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1 / 1)
雪天风大,整个大虞帝都几乎裹了一层霜白,十里长街,寂静的没有一人,雪落可闻。
貊庠双手抱胸倚靠在长街某一处的门前看雪,有种预感浓烈的似乎这是她能如此平静看到的最后一场雪。
谭青一路默默跟来,守在她面前同样望着天空的方向,很久才说话道,“晋国比约定的时间更快一些的动兵了,此刻湘潭也已经被攻破,想象一下不出三日,他们便可踏进这里看雪了,听说晋国处在水泽平原之上,永远是四季沐歌的湿润环境。”
“那么他们违反自然条件跑到这里不会被冻死吗?”
貊庠依旧望着雪,眼神毫无波动,淡淡的回话道,尽管掩饰的很好,但是听到湘潭城破时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得惋惜了一下。
到底那曾是她住了许多年的地方,也停留了她此生最快乐的那些时光。
所以,闻之突然被战争所袭,还是控制不住的会有些不适,但是,仅仅也局限于不适而已。
因为,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哪里会受到殃及,那不过早晚罢了。
微微收回目光,谭青象征性的伸出手接起天上滚落的鹅毛大雪,却不出几秒那些雪便融化在掌心成了水,冷的他钻心的疼。
沉思间他缩回了手,将那雪融化后的水尽数擦干净在袖子上,分明是让人下意识感到脏的动作,可在他做来却别外的雅致,娴静的接话道,“可能冻不死,但是一定会不适应,不过从适应到不适应来回不过几件衣服罢了,这个世间……办法总是大于困难。”
明明是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却莫名感到一种残忍的荒唐,貊庠很是讨厌这种词不解意的反差,一点儿也不够恶毒的真诚。
该是如何就是如何,哪里有这么多的冠冕堂皇,将一场谋划罪恶的入侵说的简单的就像是寻常不过的聊闲。
所以,完全忘记了他们此刻还是同盟的关系,刻薄的语气质疑道:“大虞国各洲关卡府地囤兵至少几十万,难道只是帝王的摆设吗?”
“面对大势已去,除却死亡尚可……而相比于那些渺茫的希望,还不如识时务的好,毕竟命只有一条,没有人能够以身犯险,就算有,那不过杯水车薪,无济无事罢了。”
“那么大虞帝都的十万禁卫,四十万兵将呢?”
谭青突然就笑出了声儿,在寂静的雪里激出了尖利的回响,刺的人耳膜一紧,喉头发痒,他道:“庠儿,他们是人,不是冰冷的武器,何况面对时疫,就已经措手不及,怎么还能够教他们上阵杀敌呢?”
“更何况,他们是为了谁呢?这时疫肆虐之后,他们可是连他们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而且,唯一有可能存在的生路却是被他们高高在上的帝王因为猜忌而选择漠视。你说他们现在是不是很迷茫,他们的国家为何会被降下时疫,是否是天意所灭其国和其君主呢?”
“那么今日城墙之上的那些人呢?”貊庠眸光漾着一池冷漠,如是冰结万里,她若有所思的继续道,“看着可是英勇的很,没有一丝感染疫症的反应。”
“你猜,他们这般无碍可是得益于谁又是忠心于谁呢?”谭青瞥她一眼,并没有说透,也是知晓她能想的明白,那些人都是他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
随之他就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好了,不提这些未知的事情,倒是惹得庠儿不快,还是带你看些熟人的好。”
“若将他们作为献祭的头品,想来会更好,当然庠儿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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