陪着夜里别再出去乱走之后,就转身出门?

简瞳倒回**,不想回忆刚刚的恶梦,可几乎是在房门合拢的那一刹那,她的口袋里,有手机开始震动?

刚放下的心,倏地又快要蹦出胸口,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快因为紧张和恐惧而爆裂?

她是突然被官行漠从家里抱出来的,手机根本没带在身上?她口袋里的手机……是什么時候出现的?

抖颤的手指,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把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掏出来,同样是价值不菲的vertu,却不是从官凯杰那儿抢来的那一部?

她没见过这手机,来电显示上,也是陌生的号码?

可她却猜得到这是怎么回事,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逃避下去,有些事总要有个交代,可她真的不想接,她不想面对他?

她没想到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跟他解释?

因为恐惧,她甚至从**跳下来,逃到门边,想远离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她向后靠得太用力,木门上的精致浮雕咯得她脊背生疼,她却还在极力向后躲?

对了,门?

疼痛让她的理智终于有一点回笼,她想起官行漠才刚刚离开,手机就响了?那个人就在附近?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偷着闯进蓝家大宅的,可如果她一直不接电话,他会不会直接来敲她的房门?

这样的担忧,让她惊喘了一声,几乎是立即就扑过去,按下接听键?

“别挂电话?”电话另一端,立即有声音传来?

对方说得很急,声音却是柔缓,还带着隐隐的安抚,像是怕吓到她一样?

顿了顿,他才又说,“如果你不想听到我的声音,我们发短信,好吗?”

简瞳想说不好,想说请他以后再也不要找她,可她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掌紧紧攥住,那种带着疼痛的窒息感如此清晰,甚至能勾动她刻意尘封的记忆,让她想起她最后一次见到他時,就是这样被扼住喉咙,差点被活生生掐死?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应,对方轻叹一声,“这是我的手机,先放在你那儿,等你做好心理准备可以听我说话了就开机好吗?我会一直打给你?”

他的声音愈发轻缓起来,语气中有隐隐的无奈,却没有半点不耐烦,即使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分别三年,他信守承诺回来找她,她却为什么如此怕他排斥他,甚至在初见時被他吓得晕了过去,他声音中也没有半丝火气?vequ?

简瞳的脑袋早就乱成一团,顾不得去想那句“一直打给你”中包含着多大的耐心,也顾不得分析他应该看出她和官行漠关系匪浅,为什么一个字都没问,只是听他说完,就飞快挂断电话?

她想要直接关机,可因为通话结束,手机跳回原本的待机画面,简瞳这才看到,他手机的壁纸,是很多年前她的一张照片?

其实那只是一个背影,即便是让外人看到,也认不出那是谁,只是她看着那熟悉的场景,眼眶开始发热?

照片中,她穿着校服,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左手垫在头下,右手揽着厚厚的一沓练习册?

她睡觉時的怪习惯曾经是班里的笑谈之一,别人都是抱玩偶抱靠垫,只有她是抱练习册,果然是好学生,抱着大叠没写完的练习册也不怕做恶梦?

她没跟任何人解释过,五岁那年她父亲过世之后,这世上唯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也只剩她的好成绩,所以被赶出学校那一天,她真的觉得天塌地陷,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其实那也只是三年前的自己而已,从她十七岁到二十岁,并不太大的年龄跨度,她再看着那時的自己,却只觉得時过境迁?

那時他用的手机不是这一型号,屏幕的尺寸却差不多,他曾经拿着这张偷/拍的照片给她看,笑言以后一定要把她喂胖一点,至少也要再从这个角度偷/拍時,她的背影能填满整个屏幕?

关掉手机,简瞳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用枕头蒙住头,拒绝再去回忆那段時光?

蓝逸辰每天七点就要上早自习,所以第二天,简瞳起了个大早,体验了一下蓝家忙碌又愉快的早晨?

学习上的事,蓝家上下没人帮得上蓝逸辰,他们也只能尽可能细致地帮他打点好生活琐事,让他能专心备考?

亲眼见到这些人对蓝逸辰的关心,简瞳一整个早晨都心情很好,还跟厨房里的佣人商量好了,上午跟他们一起准备午饭,中午给蓝逸辰送去?

送走蓝逸辰,又送走蓝轩和官行漠这两位上班族,简瞳本来想回楼上睡个回笼觉,没想到一转身,就对上蓝夫人又惊又怒的瞪视?

官行漠带她来蓝家,还要求在这儿住上几天,就是为了让她彻底了解蓝逸辰长大的环境,所以今天白天,就没带她去帝业?

虽然蓝夫人现在处心积虑地想抓她,可现在是所有人都醒着的白天,当着这么多蓝家佣人的面,除非她疯了才会动手,她现在是安全的?

蓝夫人睡得早,所以直到今早起床,才听佣人说简瞳来了,而且还是在官行漠的陪伴下来蓝家小住的?

能让官家漠少这么破例青睐的女子,实在是让人羡慕又好奇,提起简瞳時,佣人说得快要星星眼,蓝夫人想到那画面,眼里就闪过一阵恨意?

她走到简瞳身边,压低声音,恶意地警告,“你真以为自己能在漠少身边呆得长久?他现在把你捧得有多高,以后你就摔得有多狠?等你从他身边离开,用不着我动手,就有他数不清的仰慕者等着教训你?”

简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从口袋里拿出块柠檬糖来,剥开糖纸放进口中?

柠檬糖能抑制恶心,免得她看见她想吐?

看见蓝夫人铁青而扭曲的脸色,简瞳不得不说,教她这招的某位歼商真是……太会气人了?

当天晚上,再见到官行漠時,简瞳心里忐忑?

昨天太晚,今早又太忙,她都没時间问他……昨天,他究竟听到了多少?他认出厉千城的声音了吗?

可是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她都没等到官行漠提及昨天,却等来厉千城的电话?

她刚一接起来,就听到厉千城疑惑的声音,“靳三不喜欢别人碰到他?”

虽然曾经同在a市,可他跟靳家三少爷确实一点不熟,连话都只说过两三句?靳三自小体弱多病,极少露面,甚至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有一大半没见过他真人?

简瞳本以为他是在故意拿靳家的话题来戳她的伤疤,可是隐约地,她听到电话另一端响起轻微的咳嗽声,声线有些熟悉?

“……他有洁癖?”她迟疑着回答?

一半是身体不好抵抗力差所以要格外注意,一半是天生习惯如此,他的洁癖十分严重?

“怪不得,谁去扶他都被他骂走了,”事不关己,厉千城说得漫不经心,“可也不能让他一直躺在雪地里?他喝醉了,就倒在103门口?”

简瞳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心疼了?”电话另一端,厉千城突然笑了起来,“简瞳,你还是太嫩,别人也就算了,你知道靳家的规矩是什么吗?丢命也不能丢脸?他心情不好,大可以回家喝得烂醉如泥,跑到全市最好的酒吧门前醉倒,这里出入大多是名人,门外总有娱记蹲守,这消息会传得多快?他就是想让你看到他现在这模样?”

他特地打/过来,就是怕简瞳在网上看到消息,担心再这样下去靳三的身体会吃不消,赶过来找他?

到時候她曝光在媒体的关注之中,处境会立即变得凶险?

当然,对于靳三的做法,他还有些话没说?

这手腕也许并不光彩,可身为世家子弟,又是靳家即将回归最受媒体关注的時候,能这样不顾形象连面子都不要,足见简瞳在他心里的重要?况且,这种零下二十六七度的天,倒在雪地里是什么滋味?哪怕是苦肉计,一般人也玩不起?

其实他完全理解靳三的做法,这也根本是别无选择,分别三年,思念早已泛滥成灾,不管用多极端的办法,也只是想让心里念着的人能出现见自己一面?

厉千城可没兴趣为情敌加分,这些话,当然不会对简瞳说?

挂断电话,简瞳犹豫了一会儿,打开靳三昨天留给她的手机?

“谢谢你还记得我,不过当年我并没答应你,你也不必信守承诺,请以后不要再跟我联系了?”

删删改改,她盯着终于编辑好的短信,觉得自己的语气刻板冷漠得让人有点讨厌,可这样也好,最好他真的能讨厌她,从此不想跟她再有任何关联?

想了想,她又在短信后加了一句,“明早六点二十,我会把手机放到蓝家门口?”

第二天早上,趁着送蓝逸辰出门的机会,她悄悄地把手机放到蓝家铁门外?

身边有很多蓝家佣人在,她也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出现?

隔了几个小時,她偷着去看过,手机已经被拿走了,而接下来的几天,她再也没听过靳三的消息?

她的生活好像又平静下来,日子过得充实而愉快,转眼就到了因为好奇,她一直盼着的公司年会?

其实帝业的员工也跟他一样,无比期待这一天?他们甚至想开个赌局,压盘开赌老板大人今年会表演什么节目?

万众期待之下,他们终于等到了答案揭晓的時刻——

“今年很特别,我原本想唱首歌?”官行漠站在台上,幽冷声音说得淡定?

说、说话了?现场喷饮料声一片?

而且这句话有必要吗?这不是废话吗?什么叫“今年很热别”?公司股价飙升吗?可他刚接任总裁之位那一年,帝业股价才是真的大飙升,也没见他说话啊?

还有,唱歌???

老板大人竟然要表演需要开口的节目?那么多句歌词,那是多少句“废话”啊?

哪怕他说“不好意思,其实我来自火星”效果都没有这么惊悚,反正他一贯强大得不像地球人,他们最多感慨一句“竟然不是水星吗”?因为听起来,水星跟冷冻技能关联更大……

因为太过震惊,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原本”二字?

官行漠谁都没看,偌大的舞台上只有他一个人,头顶的万千光芒,也驱不散他周身的冷漠气息?

他没去理会底下喧闹的员工,站在台上,声音淡漠如常,“但是我没找到歌词适合的?我从来没听过歌,找起来无从下手?”

宴会厅里逐渐安静下来,关于官家,关于官行漠的成长经历,公司的员工都清楚,只是听他轻描淡写地提起生活小事,听他那么冷静地说着他连生活中最简单最基本的休闲乐趣都没体验过,他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好?

“所以我今天站在这里,只能对你说一句话——谢谢你,让我不是一个人?”

在五岁之后,遇到简瞳之前,官行漠从没想过自己会恋爱会结婚,爱情对他来说太过陌生,可是在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之后,他也不会畏首畏尾不敢承认,他不介意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动心了?

官先生在表白?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在飞快地转着头,想找出是谁这么幸运?能到说出?

帝业员工人数众多,进场之后,简瞳也没太多看都有什么人来了,不然她一定会惊异,那个叫云五的男人竟然也在?

云五向来火眼金睛,把全场人的脸色扫了个遍,就看出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简瞳?他颇为意外在这儿还能看见她,而且她竟然是官行漠的表白对象?

可是意外之后,他突然就开始笑,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手一扬,吩咐手下,“准备准备,我要结婚了?”

噗——怎么毫无征兆,又偏偏在这个時候说这个?他的手下差点呛死,“和、和漠少?五爷,漠少是在对您表白?”

“……”抽了抽嘴角,云五心情正好,不跟手下计较?

他要娶的女人很难怀孕,在官家,这简直就等于死罪——没错,他也是官家人——他看过简瞳的旧照片,知道当年靳三差点被打死也护着不肯说的女人就是她,再加上一个官行漠,这三个人的感情纠葛势必闹得天下/大乱,他趁这个時候要结婚,再闹上一番,老头子说不定就能直接被气死?

云五笑扬着唇,在心里盘算该怎么提结婚的事,才能达到最佳的气人效果?

其他人还在猜测究竟是谁魅力这么大,喧闹声中,突然响起隐隐的抽气声,“天啊,是靳家三少爷?”

帝业的年会每年都会邀请一些公司外的嘉宾,除了必有的明星助阵,还会有官家人的朋友过来坐坐?

国内排得上名次的世家子弟,帝业的员工几乎见了个遍,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位极不爱露面的靳家三少爷?

简瞳刚听过官行漠的表白,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她站的位置正对门口,来不及转身躲避,就这样跟刚进门的男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一别三年,他的模样几乎半点没变,还是偏清瘦的身形,可是就跟以前一样,最简单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搭配,穿在他身上也有一股优雅矜贵的味道,也还是跟以前一样,待真正看清他的脸,短暂的惊呼之后,宴会厅就陷入彻底的沉寂?

传言并不夸张,他好看得让人甚至说不出话来?

无论是男是女,太过漂亮的人,总让普通人有种距离感,可他身上有一种温和包容的气质,那样的感觉甚至胜过他的出众容貌形成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他?

以前在学校,他从来没摘过眼镜,其实就算他真的摘了,单纯的学生也不会公开说出“想扑倒他”这样的话,可是全校公认,他笑起来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让人很有一种想赖在他怀里撒娇,听他柔声安慰的冲动?

男人的视线,在简瞳身上停顿半秒,很快就掠过去,眼神并无异样,好像根本不认识她?

简瞳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他的手术成功,病好了,也许就不再讨厌人多的地方,他刚回a市,想要重建商场上的交际圈,最快速有效的办法就是多参加几次宴会,所以他会出现在这里,真的……跟她无关?

可他毕竟就在这里,在离她不到百步远的地方,简瞳无法真正冷静下来?

年会还要继续,帝业的员工见惯了官行漠的出众容貌,也被老板大人的冷寒气息冻得神经格外坚韧,所以短暂的震惊之后,就又恢复正常?

接下来的节目,简瞳根本无心观赏,身边的同事还在热闹八卦,有的在讨论台上表演,有的在猜测官行漠之前的表白是在说给谁听,官家对此事又会作何反应,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在花痴地回忆初见靳家三少爷時的惊艳?

不过很快,这三组人的话题就都归为一组,全都兴致勃勃地看着舞台?

台上,是每年年会除了官行漠的表演,最吸引人的游戏环节——抽小纸条?

顾名思义,这游戏比国王游戏或是真心话大冒险简单也随机得多,大家事先写好纸条,指定某人去做某事,投到纸箱里,等到游戏开始,大家就听天由命,等着主持人抽到哪张了?

其实这是几年前有个员工为了跟心仪对象表白想出的主意,那天现场气氛极好,后来这就成为帝业年会的保留项目?

毕竟是公司活动,大家不会闹得太疯,所以这个环节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普通的玩笑可以随便开,涉及到男女亲密互动的,就只能趁此机会,撮合些暧昧了有一阵却迟迟没表白的?

主持人撸胳膊挽袖子地站在台上,冲紧张又期待的同事们“嘿嘿”一笑,抽出第一张纸条,“请靳家三少爷……”

他自己也急着看是哪个倒霉或幸运的同事第一个被抽中,照着纸条就开念,那个了不得的称呼脱口而出,他再看着后面那几个字,就这么傻在了台上?

这游戏每年都有,从来没出过乱子,毕竟年会有官先生坐镇,谁敢胡闹?可今年……这纸条是什么人放进来的?

第一个就这么劲爆?听到靳三少被点名,台下人都屏息地等着下文,唱歌、跳舞,还是讲个笑话?

不管是多老套的要求他们都想看,那可是靳家三少爷?

主持人冷汗涔涔,大脑一時空白,不知该如何收场?

离舞台最近的几桌坐着官家众人,官子航等了半天都没听到下文,心急地蹬蹬蹬跑上台去,凑过脑袋去看纸条,原本只是边看边读,喃喃念着,可声音就这样清晰地透过话筒响彻全场——

“请靳家三少爷与在场任意一位女士热吻三分钟?”

明明是成年人,说话時却是这样孩童般的稚气语调,显得他整个人都带着一丝憨傻气,可没人去关注这位传闻中发烧烧坏了脑袋的官家少爷,一片死寂中,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靳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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