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宿舍黑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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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耀庸吃过晚饭后,一个人来到他们大宿舍的后面转悠。他出了大宿舍的门,从门前的场园向东走,到了这排房子的尽头,再向左一拐,就到了他们这一排房子和学校大礼堂的北面。是一块长方形的种着苞谷的试验田,这块试验地里的苞谷还没有收获。

这块试验周围的地埂和路边长着长长竖起的彬草,偶尔还有一两株叫蔓陀萝的野生植物,很像蓖麻,比彬草长得高,如鹤立鸡群。蔓陀萝的茎杆圆形发白,中间是空心的,淡绿sè的手掌状的大叶了,有五个尖儿,开白sè长筒形尖端开成喇叭状的花,果实是椭圆形,有四个突起的圆棱,有些早结的果实上四条凹陷的缝裂开了,果实上长满了长长的尖剌儿,摘它时一不小心就会扎破手的。

该到上晚自习的时候了,他来到他们班的教室,复习了一遍当天已上过的功课,又预习翻看了第二天要上课程。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叮呤呤”响了,上完了晚自习课,回到了他们的大宿舍里。发牙,打水洗脚,上床头枕着被窝卷躺在**,正在看《唐宋诗词选》,杜牧的那首诗,“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注解,欣赏着很具有诗情画意的配图,就到十点钟了,学校规定的熄灯时间到了,大宿舍的灯拉灭了,他和同学们都拉开被子睡下了。大宿舍里没有了说话声,安静了下来。

这时,他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睡。

从他们大宿舍的北面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得见外面的那块苞谷试验田。在同学们已进入梦乡的时候,秋夜的月光洒在苞谷田里,显得十分的宁静,感觉是非常的神奇。偶尔有一阵秋风吹来,苞谷植株的长叶相互磨擦,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忽然,在黑暗中,大宿舍地下一间那边靠北面的上**,有一个黑影从被窝里坐了起来,那个黑影在**翻身,抓着床架,踏着床柱上的两个脚蹬,再踩着下床的床沿,从上**下到了地下,穿上鞋子,摸着提了一把葫芦形细长口,细长嘴的铝壶,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又转身拉关上了门。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个黑影又提着那把铝壶,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进了他们的大宿舍,转身轻轻一推关好了门,小心翼翼的将铝壶放回了原处。又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刚才爬下来的那个上**。

那个黑影爬上自己的床,并没有马上就睡下,而是又在干一件非常让孔耀庸费解的事情。

同学们有的睡着了打着很响的呼噜,有的则发出轻轻的鼾声,有的则一点响声也没有,安静的连呼吸声也几乎听不到。那个黑影这时的举动却十分的奇怪,在**好像是先站起来,然后双腿齐跪,再伏身爬到**,反复这样做了好多次,好长时间才停下来,钻进被窝里睡下。立即,大宿舍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那个黑影,他们班上的一个男同学大概认为,自己刚才所搞的这些活动,神不知鬼不觉,全大宿舍甚至全校的师生们都不会发现的,谁也不会知道的。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举动被孔耀庸都发现了,这一切全被他看在了眼里。不知其他同学发觉了没有,看见了这些没有,反正是其他同学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偶尔翻个身,或说上一两句听不清楚的梦话而依,可能有发觉和看见了不做声,或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所以继续睡他们的觉,或假装没有发现,没有看见。

孔耀庸正这么心里琢磨着,越是睡不着觉。忽然,又看见了一幕情景。在他们大宿舍中间地板上,北面的一个上**,又一个黑影伸出双手打了个懒展,稍后,从被窝里爬出来,从这床与窗口之间的空隙伸下一只手去,摸索着轻轻打开了一扇窗户,这黑影对着打开的窗口,只听“嘀嘀嘀”的响声从这窗户外传进来,啊,这是那个同学从**向外面的苞谷地里撒尿呀,撒完了尿又将打开的窗户轻轻关上了。

真是太懒了,也太恶心了,怎么能这样呢?俗话说得好“羊里面最坏的屗麜娃,人里面最坏的学生娃”,那可真是一点不假呀。那撒尿的同学还以为谁也不会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孔耀庸发现了,他可全看见了,明天早上看看究竟是谁干的,快点睡吧。

第二天早上,他一觉醒来,赶紧穿衣叠被起床,仔细从床位上判断,那个昨晚上出去洗澡,回来在**做礼拜的,可能是马有国同学,是个回民同学,特别的信教。

马有国比孔耀庸大三四岁,个子和他差不多,人有点瘦,少数民族的长相特征十分明显,眼窝较深,显得两脸颊颧骨突起,鼻梁高,大刀形浓黑的眉毛,小黑眼,双眼皮,脸sè有些黑。常带帽子,穿一身蓝sè的衣服。说话带着浓浓的方言口音,速度比较快。

那个半夜开窗撒尿的可能是叫张吉的同学,家乡和黄支属于同一个地区,岁数比他大一两岁,个子和他差不多一样高,就是人长得胖,肩膀宽骨架大,头有些长,黑黑的不太长的头发,大耳朵,大四方脸形,上窄下宽,面额虽小了点,但是两个脸腮很大的样子,吊在脸颊两边,下巴就显得有些小了,脸sè稍有些黑。走起路来左右有些摇晃的样子,说话大大列列的,爱开玩笑,很是活跃,同学们都说他是个“活宝”。他这不是活跃的太过份了点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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