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边关之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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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日,北桑的几位原本在国主耶朗眼中可堪培养的皇子先后出了事。

先是三皇子被人暗伤,跛了一条腿。

后是三皇子查到此事为哈顿所为,在报复中将哈顿的府邸烧坏,烧死婆子家丁共计六人,连王妃陆曼也险些在火势中殒命,虽被人救了出来,手臂却落下了难以消除的疤痕。

事情闹大了之后,耶朗派出人查实,暗伤三皇子的竟然是五皇子的人。

雷霆震怒之下,三五皇子被一道下了大狱。

而哈顿作为受害方得到了安抚,耶朗重新赐了一座府邸给他,又拨去一批新的下人,名为侍奉,实则行打探监督之事。

哈顿却恍若不知般再三谢恩之后一应笑纳了耶朗的这份恩赏。

而据派入哈顿府中的下人暗中回禀的情况,这位曾经于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皇子如今却像是真适应了眼下养尊处优的生活一般,每日里除了与姬妾饮酒作乐,便是陪着王妃侍弄些大朔移植而来的花花草草。

而那些他曾爱不释手的刀枪兵器如今却被束之高阁,连碰也不在碰一下了。

耶朗渐渐开始觉得,是自己过分猜忌了这个儿子。

或许,上阵杀敌不过是他尽孝尽忠的一种方式而已。

尽管如此,耶朗却并没有打算将兵权交还于哈顿。

如今哈顿已与大朔的宝珠公主成了亲,两国之间一时不会再起纷争,这兵权自然还是放在自己手中更保险一些。

然而,耶朗的如意算盘并没有维持多久。

通关互市的几座城池之间,开始日益暴露出许多的矛盾,先是关于双方赋税的不均,后是由于生产成本的差异导致的物价迥异而造成双方供需进一步倾斜。

而在哈顿的暗中授意下,这些不满和戾气又被人刻意引导着,渐渐地,商业竞争趋于白热化之后便衍生出了越来越多的争执、械斗和命案。

量变引发质变,日积月累的怒气和怨意终于在北桑商户再度出手打死一名大朔粮商时得到了爆发。

那名粮商原本不光是对北桑做粮食生意,更承担了相当一部分为边境将士供粮的差事,为人很是豁达厚道,早已与不少将士们关系熟络。

粮商被杀后,北桑人仍旧气焰高涨不断挑衅,一些将士没能忍住,与北桑人发生了肢体冲突。

两名闹得最凶的北桑人在冲突之后回到家中,当夜便断了气。

如此一来,便成了“大朔出兵杀害北桑平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时间北桑朝野群情激奋,开始纷纷主站,要求为无辜枉死的北桑百姓和受损的北桑脸面讨个公道回来。

耶朗原本计划着要趁着与大朔联姻得以太平的这段时日中休养生息,却不想出了着许多事端,又见原本主和的一些老臣都调转风向恳求出战,不由得也动摇了起来。

当晚,他将哈顿召进了宫中。

“近来的事,你怎么看?你也认为,我们应当与大朔开战吗?”

哈顿毫不意外耶朗会有这样的一问,这一切早在他的算计之中。

“父上明鉴,如今儿臣已与大朔的宝珠公主结为夫妇,宝珠与儿臣已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儿臣绝不希望两国之间轻易开战。”

耶朗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哈顿又道:“但儿臣更清楚自己的根在哪里,儿臣生是北桑人,死是北桑鬼,若是大朔真不将我北桑放在眼里,试图挑衅我北桑国威,那儿臣纵是落得孤家寡人的下场,也是定然要向大朔讨一个说法的!”

耶朗看着哈顿双目之中的坚定诚挚,心中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了。

“既是如此,那为父便将这兵符再度交还于你,由你去为夺回北桑的国威而战!”

耶朗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了哈顿的面前。

哈顿跪在他身前,低垂着头。

耶朗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终于将那枚古铜色的兵符放在了哈顿的手中。

哈顿压抑住狂乱的心跳,深深叩首,“儿臣定不辱使命!”

“切记,如今北桑国力不容消耗,此次发兵重在威慑,点到即可,切勿拉长战线,损耗国力!”

哈顿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思绪却早已飞到了多日之后的战场上。

此时的安京城内还是一派祥和。

自上次进宫向裕明帝求赐婚却未果之后,陆逾白见到沈若初便总有些讪讪的,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今日若不是因着沈欣瑶的事,沈若初叫人请了陆逾白来,只怕他还未必肯踏足她这郡主府。

此刻二人坐在花厅内,俱有些面面相觑的意味。

十月下旬的天气,在西北边境、北桑一带已是严寒,但安京城地处中原偏南,又因人口密度大,建筑物众,倒还没有太过寒冷。

花厅中只点了一架暖炉,便已是热烘烘的了。

看着眼前摆放的精美果子,陆逾白却没有品鉴的心思。

斟酌再三他终于开口:“若初...”

“你那个属下...”

二人同时响起的声音碰在了一起,发出短暂的和音后又不约而同地戛然而止。

“你先说。”

陆逾白情知自己的话绝非什么能活跃气氛的言语,便很有自知之明地请沈若初先开口。

沈若初也不谦让。

“我是想说,我既然并没有嫁入承荣侯府,我姐姐也已经从那里离开了,你那个潜伏在侯府的属下彭征,是不是也该撤回来了?”

陆逾白愣了一下。

此前,彭征已经告诉了他,自己将奉了他命令潜伏在侯府的事告诉了沈若初。

可听沈若初的意思,她竟然是完全相信,彭征潜伏于承荣侯府并非是为了窃取侯府其他信息,而只是为了保护她或是沈歆瑶的?

她并没有与彭征有过什么接触,为什么会...

“彭征他...”

沈若初接话道:“我是觉得,他若是和我姐姐心意相通的话,不妨离开郑家,为二人的未来多做筹谋。”

“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对彭征还挺了解的?你就这么放心把你姐姐交给他?”

沈若初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早在上一世便已认识并受了彭征的恩惠,对他的为人更是十分清楚。

“我只是觉得,他对我姐姐应是真心实意,若是他二人能够在一起,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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