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亲爱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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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关切着爹爹,我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摇着身边的男人,哀求道:“求你一事,能帮忙请个神医来给我爹看病吗?”

“求我?可以,那总该给个甜头尝尝吧!”都这时候了,他还不忘讨价还价!

奸人!

“无赖!不是刚被你吃干抹净嘛!”我气呼呼地说。

他大手一揽,勾住了我的脖子,拉到与他近在咫尺的距离:“冲你这话,立马把你吃干抹净!”

说完,倾身压下。

“不要啊!”我拳打脚踢,却讨不到半毫便宜。

我只有被压的份儿!

待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冬日里连着几日的阴冷,终日不见阳光。今儿,一道道金灿灿的光线,暖暖地照进了房间,把整个房间映衬陈了金红色。

瞬间,我连日阴霾的心似乎也被照亮了,精神不由地一振。

今天是个好日子!

我把彦珞摇醒:“醒醒!你醒醒!”

他在心满意足中悠悠醒来。

我正想再次央求他,却被他捂住嘴:“下人已经转告我了。今天,最迟明天,大夫就能赶到。”

我一阵高兴,在他脸上“吧唧”一口,情不自禁地说:“亲爱的,谢谢你!”

亲爱的?这年代应该没有这个词吧?我只图一时口舌之快,有点口不遮拦了。

彦珞明显也被我的用词愣住了。

我尴尬低笑,换上一副郑重的语气,道谢:“谢谢你!”

他久久才回神过来:“这词儿,新鲜!”

我很想解释,“亲爱的”这词不一定用在爱人之间,比较亲密的同性,或者是小小玩笑、亦或打趣之时,这词能张口即来。

当然,无从解释。

我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更衣洗漱,风一般要往家赶。

“莫急!我跟你回去。”彦珞不慌不乱。

他从床上下来,两手一摊,意思很明显:让我伺候更衣。

闻言,我定住脚步,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番,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家那间低矮破旧的屋子,岂能容得下这尊大神?再者,彦珞里里外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王者、威严的气势,娘和两个弟弟,岂不是被吓着?就连我,在他面前不敢有丝毫放肆。

我摇头:“大人,您老还是歇着吧!”

奈何,他去意已决,我撼不动他半毫。

我默默地为他更衣,伺候他洗漱。

有了上次的吃亏经历,这回,一仗人等开道前行。一路,畅通无阻。

娘万万没想到彦珞会屈尊下榻寒舍,眼睛瞟了他一眼,在一旁有点瑟瑟抖抖。

她拉我远离三丈地,在我耳边低头附语:“你居然带着他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我听这话的意思,莫不是“新女婿上门”?这样的夫婿,我万万高攀不起!

“他非要跟着回来,我也没办法。娘,你就当他不在好了。”

“一个大活人,还能当看不见?”

娘似乎想起什么,放开我,往前走了几步,在彦珞面前站定,接着“噗通”跪地,伏地长拜:“感谢恩公的救命之恩,小女的小命、民夫之命,全仰仗您!民妇无以回报,请受我一拜!”

娘不知磕了多少个响头,彦珞大手一挥,衣袖在娘的眼前拂动,意思是“不用”。

这仗势,仿佛是皇上赦免一样:“众爱卿,免礼!”

娘抬头,停住,但还是跪在地上,回头朝两个弟弟喊:“莫栎、莫桦,你们过来,给恩公磕头!”

莫栎和莫桦也是头一遭看到大人物,跟娘起初的反应一样,畏畏缩缩地走到娘身边,跪成一排,整齐地跪拜。

彦珞似乎是见多了跪拜,一律不言语,只是用同样的动作——挥袖拂过,当作免礼的意思,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丝矫揉造作和拖泥带水。

当然,他的救命之恩,当受这一拜!

大佛坐镇,全部人等都不敢言语。

小屋自然不敢让他屈尊低头踏入,萧沐不知何时做足了准备,在屋外的大树下,撑起了一顶帐鸾,还配有一把躺椅。

娘和两个弟弟见状,也不敢进屋,在低矮的屋檐下畏畏缩缩地站着。

我不知如何站队,左不是右不是,最后一横心,跟娘站队了。一家人一定要齐心,不是吗?

熟料,在屋檐下还站不到一刻钟,彦珞的使唤声就传来了:“莫漓,过来!捶背!”

我哪敢不从,一溜小跑到他身边,低眉顺眼地给他捶背起来。

这家伙,在我家人面前也不给点面子,就当众使唤人!

我有点气恼,手上的力度有点加重,砸着小拳头落在他后背。

彦珞回头,意味深长地颦睨我一眼。

我只好乖觉起来。

不知等了多久,甚至天色已渐暗,我终于沉不下气,带着几分埋怨:“怎么还不来?!”

彦珞不回答我。反倒是萧沐,道:“姑娘,稍安勿躁,大夫从云州赶来,路程遥远!”

云州?那当是多远啊?我没概念。但这个地名有点耳熟?我冥思苦想,哦,彦珞最初之时不是让我去云州找他嘛!难怪。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匹风尘仆仆的骏马正由远及近驶来。

我翘首观望,不由自主地笑了。

一骑红尘莫漓笑,无人知是大夫来。

竟然将那句名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信手改编了。

看来,我是乐过头了。

践踏着的马蹄声娓娓而来,落定。这是一辆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马车四面皆是精美精致的丝绸所装裹,一帘灰色的绉纱遮挡着车门。

这还是一辆四躯马车,比前几日丰水镇大夫所乘的马车不知高档了多少个级别,由此可见,此大夫的医术定然成正比。

这大夫并非白发苍苍,银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在发顶束着发笄,一身暗黑色袍服,质地精良,眼睛睿智而炯炯有神。

大夫疾步走到彦珞眼前,膝盖刚微微一曲,就被彦珞扶住。

可想而知,彦珞承受了多少人的跪拜之礼!

大夫只好双手作揖:“世……彦爷!”

彦珞难得的谦恭语气,道:“无需多礼,路途辛苦了!有劳给病人看病。”

“有劳大夫!”我赶紧作个请势,请大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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