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峰回路转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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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龙又问:“你们当时落脚的院子在哪里。”

囚犯大声咳嗽着,“我、我第一次到京城,入了城就到了那宅子中,出来的时候直接上了马车,根本无法辨认。”

敖龙不禁感到气愤,看囚犯就知道他是个胆小如鼠,头脑不灵光的人,他又问道:“你说,你们一共20人,那你说的第二批,第三批人,他们有多少人?”

“我、我看每一批人数相当,他们估计也有二十个人吧。”那囚犯一边说,一边吐血,“再说了我只是一个下面的,真不知道那么多。”

他歇了一会儿,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他们好像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听说是淄城一带。”

敖龙问下来也不是个结果,他把下属叫过来,吩咐道:“军营周边5里范围内,都要搜索一番,尤其是空着的院子。”

既然他说是一炷香的功夫,再远也不超过5里地。敖龙赶到震惊,如果剩下的40个人,他们有什么打算呢

柳瑜儿醒来了以后,又休息了一天,她感到自己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她以为霁月没有得手,会再次来杀她,然而在房里枯坐了一天,什么也没有发生。

守株待兔没有收获,不如主动送上门,翌日,她回到了他们打斗的地方,只见洒落一地的破旧物件都在,但聚集的乞丐却不见了。

此时的京城人人自危,街上行人很少,这偌大的京城,想要找到一个善于藏匿之人,谈何容易。

柳瑜儿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时候,她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永乐宫附近,这一带她最为熟悉,她走到一间弹棉被的铺子前,没想到那个铺子竟然开了门。

柳瑜儿想起了自己和王旻诚到过这里,这间店铺是挂羊头卖狗肉,前面弹棉被,后面卖禁书。王旻诚到过这里买《京城密录》。

柳瑜儿想,这偌大的京城,要说谁最了解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恐怕就这密录的坐着了,想道这里,她心里冒出一个主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她找了个隐秘的拐角,偷偷看那店铺进出的人,只见不一会儿,就有两三个人走进来,又鬼鬼祟祟的走出去。

盯梢这种事情最是无聊,不知道目标啥时候出现,柳瑜儿等了一个上午,除了十几个偷偷摸摸地进去买书的人,也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直到下午,才看见一辆破旧的马车哐啷哐啷地行驶过来,在店门前停住,柳瑜儿不禁从自己无聊中解脱出来,想着终于有点好看的了。

只见马车下来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人,他一边将缰绳绑在柱子上,一边大喊:“棉花来了,棉花来了!”

好一会儿,店里才出来一个少年,看起来好像是个伙计,他一看见是中年人,便朝里面喊道:“是棉花来了,西域的好棉花!”

这时候店里又出来两个壮年,这两个人一人一边抬着大包的棉花进去,只见他们吭哧吭哧地大口喘气的模样,柳瑜儿想着,这棉花是肯定有鬼。

柳瑜儿在门口等了一会,见这两人抬完棉花,那青衫中年男子也进去了,过了好一会,没有人出来,柳瑜儿等不及,她装作若无其事,从拐角出来,走到那店面前。

那店面也不大,只见中间放着正在制作的棉被,一个人正在劳作,那棉絮像雪花一样飘在空中,那人看见有人进来,他的神情甚是惊讶。

“姑娘,你想要做棉被吗?”这时候,一个妇女从后面撩起门帘进来,她边走边问,这姑娘身上带着刀,看她的神态,倒像是江湖人士。

“不,我是想来看看你们的棉花。”柳瑜儿径直走进去,正要撩开门帘到后院,却被妇女阻止了,“姑娘,你?”

柳瑜儿轻巧的躲开她的阻拦,她一脚踏入后院,原来这后院也不是普通的后院,是一件茅屋,只见那青衫中年人和少年正在用刀划开刚刚那个巨大的包袱。

两人全然没有注意到柳瑜儿靠近,只见柳瑜儿挥刀,将巨大包袱划开,洁白的棉花从包袱里面膨胀出来,像是云朵,在那棉团之中,是一本本书籍。

柳瑜儿拿起一本,打开内页一看,果然是《京城密录》

那两人看着柳瑜儿,以为她是捕快或者密探,不禁害怕,那个青衫的中年人不禁夺门而出。

柳瑜儿看出他想要逃跑,一跃上前拦住他,“说吧,这个是从哪儿来的。”她将书籍放在他眼前。

“官爷,官爷,饶了我吧。”那青衫男人求饶道:“小的、小的也只是想要挣几分钱,才做这样的买卖。”

柳瑜儿听到了,不禁觉得好笑,说道:“你见过女子做捕快的吗?”

这么一说,那青衫男子才稍微镇定了一点,他刚刚被柳瑜儿拿刀的架势给吓住了,“姑娘,你不是官府的人?”

柳瑜儿将刀鞘指着他的胸前,说道:“不是又怎么啦,我问你,这密录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青衫男子慌慌张张地说道:“小的,小的也不知道。”

“那你这货是从哪儿拉的,别想唬我,不然小心你的脑袋。”柳瑜儿收起笑嘻嘻的脸色,装作义正言辞的样子。

“每个月到了时间,就有人通知我去拉货。”男子说道:“每次拉货的地点都不固定的,没有人知道密录具体是在哪儿印刷。”

“那你这次是哪儿拉的货?”没想到这密录作者弄得这么神秘,难怪官府的人一直抓他不着。

“在,在西郊的一处院子。”

“好,你带我去吧”柳瑜儿怕这男子撒谎,到时候白跑一趟,于是她架着青衫男子走出门。只见那妇人看了柳瑜儿拿着刀,不禁大哭起来。

“别哭了,我带他去去就回。”柳瑜儿喝道,那妇人不禁吓了一跳。

两人上了马车,在路上颠簸着,“你认识这个写密录的人吗?”柳瑜儿拉着缰绳问,她把男子的双手绑在马车上。

青衫男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哪里认得,我是这附近葛家村,身无长物,就做点小买卖,混口饭吃。”

原来这人花名叫做葛老五,是一个屡试不第的秀才,那店面是他岳父的,为了赚些家用,便做起中间商,倒腾一些春宫画本、禁书,赚些差价。

“那他怎么收钱?”柳瑜儿不禁疑惑。

“月头拿了货,月尾就有人来收钱,每次收钱的人还不一样。”

“没想到你们这一行还挺讲究诚信的。”

柳瑜儿按着葛老五的指引,驾着马车去到了一处院子,只见这院子立着一间矮矮的土屋,看起来年久失修,里面灰尘满地,蛛网成群结队的,门口的围栏和木门都腐朽了,像个残废一样立在哪里。

“就是这里?”柳瑜儿不禁大失所望,这个地方连鬼也不会来吧。

“就是这里,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上午拿货的时候看过。”葛老五说道。

柳瑜儿跳下马车,她向后招了招手,说道:“好吧,你可以走了。”

“那你倒是给我松绑啊。”葛老五在后面喊道,我这个样子,怎么走?

柳瑜儿给他松了绑,然后走进院子,只见这院子宽约一丈,除了这土屋什么也没有。她走进土屋,里面的空间一目了然,就是一张破桌子和两把破椅子,歪歪斜斜地立在地面上,此时她听到马车离开的声音越来越远,早知道就让葛老五等一等了。

看完这土屋她更加失望了,不禁转身,不想一张大网网住了她的脸,她不禁被灰尘呛了一鼻子,她手忙脚乱地把头上脸上的灰尘抹掉,原来是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脸上蒙上了一张蛛网。

她不禁打了几个喷嚏,好不容易止住了,却看见院子的对面站着一位老人,那个老人拄着拐杖,穿着一身灰色长衫,他的头发和胡须均已花白,两眼精神矍铄,看起来倒是仙风道骨。

没遇见鬼,倒遇见神仙了,柳瑜儿想,她走上前给老人施礼,说道:“老人家,请问这儿是哪儿呢?这户人家你认识吗?”

她想着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出现了老人,估计应该是本地的长久居民,估计会对这里有点印象。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柳瑜儿自讨没趣,正想着离开,只见老人叫着她,缓缓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他神情严肃,说话一板一眼的,柳瑜儿站在院子前面,不禁感到发憷。

只见老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他凑近柳瑜儿,低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只见老人突然哎呀一声,跌倒在地上,只见他继续哎呀哎呀大叫,柳瑜儿见他不断使眼色,好像在让她配合演戏,于是她弯腰将他扶起。

“老大爷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小心,你身后有跟踪的人。”在柳瑜儿扶起他的时候,老人低声说道。柳瑜儿大吃一惊,她一路上心切,竟没有留意到身后有跟踪的人。

“老大爷,你家在哪儿呢,我送你回去吧。”柳瑜儿扶起老人,装作慢慢地往老人家里走,只见他们走到一家院子门前。

“就是这儿了。”老人示意柳瑜儿进去。

柳瑜儿虽然疑惑,看着这老爷子身体虚弱,就算他存着什么坏心思,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便扶着他走进去。

他们进了院子,老人指了指东边的土屋,柳瑜儿扶着他进入,只见他们一进到房子,老人就丢掉拐杖,步履突然变得稳健起来。

老人健步如飞,带着她从另外一个门出去,他们拐了几个弯,到了一片竹林,

“这个竹林有陷阱,你跟我的脚步。”老人说道,只见他在竹林的穿梭,柳瑜儿紧跟在后面,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前方豁然开朗,穿过竹林,在一片空地上看见一间房子。

这间房子全部用竹子搭成,外表看起来倒是挺新的,估计是搭建不久,只见大门上挂着一幅大大的牌匾,上书:拙笔斋。

屋檐的下方,晃动着一串串的竹片风铃,想必刚刚听到的声音就是这里发出的,柳瑜儿跟着老人走近一些,只见惊醒了那睡着窗边的大猫,它惊得瞪大铜铃一样的眼睛,喵的一声,从窗台下跳下,隐匿了。

老人带着柳瑜儿进去,只见里面坐着几个埋头案上的读书人,其中一人看见老人回来了,便站起来恭敬地向老人施礼,喊了一声“斋主。”

只见其他人听到斋主两字,均纷纷站起来施礼,柳瑜儿想,这老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老人挥了挥手,说道:“坐下吧,都坐下吧。”只见一人上前,跟他回报:“斋主,所有的货都已经送出去了。”

老人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身边的柳瑜儿,跟大家介绍:“这一位是李红弗的徒弟,柳瑜儿,也是一位巾帼英雄。”

“哪里,老先生过奖了。”柳瑜儿谦虚的说,实际上她内心却在想,这老人怎么会知道我师父,他提我的师父做什么?

柳瑜儿觉得自己耽误太多时间了,便将内心的疑惑说出来:“老先生,您刚刚说等我很久了,是什么意思?”

老人听到这句,抚着胡子哈哈大笑,“你知道是谁引你来的京城吗?”

从桃源镇开始,柳瑜儿就知道,有人故意引她来找霁月,她半信半疑地问:“难道是您?是您将疯子引到桃源镇,好让我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霁月。”

老人继续笑道:“哈哈,你还算聪明,正是我。”

柳瑜儿环视四周,只见这竹屋的四周伫立着一排一排的书架,上面全是书籍,这一群人穿着青色长衫,看起来也都是书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他们为何要这样做呢?

她不禁疑惑,“那你们把我引来,就是为了对付霁月吗?”

“不只是对付霁月,还有将各方的力量集中起来,现在的霁月,不是一个人就能对付了。”老人脸色阴沉,言语沉重。

“难道你跟霁月之间,也有血海深仇?”柳瑜儿不禁吃惊,这老人看年龄都可以做霁月的爷爷了。

“不一定是仇,往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现在正是我们要集中力量的时候。”

柳瑜儿不解,“斋主,您也怀疑军营爆炸的事情,是霁月所为吗?”

只见老人跟旁边的一个书生交代什么,然后又转过头对柳瑜儿说道:“不是怀疑,他肯定参与了,那炸弹跟永乐宫爆炸使用的炸弹是同一批,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到达京城。”

柳瑜儿感到震惊,这一群书生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她打量了一下周边,只见桌子上堆放着几本熟悉的书籍。

“斋主便是京城密录的作者?”柳瑜儿惊喜地问,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见老人哈哈大笑起来,他环视一周,说道:“我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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