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飞来横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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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靠近,楼宇里不知住的是谁,在此听一听琴声即可。

闭目细听,此时弹奏的是一支欢快的古曲《欢颜》,想来弹琴之人心情极为喜悦。

突然,呼闻几声惊呼,像是正堂发生了变故,有人叫道:“保护贵宾,保护世子爷,有刺客!“

几道人影轻烟般从正堂东面赶过来,暮色中几乎看不分明。

我一听有刺客,再没心情待下去,心慌地想往回走,但愿这祸事别牵连到自己。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我还未拐下曲桥,身后已有人赶到。

我只觉身上一轻被人捞起来,跟着跳到了走廊顶上,一顶利刃顶在脖颈,男子声音粗嘎地叫道:“都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一批王府护卫冲过来,把这水榭围了个不通,跟着挟持黑衣人身后赶到此的几人也跃在廊顶。

为首的正是世子爷彦珞。

他看到竟然是我被挟持了,脸色明显一凛,但马上恢复神色。

他冷冷地道:“你好大的胆子,私闯王府,此时拿个孕妇来要挟我,不觉得卑鄙吗?“

黑衣人不过是病急乱投医,被追得慌了,随手捞了个人,如今听完彦珞的话,低头一看,才发现我是个孕妇。

黑衣人不由低声咒骂一声,把心一横:“孕妇又如何?在这王府中竟然有孕妇,说明此女子是内宅之人。让我猜猜,她该不会是世子妃吧?哈哈哈,临死前有个垫背的,还是个有身份的,也算值了!”

“你也不睁眼仔细瞧瞧,她像是世子妃的模样吗?”

在世子府里,我正视自己,明白自己无名无分,故一直素衣裸妆,从不重视自己的装扮,以此避免府里的人在背后嚼舌头。

我知道彦珞是为我开脱,但是他那一句“像是世子妃吗”还是刺激到了我。

是啊,我明白,我和彦珞的差距云泥之别,言行举止怎么能像个世子妃呢?

那是不是在彦珞心里,因为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像世子妃,所以他从来不肯许诺我婚姻呢?

我也是够了,性命攸关时刻竟然还能想得那么多、那么远。

我浑身冷凛。

估计是我心寒冷导致了身子微微颤抖,黑衣人觉察到了很烦躁,刀刃往脖子一逼:“想多活一会儿,就向你家主子求救,叫啊,快!“

我先是觉得脖子一凉,后来才觉得痛不可挡,哀哀叫出声:“救命啊!“

我心里悔得要死,怕得要死。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时好奇,来听什么人弹琴,这会儿不光脖子上的伤口疼,而且还有一条胳膊被扭在身后。

我岂止是想叫救命,甚至想倒下去。

脖子上的创口怕是不浅,我感觉血一点点流进衣领,右边一片濡湿,完了,完了,小命休矣……

慌乱中,我抬头看到彦珞的眼中是分不清喜怒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何营救我?

正在这时,传来一声男子的轻呼,围着的王府侍卫后方一阵骚动。

来人似乎颇有地位,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一道稳健的身影在几人护卫下走进了包围圈。

我有些不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此时不应该在正堂被高手们保护着吗,这人为何要来此危险之地?

“原来是镇西王,还请贵客离开此地,否则若在此出了什么意外,我难向西都王交代。

“世子说哪里话,此人因我而来,倒是让贵府受惊了。”不愧是堂堂的王爷,做事敢作敢当。

我只觉头昏昏,心中发苦,甚至不自觉低下头。

“哦?原来镇西王认识此人?“

“算不上认得,他是冲着西都来的,从我自西都一路南下,他便跟了这许久,今晚更是扰乱世子宴请,我心中真过意不去。”

镇西王对身旁的人低语两句,又对彦珞道:“世子放心,必不教贵府受损。”

他身边的护卫一张脸拉得老长,看样子身手不弱,不然镇西王不会如此有把握。

他们这里对答,惹恼了那名黑衣人,他长声笑道:“不错,眼下有太多高手围攻,我虎落平阳,临死之际尝一尝女人的滋味,噢,还是个孕妇呢,味道肯定与众不同,如此一来,死则足矣。”

说罢放开抓着我胳膊的左手,抓住我的下颌往上抬,使得我脸往上抬,黑衣人道:“瞧瞧这长相,还真是艳绝不俗呢。”

我羞愤至极,怒声道:“不可!”

黑衣人哪管得了那么多,便用力地去扯我的衣服,他揪住半幅衣领一撕,绸缎裂帛之声响起……

正要再扯,不远处的林端忽然一声长长的哨音,飞射来的羽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险险擦过我的脸颊,攸地没入黑衣人眼窝,强劲的力道直钉得他身子跟着箭势往后仰倒,掉下回廊,伴着右手中的利刃落地的声音,再也没有动静。

我本在心中暗自安慰,流点血而已,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哪知那支箭呼啸而来,射进黑衣人身上的同时,迸溅出的血也全喷到了我的头上。

我的头上、身上都是血,身子跟着黑衣人的力道软软倒下。

我险先晕厥,脑袋里还在想到底谁的箭居然这么有准头?

眼看我要摔下回廊,彦珞飞身跃下,接住我软软的身躯,长唤一声:“莫—漓—!”

彦珞先查看了我脖子上的伤口,应该还没伤到动脉,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连忙唤来大夫给我疗伤。

“莫漓?”镇西王跟着彦珞低喃一声,似乎满腹心事,怔怔地立在曲桥尽头。

彦珞看我无性命之忧,看到旁边的镇西王还留在原地,便开口道:“镇西王受惊了,还请回前堂略作休息,容我等为你压惊。”

“多谢世子,说到底全是我等的错,让贵府之人受惊了。”他一脸自责的连声道歉,还将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

但镇西王像似乎有别的话想问:“这位夫人叫‘莫漓’?”

彦珞眼光沉沉,低沉道:“镇西王认识?”

“非也,曾经有位故人与夫人重名。如今忽闻此名,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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