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篇(D)樱花雨落(1 / 1)
樱篇(d)樱花雨落
‘causenothin‘lastsforever,
andit‘shardtoholdacandle
inthecoldnovemberrain
——novemberrain,gunsn‘roses
1我们凑一对儿情侣病吧
早上刚刚五点多,苏梅就醒了。今天马可要早一些去招聘会的。
马可还在**像死猪一样睡得鼾声震天,口水直流的。
苏梅轻轻起床,洗了一下脸。回屋之后,她就坐在床边,对着红木梳妆台的大镜子,一手拢着长发,一手拿着小巧的牛角梳子梳起了头。苏梅看到自己有些开叉的头发,皱了皱眉,便夹上了发卡。稍稍抹了一些护肤霜后,苏梅打开了电脑。她转身看了看还在酣睡的马可,微微笑了,便打开了一首scorpions的alwayssomewhere,这就是叫马可起床的闹钟了。
果然,马可咂咂嘴巴,似乎被主唱的响彻云霄的高音扰了美梦。
“嗯?小笨猪这么早就醒了?”,马可搓搓眼,一骨碌爬了起来,披着被子就抱住了苏梅,“怎么听摇滚了?”
“放别的歌你醒不了嘛,喜欢这闹钟吗?”,苏梅调皮的笑了笑。
“喜欢,嗯,还是我老婆疼我呀!”,马可亲了一口苏梅便穿上衣服去洗刷了。
招聘会要持续一个上午,所以早饭要正儿八经的吃了。
苏梅把电饭锅里的米饭收拾好,打开了电源,然后就去帮马可洗了些小白菜。
很快,房间里就弥漫着米饭的香味了。
马可把茄子和小白菜切好,豆腐也炸过了。他哼着savagegarden的iknewilovedyou的曲子,欢快地舞弄着锅铲,炒起了红烧茄子。不一会儿,一盘香喷喷的软滑细嫩的红烧茄子就出锅了,这可是马可的招牌菜。马可把小白菜和豆腐也翻炒了一下,便端着这两盘菜夸张地扭着屁股进了屋。
“老——婆,饭菜已——然——好——了——”,他拖着京剧的唱腔把菜放到桌上。
“嗯。”,苏梅打开电饭锅看了看,“好香哦,米饭也好了。”
马可去厨房装了一碟子香椿咸菜,苏梅已经盛好了米饭。马可就和苏梅坐下来吃早饭了。
“吃慢点儿,晚不了的,别噎着。”,狼吞虎咽的马可被米饭和热菜烫得龇牙咧嘴的,苏梅看着有点心疼。
“没事儿,我耐粗饲的。我的胃是万能麻袋,什么都能装下去的。”,马可笑了笑,看看表已经快六点半了。
“还说呢!你想和我一样得胃病呀!”,苏梅的胃不是很好。
“那岂不更好!呵呵,我要是得了胃病,就和我老婆有情侣病了,更有夫妻相哦!”
马可的c266的十六和弦的铃声响了,别人都六十四和弦了,他还不亦乐乎的用着这款老爷机。
“我ri,可子,准备好了没有?快点呀!”,是杜辉。
“cāo,你添什么乱呀!我正吃饭呢!”,马可一边吞着豆腐块儿一边说。
“哈哈,我怕你被梅子留在被窝里舍不得出来了呢!温柔乡里鸳鸯戏,马可梅子喘粗气!你老实说,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吃饭?谁信呀,我怎么听你气喘吁吁的!”,杜辉jiān笑着调侃儿。
“闭上你的鸟嘴!你准备好了?”,马可被这个流氓弄得哭笑不得。
“我当然准备好了,我又没有女人陪我做早cāo!我说可子,要当心身体呀,今天还有正事呢!这样子身体吃不消,会垮掉的呢!”
“行了,别废话了,我一个小时之后就到!”
“可子,别忘了喝一瓶儿肾宝啊!效果不错的,好好补一补。别他妈的面黄肌瘦的到招聘会来,让人家一看就是个纵yu过渡的sè鬼,丢人现眼的,那可影响咱们公司的形象呀!赶紧让梅子给你提上裤子,你们晚上再回去忙活嘛!这大清早的,瞎忙活什么!听到了没有?”,杜辉还在关心着马可的福祉。
“cāo,你可真他妈的贫!”,马可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再看苏梅,她已然笑得脸都红了。
“这个死杜辉,净瞎说!”,苏梅忍住笑,去给马可加了一点米饭,“够了吗?”
“嗯,好了。”,马可接过米饭,“你什么时候出去?”
“九点吧,和客户约好十点半见面的。沙尘没有了。”
“没有了?怎么回事?”,马可一愣,果然,天气不错。
“昨晚下雨了,好像把沙尘给冲洗掉了,地上还是湿的呢。”,苏梅端着碗,扒了一小口米饭。
“哦,那倒不错。”
苏梅替马可把领带打好,然后整理了一下他的衬衣领子。她喜欢给马可打一个浪漫结,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种领带打法。不过马可自己平时都是随手绕一个最简洁的四手结,三下两下就搞定,歪歪扭扭的能挂在胸前,有个结儿像那么回事儿也就可以了。在马可眼里,领带不过是成年人的红领巾罢了。
马可穿上西装,到大镜子前梳了一下自己的碎发。头发有些长,该理发了。苏梅用吹风机帮他吹了一下,马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努了努嘴。
“真帅呀!这是谁家的小伙子呀,简直是汤姆-克鲁斯的脸蛋儿!谁能娶到这么好的小伙子做老公,简直就幸福死了呢!”
“哼,别臭美了!”,苏梅笑着捶了一下马可的后背。
“哪里啊,还不是都怪我老婆太漂亮了,弄的我在你面前好自卑嘛!所以我才说这些话壮壮胆子的,不然我这只癞蛤蟆,怎么有勇气接受你这只美丽的小天鹅的爱呢?”
“呵呵,别贫了。准备一下,看看没漏什么东西吧?”
马可接过苏梅递过来的公文包检查了一下,便扣上了。
“老婆,我去招聘会上弄一大群美女回来哦!”,他还是一脸坏笑。
“哼,我才不怕呢!我过些天也去招聘会泡帅哥嘛。”,苏梅俏皮的扬着头。
“哎呀,你可是越来越像我了!小笨猪都已经变成小sè狼了,真的学坏了哦——”,按照老规矩,马可狠狠地刮了一下苏梅的鼻子。
“嗯——我的鼻子真的让你刮平了呢!”
“怎么会呢,我老婆永远是最漂亮的。”,马可吻了一下苏梅的鼻子,两手扶着她的肩膀,温柔的笑着说,“你看,我亲了一口,鼻子就又长出来了。这样的话就永远也刮不平了嘛!我就能尽情的刮你的小鼻子了!”
“老是欺负我,你真坏死了。”,苏梅笑着把头埋进了这个老是欺负她的大sè狼的怀抱里。
“温柔乡里鸳鸯戏,马可梅子喘粗气。老婆,你还不放我走呀?我们晚上回来再忙活嘛!”,马可坏笑着用额头顶了顶苏梅的鼻子。
“啊呀,讨厌了,我就不放开!”,苏梅撒娇地继续抱着马可。
“好了,别闹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嗯,早些回来哦。”
“知道了,老婆,再见。”
“再见。”
2双雄血战招聘会
路上的车统统的一身泥点子,仿佛迷彩一样。
这应该就是昨晚那场沙尘暴和大雨的杰作了。
马可不明白,沙尘暴它老家的草和树,到底是牛羊给啃了呢,还是人啃的?
也许只有一种人对沙尘暴很欢迎吧——洗车的。
马可很快就赶到了人才市场,抬手看看表,才早上七点四十。
不过人才市场的楼外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人。看着这人山人海乌烟瘴气的毕业生们,马可不禁对中国的教育事业的兴旺发达有了更深的体会,看来大学的扩招,效果是很明显的。马可倒是想起了前几天看的报纸,今年的毕业生人数增加了22%,而工作岗位却减少了22%,两个一模一样的22%,不一样的滋味。很幽默不是吗?可惜是黑sè的。马可看着那些眼巴巴的等着市场开放的大学生们,摇着头叹口气,“可怜的孩子们,大学白上了吧!傻了吧——”
杜辉的眼睛够尖的,一眼就把马可从人堆里挑了出来。
“可子,气sè还不错嘛!真是**呀!”,杜辉一脸坏笑,上下打量着马可。
“看什么呢!”,马可给了他一拳。
“看看你肚子是不是被梅子搞大了呀!”
“滚你妈的!赶紧走吧,快开始了。”
马克和杜辉提前到招聘会场坐了下来,招聘会八点半开始。
会场内各个招聘单位的人都在忙着准备材料。
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的杜经理倒是悠闲,他抱着一本租来的黄sè小说正读得津津有味。马可看了一眼,印刷粗劣的页面上净是“啊——好爽呀!好哥哥——快点,快点……啊——好舒服呀!啊——我要死了……”,满纸的省略号,惊叹号和破折号。看来杜辉不只是造诣深厚的ri本av电影影评家,更是此类文学的高级研究员。杜辉完全沉浸在小说的诱人意境中,神游天外,两只眼睛眯成小缝,笑得像个正在公款消费的piáo客,还时不时咂咂嘴,舔一舔嘴角的口水。马可叹口气,“好可爱!”
马可倒是一板一眼的整理了一下材料。最上面放了一摞公司的宣传材料,无非就是些吹牛的东西,印了用来忽悠屁事儿不懂一点的大学生们的。什么本公司是“世界五百强”,“全球最大ipo”,“民族寿险巨子”,“亚洲保险公司50强”,“香港纽约同步上市公司”云云,印得满满当当的。
这些大名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马可笑了笑,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保险代理人,靠两条腿一张嘴,混饭吃罢了。再说了,“世界五百强”?很光荣吗?中国人真的很奇怪,总是把一些霸道敛财的垄断企业冠以“民族产业”的头衔,并为它们进入“世界五百强”歌功颂德,摇旗呐喊。可是,中国的这些垄断企业,和外国的可口可乐,诺基亚有可比xing吗?人家是靠什么赚钱?我们的“世界五百强”们又是靠什么在赚钱?什么时候中国真正的民族产业能进入“世界五百强”了,才是我们欢呼雀跃的时候呢。
报纸招聘专版上有他和杜辉一起登的招聘广告。马可今天才真正翻开报纸,仔细地看了看自己平均一个字十块钱的广告。这是马可的名字有生以来第三次白纸黑字地印上报纸。前两次是读大学时登过的两次免费家教广告,不过一句“马可,h大,男,可教高中数理化,电话多少多少”而已。据说现在大学生已经不能登免费家教广告了,统统收费20块,还是学生优惠价。这次和杜辉合伙刊登广告更是花去了马可一大笔银子,屁股眼点儿版面,两百块!这还是两个人分摊之后的。
“cāo!”,马可感觉自己拿着的不是报纸,而是美元,甚至是英镑了。真是一寸报纸一寸金。马可不禁怀疑,那些天天在报纸上用超大篇幅做广告的什么“男人没什么‘大’不了”“妇科炎症请到某某医院,女xing的康复中心!”之类的,他们会花多少钱呢?再加上他们在电台,电视台作的广告,马可也就不奇怪为什么这年头的药价这么贵,医院这么黑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广告费肯定不是他们出的,最后倒霉的还是买药看病的老百姓吧。
广告登在贴近中缝的位置,正好靠着中缝里“南国佳丽,特sè按摩,全套服务”的如chun药一般的洗浴广告,这让马可好不郁闷。不过,还好不是“男人的福音!他妻子脸红了”——吴彦遇到过的。现在的报纸,满是什么“卵巢”“**”“流产”“前列腺”“xing激素”“宫颈糜烂”“**早泄”,生理卫生知识讲得细致入微,有声有sè,还有故事情节呢。这足以令那些编写高中生理卫生教材的专家教授们羞愧不已了吧!语焉不详,遮遮掩掩,生怕让学生学到生理知识似的,他们编的那也叫教材?!
杜辉写的广告词倒是颇有**力,把马可看的眼都花了。什么“理财专家”“寿险顾问”“高级理财师”“储备经理,督导”的金灿灿的头衔,说的神乎其神的,再加上“2800块底薪+提成+奖金+保险+晋升+培训+物品奖励+旅游机会”这种让人头晕目眩热血沸腾的薪酬,足以**那些少不更事的傻学生们了。其实呢,等来到公司之后,也不过是个臭卖保险的,马上给我乖乖扛上包出去跑保险去,不然你饭都吃不上。
马可合上报纸,心想,这辈子再也不登报了。就算再上报纸,也只希望是六十年后能有人免费给自己来上一条讣告——“伟大的无产阶级经济学家,久经考验的社会活动家,坚定的保险战士,高级理财师,高级资深经理,寿险顾问,马可同志,于某年某月某ri挂了,享年85岁。马可同志的遗体告别仪式将于明ri在青岛殡仪馆举行。”
马可笑了笑,抱怨归抱怨,但是自己真的还是蛮热爱保险这份工作的。这么一想,马可也就不觉得自己是来诈骗的了。毕竟只要他们好好努力去做,完全可以在保险公司取得成功的。
随着“嗷嗷嗷”的喊声,招聘会开始了。
不愧是有竞争意识的天之骄子!大家都懂得赢在起跑线上,从开始就要比别人快一步的道理。同学们一个个尖叫着“弟兄们,给我上啊!”,争先恐后的奋力搏杀着,就冲进了招聘会场的大门。一个冲击波,人才市场的大铁门就险些报废了。
在以秋风扫落叶的气势冲垮了门口几家单位的摊点之后,学生们的主力部队就杀进了会场。顿时,会场内地动山摇,喊声震天,成了名副其实的沙丁鱼罐头,人间地狱。大家挤得龇牙咧嘴的,摩肩接踵已然无法形容此时的拥挤了,或许改用“连体婴儿”更恰当一些。瞧这男男女女的,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的祖训了。大家伙儿肩贴肩,背靠背的,一个个“零距离”接触的“人肉三明治”在密不透风的会场内缓慢地蠕动着。学生们根本看不清自己前方的情景,也不知道自己正在排着队慢慢靠近的是哪家单位。自己想找的单位?人山人海的,鬼知道它在哪里呀!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走都走不动,光知道个位置有屁用。
视线所及,不是后脑勺,就是鼻子嘴。大家都是誓死不退,拼了老命地坚守自己的阵地——往左挤,一堆小嫩肉,小妹妹说“咬定青山不放松!”;往右突,一把硬骨头,小弟弟说“万里长城永不倒!”;往前冲,一个大屁股,大姐姐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往后退,一个啤酒肚,大哥哥说“撼泰山易,撼岳家军,难!”。
除了一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壮汉能够披荆斩棘杀开一条血路外,其余的人只能无助地在岩浆一般粘稠的人肉里慢慢漂移着,撞到哪个单位算哪个吧,简历投完就是胜利。这挤招聘会,可不比逛街,绝对是体力活儿。估计同学们肯定会明白为什么自然界里总是强壮的动物能够生存了。没有狗熊一样出类拔萃的身体素质,你连招聘单位的面都见不到呢!回学校后,大家该好好拉单杠锻炼身体了。
据说每次招聘会都会混入很多sè狼和小偷。sè狼的目标自然是女生们的高高翘起的屁股和某些凹下去的部位,用自己家祖传下来的按摩技术,给女孩子们缓解疲劳,放松一下肌肉;小偷呢,则忙着施展妙手空空之术,收集同学们的手机钱包和首饰,帮大家减轻负担,一身轻松地去应聘。大家都尽心尽力为学生们服务,无私奉献着,忙得不亦乐乎。
转换镜头吧,看看此时的马可和杜辉在干什么呢?
马可在不停的咆哮,解答着应聘者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不然对方根本听不到的,大厅里噪音高达100分贝了。
“你们公司分房子吗?”
“不分!”
“有没有住房公积金?”
“没有!!”
“能安排家属吗?”
“不能!!!”
“有班车吗?”
“没有!”
“公司管早饭吗?”
“不管!!”
“早饭是油条还是包子?”
“我——”
“你们公司老总贵姓?”
“cāo!!!”
马可终于爆发了!
这不,没一会儿马可就口干舌燥,直接崩溃了。他头晕目眩地收着简历,然后近乎机械地发给应聘者一些宣传材料。马可已经在后悔,自己到底是那根筋转错了,怎么花两百块钱来受这洋罪呢!
别以为杜辉的ri子好过,他比马可还惨。
这家伙的黄sè小说早已被学生们踏成废纸了。为什么?看看他们摊点的位置就知道了。由于学生们拼了死命的往里挤,都已经把马可和杜辉的桌子冲击得后退了快两米了——再后退半米两个人就被挤得贴到墙上,成为壁画了。两个小时里,杜辉一直在拼了老命的往外推着桌子,一口一个“我ri!”,早累得满头大汗,面sè苍白。那本黄sè小说自然就是在这场艰苦卓绝的拉锯战中遗失的。杜辉发一声喊,把桌子推回去一厘米,人家几个学生不费吹灰之力就又顶回来五厘米。花容失sè的杜辉已然在哀号了,“cāo,老大呀——招聘会什么时候结束呀!快点呀!我不行了——快点呀!我要死了!啊!”——竟然很像那本黄sè小说里的人物对白!不过呢,人家是在极乐世界中快活着,而杜辉则是在炼狱里煎熬着。
很不幸,马可和杜辉必须坚持。因为,会场内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就算你立马收工不干了,想现在就撤退,可是从这面墙到出口处大门的厚达二十米的血肉长城,你能挤出去吗?当年ri本鬼子都被中国人的血肉长城挡回去了,你两个臭卖保险的还想逃出去?门儿都没有!还是乖乖的继续工作,等招聘会结束吧。
当胜利的曙光降临时,马可早已经口吐白沫,杜辉也虚脱昏迷了。
看看人去楼空的会场吧——废纸遍地,满目狼藉,到处是国家的未来的主人翁,也就是高素质的大学生们丢下的宣传单,简历和报纸,还有无数的塑料袋和包装盒,自然也包括杜辉那本面目全非的黄sè小说——典型的中国特sè,每次大型活动后都是这幅景象。
还好,马可和杜辉最后都活着走出了大门。
大门外——
“你还来吗?”
“我ri!谁再来谁他妈的缺心眼儿!我ri!我的胳膊——”
3今晚上再给你揉揉腿吧
“在哪里?”,马可拨通了苏梅的电话。
“刚往回走呢,你呢?”
“我也往回走,要不我们都在胜利桥下车吧,一起去买些东西带回去。”
“好吧,嗯?怎么这么早回来?还不到两点呢。”
“想你了呗。老婆等我哦。”
“嗯。”
马可揉了揉眼睛,总算从招聘会解脱了,也懒得再去看望什么老客户了。今上午招聘会差点把小命儿搭进去,现在只想回去休息了。马可闭上眼睛,“cāo!”,耳边还回响着学生们乌七八糟的噪音——“早饭是油条还是包子?”
“嗯?”,马可感觉手机响了。
是白静的短信。马可犹豫了很久,才打开看了看。
还好,是他想看到的,马可长长舒了口气。
“我会找欧元的,谢谢你,德国马克。和你在一起很开心,祝福你们。”
马可笑了笑,原来放手真的会留住很多的美好。
如果当年的自己也能像白静一样放手,和她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甚至自己可能还不会失去她的。有人说幸福就像一只蝴蝶,你越是追逐它,它就离你越远;相反,当你安静的坐下来等待的时候,它反倒会飞过来,落在你的肩头。当年就是因为把爱情抓得太紧了,自己才会失去那段幸福吧。也许真的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欠她的,但是也已经没有机会重来了。幸好缘份自有天定,她现在与他很幸福,自己与苏梅也很幸福,终归是不错的结局了。
也许自己真的该感谢她,也感谢苏梅。
或者还有白静吧,这个小丫头让自己懂得了一些东西。
还有韩雪佳?是的,她让自己明白了什么才是最该去珍惜的。
马可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再想了。
他给白静回了条短信。
“明天有时间我去找你们玩。丫头,谢谢你。”
马可到胜利桥时,苏梅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怎么样?”,苏梅挽着他的胳膊问。
“回去再说吧,就抱回一堆简历来。你呢?”
“还可以吧,有一个客户很有希望签单呢。”
“那就好。累不累?今晚上再给你揉揉腿吧。”,马可把苏梅的包也挎在了自己胳膊上,很重。
“哼,你老是欺负我,揉着揉着你就**了!”,苏梅撅着嘴巴打了马可一拳。
“呵呵,那是因为你腿太滑嘛!我不是有意的哦——”
“我才不信呢!嗯?掉渣饼?店面好漂亮呀!”
“这里也有了?”
马可顺着苏梅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一家新开业的“土家风味掉渣饼”。店面是竹子和木板装修的,倒也漂亮。门口一块大牌子上写着“中国比萨饼”“土家贡品”。
最近青岛一窝蜂的涌出一大堆的“掉渣饼店”,都是号称从湖北恩施来的,自己的配方都是什么“土家秘方”。马可不禁怀疑,湖北恩施闹灾荒了?怎么都跑出来卖中国比萨了呢?估计没一个真的吧。这种店的寿命一般不长,几个月的新鲜劲儿一过,也就慢慢萧条了。běi jing,济南等地都已经刮过去“掉渣饼”旋风了,一向前卫时髦的青岛这次怎么这么落伍呢?
掉渣饼?估计很快就流行过去了吧。
前面停着一辆军车,海军的。
在青岛,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三条腿的海军大兵满街都是。没办法,北海舰队在这里呢。这是一辆写着“纠察”字样三菱帕杰罗——为什么用ri本车呢?奇怪。车上下来的两个顶着白sè钢盔的士官正在训斥几个在大街上玩耍的大兵。无非是“风纪扣没有系好”,“走路吊儿郎当”的小问题,绝不是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哦!几个大兵诚惶诚恐地耷拉着脑袋,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训斥完毕,纠察们就钻进车里走了。军车就是马力大,一溜烟的不见了。据说军车的司机都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我决不能容忍我前面有别人的车挡着!”,所以青岛的军车都是相当的生猛,三菱越野车动力十足,在马路上一路狂飙,反正交jing是不敢管军车的——军队是强大的嘛。
马可和苏梅到附近的一家超市买了些菜,马可记起来没有大米了。
“去负一层买些大米吧。”,马可说。
“好吧。”
营业员和马可很熟,是个很可爱的胖乎乎的小姑娘,她一看到马可就先打招呼了。
“不用叫了,我看到你了!呵呵,哥,下班了?”,她一边撑开一个塑料袋一边笑着走了过来。
“下了。美女,给我来十块钱的大米。”,马可拉着苏梅,挑起了大米。
“还要这种的?”
“嗯,就要这种一块八的吧,怎么笑成这样子呀?”,马可发现小姑娘一直捂着嘴笑。
“看到你女朋友了嘛!呵呵,姐,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吧?”,小姑娘一边装着大米一边问苏梅。
“嗯。”,苏梅笑着点了点头。
“啊呀,我要感谢你呢!你这一问可不得了,托丫头你的福气,她这可是第一次公开承认是我老婆呢。”,马可坏笑着摸了摸苏梅的额头,“唉,失望呀,以为她承认了呢,原来是发烧呢!”
“好讨厌呀你!”,苏梅一脚就踢了过来。
“姐,我哥的嘴巴最坏了,你别和他客气,使劲揍他!”,小姑娘也幸灾乐祸的。
“丫头,我招你惹你了?”,马可摸着自己还在疼的腿,好不委屈。
小姑娘把袋子拿到电子秤上,米还不是太够,她铲过一些米慢慢的往里加着。这时候旁边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个小女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梳着两个小辫子,非常的可爱。
“哇,萌萌,过来玩了?来,姐姐抱一抱,嗯——”
小姑娘放下了铲子,把小孩子一下子抱了起来,亲热地和小孩子玩了起来。
“来,萌萌,快叫叔叔和阿姨,快呀。”
小孩子很乖巧,朝着苏梅和马可招了招手,怯生生地叫了,“叔叔阿姨好——”
“嗯,小家伙几岁了?来,让叔叔抱抱。”,马可很喜欢这个小孩子,苏梅只是笑了笑,呆呆地看着小孩子。
“啊呀,萌萌不喜欢呀?让叔叔抱一抱嘛——”,结果不管小姑娘怎么说,小孩子还是不肯让马可抱,她死死的搂着小姑娘的脖子,把头藏在她怀里。
“哎呀,真不给面子。”,马可颇为扫兴。
“没什么嘛!哥,你和我姐结婚了,自己也生一个小丫头嘛!哼,到时候萌萌想让叔叔抱人家都不抱了呢!”,小姑娘笑着和小孩子玩了起来,她没有注意到马可和苏梅的变化。
马可尴尬笑了笑,苏梅则低着头,好像是在看货架上的糖果。
“好了,丫头,快给我称吧。”,马可有些心不在焉。
“来,萌萌,下来帮叔叔和阿姨称一下米吧。”,说着,小姑娘就教着小孩子按起了电子秤上的按键,“这个,嗯,萌萌真聪明,对,再按左边这一个,哪边是左呀,这才对嘛,嗯,好了。”
“哥,给你。”,小姑娘贴上标签,把米递给了马可,便又抱起了小孩子,“来,和叔叔和阿姨说再见。”
马可微微笑着和她们说了再见,苏梅还是低着头。
“小笨猪,我们回去做香辣藕丝吃吧。”,马可笑着拉了一下苏梅的手。
“嗯——”,苏梅的眼睛里有种茫然。
“我们去科大的书店看会儿书吧。嗯?小笨猪?”,马可温柔抚了抚她的腮。
“嗯。”,杜梅点点头,笑得些许苦涩。
“走喽!”,马可笑着搂住苏梅的腰,轻轻拥着她往科大走去。
“树上好多的喜鹊窝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鸟粪来的。呵呵,小笨猪,我们快跑哦!”,马可像个孩子似的,拖着苏梅在科大的林间小道上跑了起来。
苏梅也淡淡笑了。
两个人手拉手跑到了书店。马可把东西整理了一下,就和苏梅看起了书。苏梅抱着一本三毛的《雨季不再来》安安静静的读了起来,马可则随手翻着村上chun树的《挪威的森林》。
beatles的norwegianwood好听吗?
马可不觉得,至少他不喜欢——
看着苏梅入迷的样子,马可轻轻舒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马可整理完今天收获的那些污七八糟的简历后,像往常一样看起了电脑里保存的网页。大多是些历史类的东西,什么“上帝之鞭”阿提拉,“铁血宰相”俾斯麦,“沙漠之狐”隆美尔之类的,胡乱看了一通。
有一个网页倒不知是真是假,说ri本鬼子拚刺刀不开枪,不是因为小鬼子讲究狗屁武士道jing神,更不是什么老实厚道。小鬼子拚刺刀不开枪的真正原因是他们所用的武器限制。小鬼子的标准步枪装备是三八大盖,枪很长,很适合拚刺刀。但这是一种单发的非自动步枪,每发一枪,都得重新退弹壳上镗。在与敌人面对面拚刺刀时,还有上枪镗,开枪的机会吗?!
最重要的是,在拚刺刀的距离上,早有准备的对手绝不会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视死如归地让你指着他的鼻子尖儿开枪的。稍加规避和格挡,他就很容易躲过你枪的shè击,毕竟枪的优势是远程shè击,而非近距搏杀。只有一次希望不大的shè击机会,jing明的小鬼子还敢冒险吗?所以,这时候,只能单发shè击的三八大盖,仅有的一颗子弹的杀伤力反倒是不如刺刀了。小鬼子总结了经验后,就扬长避短,在军规里规定拚刺刀不许开枪,让士兵们一心一意的拚刺刀,这样胜率更大。因为小鬼子练过这个,拼起刺刀来真的很厉害的,完全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菜鸟。
电影里,我们的战斗英雄(也就是电影里最英俊最聪明最强壮的那个人)总是在一轮红ri和满山青松背景下,于硝烟弥漫中摆一个充满历史使命感的奋力搏杀造型,然后沉着冷静地握着枪杆子使劲儿一瞪眼,下一个镜头呢,肯定就是小鬼子(只有死的时候才能获得一次面部特写机会的一群歪瓜劣枣)把枪一扔,捂着肚子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于是,无耻的侵略者就面sè痛苦地翻着白眼珠子,像死猪一样躺到地上了。其实呢,这只是艺术的夸张,因为我们的导演们要努力去塑造一个光辉崇高的英雄人物,而不是像美国人的《兄弟连》那种劣质电影里血腥野蛮浑身恶习的美国大兵。《兄弟连》这种风格的电影是没有任何艺术价值的,也没有半点儿的文化内涵,更不能反映时代主题,突出政治思想,振奋国人jing神,这种文化糟粕,我们一定要坚决抵制。与那些只会拍摄真实场景,却不懂得艺术加工的美国导演相比,我们的导演才是真正的艺术工作者。不过呢,如果让我们这些能够把电影拍得“谈笑间,鬼子灰飞烟灭”的导演们,握上刺刀亲自上战场的话,一个浑身缠着绷带的断腿的小鬼子,用烧火棍也能捅死他们一百次!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呀——
艺术不艺术的,很麻烦,很深奥,没文化的马可是不太懂的。
当然,如果你手里拿的是一把现代化的冲锋枪的话,就不会有上面的那些啰里啰唆的问题了。“突突突”的一阵狂扫,如此强悍的火力下,连蚊子也会被打成马蜂窝的。这就是科技的力量。人类总是在不遗余力地把最新的科技首先应用到杀人武器上,打打杀杀,鸡飞狗跳的,恨不得把自己也一起毁灭。还好,经过千百年来孜孜不倦的探索,他们已经接近成功了——
马可揉了揉眼睛,就关上了网页。
也许自己该出去陪陪苏梅了——
4受伤的天使
苏梅还在外面的阳台上,她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
有的时候,不去打扰,也是一种陪伴。
但现在,也许她需要自己的另一种陪伴了,马可想。
“老婆,看什么呢?不会是偷偷的在这里看兵哥哥吧?”,马可笑着从后面抱住了苏梅。
“你忙完了?”,苏梅语气有些伤感。
“嗯,小笨猪,你说我在简历里发现什么好玩的了?”,马可轻揉苏梅的长发逗着她玩。
“嗯?什么?”,苏梅淡淡问。
“老婆,你听我说哦——”,马可笑得很开心,“我在一份简历里看到有个家伙,竟然在个人特长里面写上自己酒量大,会划拳,能抽烟,会搓麻,还吹自己能跳舞!呵呵,你说现在的大学生,正事儿不学,净琢磨这些歪门邪道的。而且我还发现,他们的简历里都说自己是班干部,不是学生会主席的,也是副主席,全都拿了一等奖学金,没一个谦虚的!这怎么可能嘛!一看就知道全是假的呀!简历里面尽是水分,现在的学生呀!据说有的女生求职会把裸照夹在简历里,我怎么就碰不到这种好事呢!你说说,让我这大sè狼多失望呀——”
马可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甚至是僵硬。他没有等到苏梅那句“你怎么这么坏呀!”的嗔怪,也没有等到苏梅娇羞的小拳头,有的只是越来越清晰的苏梅的啜泣——
“傻丫头,怎么了?”,马可紧紧抱住苏梅,把头埋进了她的长发。
马可明白了,自己无力阻止她的痛苦了。
有些东西已经被触动——
“别乱想了,傻丫头。”,马可轻轻扶过苏梅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苏梅的一双眼睛里已然满是晶莹的泪水,眼泪顺着她柔美的腮边无声滑落,她轻轻咬着嘴唇,脸微微颤动着。她呆呆望着马可,凄然得让人心碎。马可脸上刚刚积攒起来的笑容冰结了,被苏梅的泪水再次冰结。但是很奇怪,马可的脸上还是在笑,笑得很温柔,只是他自己已经感觉不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马可的一滴眼泪也不知不觉的落了下去,从他的笑容上滑落。那滴泪落在了苏梅的脸颊,和她的泪水融在了一起。自己眼前的苏梅是如此柔弱,如此令自己心疼。这个女孩子,如同一个受伤的天使,无助地躺在自己的怀中。苏梅那让人心碎的抽泣声,一如半年前的那个夜晚。马可所能做的,仍旧是紧紧抱住这个脆弱的女孩子,用自己的吻与怀抱,去治愈她的伤口,让她再次挥起快乐的翅膀,继续无忧无虑地飞在自己的世界。
“不要再想了,好吗?”,他抱着苏梅因为啜泣而微微颤动的身体,深深吸了口气。
“我——”,苏梅说不出什么,她茫然的看着马可,轻轻摇了摇头,凄然的笑容上,是伤心的泪水。
但有些东西终究是绕不过的——
苏梅无法成为一个母亲,她永远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命运就是如此残酷,一个男人的瞬间的罪孽,便毁了一个女孩子一生的幸福。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当时的苏梅正好是大三实习。
或许那时的苏梅是幸福的。大学里,苏梅有一个男朋友,他是苏梅的老乡,比苏梅高一级。他对苏梅还不错,苏梅很满足地爱着他,尤其是失去父亲后,就更把他看作自己的依靠和未来。
大三找工作的时候,苏梅进了一家制衣厂做文员。她白天去工厂上班,晚上就回学校。xing格保守的苏梅,虽然爱着男朋友,但还不能接受男朋友同居的要求。她男朋友也有了一份很体面的工作,他对苏梅非常的疼爱。
两个人快乐地生活着,似乎生活开始补偿这个不幸的女孩子了。
但一切还是被毁掉了。
那一晚,当苏梅衣衫不整地从老板家里跑出来后,她神情恍惚地在街上走了很久很久,最后去了她男朋友住的楼下。她没有上楼,只呆呆的坐在楼下的水泥台阶上茫然地等着天亮。苏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找他。也许她只是感觉他会是自己的依靠吧。
苏梅失望了。
天亮后,那个男人发现了她。但是,当他知道事情的经过后,他松开了自己的怀抱,没有再接受苏梅。他只留下了一句“对不起”,便离她而去。那晚之后,苏梅只在半年后见过他一次,他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
幸好苏梅的宿舍里有个和她非常要好的朋友,她安抚了悲痛的苏梅。苏梅在学校住了很久,没有再回制衣厂上班。但是她疏忽了一件事,这让她付出了一生的代价。几乎什么都不懂的苏梅,事后稀里糊涂的吃了一些据说可以避孕的药片,便以为不会有事了。结果后来还是怀孕了。苏梅没有多少钱,也不敢自己把孩子打掉,只好去找了一个江湖郎中。这让她悔恨终生,孩子打掉了,但是苏梅再也不能生育了。一个女人失去了最根本的幸福。虽然苏梅慢慢的重新开始了生活,但是,无法生育,已经成为了她永远的痛。
半年前,苏梅和马可相恋了。
有了温柔安静的苏梅的陪伴与爱,消沉已久的马可渐渐的寻回了曾经的快乐和梦想,马可因这场爱而复生。苏梅也真正的找到了自己的归宿,马可才是自己的依靠。
半年前的那一夜,马可哭了,因为自己逝去的爱情,那是一种留恋与自责;苏梅也哭了,因为自己的伤心往事,那是对马可的信赖与爱。马可告诉了苏梅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堕落与yin暗,苏梅也告诉了马可自己的一切,自然包括这件事情。他们因为各自的眼泪邂逅真爱,也因为各自的纯真的眼泪,获得了上天所给与他们的最大的快乐与幸福。
真心的泪水换来了幸福的笑声,缘分真的是无法捉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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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如同那一夜。
快天亮的时候,苏梅在马可的怀里睡了,笑得很甜。
马可吻了一下她,也睡了,笑得也很甜。
他们的最后两句话是——
“老婆,过两天我们去中山公园看樱花吧。”
“嗯。”
5你可曾留意我的离开呢?
ri子又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昨夜睡的太晚,苏梅和马可很晚才起床,赶不上晨会了,他们很晚才到公司。公交车上,心情不错的他们,还为一道甜汤的做法吵得不可开交。最后的结果没有任何的悬念,马可在嘴上赢了,但是苏梅在心里赢了。
杜辉正在公司里骂骂咧咧的不知嚷嚷些什么。马可刚开始还以为这小子还在抱怨昨天招聘会的事情,仔细一听,才知道杜辉的麻烦大了。
马可被一个客户投诉了,又是该死的代签名问题。为了杜绝骗保诈保现象,公司规定,保险单必须由被保险人亲笔签名,不允许其他人代签名,否则保险单无效。
偏偏杜辉倒霉,一个客户想给他在外地读大学的女儿买一份保险。杜辉本想劝客户等他女儿放假回青岛时再投保,结果客户嫌到时候他女儿过完生ri,保险费会增加,所以主动提议由他自己来代签名。杜辉也很为难,既想把这笔钱赚到,又怕以后会出事,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单接下来。活该触霉头,最终杜辉犯了迷糊儿,没有经受住人民币的**,丧失了革命气节,便签了单。
当时那客户说得好听,出了问题不关杜辉的事,胸脯拍的响响的,对天盟誓的下了保证。但是,后来他感觉这保险不好,反悔了,想退保。这下杜辉麻烦了。为了捞回全额保险费,他把责任一古脑儿全推到了杜辉身上,就一口咬定当时杜辉没有跟他说清楚,误导了他,骗自己代签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杜辉的无耻行径,痛心疾首的感慨自己下岗了,生活多么的不容易,想不到自己的血汗钱被保险公司给骗了!希望保险公司的领导为他伸张正义,拨云见ri——说白了就是把钱全还给他。这家伙又哭又闹的,说得那个可怜巴巴的呀,就连大猩猩都会为他落泪的。当时就把杜辉气得跳了起来,真想一刀剁了他!杜辉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有嘴说不明白了。
按照规定,保险公司只能退还65%的保险费,如果问题出在业务员身上,剩余的35%要业务员负责赔偿。这下杜辉惨了,不但要赔进去600块钱,还要面临公司内部的处罚。
“我ri他妈!不就是600块嘛,老子认栽了,就当他妈的piáo了他老婆给他点儿钱,可老子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我他妈还piáo他闺女!我cāo他祖宗十八代!我ri死他全家!”
杜辉在职场里一蹦三尺高的狂骂着那个客户,几乎是把那小子的祖宗十八代和所有的近亲都点了一遍名。骂了半个小时,杜辉也口干舌燥了,马可递给他一杯水,想让他润润嗓子。结果一杯水下肚儿,杜辉又来了jing神,又开始跳大神儿一样诅咒那客户了。
“我杜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了!我ri呀!什么玩意儿!那把老骨头,我找个人把他给做掉!他妈的,别让我在大街上撞见他,见一次我揍他一次!我cāo!我扒他祖坟!然后在里面撒泡尿!我ri死他nǎinǎi!让他全家死光!”
他nǎinǎi?杜辉竟然对这么大年纪的老女人也有了兴趣,真乃博爱慈善之士。万一老人家已然辞世,难道杜辉还挖坟掘墓,然后——
人在骂人时,往往自己先成了可笑之人。
“杜辉,你给我闭嘴!你再给我嚷嚷,你就给我滚出去!一个大男人你丢不丢人!”,一边的吴彦实在是让杜辉吵得不行了,冲着杜辉就骂了起来。别看吴彦平时很和蔼,一旦发起火来,真的让马可和杜辉都忌惮三分。
“吴姐——我——”,这不,杜辉被吴彦一顿训斥,立马就蔫了。
“你给我闭上嘴!不闭嘴的话,你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吴彦呼的站了起来,手指着杜辉的鼻子就吼了一句。
杜辉一声不敢再吭,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这就是吴经理的震慑力。
“别上火了,就当个教训吧,以后注意点就行了。”,马可拍了拍他的肩膀。杜辉人虽然是花心了些,也流里流气的,但还是个不错的兄弟。
“知道了,马大经理!谢谢您了!承蒙教诲!”,杜辉没好气儿白了他一眼。
马可笑了笑,看来杜辉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火了。
“杜辉,别生气了。笑一个嘛!”,苏梅也凑过来,像哄小孩一样逗着杜辉玩儿,效果却出人意料的好。没一会儿,杜辉就喜笑颜开的,和苏梅聊得火热了。
到底是美女的作用?还是杜辉的sè狼本质?
马可也不用多想了,逮着杜辉就是一顿爆揍。
“小子,行呀!你故意装深沉,想勾引我老婆呢!”
“哎呀——可子,你还真打呀!梅子不就是疼一疼我嘛,你这就吃醋了!唉呦,梅子——救命呀!”
杜辉这下亏大了!
打闹玩了,杜辉的心情也已经好多了。
大家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瞎侃了一顿,便开始工作。
很快,部里就来了面试的人了。
自然都是杜辉和马可的猎物,马可和杜辉轮流上阵。
第一个是马可的。苏梅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衬衣,马可就清了清嗓子,衣冠楚楚的坐到了初试主考官的位子上。马可看了看来面试的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紧张的不行的样子。马可不禁暗笑,害怕什么呀,别说你了,就算小学没毕业的老太太我们都要呢。还不是装装样子吓吓你,走走过场罢了,真是没见过世面!
不过马可还是一板一眼地询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他的语气既和蔼可亲又颇有威严,把那个学生弄得更加紧张了。当马可喷着唾沫星子,把公司的辉煌成就(此处略去无聊文字)作了简单介绍后,他几乎是用崇拜的眼光看着马可了。马可很慈祥地笑着——多少有点儿皮笑肉不笑,递给他一张个人资料表,学生诚惶诚恐双手接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填着,生怕出了差错会丢了这份工作。填完之后,他紧张地把表格交还给马可,表格的边缘都有汗水的痕迹了。马可装模作样的扫了一眼表格——其实什么也没看,然后就郑重其事点点头。
“小伙子不错嘛。气质和形象都很好,有潜力呀!这样吧,这是你的电话是吧,你先回去,明天上午过来复试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参加公司统一的岗前培训。”
“谢谢你,马经理。谢谢了!”
学生长长出了口气,对这位好说话的主考官几乎是感恩戴德了。
马可笑眯眯地把他送下楼。完成了一件无聊的工作。
苏梅陪马可面试了这个人后就自己出去促单了。
马可则重复着大尾巴狼一样的面试程序。
收成还不错,马可和杜辉一人分到了三个,运气好的话应该有一个能留下来吧。和杜辉去附近一座写字楼的地下快餐厅吃了点饭之后,马可看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昨天说好要去h大找白静的。
马可给白静发了短信,结果很长时间都没有回。马可叹口气,可能看到自己的短信,丫头还是有点不爽吧。
他便给韩雪佳打了电话。
“白静还好?”
“挺好的了。今天上午我们还和同学一起去ktv唱歌玩了呢。”
“那我一会儿过去吧,你们都在学校吧?”
“都在的,你过来吧。马可波罗先生,我等你哦!”,韩雪佳的声音甜得让马可直流鼻血。
“少肉麻了,你个死丫头片子怎么也越来越变态了!”,马可对韩雪佳真有点哭笑不得了。
“呵呵,还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和你这种人相处,我自然也是sè狼了。不过呢,至少我没有像某些人那么恶心地朗诵‘啊,小可可,你惊醒我的昏迷,偿还我的天真。没有你我哪知道天是高,草是青’吧?”
“我——我怕了你了。”,马可汗如雨下,自己被抓住把柄了。
6崇高伟大的sè狼之心
马可很快就到了h大。
每次来h大,马可都有特别的感觉,是一种归属感吧。
在大学的时候,马可也像其他的人一样,感觉h大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说起学校就一脸鄙夷,怨声震天。什么餐厅里那一盆盆要么不熟要么糊了的掺砂饭菜都像猪饲料一样的难以下咽,澡堂里几百号人要光着屁股排队来共用少得可怜的一会儿喷一会儿停一会儿冰凉一会儿滚烫的几十个喜怒无常的烂喷头,大学四年竟然在学校那帮鸟校长们“下个学期就让你们搬到楼上去住”的美丽谎言中一直住在临时搭建的连听收音机都他妈的没信号的铁皮平房里,还有学校里绿化搞得像沙漠,楼房建得像棺材,图书馆的书旧得像出土文物,cāo场的草皮长得像牛皮癣,老师素质低得像卖蛋炒饭的,补考收费高得像打劫的,校医院心黑得像蜂窝煤,学校h大超市的货呢?品种少得像摆地摊的,价格却高得像阳光百货的——马可更是牛气冲天的把学校里“今天你以h大为荣,明天h大以你为荣”给篡改成“今天我以h大为耻,明天h大以我为耻”,好不嚣张。总之,就是怎么看h大怎么不顺眼,在一股强烈的正义感的驱使下,恨不得自己从诺贝尔他老家买些最猛的炸药,一朵蘑菇云,把h大给炸平了,就算他妈的重建一个猪圈也比现在的学校好看!
现在马可已经笑自己无知了。毕业后再次重回h大才明白这座大学的好,校园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那么亲切。马可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自己现在真的是以曾在这所大学度过四年的美好时光为荣了。那时的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一想,大学里,自己的**和梦想,快乐和轻狂,那么多牛气冲天的资本,不都是自己的母校在不知不觉中赐予自己的吗?
h大真的塑造了自己的思想,“海纳百川,取则行远”,至少马可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了,课堂上是学不到任何东西的。马可大学四年中,至少有三年半是处于逃课状态的。也许正因为这样,今天的马可才会怀念如此宽松zi you的h大吧。某些腐朽呆板的学校,只不过是“高等教育产业化”之后疯狂扩招的大型养猪场罢了。真正的大学jing神,除了传授科学与道德,还要教会学生zi you与叛逆的思想,而不是去灌输一些无聊的东西。否则从大学校门里走出来的动物,只是一头头虚胖的猪,而不是一个个思考的人。倘若只是“养猪”,哪怕你是个“博导”“院士”级别的大人物,本质上也只不过是个养猪大户,或者说养猪能手罢了。
何谓“高等教育”?
神州大地,大学无数,可惜,真正配得上“大学”二字的院校——
有吗?
进了校园后,马可给白静打了电话,但是她没有接。
他便先叫韩雪佳下来了。
“那丫头不在宿舍?”,马可问。
“在的,正在和我们宿舍的姐妹玩斗地主呢。白静输得惨不忍睹,脸上已经贴了七张纸条了。”,韩雪佳笑着说。
“哎呀,伤心呀,我的电话人家都不接了呢!”,马可夸张的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面sè痛苦地仰天长叹,“shehadhurtmehere!”
“哈哈,大sè狼先生,你就别装模作样了。你心里只有你那位红粉佳人,哪有我们这些平凡的小女子呀!”,韩雪佳被他逗乐了。
“不,不许你诬蔑我对你们的纯真的感情,这也是对我人格的极大侮辱!我是sè狼,我有着崇高伟大的sè狼之心。这颗广阔坦荡的sè心可以包容天下之美女,每一个美女都是我宝贵的财富,我要用我的——”
“你去死吧!”,韩雪佳把正在摇头晃脑陶醉于诗朗诵的马可一脚踢下了台阶。
“白静怎么不下来呢?”,马可不再扯淡了。
“你想呀,她现在正输红了眼呢,怎么可能放下那么重要的事情,下来见一个伤过人家心的大sè狼呢!你想见人家呀?赶紧去买999朵玫瑰,然后在楼下深情的呼唤她的名字——‘静静,我是可可呀,都是我不好,你别和猪计较了,就原谅我吧!好吗,静静?’,白静估计就肯见你了——”
“我呸!你个臭丫头!999朵玫瑰?我还给她弄一捆狗尾巴草呢!你正经一点吧,我是说真的。”,马可发现,自己竟然一不小心培养出了一个强劲的对手。韩雪佳简直越来越像自己,她扯淡瞎侃的功力与ri俱增了。
“呵呵,不是了,估计她过会儿就下来了。白静早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韩雪佳不瞎说了。
“那就好。小布丁还好?”
“挺好的,还惦记着那两个小家伙呢?放心吧,有我们伺候着,它们舒服着呢!最近怎么样了?”
“还好吧,真的还要感谢你呢。”
“感谢我什么呀?”,韩雪佳有点奇怪。
“白静和苏梅呀。”,马可笑了笑。
“哦。”,韩雪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真的帮了我不少呢,有空请你吃饭吧。”,马可在遥远的太空里给她开了张支票。
“我不希罕吃的,有空你带苏梅过来玩吧,怎么样?她不会还不如我们漂亮,让你很为难吧?”,韩雪佳一脸坏笑,整个儿一个小号的“马可波罗”。
“我呸死你!就你和白静那模样儿也能跟我老婆比?!你也不撒泡——”,马可一个急刹车,把那泡尿咽回了肚子,毕竟人家是女孩子,说出来有伤风化,“你——也不照照镜子!”
“这么说你答应带苏梅过来了?好吧,我和白静就和她比一比,看谁漂亮!我们就不相信,世界上还有比我和白静还漂亮的女孩子!”,韩雪佳极其臭美地昂着头。
“好!过三四天吧,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美女!打击一下你们的嚣张气焰!哼!”,这个恶棍面sè一转,随即sè迷迷问,“你们比不比泳装呀?”
“去死呀!大sè狼!”,韩雪佳一拳揍了过去。
“别美的你冒泡泡了!我只看我老婆的!就你和白静那水桶腰?我还不如去看狗熊呢!”
“嗯?白静下来了哦——”,韩雪佳指了指宿舍楼口。
“哦?”
白静下来后,韩雪佳就走了,也许马可和白静需要单独相处的。
白静和韩雪佳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头摇尾巴晃地走了过来,怎么看怎么像个女地痞。她大摇大摆地走到马可面前,翻着白眼皮,上下打量了一下马可,满脸的鄙夷。
“丫头——”
“哼!”
马可刚来得及说完“丫头”,就被白静一句傲慢冰冷的“哼”给挡了回来,看来人家白静大小姐懒得和自己说话呢!白静看他的眼神儿就如同看着一只被踩扁了的蟑螂。
“走吧!”,白静头一甩,看都没看马可一眼,仿佛就跟空气说话一样。
马可耸耸肩,屁颠屁颠地跟着白静就往cāo场的方向走去。白静一路上轻轻地哼着歌,听曲子像caradillon的craigiehill。
铺满煤灰的cāo场上,学生们在热火朝天的踢着足球。chun天是踢足球最舒服的时候了。以前马可也好这一口,常常兴冲冲地踢上几脚足球。不过呢,他的shè门功夫实在不怎么样。大学四年踢了无数场比赛,这位自命为“h大第一前锋”的王牌shè手,竟然脚臭到正式比赛中只攻进了三个球!而且其中有一粒进球还是因为混战中皮球碰巧砸在他的屁股上弹进球门的,搞得这位进球英雄揉了揉屁股,都没好意思庆祝。队友都一致认为,如果马可踢球的时候,能“左脚穿右脚的鞋,右脚穿左脚的鞋”的话,理论上来讲,他踢出去的皮球的方向,弧线和角度就正好和贝克汉姆的脚法一致了。
白静慢慢爬到了cāo场的看台上,找了个干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她还是绷着脸,看都不看马可一眼。马可挺自觉地坐在旁边,两个人就谁也不理谁地坐在那里一起看天空里的云彩。当白静发现马可和她看的是同一片nǎi瓶形状的云后,冷冷地“哼!”了一声,就换了另一片馒头形状的云。
很久之后,天空里飞来一架飞机。马可看了看发动机的位置在屁股上,就知道是麦道客机。看习惯了波音客机,再看麦道的总感觉怪怪的。轰隆隆的噪音越来越大,这架飞机大概是去流亭国际机场降落的吧。
“噗!噗!!噗!!!”
百无聊赖的马可,冲着头顶的客机就吹了起来。他把嘴鼓得圆圆的,卖力地吹着。
“你干什么呀,烦死人了!”,白静被马可的噪音扰了看云的心情。
“把飞机吹下来呀,听说那飞机壳子卖废品好值钱的。”,马可一本正经地继续吹着飞机。
“呵呵,死样儿!我还以为你气门芯儿被人家拔了呢!”,白静忍不住笑了。
好了,一切恢复正常了。
“臭丫头,你刚才装什么洋相!我还以为你脑水肿痴呆了呢!”
“德国马克!我看是你自己得了肺气肿吧,不然刚才怎么漏气漏的那么严重!”
“我呸!”
“我呸呸!”
“我呸呸呸!”
“我呸呸呸呸!”
7天秤座和金牛座
“嗯?这是什么呀?”,白静在脚下的台阶上发现了一种奇怪的橡胶制品。
“我晕!”,马可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看不出来?”
“什么呀?”,白静傻乎乎俯下身去,瞪圆了眼睛,仔细研究了起来,“好像是个小袋子呀!黄黄的,薄薄的,还透明呢!好可爱呀!这是装什么用的呀?”
“你——”,马可汗如雨下,一阵眩晕过后,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丫头,你真的想知道?”
“那当然了!”,白静如白痴一般锲而不舍。
“一个用过的——避——孕——套——”,马可忍着笑,两眼盯着白静,一字一顿地说,“至于它的用途,本人——无——可——奉——告——”
“我——”,白静只感觉眼前发黑,险些跌下台阶去,脸红得像刚切开的西瓜。
“知道它是装什么的了?”,马可是存心想气死白静。
“你混蛋!你怎么那么恶心呀!”,白静的拳头如同暴风骤雨般倾泻在马可的后背上。
“关我什么事!这是你自己要问的!”
“我问你你就说呀!死猪头!你讲不讲理呀!”
“我——”,马可终于知道什么是讲理的人了。
“他们竟然在看台上干——那个?”,白静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面部表情如同嚼了根臭鱼。
“哪个呀?”,马可坏笑着。
“滚你的!”,白静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这是h大的光荣传统嘛!云朵为被,大地为床,星月为灯,野鸳鸯们**相拥,恩爱缠绵,何其浪漫!何其风流!看台顶端的两个墙角,环境优雅,180度海景,防风防沙防偷窥,是公认的贵宾间,堪比总统套房。哈哈,以后你和你男朋友要早来占位子哦!”,马可几乎是视死如归地调戏白静了。
“我杀了你!”,果然,马可一声惨叫,白静成全了他。
“说真的,都好久没有爬到看台上坐一坐了。”,马可俯视着cāo场上那些踢球的学生,颇为沧桑地发了点儿感慨。
“很留恋学校?”,白静笑着问。
“嗯,真的很羡慕你们呢。社会是地狱,大学是天堂呀!”,马可身子靠在后面的台阶上,伸了个懒腰,“想起以前在这个看台下的体育室学跳华尔兹的时候了。”
“华尔兹?”
“对呀,大二的体育课是华尔兹舞,搂着美女跳舞,那时候的本人是多么的风流倜傥!ri子好悠闲呀!”
“就你?也会跳华尔兹?”,白静满脸的不屑。
“那当然,咱是谁呀!每次下了课——和我搭档的女伴的脚丫子就被我踩肿了,哈哈!”
“哈哈,你怎么那么笨呀,我就知道你跳不好的!”
“你和苏梅?”,白静笑着问了这么半句。
“怎么说呢,感觉遇到苏梅,自己真的很幸运。如果没有苏梅,我现在估计还在堕落着呢,恐怕连笑都不会笑的。”,马可淡淡说。
“以前那个女朋友呢?你还想她吗?”,白静低着头在台阶上用一块红砖块儿写着马可看不懂的ri语。马可仅仅认识几个假名和片假名,能读出发音来而已,但是它们凑到一起马可就不知道啥意思了。
“她?我不再留恋了。现在很好呀,大家都很快乐了,呵呵。只要一直这么过下去,本大sè狼就心满意足了。”,马可笑着看着天空,这是他的真心话,自己真的告别那段回忆了。
“她现在也有男朋友了?”
“嗯,她现在的男朋友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已经不联系了。”,马可悠悠地说。
“怎么会呢?最好的朋友?”,白静有些吃惊。
“嗯。”
白静和马可都沉默了一会儿。
“是不是感觉我很傻呀?”,白静忽然傻乎乎的抬头看着马可,眼睛里面有些调皮的羞涩。
“嗯?”,马可看着白静可爱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有点神经病而已,还没傻到家。”
“我感觉也是,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不用了,我妈早就找人给我算过命了,还挺准的。那个瞎子竟然连我和以前女朋友的事也给算到了,当时这事连我妈都不知道呢!那算命的说我和她不会有姻缘,还说我会因为她会有一次劫难呢,结果都应验了。真有点邪乎。”,马可笑着摊了摊手。
“是吗?那么准?”,白静伸伸舌头,“你都相信?”
“我喜欢的我就信,不喜欢的我就不相信了,哈哈,他说我要27岁才能遇到我真正的老婆,这不就是瞎扯嘛!我偏偏就早点行动,看老天拿我有什么办法!”,马可做了个鬼脸。
“我妈也给我算过命的,说我会嫁给一个比我大的男人。”,白静眨了眨眼睛,笑着说。
“啊呀,算命的这不是误人子女嘛!所以呢,你就误以为本老sè狼就是你的老公了?”,马可一脸坏笑。
“别臭美了!你要是再给我提那件事我就砍死你!”,白静狠狠地揍了马可一拳。
“你是什么星座的?”,马可有点对这些玄乎的东西感兴趣了。
“狮子座,怎么样,很标准吧!”,白静骄傲的扬了扬头。
“嗯,还真是像个狮子座的丫头,整个儿一个愣头青!”
“你呢?”
“天秤座。原来以为是处女座呢,后来发现算错了。”
“怎么会算错呢?”,白静有点奇怪了。
“你认为以我的智商一次能算对吗?”,马可难得谦虚了一次。
“那倒是,就你那种笨蛋!天秤座?不错的星座的。”
“那当然!自从我出生后,天秤座的星星的亮度都因为伟大的马可波罗先生的降生而提高了一个等级呢!天秤座因为我而闪耀!”,马可已经腾云驾雾了。
“我呸!那苏梅呢?”
“她是金牛座,书上说天秤座和金牛座是蛮不错的一对儿呢。”
“是吗?不过有的时候感觉你不太像天秤座的,也像个狮子座的。”
“我是很虚伪的嘛,没啥文化,又是个粗人,吊儿郎当,没脸没皮的,所以就很像狮子座的人了。不过能和白静阁下在狮子座里同流合污,本人还是很荣幸的。”
“呵呵,你的脸皮真的厚得标枪都插不进去了!”
“开什么玩笑!标枪?穿甲弹都休想打穿我的脸皮!”,马可正sè道。
“哈哈,穿甲弹?”,白静笑开了花了。
“绝对!”
“你和苏梅在一起也这么贫呀?她的肚子还不让你给笑爆了!”,白静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她今天没有扎马尾辫。
“不会了,我和她在一起时,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的呢?”
“她很安静,所以很多可以同你们开的玩笑没法和她开。我和她xing格不太一样的。在她面前我也比较安静吧,不过我这张嘴巴也还是不太老实,我的本xing是sè狼嘛。”
“想象不出来呢,嗯?有时间你带她来h大来玩吧,怎么样?让我也看看德国马克的意中人长什么样子嘛!”,白静笑着捶了马可一下。
“知道了,丫头,过几天吧。我发现你和韩雪佳都不怀好意啊,对我老婆那么感兴趣,不会也是贪图我老婆的美sè吧?”
“滚你的,我又不是玻璃!不许食言哦,我倒要看看她多漂亮,能让一个大sè狼这么忠心耿耿的成了模范男朋友!”
“多谢夸奖哦!一定带她过来的,不然我是小狗!”
“走吧,一侃起来就没完没了的。”,白静看看天sè不早了,就站了起来。
“没完没了地侃才过瘾啊。丫头,等以后你结婚了,就搬到我们那里住,咱们作邻居。我天天和你吵架,醋死你老公!”,马可如此居心叵测,分明就是想创造一个寡妇。
“想的美!”,白静识破了。
“你在地上瞎划拉了些什么鬼子话呀?”,马可也站起身来,看了看白静写的那些ri语。
“看不懂呀?”,白静调皮的眨了下眼。
“不懂。”
“不懂最好!今後ともご多幸を祈ります.”
“嗯?”
8模范男朋友
白静已经回宿舍了。
马可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下午五点半了,太阳已经躺在天边奄奄一息,没几口气儿了。
想起苏梅了,他便发了条短信。
“老婆,回家了吗?”
很快,苏梅回了一个电话。
“没呢,大概要七点才能回去。这个单明天差不多就签下来了。你回家了?”
“我一会就回去了。早些回来。”
“嗯,知道了。”
夕阳下的校园渐渐安静了下来。
这里的樱花还没有开,都是含苞yu放的。可惜树太小了。
马可沿着校园的小径,到了一家jing品店里。
苏梅快过生ri了,该给她买点东西的。虽然自己没有多少钱,但是买一点小饰品送给她也能让她开心的。买些什么呢?马可在店里转了一圈儿,也没有决定下来。
“送女朋友?”,女老板笑着问。
“嗯。”,马可点点头。
“送女孩子的话,送她个耳坠吧。我刚进了一些耳坠,在那边,你看看吧。”,女老板的话倒是提醒了马可。
苏梅半个月前刚刚打了耳洞,还没有买耳坠或者耳钉呢。当时苏梅打耳洞时,耳朵垂儿肿了好几天,还把她疼坏了呢。
“嗯,这个吧。”,马可挑了一个很漂亮的纯银耳坠,是一个弯弯的月牙儿配上一朵小梅花,非常的小巧jing致。
“这可是最新的款式哦!”,女老板笑着帮他装好。
马可付了钱,不贵,不过十三块钱。
虽然自己还不能给苏梅买那些传说中的白金首饰和钻戒,但是马可知道,苏梅那个傻丫头看到这付耳坠会很开心的。马可已经在想象自己给苏梅戴上耳坠的样子了。
“嗯?模范男朋友?”
马可忽然想起了白静的这句话,自己真的已经是一个模范男朋友了吗?
经历了这两场爱情后,自己真的懂得了很多,现在再想想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真的好傻,甚至是不可理喻了。自己也算是作孽无数,幸亏遇见苏梅,修成正果了。
也许好男人之所以成为好男人,只是因为他遇到了好女人吧。
这辈子能这么一直陪着苏梅也就是自己的幸福了。
马可到学校西门准备坐车,看到附近的水果摊已经有了樱桃了。
“大棚里的?”,马可不太清楚,自己连樱花还没看完呢!
前一段ri子烟台那边的第一茬樱桃卖了天价,600多块钱一公斤,平均一个樱桃8块钱。据说这么贵的樱桃卖得还不错,但马可是打死也吃不起的。
“8块钱一个樱桃?金豆子吗?”
不过,樱桃可是好东西,自古就被叫做“美容果”。中医古籍里说它能“滋润皮肤”“令人好颜sè,美态”,常吃能够让皮肤更加光滑润泽。樱桃中含铁量非常丰富,对女孩子来说,多吃还能起到美容作用,对身体也很有好处。
“买些尝尝吧!”
马可鼓起勇气,大踏步的走上去。
“老板,樱桃怎么卖?”
“二十块钱一斤”
马可大呼胜利!有了600块一公斤的樱桃一比,这里的樱桃简直便宜死了。马可买了一斤樱桃便跳上公交车赶了回来。
9等你回来吃樱桃哦
回家后,天就差不多黑了。苏梅还没有回来呢。
房门上贴着供热公司的催款通知,马可看了看,时间还早呢,过些天再交也不迟的。
马可盛了些水,把樱桃洗了,装到了一个盘子里。红艳圆滑的樱桃,在洁白的盘子里显得格外漂亮。马可尝了一个,感觉味道还算可以的。
马可哼着歌,懒洋洋的躺在**,拨通了苏梅的电话。
“老婆,怎么还没有回来呀?”
“我刚从客户家出来呢,还没坐上车,这里的车站好远哦!大概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回去呢。”
“我买樱桃了呢。”
“啊?有樱桃了?”
“小笨猪,樱桃早就有了。”
“啊?中山公园的樱花我们都还没有去看呢。”
“明天你把那个单搞定,咱们就去中山公园看樱花吧,应该很漂亮了。”
“哼,那些樱花好讨厌哦,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呢。”
“呵呵,老婆,别生气了,明天咱们就去看嘛。”
“嗯,别忘了先喂一喂小鼠鼠,它们都饿了一天了。”
“我的小笨猪也饿了一天了呢!等你回来吃樱桃哦。”
“嗯,等着我哦!”
“知道了,老婆,我想你哦,大sè狼饿了。”
“讨厌啦——”
“呵呵,不多说了,小笨猪快点往家跑哦!”
“嗯,等我哦!”
“嗯。”
马可笑了笑,挂了电话,随手就把它扔到**了。
他拿了些花生米喂了喂小仓鼠,逗它们玩了一会儿。小家伙们好可爱的。忽然记起了今天刚刚买的耳坠。马可把它从包里取出来,自己拿着玩了一会儿,便又重新包好,放到了苏梅的枕头底下。算是给她一个惊喜吧。
他看了看表,已经快七点了,就去厨房把菜洗了,然后就回了屋。与他合租的人已经搬走了,这下房租的问题可要让马可头疼一阵子了。
他打开电脑,写了一个房屋合租的广告,打印了一份,准备第二天去科大附近去复印一些,然后贴出去。该找个人来分担房租了。
趁着苏梅不在,他把小仓鼠的笼子放到了外面的阳台上,然后自己回屋好好的享受了一阵子重金属摇滚。马可把edifier低音炮调成超重低音,音量也放得高高的。很快,在lovebites,novemberrain和idon‘twanttomissathing的震天的低音中,房子里的墙皮和门窗都在跟着歌曲的节奏剧烈颤动了。
lyingclosetoyoufeelingyourheartbeating
andi‘mwonderingwhatyou‘redreaming
wonderingifit‘smeyou‘reseeing
thenikissyoureyesandthankgodwe‘retogether
andijustwannastaywithyou
inthismomentforever,foreverandever——
马可也跟着音乐吼了几嗓子,今天心情真的很不错的。
不知不觉地已经七点半了,马可便关上摇滚,去厨房开始做饭了。
他把米淘好,放到电饭锅里面,就把电源打开了。这些米饭,正好是够他们两个人吃一顿的份量。他切了两个西红柿,用白糖拌了一个凉菜。然后马可就回屋里给苏梅发了短信。
大概她现在正在公交车上吧,噪音太大,打电话不方便的,马可想。
“到哪里了?我准备炒菜了哦。”
短信发送过去了。
马可便转身又玩起了电脑,心情好,就打开了《陪你一起老》。那次在超市听苏梅唱这首歌之后,他就去下载它了,闲着没事,他就放这首歌,无非是想再引诱苏梅跟着歌曲一起哼唱,可惜一直没有成功。马可也不着急,反正以后时间还多着呢,就不信这个小笨猪不会上当。马可看着中山公园的网页,一边琢磨着明天和苏梅去公园哪里玩,一边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儿跟着歌曲轻轻地哼起来了。
“嗯?”,马可看了看手机,苏梅没有回复。
马可便拨了她的电话,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接,害得马可听了好几遍梁祝。苏梅喜欢听这曲子,就把它设成铃声了。
“死丫头,耳朵这么不好使!”
马可笑着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大概公交车太挤了吧。
房间里已经飘着米饭香喷喷的味道了——
他看看时间,已经八点。苏梅也差不多该到了,他便起身去厨房做蘑菇。很快蘑菇就炖好了,马可用小汤勺舀了一点汤,尝了一下,稍稍淡了点,便又加了一些盐进去。这也是苏梅给闹的。苏梅喜欢清淡,弄得马可做菜老是不敢多加盐,结果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菜总是有点偏淡了。马可把火关掉,擦了擦煤气灶上的菜汤,便闭上厨房的门,回了房间。
手机还是没有回复。马可也不太着急,苏梅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可能她已经到楼下了呢,所以就没有必要再发短信了吧。
他到阳台上看了看,天早已经黑了。
晚风有些凉,苏梅该走到哪里了呢?
“这个死丫头,竟然不发短信,害得我着急,等她回来我一定好好的收拾她!”
10我们是没法去猜樱花有多少瓣的
马可想到楼下去接苏梅了。
趁着天黑,悄悄的从后面一下子抱住她,应该会把她吓个够呛吧。
他笑着拿起手机,把灯关了,锁上门,就下了楼。
外面好安静了,路灯已然点亮,月sè也不错。
路上人很少,偶尔才有几个提着菜的人,行sè匆匆的,大概是刚刚下班吧。
“嗯?”
马可有些奇怪了,苏梅还是没有接电话。马可扣上手机,不禁有些担心了。
怎么会呢?已经快九点了呀——
他攥着手机的手不知不觉已经出汗了。
难道?不会的——
马可摇了摇头,也许自己想得太多了。
他沿着路一直往前走着,苏梅回来肯定会走这条路的。
路边的樱花的香气,让马可焦虑的神经稍稍的放松了下来。他走过去摘了一朵白樱花,放到手心里,慢慢的数着花瓣。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一瓣——”
马可不禁笑了笑,这个小笨猪——
“小笨猪,你知道吗?樱花不是十二瓣的。你那朵只是碰巧与我那朵的花瓣数一样多。每朵樱花的瓣数都不同的,因为花瓣随时会被风吹落,我们是没法去猜樱花有多少瓣的,小笨猪呀——”
一阵风吹过,片片樱花如雪飘落。
如果苏梅回来了,先和她看一会儿樱花再回去吧。
这里的白樱花好漂亮,大概过些天就要谢了,马可想。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前面就是学院的南门了。执勤的士兵还是在那里,后背着双手,昂然站立。马可转过身便往回走了。
九点十分了,哦,好晚了。
该不是她已经回去了吧?学校还有一个北门,会不会是贪睡的小笨猪在车上睡着了,结果没能在这一站下,从北门那一站下来了呢?
马可加快了脚步。
电话还是不通——
他有些焦虑了,顾不上再欣赏路边的白樱花,他的脚步很急——
很快,他就赶回了自己住的楼下面,房间里的灯光没有亮。
为什么?她在哪里呢?
马可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还是圆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九点半了——
你知道吗?我多等了你一个半小时了呀——
难道真的?不会的——
怎么会呢——
一定不会的!
你等过我一下午的,我才等了不到两个小时,我不该着急的——
你等了我那么长时间,我回来后还笑着说你好傻呢——
现在我怎么也和你一样傻了呢?你也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我还在等你回来吃樱桃的,你答应了呀,饭都做好了呢——
明天我们还要去中山公园看樱花,你不是等了好久了吗——
还有哦,我们要回老家的,五一节就回去,小笨猪,好吗——
我给你买了一付耳坠呢,好漂亮的,你会喜欢吗——
你快二十三岁生ri了,我们要好好的庆祝一下呢——
我和丫头打赌了,你要和我去h大玩的,不然我就是小狗呢——
鼠鼠们呢?我太笨,还要靠你照顾它们呢,你最心疼它们的——
怎么会呢?怎么会已经十点了呢?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呢!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你是不是在吓我呢?还是在贪玩呢?在外面买东西吗——
你一个人在数白樱花瓣玩吗?告诉我你在哪棵树下好吗——
你已经回家了?怎么不开灯?你快些打开灯,我在楼下看着呀——
从南门回来了?我好笨,我跑到北门了,等我,我很快到南门——
为什么没有在南门呢?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灯还没有亮呢——
你总是很听话呀,怎么这次这么淘气呢,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呢——
我知道了,你的手机也丢了,是吗?不然你早就接了——
手机可能是在车上被偷了吧,我们不要了,你快回来吧——
已经十一点了,怎么这么快呢?
你怎么还没有消息呢?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呀,我去找你——
你忘了吗?张大姐说要让我好好的疼你的,你怎么不回来了呢——
路上都没有人了呢,人家都回家了,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啊——
我好笨呀,明明知道你的手机丢了,还给你打电话呢——
我到哪里去等你呢?你会从哪个门进来?快告诉我呀——
中午我只顾工作,你走之前我都没有好好的看看你的样子啊——
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你说呀,你知道我想对你说的那些话吗——
我不想回去,我还要在这里等我的小笨猪回来给我暖被窝的——
怎么会,怎么会呢?已经十二点多了!
路灯都熄了,为什么你还不把我们房间的灯打开呢——
路上里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怎么还没有看到你呢——
你看见了吗?月亮都已经到了天空那一边了呀——
快回来看樱花呀,你看呀,樱花好漂亮呢——
你饿了吗?我们快点回去吃饭吧,好吗——
夜凉了,你穿得那么薄,会冷吗——
好想刮你的小鼻子了,回来吧——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等了你好久了——
我在等你的——
为什么呢——
为什么——
等你——
嗯——
11一旦失去,便是痛——
樱花盛开的季节,
一切美好嘎然而止,
马可的布丁之恋结束了。
樱花般的爱情,
只有短短的半个月,
便在最绚丽的一刻死去——
人生就是这样的让人猝不及防,
上天不经意间带走的,
可能就是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你甚至来不及再回头望一眼,
它就已经随风而逝,
点点滴滴的平淡,
也许就是我们的幸福,
拥有时,
我们浑然不觉,
一旦失去,
便是痛——
12明天的车票
h大——
“你真的要离开青岛了?”
“哦,明天的车票。”
“不能留下来吗?”
“不了,谢谢你们,小布丁们都拜托你们照顾了。”
“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它们的,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的。”
“还会回青岛吗?”
“不知道,也许不会回来了。”
“如果回来的话,记得来看我们,好吗?”
“哦——”
“我们希望你能重新快乐起来。”
“哦——”
“苏梅也一定希望看到你能像以前一样生活的。”
“我知道的。”
“你回家住多久?”
“不知道,我还有事情要办。再见了,保重。”
“嗯,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
13你的长发,我好留恋
海边——
老婆,你还记得吗?那晚我说过给你买了一件东西的,
是一付耳坠,你还没来得及试一试呢,今天我给你带来了,
我把它放到海里了,有时间你过来拿吧,
我什么像样的东西都还没有给你买过呢,什么都没给你,
我有好多时间去做的,可我一直到你走的那一天下午,
才记起来给你买一付耳坠,才十三块钱,你会喜欢吗?
我好想你了,老婆,你想我了吗?
我们好久不见了,都两个多月了呢,想听我弹吉他了吗?
我给你弹《爱的罗曼史》吧,我记得你喜欢听的。
老婆,我弹完了,好听吗?这把吉他好老了,
我把吉他也留给你吧,我背了它五年了,好累了,
好可惜呢,你没有看到樱花,我也没有去看,
不过我听别人说,今年中山公园的樱花开得好漂亮的,
我还给你带了些樱桃,又便宜又好吃,你尝尝吧,
鼠鼠们我交给那两个丫头帮我们照顾了,你放心好了。
现在才明白,那些平淡的ri子里,自己是多么的幸福,
那时我还浑然不觉呢,直到现在,才知道你那么好——
老婆,别笑话我,我的眼泪又掉下来了,我真的很想你的,
你知道吗,那晚我等你等到天亮,我还以为你会回来呢,
我还有好多的话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爱你,真的,
我老是欺负你,老是刮你的鼻子,还经常气你,对不起了。
我以为我能陪你到八十岁,你却还没有过完二十三岁生ri,
你走的那么快,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看看你的脸呢,
你还那么漂亮是吗?嗯,一定是的,我想吻你了。
我现在才发现,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温柔善良的你在照顾着我,
谢谢你,老婆,有你的那段ri子,真的好美好啊——
老婆,我要是早些遇到你该多好,我们爱的时间好短呀,
就像樱花一样,一转眼你就走了,好想有你陪着我呀,
你也不来给我暖被窝,一起逛街,和我趴在被窝里听广播了,
月季花已经开了,我也学会做泡菜了,你还想吃吗?
那两对杯子,被我摔碎了,那天我喝多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把你的小牛角梳和发卡也带来了,你还要用它们吧?
如何才能再次轻抚你的长发,闻你的发香呢?我好留恋的,
还记得那晚我们看樱花吗?你也像白樱花一样美丽,真的,
什么时候才能再听你说一声我最最喜欢听的“嗯”呢?
你唱歌真的很好听的,可惜我没有机会听了,好可惜。
老婆,看这张报纸吧,他们被判了刑了,你别再哭了,
你在那边还好吗?见到你妈妈了没有?你爸爸呢?
你爸爸妈妈的照片我也帮你拿过来了,你忘记带它了,
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疼你的,不像我这么粗心,还笨手笨脚,
我会试着去重新振作的,我永远都会记得那段快乐ri子,
谢谢你,老婆,我好幸运,有福气遇到你这么好的老婆,
“就算它沉了,也永远在海的心里”,记得这句话吗?
我要离开青岛了,不能来看你了,老婆,我会想你的——
老婆,这是我陪你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也许以前我真的该多吻你一次——
也真的该好好的抱抱你的——
真的应该多看你一眼——
我会想念你的——
今生今世——
我爱你——
再见——
嗯——
青岛很美,
在这片海边,
留下了谁的故事?
这是一段伤心的往事,
这就是马可的布丁之恋,
一场凄美如樱花雨的回忆,
马可用现在的时间,讲述了过去的故事————
——青岛之恋——樱篇————樱之恋——
*******(樱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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