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内忧外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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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那些手持利刃的内廷侍卫便虎视眈眈地上前了一步。

众臣这才明白,哈顿早不知在何时就已然将这内宫的禁卫军都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

“哈顿,你这是谋逆篡位!”

终于,一名年轻刚直的朝臣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厉声怒斥起了哈顿。

然他话音未落,便被一名侍卫扬手一刀,抹了脖子。

鲜血喷洒出来,溅了他身旁几名朝臣满脸,这些人失声惊叫的狼狈模样在哈顿眼里变成了一副颇有意趣的画面。

“庭罗大人虽年轻有为,却不懂得忠君之道,如此忤逆犯上的朝臣,死有余辜,各位大人,还有想效仿庭罗大人的吗?”

哈顿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可任谁都听得出那话音中浓浓的威胁。

百官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人出声。

谁也没想到,向来最没有存在感的大皇子,竟然率先对着哈顿跪了下来。

“臣等恭迎新皇继位!”

四皇子见状,也慢慢地扶着拐杖跪了下去。

如此一来,跪着的众臣也都再也没有异议,纷纷跪下向这位新皇行起了礼。

“大哥,您怎么能认了他为新皇呢,父皇显然是被...”

出宫的路上,四皇子不禁对大皇子表露了自己的疑惑。

这二人向来远离权势中心,关系也自然亲近得多。

大皇子长叹一声,制止了四皇子再说下去。

“我自是知道父皇遇害一事另有蹊跷,可方才那样的形势下,我若是不发声,定然还会有更多的朝臣与他僵持并遇害,眼下唯有先认了这位新主,才能保全我北桑的这些肱骨栋梁啊!”

原来他对哈顿屈膝服软,只是为了保全那些不屈的百官。

四皇子不禁对自己的这位兄长刮目相看起来。

原来他也是有大智慧的,原来一直以来,他并非是无能,而只是不愿意为了权势而去争夺去算计。

这才会令所有人都觉得大皇子中庸懦弱难堪大用。

只是,北桑如今已然落入了哈顿这样的人手中,它的未来又会是怎样的?

没有人知道。

哈顿的登基大典举办得十分简单,似乎在所有人还没意识到北桑已然变天了的时候,哈顿已然低调地继承了北桑国主的位置,并将自己信任的人一一安排于朝中枢要之后,再度领兵前往边境了。

这一次,他不再是皇子将军,而是——御驾亲征!

哈顿已然下定了决心,要让北桑在自己的治理下达到鼎盛。

只是,单凭北桑贫瘠的土地和恶劣的气候,这个愿望怕是不易实现。

想要名垂千古,只有不断扩张北桑的势力范围,只有将毗邻的大朔吞并,只有让那些原本不属于北桑的资源尽为己用。

届时,北桑才能真正地强大起来,而他今日这国主之位究竟是怎么来的,也就没有人会再去深究了。

这一次,掌握了整个北桑政权的哈顿率军卷土重来,便下定了势必要拿下临照的决心。

北桑政变的消息很快传回了大朔京中。

“哈顿本就是穷兵黩武之人,如今他既成了北桑国主,即便我们眼下能守得住北境临照城。只怕往后北境也很难安宁了。”

群臣忧心忡忡。

身在宝座上的裕明帝同样是双眉紧锁,一言不发。

谁能想得到,短短数日之间,北桑竟会发生如此巨变,原本北桑若是发生内乱,必然便顾不上再兴兵犯朔,但谁能想到这哈顿的手段如此雷厉风行,北桑几乎没有任何动静,便悄无声息地改朝换代了。

不得不说,这哈顿是个狠人。

面对这样的对手孤注一掷的决心,裕明帝以及大朔的朝臣们又怎能不心忧?

只是这时候的裕明帝还不知道,他君王时代所要面临的最大挑战,不仅仅只有这外部的威胁,还有一场于平静外表下掩藏的汹涌暗潮。

陆廉听闻手下回禀的消息,终于放了心。

在景消的出手下,还没有人能得以生还的。

“那个彭征究竟是谁派到侯府的人,还没有查出来吗?”陆廉想到这个,心中就对郑经略、郑君牧父子心有不满。

若不是他及时排出了景消,那日彭征很有可能便将消息带了出去,届时他们所有人便都要下地狱!

这承荣侯父子如此不中用,日后等自己成事了定要想个由头打发了他们。

“回殿下,咱们的人查到,有人把那小子的尸首从京兆府领走了,进了聿亲王府的别院,那别院据说一直是禹世子在住的。”

陆廉咬了咬牙,“陆逾白,又是你!”

尽管陆逾白只是个亲王世子,而于陆廉并非亲兄弟,更无从谈起与他有王储之争,可却很荣幸地,收获了甚至比陆晏更多的、来自于陆廉的嫉恨。

陆廉记得清楚,自幼父皇最为偏爱的,不是他们众多皇子之中的任何一个,而是陆逾白这个身份低了他们一等的侄子。

就连陆廉也没有享受到过那么多毫不掩饰的偏爱。

陆廉曾经不止一次地躲在暗处,看着裕明帝在勤政殿或是御花园中,陪着陆逾白,教他写字,教他射箭,一字一句给他讲解治国之策。

陆廉丝毫没有怀疑过,倘若陆逾白是父皇的儿子,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册封他为太子,任何人都没有一丝与他争抢的余地。

好容易等到他们都长大了,父皇的偏爱终于不再那么明显了,可是却仍旧是明里暗里地处处维护着他,为他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如果只是这样,陆廉对于陆逾白也就只是嫉妒而已。

但陆逾白无论如何也比不过他的身份,他对陆逾白也无需忌惮。

可偏偏,这个不知死活的人,选择了站在陆晏的阵营之中。

不光选了陆晏,还一次次地帮着陆晏对付他。

从此前的卖官鬻爵案,到后来的军饷贪墨案,哪一件不是没有他的手笔?

虽说这里面也少不了沈若初的“功劳”,可陆廉对沈若初就是恨不起来。

不仅恨不起来,还在好奇之中陷入了对沈若初的迷恋,并因此而更加憎恨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陆逾白。

好在,在陆廉的运作下,陆逾白终于要娶别人了。

等他成功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除掉陆逾白。

第二件事,便是迎沈若初入宫。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不相信沈若初能够拒绝,她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总该为她身边那些人想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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