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鬼上身与跳大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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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晨显然是看见我了的,待他走过去良久我才反应过来这里曾经是他的据点。我抬目在四周搜寻了几下,果然瞧见路一刚他们一伙坐在不远的地方。我跟麦晨形同陌路应该是期望与意料之中的事,那天在餐厅他挥出那一巴掌应该已经完完全全的结束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麦晨对我视而不见也确在情理之中。只是此刻心头莫名浮上那段酸楚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也许,仅仅是对往昔岁月的唏嘘。毕竟我的生活中已经没有也不再会有麦晨的存在。

愣神之际,杨年跑过来一把将我拖下舞池,“大小姐,你自个儿在那儿清高什么呢?喝酒应该去酒,到这来是个跳舞的。”

我这才现四周的同事早已聚在舞池将王胖子和胡姐围成一个圈,形态各异的扭着。我赶忙跟着杨年,加入其中。在学校的时候并没有感觉集体活动是什么令人兴奋地事,而今天在场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随之升起的欣悦,仿佛帮我展开了每一处皱结。

看得出来王胖子年轻的时候肯定是风云人物,虽然身上肥肉跟着节拍一抖一抖的,但伸手却相当灵活,几个高难动作引得大家鼓掌一阵阵的叫好。我们本来人就比较多,加上喊声又大,相当引人侧目。我无意间瞥见麦晨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隐约间貌似在注视着这边。

拉斐尔已经放弃了对之前的执念,很开心的又蹦又跳,看不出他堂堂一个高科技人才,跳的舞竟然是这样的难看。半曲着两条腿,跟着节奏起伏着,两只手跟神棍似的张牙舞爪的晃着。我慢慢移到拉斐尔的身边,在他耳边说:“兄弟你这是蹦迪还是跳大神?”

拉斐尔抓抓脑袋,哈哈一笑大喊着:“鬼上身和跳大神有什么区别?”

对于拉斐尔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因为如果是一个穿着普通的长相普通的人个头也普通的人来说,或许他的一举一动并没有人关注。但作为有着一米二身高的拉斐尔,身上穿着公司规定的正装西服,脸上却是傻小子的稚气,然后很囧的跳着比喜剧片更搞笑的disco。我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漂亮的女生们会歪过脸来用一种看到外星人的眼光瞅着拉斐尔,要不就是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拉斐尔自觉地很帅,依然我行我素。

迪厅在一大段疯狂的音乐后收去频闪的强光,换上柔和暧昧的慢曲,这是情人或假装情人的时刻。以往这个时候我会跟麦晨贴在一起慢慢在舞池中间晃。是的,你不需要会交际舞,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人配合在一起晃就足够了。大家转身都往回走,也有几个男同事恶搞的搂在一起乱晃,我抿嘴一笑亦转身准备回去。哪知杨年一手抓住我一手抓住拉斐尔用力一拖,硬是将我俩拉在一起。“信远,你这个时候还不赶快跟荃荃解释一下口水或者汗水的问题?”

我有点楞,站在原地看着杨年,杨年嘻嘻笑着:“荃荃,你给信远一个解释的机会,别这么小气!”

说完还使劲的拍了拍我俩的后背,用力将我们推的更近,然后迅的逃回了座位。我应该拒绝的,可如果这样走了的确有点小气之嫌,看看拉斐尔,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很窘的站在原地,拉斐尔杵了一会儿才像个木头人似的向我低声道:“可……可以吗。”

我看看拉斐尔,无奈灯光昏暗,看不清楚他任何表情,于是点点头。拉斐尔硬邦邦的伸出两只手,一只环在我的腰上,另一只轻轻抬起我的手。

我不会跳交际舞地。还好我会晃。但拉斐尔连晃也不会。充其量只是站在原地来回颠着两只脚。我不好意思抬起头。因为那样两张脸实在离得太近了。虽然对于男人我并不陌生。然而面对拉斐尔我承认自己有些莫名地紧张。

“那个……今天不好意思。但地确是汗太多……”

“我知道。”没想到拉斐尔还真地又在为这件事解释。这点与游戏上地他没有区别。固执且不幽默。对于王胖子地幽默他几乎没有辨别和欣赏地能力。

“那个。你什么时候回公会去。大家都还挺想你地。”

“哦。过两天。这段时间有点忙不是?”我感到拉斐尔是注视我地。总低着头有点失礼。抬起头有点仰视地看着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才现拉斐尔竟是如此地高。迪厅地灯光实在太专业了。能够完美、毫无痕迹地将人地面孔映衬地如此富有磁感。第一次看到拉斐尔如此认真、沉默地表情。没有了脸上地稚气。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他那满脸地樱花。然而不笑地时候。消瘦地而轮廓鲜明地脸庞。温柔且温润地嘴唇。该死地光线。映在他地脸上。反射出恰到好处地光泽。

我忽然感到嗓子有点干涩。连忙低下头去。拉斐尔轻声说:“恩。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我有点迷乱的答应着。

“你为什么被退学了,上次那个男生是谁?”

拉斐尔的问题猛然将我从莫须有的慌乱中楸了出来,心里倒似被凉水泼过,清醒了大半。脸上的面容亦渐渐冷下来,但沉默着没有回答他。

刚开始与拉斐尔面对面的晃着也许还有些情调,而现在却忽然感到我们如同两个木头桩子一样,干巴巴的立在舞池中间,尴尬亦不协调。

“怎么?不方便回答吗?”拉斐尔不解风情的继续追问。

“恩,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回座位,留下拉斐尔独自一人满面好奇的站在原地。

我回去的时候,现麦晨已经离去,座位已经换上了别人。我自认为不是失落,可如今这件令我难堪的往事重回眼前时,那淡淡的苦涩和惆怅还是涌上心来。拉斐尔是不懂世故的,当然他更不知道这个问题对我意味着什么。或许一个做技术的人员,永远容不得心中有好奇和疑虑。但当我重新拾起这段回忆时,我仍然无法正视他的存在。

那夜我只坐在座位上喝酒,没再下去跳舞,杨年在一边嬉笑着说:王胖子估计要心疼死了,我落寞的一笑没作理会,偶然也能瞥到拉斐尔那里飘过来探究的目光。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杨年执意要送我回去,拉斐尔默默跟在后面什么也没说。出租车上我收到圆舞来的短信,说是好久没联系了有点想我。杨年看我接到短讯了,笑着说:“怎么男朋友等着急了?”

我余光看到拉斐尔原本看着窗外的目光转过来瞄了我一眼,而后又极快的恢复原状。我摇摇头亦笑着说:“估计他已经睡了,是个朋友。”

不过我的猜测并不对,等我打开房门的时候,祁亮正圆睁着两眼坐在沙上愣神。我微有醺意,歪头看着他慢慢将手袋放在桌子上,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怎么没睡?晚上短信也没回?”

祁亮点点头,起身脱了衣服上床,“等你回来我才能睡的着,今晚玩得怎么样?看你喝了不少酒,时间也这么晚了。”

我有些晃悠的走到床前坐在祁亮身边,“怎么,你今天不太对劲,生气了?”

祁亮摇摇头,轻轻说:“你该有自己的交际圈子,我不该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说完他给我一个安心的笑容就躺下睡了。

我淡然起身,走到窗边,天上的月亮皎洁却孤单。因为她的明亮遮掩了众星的光芒,到头来徒留自己挂在黑漆漆的夜空。

“你曾感到过孤单吗?”我给圆舞了个短信,然后并不期待她的回复,就把很快的把手机关了。

接下来几天的天气都是灰蒙蒙的,这是典型的冬季特点。杨年大概那天晚上回去染了风寒,竟然烧到39,故此不能来上班了。王胖子成日也是闷闷地样子,听说是因为那日预支了,被领导训斥了一顿。拉斐尔不用搭戏,因此窝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前期的制作。我依旧换上服装道具,在摄影棚摆几个造型给摄影师拍照。好在我已经熟练了模特的工作,至少不会把低落的情绪带到工作中去。因为有些综合的内容要一起拍,来回换衣服也颇费了一些时间,因此没多少照片也花去整整一天时间。直到我进更衣室从手袋中掏出手机才现有竟然有人给我打了十几遍电话。这个电话号码十分陌生,搜寻记忆我依然找不到这个电话的来源。我好奇的反拨回去,谁知那段竟是一个酒店的总机。

酒店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我好奇的抬抬眉毛,将手机扔进手袋中,忽然电话铃又响起来,我拿起手机查看还是那个电话,会是谁?一遍遍给我打电话?我接起电话迟疑的说:“喂?你好!”

“李荃荃!你在什么地方?!我要马上见到你!”

电话那段的声音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她给我的震慑力足以让我的心脏跳到嗓子眼,她的声音足以让我慌乱到无以复加,我再次查看这个号码,它竟然是从上海的酒店拨打过来的。

我过了好久才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失神的叫出个字:“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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