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旧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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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喜梅。”

陆逾白说道,“这里,据说是她生前曾来过的地方,而我父王,也曾为了她来过此处。”

陆逾白说着,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前几日,父王带我来过这里,并在这里将这支梅花簪子给了我,也是在这里,我才听他讲起过他们的过往。”

陆逾白看向沈若初头顶的那支梅花簪。

“我父王和母亲便是在这里被人设计了,才有了我。”

原来如此。

沈若初眼前出现稚芸那张风华绝代的脸。

也对,除了她,还有谁能配得上这里的景致?

“那你父王至今都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设计了他们吗?”

陆逾白摇摇头。

“当初我母亲原本是属意皇伯父的,后来皇伯父因现实所迫不得已另娶他人,我母亲不愿委曲求全,本欲离去,却在此处和我父王相遇,并意外有了身孕,这才留在了王府。

那日的事,父王始终未曾查出端倪。他只知道,有人以我母亲的名义邀她那一日来到此处,当他踏进那间屋子时,屋子里是空的。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晕了过去,当他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我出生之后,他通过多方打听才确认下来,那一日我母亲也在这里,并且曾与他同处一室。只是我母亲事后不能接受,醒来后先行离开了那里。

这一事实我父王后来也向我母亲做了求证。

想来当初...那房内应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事关他的父母双亲,陆逾白说得隐晦,但沈若初明白,他所说的“手脚”定然是指,有人在那屋子里下了药,在他昏过去之后又将稚芸送入了那屋内,并以另一种药物致使聿亲王和稚芸意乱情迷,做出了逾越之举。

此后,稚芸有孕,便留在了王府。

可,聿亲王是被人诱骗着来到了这里,那稚芸又是怎么来的呢?

又是谁,将她送到了聿亲王的身边?

若非是在过往的经历中,对于稚芸的性情有了十足的了解,沈若初几乎会以为,这是由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了。

可,按理来说,稚芸应该是对那个设计了她的人十分清楚的。

但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始终保持了缄默,未曾向任何人吐露过,那个人的真实身份。

而这个地方,她也再也未曾踏足过。

聿亲王同样也不曾再来过,一直到前几日之前。

想来,今日陆逾白带她过来,也是为了怀念自己的母亲吧。

在无限的唏嘘和感慨之中,沈若初陪着陆逾白就着满屋的清冽香气用完了这顿梅花宴。

原本准备结账离开的沈若初在走出小屋之后却忽然起了兴致,对陆逾白道:“今日来都来了,我们不妨在这梅庄中好好欣赏一番,也不枉走了那么远的路赶过来。”

对于她的提议,陆逾白自是毫无异议。

二人携手在次比鳞栉的花树和小屋中徜徉着,间或捡起一支落在地面的寒梅在手中把玩。

今日雪落得突然,这如故梅庄中,除了他们之外,竟再没别的客人,故而此刻这一方天地便似只属于他们二人一般,静谧而美好。

直到天色暗下来,又实在是有些累了,二人才兴尽而返。

“今日既叨扰了这么久,我们总该去跟掌柜的道声谢才是。”

这梅庄的客人向来是离席时将银钱置于小屋桌面上即可的,甚少会有客人专门跑到那进院落里专门去结账,也就没什么人见过这梅庄掌柜的真面目。

二人踏入小院时,正在廊下自斟自饮着的一名中年女子有些意外,但很快热情地迎了过来。

“二位客官可是吃好喝好了?小店招待不周,二人多包涵。”

趁着陆逾白寒暄间,沈若初笑着打量眼前的女子,只见她一身红衣分外明媚,虽是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十分迷人的风情。

这位,应该便是这如故梅庄的东家或是掌柜了。

谁能想到,经营起这样一座颇具特色的酒庄掌柜,竟是一名女子,还是这样一个美艳的女子。

沈若初的目光在看到这女子的耳垂时,顿住了。

“涂掌柜这副耳坠甚为别致,一眼看去便知价值不菲,只是不知涂掌柜为何要双耳佩戴两只材质款式不尽相同的耳坠?”

方才在陆逾白与这中年女子的交谈中,沈若初已经探听得知,这女子姓涂。

听沈若初问到自己的耳坠,涂掌柜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抬手捏了捏右边的那只耳坠,这才笑着解释道:“这两只耳坠本就是一对,这耳坠上的牡丹花皆是以一样的白玉雕刻而成,只是大小不一意为子母坠而已,如今安京城中不也有这样相似却不相同的款式吗?”

安京城中近两年的确是开始渐渐流行起了这样一副之中款式不同的首饰。

如此说来,这涂掌柜的耳坠也没什么稀罕的。

“让涂掌柜见笑了,这安京城中自然有的是五花八门的首饰物件,只是却没一个人能像涂掌柜一般,将这子母坠佩戴出如此风姿来,自然是让人挪不开眼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古人诚不欺我。

沈若初一席话逗得涂掌柜开怀大笑,一时间花枝乱颤起来。

陆逾白有些奇怪,沈若初向来并非喜好金玉之人,平日里梳妆打扮也未见得十分上心。

今日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的一副耳坠起了兴趣?

即便是那耳坠看起来颇为贵重,可沈若初又岂是那般没有见识之人?

好在陆逾白很知趣地选择了不问,只默默听着沈若初和那位风情万种的涂掌柜你一言我一语地攀上了交情,倒把他晾在了一边。

好容易二人结束了攀谈,沈若初又向涂掌柜表达了谢意,才随同陆逾白一道告辞离开。

上了马车,陆逾白终究没忍住心中的疑问。

“你很喜欢她那副耳坠?”

倘若沈若初喜欢,就算是将安京城翻个底儿掉,陆逾白也是要给沈若初寻到一副一模一样的。

沈若初摇了摇头,“你找不到了,就算你找遍整个安京城所有的首饰铺子,也绝找不到一副一模一样的出来了。”

陆逾白又是一愣,她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这么了解了?

“因为那耳坠不是现下流行的款式,更不是如涂掌柜所说的与那另一只是一副。那只大的白玉牡丹坠子的另一只,我曾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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