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自乱阵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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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铎看见这是一封和他收到过的一模一样的信,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他的名字,地址,不容抵赖。

他们是怎么拿到这封信的?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黑皮?他的脑子像锈住了一般,怎么也转不动,只是不停地问自己该怎么办?

他又瞥了一眼锁着的抽屉,并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心急如焚,天气并不热,但他的额头上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见他们都在等着他回答,他只好说:“树大招风,还不是见我们公司效益好,那些人得了红眼病。这样的恐吓信我见得多了,无非就是为了要钱,不足为奇。”

金林说:“那些人?你指的是谁?再说了,你还没有看过信的内容,怎么就知道里面写的什么?最近,你是不是也收到过同样的信?”

钱铎见自己失言,忙解释道:“我怎么可能收到?我是说我在电视上看见过,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黑暗复仇者,也不认识黑皮,况且,我这个人一向来做事低调,根本就不可能与人结仇,是个口误。”

黑皮?我明明说的是金浪,他却脱口说出了黑皮。他终于『露』出马脚了。金林想。

他早有心理准备,知道钱铎会赖个一干二净,便看着他的眼睛说:“真的只是个口误吗?如果你确实受到过什么人的恐吓,不要害怕,请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还你公道。”

钱铎心虚地擦着汗说:“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雷鸣说:“信里面可提到了钱进,你也不担心?”

这句话戳到了钱铎的**处。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慌。

他硬着头皮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我儿子和我一向来不亲,是他『奶』『奶』带大的。这是个什么人,真是无聊,提钱进干什么?”

雷鸣说:“我听派出所的人说,前些天有人来这里找你闹事?”

钱铎矢口否认说:“有吗?你们不会弄错了吧?”

雷鸣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说:“才发生的事,你不会这么健忘吧?是不是叫你的秘书进来问问?”

钱铎说:“噢,你说的是那件事啊,其实,那是个误会,当时,我开车出门,路旁蹿出个碰瓷的老头,故意撞在我的车上,想骗几个钱花花,我为了息事宁人,已经给他了赔偿。没想到他嫌少还想来公司勒索。由于我们之间连话都没说,所以一忙就给忘了。”

金林说:“可是,他口口声声说是要找你。他又是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的?”

钱铎耸了耸肩说:“这还不简单,这里的人都认识我,随便问一下就可以了。”

雷鸣说:“既然你们为钱发生了冲突,我们怀疑,写这封信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钱铎生怕他们提到黑皮,更怕他们对黑皮追究,忙说:“不可能,他没文化。”

金林说:“你又没有和他说过话,怎么就知道他没文化?说不定这个人就是犯罪嫌疑人装扮的。”

钱铎见他们死死咬住黑皮不放,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高声说:“我说不是就不是,你们不要再问了。我的事我自会处理,不用你们『操』心。我现在很忙,有什么问题请找我的律师。”

金林说:“可是,我们已经请示过你们的董事长,他认为这关系到公司的名誉,要你放下手里的事全力配合我们的工作。不信,可以请他来问问。”

钱铎一愣,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惊动了他?

他知道雷鸣的外公和钧儒的关系不一般,忙说:“没这个必要,既然董事长发话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金林说:“据那个闹事的老头说,你们以前认识?”

钱铎说:“简直是笑死人了,我一个地地道道的城里人,怎么会认识一个四明山来的乡下老头?”

金林说:“不对吧,你刚才说你们没有说过话,怎么就知道他是四明山来的?”

钱铎一下卡住了,这些天他精神恍惚,说话语无论次,犯了言多必失的大忌。

姜到底是老的辣,他眼珠一转说:“我回来后见过他的监控录像。又听了秘书的汇报,他们都说他是四明山人,我就相信了。”

真是一派胡言,他开始还装不知道此事,现在又说看过监控,况且,保安和女秘书将黑皮扭送派出所时,都异口同声说听不懂他的方言。金林刚想拆穿他,雷鸣拦住了他。

雷鸣估计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看住钱铎,守株待兔,黑皮一定会再次找上门来。

他朝金林使了一个眼『色』,站起来说:“今天就到这里,谢谢你的配合。”

送走了雷鸣,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突然显得好寂静,钱铎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急促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我的信呢?他反锁上门冲到了写字台边,用颤抖的手打开抽屉,见那封信原封不动,好好地放在抽屉里。

他们的那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难不成他们抓到了黑皮?

他会供出我来吗?

完了,我暴『露』了。不然,他们不会来找我。我跑不了了。

怎么办?

我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如果被他们抓到,一定是死路一条。

儿子怎么办?

钧儒一家知道了真相,还会容得下钱进吗?

如果钱进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杀人魔鬼,为了争夺财产诬陷杨树,害惨了他们一家,为了掩盖真相直接间接杀死了雪松,许贤和芙蓉,还有刀子一家,他还会认我这个爹吗?

他还能够再在浩宇的医院干下去吗?

世人的白眼,他的一辈子将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苟延残喘?

······

想到这里,他顿时像虚脱了一般,觉得全身无力,两条腿就像不听使唤一般,无法站立,一屁股瘫在了沙发上。

这样的假设,已经不止一遍地折磨着他,每想一次,那些被害人的脸孔,都在他脑海里像走马灯般地盘旋,紧接着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袭来,令他生不如死。他不愿意想,但却又无法停下来,就像魔咒附身,整个人都被完全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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