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 逐个查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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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甄义谦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人,是屠葛庄身边的门童小蝉,这位小蝉童子,此刻横眉怒目,好似要吃人一般,有个不怕怒焰的弟子依仗平日和小蝉还算有过一两句来往,堆着笑脸拉住小蝉的衣角,好声问道:“小蝉,这是闹的哪一出呀。”

哪知小蝉毫不客气,剜过去一眼,呵斥道:“等会就知道了!”

那人热脸去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无声地退回了原处。

大家默不作声,知道是有大事要发生。

甄义谦拍了拍石块面,眼光凌厉扫过面前的一溜弟子,说道:“你们,把手指头伸出来。”

大伙一听,登时把手给藏在身后,人就是这样,越是让他干嘛,他越是反触。

“听到没有!”甄义谦一声怒斥,只好乖乖伸出来。

“咬破。”

什么?咬破?

“任……任师尊,全都要咬破吗?”

“嗯。”

“师尊,咬破可就出血啦……”

“为的就是出血,出血后都挨个上来往碗里滴上一滴。”

顿时,大家沸腾起来,这是为何,啮血为盟?要强迫他们拜把子吗?

有个人嫌恶地瞄了瞄距离自己大概三四人位置的另一人,而那一人也适时回望,同时开口:“师尊!我不想和他拜把子!”

甄义谦被气得翻白眼,愤愤道:“谁说让你们拜把子了!听我说的便是!”

弟子们只好排着队跑上去滴血。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血都滴了有小半碗,蛊虫已经被没过了,还是没有动静。

第十六个人滴下血后,昂首挺胸地离开,没几步又被叫住。

“等等!”甄义谦一声吼。

邢烨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回身。

“是你了!原来就是你干的!小蝉,快跟我去他寝庐搜!”

两人带领着一队人浩荡闯入邢烨容的寝庐。

邢烨容尚不知发生何事,焦急问话:“干什么,你们何搜房?”

七八人在房里翻箱倒柜的倒腾,被子、枕巾、书所有妨碍人寻物的东西全被丢到地上。

刘斗寅跟在邢烨容身后气都不敢出,从没见过这阵仗。

“找到了!藏在床垫子下面!”小蝉喊道。

只见他捧着一罐黑乎乎的小坛子,邢烨容心一跳,这他妈什么玩意儿怎么会在他的床上?是装酒的吗?难道是刘斗寅放的?

“你放的吗?”他转头问刘。

刘忙摇头:“不是我,可能是吴淞、甚至……”

“好你个邢烨容,蛇蝎心肠!带走!”甄义谦咬牙切齿说了这句话。

一下子,数个人冲了上来,把他肩膀按住,反手压制。

邢烨容惶恐,嚷叫:“干什么!为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不知道那个坛子为何会在我的床上,放开我啊!”

甄义谦瞟了他眼,说:“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想抵赖?带走!”

邢烨容到净心园的琅香居门口时,发现里面或坐或站了不少人,坐在正中间的梨花椅上是屠葛庄,还有各师尊,师父任虞任飞也在,眼神凝重,当然也没有忽略在赵婉芝身后还站了四个人,南苑十的那一伙四人。

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入了这个门,怕是逃不掉了。

杨昭七忽然大喊:“不好,他要跑!”

甄义谦一脚踢中他的后膝,便跪在了琅香居的台阶下,“还想着跑!还说不是你,做贼心虚!”

邢烨容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临空扇了一巴掌,胸口处起伏明显。

那个坛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屠葛庄的手上,他半眯着眼,揭开了盖子,里面一股血腥味、腐烂味扑鼻而来,几乎把人熏晕。

已经确认无疑,就是蛊坛。

屠葛庄厉声斥责道:“邢烨容,事到如今,你可知罪!”

邢烨容庞然,摇了摇头:“弟子、弟子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一坛酒?一坛酒何以至此还要定弟子的罪?再说,弟子根本没有在床下放过那种东西,一切都与弟子无关,请院尊明察啊!”他跪在地上磕头。

“明察明察,再察怕是又要让一个无辜的人遭人陷害!”屠葛庄拍着梨花椅把手痛心道。

“杨昭七、崔莲廷落水事件,就是你指使李赖苟去做的,结果还反过来害得李赖苟背负所有罪名被逐出圣院,对不对?”

邢烨容噎住,面部肌肉抽搐,不语。

“散播杨昭七是娼倌的谣言,是你让吴淞去做的,对不对?”

邢烨容垂下头,面对这些掷地有声的质疑,微微颤抖。

“莫浅嫣尚撇开不谈,吴淞变得神志不清乱说胡话也是你害的,对不对!”

他终于噌地抬起头,拼命晃脑袋:“不!这次真的不是我!”

屠葛庄啪地再次拍把手,把手的木骨架竟然断裂了几处。

“你还在狡辩!”

甄义谦忍不住,说:“吴淞已经恢复正常了,都招了,说他是被你下的蛊,位置就是脑后的风府穴。”

邢烨容惊恐地后退了几步,颤着手,嘴唇一下子变得苍白:“没、没有,我不知道什么蛊,我从来不会这种东西!不是我!”

他求救般看向一直不语的任虞,扑腾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裤腿,眼泪纵横。

“师父、师父!你帮我说句话啊!不是弟子啊!真的不是我的啊!您知道的啊!”

任虞面色不虞,脸拉得很长,稍微从邢烨容手中扯出自己的裤腿,冷冷道:“你做了这么多蠢事,为师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是有碍我堂风气。”

邢烨容唇齿颤动,摇头,头摇得越来越厉害,看着任虞的眼神陌生又疏离。

“师父……”

吴淞被人推了出来,他一开始躲在帷幕之后没敢出来。

邢烨容一看到他又激动起来:“吴淞!你说!蛊是我下的吗!”

他哆嗦着身子,“是……”

“啊!吴淞,你个狗娘养的东西,乱说话!”邢烨容咆哮起来。

任虞见此情景,朝屠葛庄作揖道:“院尊,不若这样吧!请院尊准许由我将阿容带到禁闭室关押教育,最终处决待各堂共同商议后再定,毕竟是我堂的弟子,出了如今的事,都是在下疏忽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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