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波又起(1 / 1)
“夫人,我想出法子了!我偷偷带你溜出门,你去找那人,让他救你吧!“碧汐灵光一闪。
她出的是什么主意!
先不说怎么才能逃出徐家,就算逃出去了,我上哪找那个男人去!
甚至,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我无力地摇摇头:“我根本不认识他!”
我试图跟她解释这法子根本行不通。
“都这时候了,是保护他重要还是性命重要?”碧汐仍然不相信。
我疲于再解释。
“夫人,我已经没辙了。这是唯一的法子!“碧汐扶持着我,拉着我往门外拖:“走!快走了!“
不过,我艰难地配合她出逃,因为我想出了另一个办法:出去了可以去找大夫。
出乎意料地,虽说碧汐带我逃走的路线是徐家后门,但一路上畅通无阻,连后门都是敞开着的。
我甚至没留意,方才碧汐是怎么打开柴房的门?
出了徐家,碧汐还连拉带扯地拖着我走了一小段路,而后停下:“夫人,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我这么糟糕的状况,自己怎么才能找到大夫?只好再次央求她:“给我找个大夫!“
碧汐又梨花带雨:“夫人,这可不行,我已经出来很久了,徐家找不到我,我可遭罪了!“
她说的是事实。
她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我不能再连累她。
我只能道:“谢谢你!“
碧汐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往回跑了。
村庄里没有大夫,穷人家都是看不起病的。
距离最近的大夫在丰水镇。
丰水镇距离遥远,徒步而行,就算没走得累死,在药效的作用下,我早已魂归西天了。
我强撑地虚弱不堪一击而又燥热难耐的身子,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了一段路。
天要绝我!
我无法独自走到丰水镇,只能死在这荒郊野外当孤魂野鬼了。
走着走着,我就昏了过去。
有人在拍我:“醒醒!醒醒!“
我强迫自己蠕动下身子,眯开眼睛,隐约看见一个男人的影子。
又是男人!
我两眼惺忪,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似的,我无法看清那人的模样;而且,他海拔很高,我躺在床上,只能鼻息仰视着,也看不清真人。
他那骨节粗大而修长的手拍扶着我的肩膀,男人的气息让我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攀附。
我顺着他的手扶撑着半跪起来,接着整个上半身往他怀里依靠,好像是找到了救命水源般,我露出了满足的笑。
男人本能地推开我,毫不留情地。
我不依,扭动着腰肢缠绕上去,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脖颈修长白皙、浑圆光洁,有几道青白色的脖筋凸凸的,很明显。
很明显的男人气息。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那几条青筋,热血沸腾。
我向他宽厚的肩膀靠去,看见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似乎在吞咽,也似乎在说话。
“你这是做什么?”对于我的热情,他无动于衷,冷静而僵硬。
尽管如此,我还是身不由己地也滚动了几下干渴的喉咙,便不依不饶地搂紧他,死死地贴在他身上:“救我!好难受!”
“这村里附近没有大夫!”
我当然知道,大夫在远处,目前我要解近渴。
只能不管不顾了,我的身体在熊熊燃烧,快要爆炸了!
他是我目前唯一的水源。
我只能依附他。
他冷哼:“你确定要这么做?!”
他捧着我的脸,强迫我直视他。
那是一双冷傲清澈却又盛气逼人的眼睛,宛若黑夜中的鹰。
好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见过。
那天,在野地里,一个男人向我求救,眼神也是这样凌厉尖锐。
难道是他?
我吓得打了个激灵。
然而,只是须臾,此刻的我已经两眼昏花,眼前的事物重重叠叠在一起,还是看不清他是谁,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那天的那个男人。
“如果你确定,我只能这般救你,以作报答。”
哪来这么多废话!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手指在他强健的肌肤上游走。
男人修长的大手,忽然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呵!”我惊叫一声,还来不及挣扎,便被他重重的扔到了床上!
终于反应过来即将发生什么了!
不可以!我使尽全身的力气,想推开男人,可他的沉重又岂是我能够撼动半分的?
我精神已经涣散了,浑身的燥热使得我头晕目眩。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只隐约记得摇晃的床板和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火热渐渐平息,而我早已累得昏了过去……
中毒的身体需要解救,可是残破的身躯又该如何自救?
等我醒过来,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紧紧地咬着嘴唇,眼里脸上都是泪水。
我的贞节啊!
在贞节至上的古代,失去生命也不能失去贞节;如若失去,意味着什么……
我心里翻腾着历史,《明史》中有几卷《列女传》,里面所登录的数百个千奇百怪的烈女,其队伍之庞大,竟然超过了儒林人物和文苑人物。
如今,我不是烈女,而是……
古代针对不贞女子的酷刑,最耳熟能详的的莫过于:浸猪笼。
而我,熟读历史,犹记得酷刑有:铁莲花、骑木驴、浸猪笼、笞杖、烙印……
联想到之前这男人跟我谈交易时的告诫,那么,对我刑罚无非就是浸猪笼了。
我也太悲剧了,穿来没多久,一而再地被置于死地!
想到这,我不寒而栗。
这一哆嗦,眼角扫视到了一束灼人的目光。
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坐在床边,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床上。
不是盯着我看,我已经被他拿被子裹着畏缩在床角。
床中央,露出了突兀的红。
那一滩醒目的嫣红。
我清楚那是什么。
那,是我真正变成女人的烙印!
“你……你怎么还是……”
他看见我醒来,懊悔地捶打着额头……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冷眼扫了他一眼,打算任由他自暴。
虽然事情因我而起,但,他终归夺取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要知道,就算是在思想开放的现代,要求自己的妻子是第一次的并不在少数。
可这一眼,吓得我猛烈地坐了起来!
是他!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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