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钓鱼(1 / 1)

加入书签

沈若初的目光转向了屋内。

惜夏也看向了冬月和银翘二人。

“说说吧,人是怎么跑的?这个人的消息这个院子里眼下也只有我们四人知道。”

沈若初的目光从来没有这么冰冷过。

冬月拿着手中的抹布急匆匆地走到了沈若初的面前跪了下来。

“小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更是从没有去过那荔棠院,请小姐明察啊。”

银翘愣了愣,也把手中的活停了下来,走到了沈若初面前跪下,道:“奴婢并不知道什么荔棠院的人,此事与奴婢无关。”

冬月愣了一下,转头对银翘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荔棠院呢?那人的饭菜不是你每日在送的吗?”

沈若初看着冬月道:“你方才还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又是从何处得知银翘往荔棠院送饭的?”

冬月愣了一下,但很快答道:“奴婢是无意间听到惜夏同银翘吩咐送饭的事,但奴婢真的从未去过那里。”

此刻的冬月,想到银翘此前便为了钱甘愿留在院子里,若说她如今为了钱做出这种背叛主子的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沈若初又看向银翘,问道:“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银翘仍旧直愣愣地答道:“此事与奴婢无关,奴婢没有去过荔棠院,奴婢送饭的人还好好在那院子里待着。”

沈若初问完,又看向了冬月。

这下冬月有些慌了。

银翘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每日去送饭的,不是荔棠院里关着的人?

“我那日去告诉银翘的,是让她给关在映荷院的人送饭,那个人是骗了咱们商行货款想要跑路的,至今还好好地待在那里。所以,银翘从头到尾就不知道荔棠院有人。”

惜夏的话给了冬月当头一棒。

所以,除了沈若初和惜夏之外,就只有她知道,荔棠院里关了一个人?

“冬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冬月依旧摇头不肯承认。

“难道不是银翘,就一定是奴婢吗?可奴婢真的不知道那荔棠院里关了什么人,更没有理由放跑他!奴婢可以发誓,我从来都没去过荔棠院!”

“你是不需要去,你只需要将消息放出去告诉那个最怕见到他的人,她自然就会找人去了。”

“小姐,奴婢没有!奴婢和江小姐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又怎么会替她效力?”

沈若初没有说话,只盯着冬月看。

冬月说完话,忽然觉察到哪里不对,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后,脸慢慢白了起来。

“我都没有提到是谁,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江落雪了?”

沈若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冬月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身子慢慢瘫软下来,跪坐在地上。

“所以,这几天的这一切,都是针对我设下的一个局是吗?为的便是试探我,或者说揭露我?”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惜夏冷嗤一声,“小姐不过是不想这院子里有三心二意之人,故而同时告诉了你和知秋两个不一样的地方而已。”

届时哪个院子里的人跑了,就说明拿到这个消息的人有鬼。

自从那日发现有人在窗外偷听她们谈话之后,沈若初便总觉得不对。

即便隐月阁没有专门的护院,但院子里厨娘小厮不少,银翘也常在院外忙活,按说外面的人是轻易不会混进她这院子里偷听的。

何况在这之前,谁又知道她这里有什么值得偷听的消息呢?

于是她还是将目光放在了屋内。

而有人偷听的那一日,碧荷并不在沈府。

隐月阁的其他人,更是向来只在外院活动,不准靠近屋子的。

故而值得怀疑的目标,就落在了冬月和银翘的身上。

沈若初不愿冤枉哪一个,故而设下了这个局。

果然揪出了冬月。

“为什么?”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可事实摆在眼前时,沈若初还是不免失望。

“小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吗?”冬月到了此刻,反而有些豁出去了一般。

“同为近身伺候的,惜夏的工钱是我的两倍还多。就连一个外院伺候的银翘,工钱都比我多。无论我多努力多勤快,你的眼里都看不到,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愚忠下去,而不及早为自己找条出路呢?”

“你所谓的出路,就是江落雪?”

沈若初心中只觉得讽刺。

冬月的工钱的确在这三人中最低,可当初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况且,即便是最少的工钱,比较起江落雪院子里以及这沈府中任何一个下人而言,她拿到的已经都比他们要多了。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冬月没再说话。

从江落雪进入沈府之后不久,便来找过她和春雨。

在江落雪许诺的高额回报下,二人都动了心。

隐月阁中的不少消息,都是她二人传出去的。但因为身在外院伺候,并没有什么太过有价值的消息。

而江落雪要的,也并非是这些消息,而是这两人的一个态度而已。

那一次以不祥之名找来道士污蔑沈若初时,春雨冲在了前面,指认沈若初行为诡异似有妖邪附体,事实上,若不是春雨,那日被打发了的,就是冬月了。

那一次,沈若初对春雨的处置吓到了冬月,自那之后她收了心,老老实实地,再也没理会过江落雪。

直到不久之前,因为进屋伺候的事,她虽得以进了屋,却在日日看到沈若初对惜夏的重用下逐渐心理失衡,终于又动摇了起来。

这一次,江落雪答应她,会向寇氏求情,发还她的身契使她重获自由身,还答应会给她一笔丰厚的回报,用于做她日后的嫁妆。

能风风光光地嫁人,谁还愿意为人奴婢?

于是她铤而走险,再一次投靠了江落雪。

“你的身契早就已经在我手里了,你真以为江落雪能为你赎身?”

沈若初的话使得冬月心头发冷。

没等她开口,沈若初又问道:“还有,你可知道,她此前的那个丫头倩儿的下场?”

沈若初逼视着冬月。

冬月沉默着,心中却已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被投入大牢后,江落雪去探视她,并给了她一瓶毒药。”

一股寒意直冲冬月头顶,她忍不住开始哆嗦起来。

可是,眼下大错已经铸成,那个或许可以让小姐扳倒那个人的人,已经被放跑了,这一切只怕都晚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