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在屋檐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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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窝在彦珞怀里,无法回头看,但这个声音我识得——那是茹夫人的声音。

她是最见不得我好的人。

“主子,您先撤!”萧沐对彦珞道。

下一秒,萧沐对着其他侍从打一个手势,侍从们快速地围成一个半包围圈,掩护着彦珞和我撤离。

彦珞先把我抱坐在马背上,他自己随即跳上来,即将驾驭着马儿撤离。

徐裴见状,悲天悯地地呼喊:“里正长、族长,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千万不能让这对奸夫**跑了!”

族长估计也没料到,他生平第一次主持不守妇道的酷刑却连连横生枝节,太让他颜面尽失了,看到主角即将双双逃离,厉声呵斥道:“哪来的刁民蛮夫,胆敢明目张胆抢人!”

萧沐立马顶上:“大胆!我家主子岂容你等谩骂!”

……

彦珞并不理会他,驾马疾驰而去。

他纵马狂奔,一路奔向了驿站。

河流在村外,驿站也在村边上,只不过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幸好郊外空旷,加之汗血宝马的功力,很快就到了驿站。

自始至终,他一直紧紧地抱着我,欲用他的体温温暖我。

殊不知,他身体也很冰凉。

到了驿站,彦珞仍抱着我冲进去,对着柜台的伙计嘱咐:“马上备好洗澡水!”

驿夫疑惑地看着全身湿漉漉的两人,被彦珞一个冷眼,吓得赶紧去备水。

进到客房,房间里并没有生火,冷冰冰的,彦珞扯了一张被子把我裹紧,自己隔着被子抱住我。

“一起盖吧!”我于心不忍的建议。

我冷,他也冷,可是他却先把被子给了我,还担心被子缝隙钻风,用自己当捆绳,把我当粽子包裹起来。

他不语。我看见他冻得牙齿在打架,尽管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哆嗦发抖。

他是冻得说话不利索,所以,选择不开口,而继续用行动把我裹紧。

驿站的伙计很快就扛进一个大木桶,随后来回几趟往木桶倒热水。

水量足够之后,驿夫恭敬地问:“彦爷,还有什么吩咐?”

“出去!”他大手一挥。

伙计赶紧退出,并把门关好。

彦珞松开我,走到门口把门锁好,接着,三两下扯开了我的衣服,把我泡到了热水里。

我,就这么一览无遗。

他的动作迅速得不及掩耳,我甚至忘了该有所反应,比如,害臊;比如,抗拒。

然而,当沐浴于微烫的热水中,一股暖流在身体里贯穿,寒冷、疲倦,随着薄薄的迷雾慢慢蒸发殆尽,令我感受到了温暖。

也,忘了羞耻心。

正当我享受着热水的温暖时,木桶传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木桶里的空间骤然拥挤。

他——也挤进了浴桶里!

我顿时傻愣在了浴桶里,只是本能的往边边缩了缩身子:“你…你怎么也进来了?”

“我也冷!”

这个理由令人无法拒绝,是的,他也冷。而且,他的冷因我而起。

幽暗的灯光,氤氲的房间,孤男寡女,共挤沐浴,这种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桥段发生在我身上,想起就脸红耳赤。

我羞得头低到水里去。

他揶揄道:“怎么,还想溺水?!”

我脸一红,直冲冲地站了起来,抬脚跳出了浴桶。

我要穿衣服,可是方才换下的衣服不仅湿透了,还刮破了好几处,根本没法穿;被子,刚才已经用来裹身时弄湿了。

我像无头苍蝇般找遮羞蔽体的衣物,终于,从木橱里找出了备用的被子。

我裹着被子溜到床上,呼拉拉地躺下,把自己严严实实地遮起来。

弄完这些声响,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连洗澡的水声都静止了。

我把被子往下拉一点,露出两只眼睛。

这一看,我又羞得欲遁地而逃了。

彦珞在定定地盯着我。

方才一系列的春光无限,都被他看在眼里。

我还没来得及再次躲起来,就看见他突然从浴桶里起身,直勾勾地走到床上,拉开被子,也钻了进来。

我吓坏了,本能的就挣扎了几下:“你干嘛?下去!”

我用脚踹他,却丝纹未动。

“水不够暖,换个方式取暖。”边说边把宽厚的大手覆于我的腰上。

我惊得把自己弓成一只猫,连连求饶:“大爷,放过我!”

由于不贞不洁,今日我已被惩于浸猪笼,我不要过这种遭人唾弃的日子。

即便今日不能如愿死去穿回现代,但是这个村子,我真的呆不下去了!

我要躲得远远的,逃离这个地方,也躲开他。

“别忘了,我们已达成协议!”他一针见血地提醒道。

这下子倒好,他的话提醒了我,经历一连串的事情,我都快把本质问题抛在脑后了!

“爹!我要救他!求求你,救救我爹!”我惊得直坐了起来,对着彦珞跪拜。

“有求于人,就要学会顺从讨好!”

他的语气带着狠戾,令我心生后怕。

他说得对,既然是我自己选择要担当的角色,何必还想着立贞牌坊呢。

更何况,我已被列为不贞不洁的**,就算再有心守着贞节,也无人相信了。

霎时,我觉得自己的逃避很可笑。

把心一横,我微微颤颤着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

他说得对,人在屋檐下,就必须学会顺从。

这一步对我而言,很难。

现代社会很开放,可我的思想依旧传统,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而今,因为一次次的变故,我成了荡妇,而且,还自己立了合约继续放荡。

然而,我深知,从被捉奸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搂住了他的脖子后,十指交缠,恨恨地下定决心!

勇往直前!

首要的是救爹!

我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彦珞本已相貌堂堂,身躯凛凛;他的胸脯也横阔,胸肌似乎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这躯胸膛即是我的靠山,唯一的靠山,但不知道能够依靠多久。

我埋在那里,忽然心生贪恋起来。

他欲望很强,又强势又凶猛。

我连连求饶,可他却不依不饶地连番折腾。

连续的过度劳累,我晕睡了过去,他才恋恋不舍地放过我。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彦珞已经离开了,他留了张纸条,说已派人去请大夫。

这字体放在现代而言是繁体字,好在还能认出。

他的字矫若惊龙、入木三分,果然,见字如面。

我很欣慰,为他的言而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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