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没有回答(1 / 1)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何必直记着..还专门跑这一趟来气我。”
和刚才相比,韩成宗脸色又苍白了三分,看上去倒真有了命不久矣的样子,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会儿,断断续续才说完了这句话。
韩夙浅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门外月光如银辉洒下,染得整个院子都带了几分银白色。
韩成宗也不在乎韩夙浅有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往下说:“人死如灯灭,活着一辈子,还是开心最重要,你以后也是要嫁入皇家的,与其纠缠着这些恩恩怨怨,不如花点时间和她缓解关系,
也算对你百益无害。”
韩夙浅闻言,讥诮的看向他,觉得有些好笑。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韩成宗今天对她说的话,算得上百年难得见了。
韩成宗低着头,并没有看见韩夙浅的目光,他又咳了两声,眼睛无力的闭起,也许是没有力气了,他这次沉默了好会才继续说。
“如果长舒公主的儿子回不来了,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她,她毕竟也算是你的主母。”
韩成宗好不容易说完这些话,费力的移动脑袋看向韩夙浅,眼里遍布着不加以掩饰的希冀。
他的两鬓间已有了白发,在他表情的衬托下,韩夙浅只觉得他格外可怜。
也只是可怜。
韩夙浅算是对他“善良“有了一个认知,以她和长舒公主水火不容的状态,两个人连帮忙都维持不了,何况其它。不过她也不打算和他争执,想了一会,如韩成宗所希望的那样答应下来。
“好,我会照顾她。”韩夙浅特意加重了照顾两个字,至于这个“照顾”的意思,绝不会是韩成宗所想的那样。
韩成宗立即露出的欣慰的表情,还想再说什么,韩夙浅却不想继续听下去了,抢先步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只丢下一句“你休息吧”离开了。
夜风微凉,其中又夹杂着露水的潮湿,韩夙浅路走回自己的院子,最后那点睡意也被冷风吹得烟消云散,她走进房间时正琢磨着做点什么消遣时间,一入房间,却闻到了一股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熟悉味道。
“你何时来的?”对着黑洞洞看似空无人的房间,韩夙浅的话仿佛在自言自语。
她在心里悄悄数着数字,当她数到七时,身后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他,那股味道也越发浓郁。韩夙浅回头一看,果不其然看见了莫莫晨。
黑暗中,韩夙浅只能看出莫莫晨的轮廓,她走到桌边点燃灯,他跟上她,一边回答她的问题:“长舒公主的儿子丢了这件事我听说了,料想明日我闭关你没有时间再送我,便亲自过来看看你。”
韩夙浅讪讪的扯了扯嘴角,如今府内只有她能主事,她确实抽不出时间。
莫莫晨坐上榻,拉过韩夙浅抱在怀里:“如果我不来,明天是不是只能看见你的丫鬟了?”
韩夙浅哑口无言,莫莫晨用眼神细细的描绘她的面部轮廓,忽然低头将唇压上了她的唇上,韩夙浅楞楞的任由他攻略城池....
许久,一吻才结束。
莫莫晨打横抱起韩夙浅向床的方向走去:“既然这样,你可得在今天晚上好好补偿我。”
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窗外的树上有鸟儿在清脆的鸣叫,灰尘在阳光下跳跃。韩夙浅起床洗漱时,只感觉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拆了一遍似得,偏偏刚起床不久,宫里又来了消息。
“韩小姐,皇上请你进官为长舒公主治疗。”
传话的太监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语毕,将皇上的手谕递给韩夙浅,眉眼弯弯:“若是韩小姐方便,现在就跟杂家进宫吧!”
鸟儿还在枝头鸣叫,清晨的空气很是清鲜,国公府的侍卫丫环们也在忙碌着。
昨夜,韩夙浅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只感觉头痛欲裂,面上仍不露声色:“劳烦公公走这一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她示意身后的侍女给太监递了一个红包,太监干脆利落的收下了,眯着眼睛谢恩。
这是皇上的旨意,韩夙浅推脱不了,起身对太监微微颔首:“我先进去换身衣服,麻烦公公等了一会。”
“自然,自然。”俗话说拿人手短,太监满口答应。
很快,她头上简单用一根碧玉簪挽了一个发髻,身着一袭淡紫色襦裙,腰上束了一根与服饰相配的金丝腰带,清风徐来,婀娜动人。
悠地,一群人便入了官,直接乘皇家车荤到了长舒公主所在的官殿中。
那里已经守着许多官人,来来往往的人脚步落地无声,周围一片寂静,在进了宫门后,韩夙浅才隐隐约约听见有几个人在说话的声音。
宫女领着她穿过假山,在正屋门口就停了了脚步,待里面传出通报的声音后,韩夙浅一个人走进去,首先进入视线的是垂下的轻纱遮住的大床,紧接着目光移,落在了一边说话着的太后和皇上身上...花想容竟然也在。
来不及多想,韩夙浅跪下行礼:“臣女参加皇上,见过太后娘娘。”
“平身。”皇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谢皇上,太后娘娘。”起来后,韩夙浅刚刚站稳,就听见皇上的声音再次响起。
“朕听闻韩姑娘的医术不错,如今长舒公主病倒,朕思考了一番,便想让你让你给长舒公主诊脉,韩姑娘觉得可否?”
皇上虽然是在询问韩夙浅,但话里化外哪有半点询问的意思,分明早已经决定好了。
韩夙浅一边腹诽,却没有显示出来,恭恭敬敬的朝皇上行了一一个礼:“臣女遵旨。”
平身后,韩夙浅微微抬头,皇上朝旁边退后了一步,坐在摆放着的檀木椅子上,一边立即有宫女给他递水摇扇,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床榻上。
韩夙浅目光落地,没有越矩半分,走到床边微微撩开轻纱,一边从怀中掏出方手帕放在长舒公主的手腕上,闭上眼睛静心诊脉几秒,她就有了答案,收回手朝皇上行了一个礼。
“回皇上,长舒公主这是因为气结于心,无法抒发,造成气急攻心,臣女开几服药,等长舒公主醒来,一切就无大碍了。”
皇上微微点头,立即有宫女递上纸笔。
韩夙浅就近靠在一边的书案上开始写药方,偶尔停下了思索会,一张药方写的有些慢,写了一半,屋内就有坐不住的跳出来弄么蛾子了。
花想容努力掩藏住眼底的嫉妒,望着韩夙浅状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韩姑娘过两天还来吗?为人子女在父母生病的时候,日日夜夜不侍奉在身边,可就是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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