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内多无赖 清莲寨下有尸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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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孤也知自己能力有限,建议再请几位名医到山,想听一听,他们是如何辩证开方,最后自己再想办法。王天来自是言听计从,哽咽着就去请大夫了。当然,这在山上待命的江湖豪杰,也只能按兵不动。等午饭过后,已经有八九位郎中到山,他们先后在病榻旁望、闻、问、切,直到夕阳出现,几人才会诊结束。

另一侧的房屋内,坐着王天来、王客卿、王素仙、“小孔明”白九儿、护卫李鸣、莫形孤等众人。几位大夫进门后,众人围了上来询问诊断结果。

“我等经过细心商议,判断贵府夫人,仍是阴阳失调之症,幸好,前两日汤药之力生效,将表面之患抑制。要不然老夫人,恐怕挨不到今日,因前几年重患堆积,今重症已入肠胃,若无良方,百日之后,便深入骨髓,介时纵有仙方神露,也救她不得了。”

“你们说的这些,我早都知道了,现在是让几位拿出治疗的办法。”天来道。

“少寨主莫急,让大夫把话讲完。”白九儿对王天来道。

“为今之计,只有将药石透过表里,深入送进肠胃,方能药到病除。所以我们几人,写出了个药方,如若夫人能按时服药,保证她十日后,身体大有好转。”主诊的崔大夫,虽嘴上说有药方,可话语之间,透着心虚之意,他带着犯难的表情,拿出了药方配伍。

“有药方你不早讲。”素仙将大夫拿出的纸笺接了过来,满心希冀的递给了莫形孤。

“据闻,前几日的汤药之弊,就是莫公子发现的,仍旧烦请您给审阅。”王素仙当着众人的面,一种当家作主的姿态,顺手将药方递给了莫形孤。

莫形孤将素仙的药方接了过来,在伸手靠近之时,形孤闻到了一股佳人体香,这香味不似少女般的清新,也不似家妇般的香郁,而是一股果断、专业的芳香,这香味让莫形孤瞬间集中了精力,专心致志的研究药方。

“茯苓、桂枝、川芎……”

“鬼箭羽!什么!我说几位大夫,你们开这方子,和不开有什么区别,鬼箭羽珍稀无比,现在情况危急,要到哪里去找。你们开的又是通痹之方,晒干后的鬼箭羽也不能入药,这一时半刻,从哪里采摘新鲜的药物?”

几个大夫,心中早已明了,听到了有行家点破,也都羞愧不语。

崔大夫面色惭愧道:“我等深知,鬼箭羽珍稀无比,更何况是新鲜的,可若不用此方,别无他法,一看小兄弟便是药材行家,兴许你能知我们几人的苦衷。”

莫形孤叹了叹气,想想这老郎中说的也对,现在除了用鬼箭羽破淤,让药物冲入肠胃,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马上,莫形孤向大家细讲,现在只有一法可用,就是找到鬼箭羽入方,否则病情难医。

白九儿见事已至此,就把几个郎中打发了走了,换了房间后,又来与大伙商议。

“大寨主,寻找良药之事,不是一时可办。山上又有赋闲者过百,倒不如,我与少寨主先去辽西办事,一则,可减轻山寨负担。二则,可路上寻找良药。夫人之病,就由素仙姑娘费心照料,山上之事,还是请大当家的操持。”

王客卿思量少许,觉得白九儿句句在理,就按他所言,命令了下去。除了让去辽西的人手下山外,还安排了十几人出寨寻药。

白九儿把去辽西的侠士分为了若干队,每十人左右搭帮为伍,又发放了地图路线,相约老边山下汇合。他自己则伴着王天来、莫形孤而行。

没几日的功夫,他们一伙就到了应天府,于是几人进城投宿。莫形孤是第二次进应天,但其他几人都常住附近,逢年过节的,也都会进城采购,所以,对城内的情况并不陌生。

当一行人路过了应天府衙时,莫形孤想起了一个叫鲁依智的朋友,又记起这人,好像在什么“白云观”落脚,便想趁出发前,去探望一下,也好问问这位朋友近况如何,看他官司是否有了着落。王天来听了莫形孤的想法,就安排了两名弟兄,前来保护。正好,两人熟知应天府地貌,他俩伴着形孤,很快就到了城中的白云观,当莫形孤问起观中道士:鲁依智现在何地时。看门的道士捂嘴直乐:

“那木匠,现在会香阁呢。”说完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两位兄弟,可知会香阁是何地?”

其中一个胖子保镖,嘿嘿傻笑起来:“莫兄弟,这是供男人取乐的地方,香艳着呢!”

“不碍事,莫公子,你是去找男的,又不是去找姑娘,没人会说什么的。”另一个瘦子保镖也打趣的说道。

“这地方就在城中,要是找人,现在就可前去,以免天黑不见道路。再说,我们太晚从花街柳巷回来,怕起来,也不太好听。”那瘦子向莫形孤提议后,三个人又转头回城,沿着应天府中大路,直奔会香阁而来。

应天府衙是明太祖朱元璋建都之地,直至永乐皇帝夺位,才失掉国都之尊,可这名义上虽不是都城,但是繁华程度一点也不比北京差,就这烟花柳巷,更是灯火通明,宾客临门。

莫形孤不好意思进去打听,那胖子看明后,上去使了几枚铜钱,就打听到了这鲁依智在后院做工。

胖子又领着两人绕过了大门,走到后院门前,这时正逢妓院开门,后院进出者多是送货备酒之人,瘦子示意三人不要做声,随着杂役之人进去就是,那两人心领神会,从容的进了会香阁后门,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鲁依智在一群工人之中。只见那鲁依智双腿蹲地,手拿斧具,不知再做些什么木活,可是这做活的手上,竟有一条锁链拴着,腰间还有一铁锁,直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如同圈养牲畜一般。

莫形孤本以为朋友在此谋生,哪想到居然是被人拘禁,他小声告诉旁边两位侠士:

“那个便是我朋友,我们如何是好?”

“是带锁链那个吗?”瘦子问道。

“正是。”

瘦子环顾了四周,见不时有人穿梭。

“现在过路人的多,我等先行回店,等禀告了少寨主后,再做打算。”

莫形孤听后点了点头,趁着鲁依智也没看到自己,就出了妓院后门,直接回到了落脚客店。

回到了客店,几人找了一雅座相对而谈,莫形孤就说出了刚才发生之事,也把鲁依智,如何受难于李进潮的事讲了出来,当莫形孤说道:李进潮三个字时,王天来忽的站起,猛拍了桌子一下,在坐的无不惊愕。

“又是这个李进潮!上次咱们在滁州县的买卖,就是这个李进潮搅黄的,李护卫被困滁州,众兄弟被流放锦州,全是此人所为。要不是他告知应天指挥使,调了大批官军,我们那数十名兄弟也不会落难,原来这李进潮,在应天府内是为非作歹!”

少寨主十分憎恨这个李进潮,王客卿上次差点被困滁州,金刀护卫李鸣等兄弟被流放,都是这个李进潮捣鬼。原来,他在清莲寨的兄弟中安插了眼线,以至于那次行动,功败垂成。

少寨主心想,虽然众兄弟是痴论书生所杀,可追根溯源,这李进潮是罪魁祸首,想到这里,少寨主就欲替天行道。

“少当家的是否有报仇雪恨之意?”白九儿坐着轻晃羽扇,呷了口杯中美酒。

“先生可有妙计?”

白九儿使了下眼色,就留了莫形孤、王天来和胖瘦两保镖在屋,其他人都暂且出了屋子。

白九儿定了定眼神,说道:“我这里有一石三鸟之策。稍后,先救出莫兄的朋友鲁依智,然后让他带领我们进入旧宅,他是房子旧住,深明府中地形。

且白九儿听说,凡是木工巧匠,都会为自己造密道一条,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因为古时陵寝修造,都要活埋工匠,以防他们透漏方位。匠人们为保性命,都是暗修密道一条。这规矩鲁依智不会不知,也不会不修,到时候让他带着我们进入密道,杀那李进潮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先生妙计,先生妙计,但这一石三鸟是哪三鸟?”王天来不解。

“这一呢,本寨助莫公子救出了鲁依智,也算是我们山寨的小小心意。这二,就是报了我等滁州之恨。其三,就是为这金陵城的老百姓除一大患。岂不是一石三鸟?”

“哈哈哈哈,妙极、妙极。”王天来欢欣鼓舞。

“我觉得白军师此言差矣!”胖子插话。

“想那恶少平时欺男霸女,家中肯定颇有积蓄,杀了这狗东西,我们可又得一笔巨款,岂不是一石四鸟嘛?”

大家听后都哈哈直笑,只有莫形孤神色尴尬,他心中害怕,若是失手,岂不是坐稳了强盗的身份,形孤一心只想救人,却不想公然的杀人越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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