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清理门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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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在来的路上这男人便已经猜到了什么事了。

因此见到江枫之后,没等江枫用出什么雷霆手段来,这人便吓得跪在地上,把什么都招了。

这一路上,江枫早已逐渐平静了下来。

此刻那男人将江落雪供了出来,他也并未再如想象中那般急火攻心。

叫人将那男人带下去写了一份自供书后,江枫便放那男人离开了。

“老爷,您就这么放过他了?”

倩儿目瞪口呆。

他可是险些要了老爷的命啊!

江枫坐在椅子里,神情看上去颇有几分落寞。

“不然能怎么样呢?他毕竟也没害了我,况且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若是到了公堂上,他再反悔不认,我难不成要再与他纠缠下去?”

说到底,那男人也不过是一把刀而已。

真正怀有杀心的,是出刀的人。

江枫只觉得自己的心被谁狠狠撕扯了一块,空落落地疼。

但疼过之后,却又有几分轻松。

一直以来,江落雪的事都如一块卡在他心口的刺,使他吞吐两难,如今算是和着鲜血终于将这根刺拔了出来。

痛虽痛矣,却终究再无后患。

下人拿着那男人按了手印的切结书进来交给江枫,他只看了一眼就拿开了。

每一眼都是在剜心刺骨。

“把这切结书找人送到沈府,务必要亲自交到沈二小姐手上。”

江枫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交给沈若初?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倩儿心虚地垂下了眼眸,没有说话。

江枫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把你从乱葬岗中救出来的人,是若初吧?”

倩儿脸色一变。

老爷怎么会知道……

“老爷……”

她开口想向江枫解释。

江枫却摆了摆手,“你放心吧,我知道若初并无恶意。至少对我而言,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这份切结书,便当做是我投桃报李了。”

事实上,从见到倩儿之后不久,江枫便开始回忆起了今日种种。

他甚至将回忆追溯到了几天前。

是沈若初告诉他,这康前街有一间京中贵妇们竞相追捧的成衣铺子。

恰恰就在今日,恰恰就在他和夫人从那里路过的时候,倩儿便出现在了门前,让他们看到。

沈若初不信巧合,江枫同样也不信。

在倩儿带人去拿那醉汉的时候,他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倩儿所居住的那间小院的情况。

江家产业众多遍及各行各业,想查出这么一个消息易如反掌。

结果并不意外。

租下这宅子的,是回春堂的人,原本是他们用作存放药物安置医女所用。

别人不清楚,江枫却是明明白白。

回春堂,那不就是沈若初名下的产业么?

更何况,倩儿原本不过是江家的一个内宅丫鬟,单凭她一己之力,又怎么可能查得出来那被江落雪雇来想要害死自己的醉汉的下落?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一切,根本就是沈若初有意摆到他脸前让他看的。

但他心中对于沈若初并没有半分责怪,反而是为她的这份用心良苦而有些感激。

想到此前她屡次登门拜访,都是因为江落雪在背后做了不少手脚,江枫才决定,将那男人供述的切结书交给沈若初,让她手中有一份江落雪的把柄以防其再使坏。

这也算作是对她的一份回报吧。

沈若初收到江枫送来的这份“心意”时,并不意外。

江枫甚少会有害人的算计,却并不代表他是个可以算计的人。

凭他一手将江家名下产业做大做强,做到安京首屈一指的富商之位,没有点城府谋略怎么可能办得到?

江枫非但不笨,甚至还要比许多在朝为官的人都更睿智豁达。

沈若初早就料到了他能够猜透这一切的背后推动者是她。

甚至就连他会让人来向自己答谢都想到了。

唯一有些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将这份切结书给了自己。

这也就意味着,他从内心里已经彻彻底底地斩断了和江落雪之间的那段父女情缘。

原本沈若初以为,江枫只是会让自己知道此事,并以某种方式向她表达自己领了这份情的意思。

即便如此也就够了,沈若初就可以以此要挟江落雪,让她安分一些。

如今既然江枫把这份强有力的证据送到了她的面前,那她更要好好地加以利用了。

在这之前,她先清理了一遍自己院子里的人。

惜夏按照她的吩咐,已经找来了牙婆等在院子里。

沈若初将隐月阁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

冬月这几日被锁在自己的屋子里,沈若初倒也没有苛待她,吃喝上没有短过她的。

但即便如此,被人带出来的时候,她也比之前消瘦憔悴了一大圈。

“小姐,奴婢错了,是奴婢糊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奴婢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关了这几日,冬月的内心早已崩溃。几乎每一日都在后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然而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后悔药可卖?

沈若初冷冷地看着她,抽出了被她抓在手中的裙角。

院子里的几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冬月,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她是犯下了什么错。

前一阵子她不是才刚得了小姐青眼,被拨进了屋里伺候?

当时满院子的人可都羡慕得紧,直道她要熬出头了。

知秋跟惜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谁想这还没过多久,冬月却被这么拎了出来跪在所有人面前,像只待宰的羔羊。

“从前我性子太软,凡事总想着大事化小。这才一次又一次地招来旁人的觊觎陷害之心。

此前春雨的事,各位应该都很清楚。当日我的处置虽不算宽宥,但也绝不算残酷。”

说到这里,她低头看了跪在地上的冬月一眼。

后者显然因为她的这句话而瑟缩了一下,她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我自认为,各位自进了隐月阁之后,我不曾亏待过任何人。我原本以为宽仁待人便能换取同样的忠心不二,现在看来还是我天真了。你们眼前的这一位——”

她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冬月。

“又一次勾结外人,背叛于我,险些再次置我于难堪境地。这样的人,你们认为,我应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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