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痛苦的回忆(1 / 1)
开门的是钧儒,吃过了晚饭,散步回来,他们换上了睡衣正在洗漱,准备看电视。
金花拉着钧儒的手亲热地叫道:“爷爷,是我们啦。欢不欢迎?”
看见一群年轻人来造访,他有些意外,开心地大声叫道:“欢迎,欢迎,快进来。小曼,快来啊,你看谁来看你了?”
小曼正在卫生间洗漱,听见叫声答应道:“这么晚了,是谁啊?我刷完牙就来。”
钧儒说:“是你的宝贝们。”
小曼一听,顾不得放下手里的杯子,也顾不得漱口,拿着牙刷,满嘴牙膏地冲了出来。
金花招招手说:“『奶』『奶』,是我们。”
小曼想冲过去,但看看自己的样子实在是狼狈,不便说话,但又不放心钧儒笨手笨脚的,生怕怠慢了孩子们,便用手里的牙刷指挥钧儒招待孩子们。
钧儒笑着说:“你看你,快去漱漱嘴,孩子们跑不了。”
他端出这个要他们尝尝,又端出那个塞在他们的手,忙得不亦乐乎。
金林说:“爷爷,不用忙了,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钧儒有些失望,黯然地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大钟说:“才几点就急着走,你『奶』『奶』会生气的。”
小莲撒娇地抱着钧儒的胳膊说:“不是吧,是爷爷要生气的。我知道,爷爷『奶』『奶』都疼我们,舍不得我们。”
金林赞许地看了看小莲,心想,这丫头懂事多了。
他知道,爷爷还在为了当年抛弃父亲内疚,忙说:“爷爷,你别多心,我是怕耽误你们休息,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爷爷,你坐,要什么我们自己会动手拿。”
钧儒说:“这就对了,这里才是你们的家。对了,你们看,这是你们爸爸的照片,我给你们一人洗了几张。”
他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叠照片递给他们。
医院里不准许照相,这是钧儒用手机偷**的,有杨树吃桔子的时候,听故事的时候,还有睡觉的时候。杨树像个孩子,毫不掩饰自己的的喜怒哀乐,但最多的时候,还是她抱着那支塑料花呆呆地看着窗外。他的眼神很哀伤,很忧郁,也很期待。此时,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天国里的爱妻?是四明山中的家?还是他口中总是在念叨的黑『色』曼陀罗花······
金花看着日夜思念的爸爸变成了这副模样,好心痛。
钧儒见勾起了金花的伤心,抱歉地说:“这是我用手机**的,拍得不好。其实,你爸爸长得可英俊了,医院里就数你爸爸的样子好。是不是,小曼?”
小曼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表情,深情说:“没错,我的儿子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最帅的孩子。他长得就像你们爷爷年轻的时候······”
金花含着眼泪说:“爷爷,谢谢你,给我带来了阿爸的照片,等下一次探视的时间,我一定和你们一起去。我发誓,我们一定要为阿爸讨回公道。你和『奶』『奶』要帮助我们。”
钧儒叹了口气说:“我和你『奶』『奶』也想啊,可是,谈何容易,我已经托人找律师调查过了,你阿爸当年全都招认了,还有物证,就算是要推翻以前的判决,也要他自己提出上诉,可是,你也看见了,他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有口难辩啊。”
金花焦急地说:“真的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钧儒说:“除非有当时陷害他的人出来指正真正的幕后策划者。否则,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很难再说的清楚。可是,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都死了。”
雷鸣说:“还有一个黑皮,只要找到他就真相大白了。爷爷,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他捉拿归案。”
小曼匆忙漱完嘴,出来说:“这么晚了,你们来找『奶』『奶』是不是有事?”
金林拉着小曼坐在钧儒身边说:“还是『奶』『奶』聪明,我们这次来就是有事要问你们。”
钧儒见他们的神情严肃起来,紧张地抓住小曼的手说:“什么事?是不是与你爸爸的案子有关?你们有线索了?只要能帮上你们,尽管问。”
金林笑着说:“看你们的样子,像是要接受审讯似的,没那么严重啦。放松,你们不要紧张,雷鸣哥就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希望你们一定要仔仔细细告诉我们,很重要的哦。”
钧儒用发抖的声音说:“我们没事,你们尽管问。”
雷鸣打开手机上的录音功能说:“你们当年怎么会想到收养钱铎的?”
小曼看了一眼钧儒说:“还是我来说吧。说来话长,这要从我们下乡『插』队讲起。”
她讲到那个震惊中外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她去四明山投亲靠友;讲到他们是如何为了返城抛弃儿子;回来后如何受父亲之命去找回儿子;房东金大娘如何知道了这件事,领来了钱铎冒充杨树;他们又是怎么无奈之下为了糊弄家里的老人将错就错带回了钱铎去充数。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痛苦的回忆又一次将大家带到了那个动『荡』的岁月。
雷鸣说:“你们知道金大娘是从什么地方带来的钱铎吗?”
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小曼抹着眼泪努力回忆说:“不知道,好像是从她娘家领来的吧,我记得她说钱铎也是捡来的孤儿。”
钧儒忿忿地说:“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你还真相信她的鬼话。”
雷鸣说:“这个金大娘如今还活着吗?她是四明山的当地人?”
小曼说:“是的,其实,当年,金大娘并不是很老,也就比我大了十来岁,我是跟着我远方亲戚的孩子们这样叫的。她是土生土长的四明山人,她的娘家离我们村子不是很远,翻过几个山头就到了。前几天,听我们一起『插』队的知青说,她现在还活着,虽然已经80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老伴前年过世了,她的女儿嫁到了镇上,她舍不得离开村子里她住了一辈子的老屋,一个人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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