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薄南风很吃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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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记录下,继而问:“刘春玉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跟邻居相处得怎么样?”

说到这点,男子只差竖起拇指赞:“刘春玉那个人真是没话说,知书达理,人还善良,跟谁都相处得好。这些年跟王金龙的日子那么难过,还是死心踏地的,这样的人也很难得。”

“那么王金龙呢?”

提到这个人,男子一阵摇头:“他不行,这个人太浑了,不过以前也不这样,挺朴实的一个人。现在不喝酒的时候还好,算比较好说话,一喝就不是他了,什么混帐事都敢做。邻居几乎都很烦他,祸害人的事没少做。而且喜欢动手打人,刘春玉就经常被他欺负。”

江南问了些其他,要了解的都问得差不多了,起身离开。没回事务所,又接着去了王金龙和刘春玉家的所在地。

不得不说,刘春玉的口碑很好,问到的都说这人品质好,不仅对自己家里的人好,对外人也好。性情温婉善良,没做过一件惹人烦的事,谁家有大事小情想找她帮忙也从不推辞。而且无一不说这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现在难见这么重情义的人了。再谈起刘春玉将王金龙杀害一事时,没人出口指责,都说按刘春玉的性格肯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即便真做了,也是逼不得已,没什么不能理解,只是为了王金龙那种人搭上自己后半生可惜了。

至于被害人王金龙,跟他的结果一样,是个悲剧。这个人不仅赌博成性,还是个嗜酒如命的狂燥份子。喝多之后不但虐待自己的家人,还祸害乡里,曾多次因违法乱纪受过行政处罚。

有人说刘春玉将王金龙杀了,也算为民除害了。

但法制社会,杀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江南便在想,为了这样的人刘春玉就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多不值得!

薄南风从会议室里出来,抬腕看时间。

白子仙跟在身后:“薄总,瑞横的沈书意想见您。”

薄南风问她:“什么来头?”

“瑞横新上任不久的经理,来瑞横挂职锻炼的,据说是张董的亲戚。”

薄南风想起上次张董夫妇约他吃饭,说到要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看来就是这个沈书意了。既然如此,这饭就更不能吃了,他最不喜欢这种打着商业往来的幌子却掺杂私人情份的应酬交际。

“没时间,预约之后再说吧。”前脚才踏进办公室,领带扯掉,衫衣扣子打开两颗,无尽的倜傥闲适。白子仙还想说话,被他一抬手阻却,示意她先出去。今天自早上将江南送到事务所之后还一直没联系,而她从来不会先给他打通电话,薄南风甚至想,如果他一直不联系她,她可能至此就将他给忘记了。快捷键第一个便是她,那一下是带着情绪按下去的。平日最常说她没良心,不是说说罢,这个女人是真的很没良心。

江南找不到地方歇脚,才买了食物和饮料坐进车里薄南风的电话便来了。

她吃着东西含糊不清:“有事?我现在城东郊区呢。”示意他有事也别找她,一时半会儿她还回不去。

薄南风按了按眉骨:“怎么跑那儿去了?”

“案发现场,当事人的家就在这里,我不来这里去哪里?”

薄南风觉得他上辈子一准是欠了江南的,这辈子才肯这么无底线的迁就她。转首看一眼天色,马上日落西山。不禁皱眉:“吃东西呢?中午没吃饭?”

江南“嗯”了声,很认命:“中午太忙了,忘记吃了,一直拖到现在饿得受不了了。”

薄南风拎起外套出门,厚重的花雕木门打开,白子仙站起来,而总裁已经走到专用电梯跟前了。磁性嗓音刚柔相济:“还没办完事?等着,我去接你。”

白子仙很少听薄南风这样说话,要么没有情绪,要么就懒洋洋的。难得听起来活灵活现,让人觉得这声音是注入了感情的。

江南只当薄南风是担心她的安危,毕竟上下班都那么兴师动众了,现在眼见跑到离城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陌生地带,而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想过来无可厚非。之前什么都不想便毫不畏惧,这会儿隐隐忌惮起来。单枪匹马的时候若真有人对她下黑手,估计也没什么反抗的能力。

一个面包压下去,搓着手给薄南风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能到?”不能说她有点儿颤巍巍,拐弯抹角的催促:“你得快点儿,我怕我办完事走了,你来了也是扑空。”

薄南风哭笑不得却不能拆穿她:“别介啊,江律师,我求你等等我不行么?”

江南勉为其难:“那好吧。”

窝进椅座里静止须臾,想想这次来还露掉了什么,想一次把事情弄利索是不可能的,日后定然还得过来查缺补露。而且现在检察院还没把证据目录及勘验结果送到法院去,她没法查询复制,至于现在公诉方到底会以哪些证据指控刘春玉故意杀人都还说不准。想不到什么了,江南发动车子往回开,回去的大路只有一条,不用担心和薄南风彼此错开了。

郊外的路不好走,江南一路开得很慢。谨防以往的惨剧再度发生。抬首看前方亮起的灯火霓虹,遥远得宛如天际,隔着条银河遥遥相望,光色不如只身其中来得绮丽真实。天色一点点暗下去,路上没有人烟,时而有车辆快速滑闪过。江南盯着前方路况,薄南风车子开得很快,几乎是呼啸着来。随着两车的不断拉近,江南隐约看到他。

薄南风眼神好,老远便认出江南的车子,车速放得很慢。让江南彻底看清他。冲她挑了挑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因为带了笑容,显得刚柔并济。

江南确定是他之后刹感无比安心,透过玻璃窗同他对望,隔着眉眼,透着若有似无的灵犀一点,那种感觉莫名其妙又像死心踏地。

薄南风开过去,调转车头后缓缓跟在她后面。他喜欢开快车,江南这个速度一时间还让他有些不习惯,全世界都像放了慢动作,懒洋洋的,一手打着方向盘无比闲适。

江南时不时自镜中看一眼,薄南风就以一个持平的速度不紧不慢,江南想起他平日做事的样子,很认真,低垂着眸子睫毛浓密细长,眼睑处打下一小片阴影,连嘴角也是微抿,细碎的额发松散的垂下来,若是晚上,还会隐隐的渡上层淡白宝光,他赖在她家厨房做饭的时候她就见过那样的情景。那一刻的时间很魔力,呼吸宁静,钟表点滴而过,像老夫老妻,以缓慢的节拍过天长地久的生活,循序渐进,却并不会让人感到乏味。江南一个微笑的表情尤未作完,神情蓦然僵凝,反应过来狠狠的敲上自己的脑袋。她又想到哪里去了,真是越大越不争气,年纪上去了,脑子反倒不好用,越发喜欢对着一些虚幻的风花雪月天马行空,又不是十几岁的怀春少女,早已过了胡思乱想的年纪。

薄南风瞧见江南的车子一下快了起来,就像闷头劳作的牛被狠狠的抽上一鞭子,歪三扭四的射出去。不得踩上油门提速,叹口气:“这女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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