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择手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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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逾白不想骗她。

“方才我的人发现,江家镖队门前近两日来已经时不时有可疑人员出没。我担心此次运镖途中会有不测。”

“那你呢?还要去吗?要么我们可以再换一支镖队?我可以去找宣国公想想办法。”

担忧的神色涌上了沈若初的眸中。

这三十多万两白银,不仅仅是一笔不菲的财富,更关系到大朔边境甚至是全境的安定。

这些来路不明的“可疑人员”,究竟对这笔饷银动了什么样的心思,以及会有怎样的危害,谁也不知道。

沈若初不敢冒险。

可陆逾白却摇了摇头。

“已经来不及了。”他说。

“前日边关来报,北桑近日屡屡挑衅滋扰,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边境百姓不堪其苦纷纷逃离故居,边境多地已接近空城。但我大朔将士却苦于粮草不足,战力软惫,无暇应对敌国频频滋扰,如今已呈弃城败势。”

一旦弃城被敌国占领,再想夺回就难了。

而重新寻找可靠的镖队又要历经重重筛选考察,少说也要数日。

他们等得起,边境已经等不起了。

所以,眼

而陆逾白,也已经必须要去冒这一趟险了。

“既然如此,我和你一起。”

沈若初清楚,陆逾白是意识到或许会有危险,为了她的安全考虑才提出让她留在安京的。

可她又怎么能够安心地坐等着一个以性命涉险之人归来为她布置一切。

倘若她今日没有来这一趟,没有听到陆逾白的那个提议,没有心动,那么得知陆逾白要去这一趟的时候,她或许只会为他祈愿,希望他平安归来。

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陆逾白看着她。

“我不知道暗中窥伺的有多少人,这一路上到底有多危险。”

“我明白。”

“我不确定在危险出现的时候,自己还能不能护住你。”

“我知道。”

“即便如此,你也还是要去?”

“我要去。”

陆逾白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保证,若有危险出现,只要有我再,就绝不会让你先倒下。”

陆逾白进了一趟宫。

再出宫时,带出了一名内侍。

那内侍出了宫便直奔沈府而来,却只是宣读了裕明帝的一道口谕。

裕明帝称,明珠公主忧国忧民,拟于近日前往福源寺为大朔祈福,并会于福源寺斋戒小住以表诚心。

鉴于沈氏嫡女沈若初,深明大义且与明珠公主私交甚笃,故令沈若初随驾前往,与公主相伴。

沈若初虽有御赐的金牌玉令,却并未正式受封。

但如今却骤然得了伴驾公主的殊荣,这若是放在往常,沈志彬少不得又要在府中拉着尹姨娘乐上三天了。

可今非昔比,如今的沈志彬哪里还有那样的心情。

沈若初越是风光,他便越是纠结。

既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将沈若初当做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嫡女,却又明知并不现实而痛苦。

但无论他高兴与否,沈若初总算是暂时得到了解脱。

她以伴驾公主的名义,离开了安京。

至于那位明珠公主陆晚,自然是没有出京的。

眼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她才新婚不久,正和新婚夫君好得蜜里调油,怎么会突然自请上山祈福?

但,只要她不出公主府,只要沈景煦不说,只要沈家人没见到她。

谁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出京了呢?

陆逾白自然不敢欺君,但裕明帝为了自己最中意的侄子骗一骗自己的老臣却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他也问了陆逾白缘由,担心这风流成性的侄子真把沈家的姑娘拐走了。

但陆逾白除了向他保证会将沈若初完好无缺地带回来并给他一个解释之外,别的再也不肯多说了。

裕明帝又不忍心对陆逾白动用君王之怒,便只得由着他了。

沈若初临走之前,让银翘去了寇氏院里一趟。

她虽不知寇氏让江落雪潜在房中偷听她们二人的谈话究竟是何用意,却也猜得到,江落雪会去向沈志彬举告自己的身世,一定没有将寇氏的处境放在心上。

以沈志彬的性子,寇氏如此这般一次次欺骗于他,他心里的杀意真的还压得住吗?

寇氏固然可恨,可她也并不想寇氏就这么死了。

总要让她看清楚自己万般宠溺的亲生女儿是个什么德行吧?

银翘此去,便是为了此事。

银翘并不知道,沈若初让她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若初只是让她告诉寇氏,那日她们二人在寇氏房中的谈话已被沈志彬知晓,告密者为江落雪。

寇氏起先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沈若初对江落雪的这一无端指控的。

江落雪是她的亲生女儿,即便再嫌弃她丢了她的脸,也不至于会不顾她的生死,去向沈志彬告密。

江落雪应该知道,得知此事之后,沈志彬绝无可能放过她。

寇氏不相信,江落雪会为了对付沈若初而如此不择手段。

这也是她会放心让江落雪在屏风内偷听的缘故。

更何况,倘若沈志彬真知道了这件事,怎么会直到现在都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他绝不是会对这么大的事轻易善罢甘休的性子。

银翘也不管她什么表情什么想法,只按照沈若初的吩咐把话说完之后,又道:“小姐还让我告诉您,如今她已经被夺了管家之权,还请你也善自珍重小心为上。”

寇氏愣了一愣。

“你们小姐当真被老爷收回了中馈之权?那现在是谁在持家?是尹水莲那个贱人吗?”

银翘连忙低了头,假装没有听到寇氏的出言不逊。

“小姐如今的确已将中馈之权交回,至于如何发配,奴婢不敢过问。若是夫人不信,只消在府中随便寻个人一问便知真假。”

“我不信,你让若初来,让她亲自来跟我说。怎么,如今我这个做母亲的,竟是连见她一面都见不得了吗?”

心慌了的寇氏一时之间竟已忘记了,如今的沈若初早就不再是她的女儿。

无论是血缘上还是感情上。

银翘再行一礼道:“公主离京祈福,小姐随驾而去了,夫人短时间怕是见不到小姐了。若无别的吩咐,奴婢告退。”

寇氏不知自己是从银翘的哪一句开始,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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