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热切的理想(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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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自作多情,感觉良好。是他了解人的心思,知道一个女人在等不到那个真心要等的人时,再也等不到了,便会有生出这样绝望的妥协。想着,反正不会是他了,就算不是眼前这个也会是别人,而他在江南的眼中该是有许多的‘至少’,所以纪梦溪才会以为,自己在江南这里是存在优待的。

这不是他的想入非非,是一个女人的人之常情。就因为有了这样的人之常情,这天下才有那么多的人可以乘虚而入。

可江南这一次是反常理了,存有优待的人不止他一个,她却一个都没有选。

“阿姨,江南她那样,其实是已经想好了,根本就是打定了注意。不论她等的人是否等得到,她不在乎,也不打算回头了,有的时候她真的就是那么死心眼。可是,她明明非那个人不可,最后看到秦秋彦的时候却心动了……”

纪梦溪“唔”了一声,隐隐的头疼不已,放慢语速平静说:“我还没跟你说过,其实早在江南碰到秦秋彦的时候并不认识他,就像她不认识秦凉,最早她真的不是瞒你。可是,她爱上秦秋彦了……用短短的时间就可以。明明心死了,却可以……这一段时间我反复在想,原来真的是非他不可的。

我不敢同她走得太近,只怕最后成了魔,要么是我伤了她,要么是她厌恶我,这两样哪一样我都不想看到。可自己不是圣人,即便看透了,也不想为秦秋彦说几句好话,却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真的只有秦秋彦给得了。其他人哪怕倾尽所有,都换不来她的真心。而江南就是一个死心塌地看重真心的人,否则就宁愿不幸。“

相信江妈妈和他一样,最怕看到的就是她的不幸。

纪梦溪同江妈妈说了不少,走后,江妈妈也想了不少。

江妈妈想过江南还年轻,以为走过一段路,还会找个人重新过日子。但是,今晚纪梦溪却说了,不会有那么一个人。

自己生的女儿,到底多么执拗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江南自己也说了,她说她累了,对人生充满倦怠,是准备等她百年之后陪着她一起的……

江妈妈恶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没想到江南竟动过这样的念头。

听江南说起来的时候,心头狠狠颤了一下,江南她真是太傻了。

当晚纪梦溪离开。

从病房里出来,在走廊上见到秦秋彦。两个人到外面去聊,夜有些深,即便是医院,也略微安静下来。

纪梦溪抽出烟,要递给他愣了下,含到自己嘴里点燃。

秦秋彦先说话了:“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纪梦溪吸了两口烟,时至今日,这样感激的话要从秦秋彦的口中听到,无论如何都不是个滋味。

烟气漫进口中,是苦涩的味道,纪梦溪甚至想着,是不是自己也该戒掉了。

他抬起眸子看他:“不用谢,我这样做是冲着跟阿姨的交情,不是看任何人的面子。”

亦不是为了任何人。

秦秋彦淡淡的钩起一侧嘴角:“无论怎么样,总之要谢谢你。不单是现在,这些年也是。”

纪梦溪径自抽着烟没搭话。

其实他不相信是自己命不好,不及秦秋彦。怎么算,他的人生都算一马平川,是秦秋彦的那些坎坷远远比不得的。他生长在太平盛世中,只要他想,随随便便就可平步青云。哪里会不及他?

可是,他却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幸福。

纪梦溪抽了几口烟,反倒像喝醉酒的人。忍不住想要问出来:“是我给她的少了么?有什么东西是你能给,而我给不了的?”

秦秋彦漫不经心的垂下眸子,其实纪梦溪能给江南的,一点儿都不少,也不会比他少。

至少纪梦溪不像他,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连长相厮守,都得被迫无奈的分开。如果不是遇到江南,肯死心塌地的认准他,如若只是一般的女子,秦秋彦想,现在她或许早已经不是他的了。除却纪梦溪还有离正扬,有那么多家势清白的世家子,肯全意全意为她好。她随意一个选择,都要比现在好。

庆幸那是江南,时隔一个痛不欲生的五年,仍旧甘愿陪他到最后。

零丁的星光之中,秦秋彦一双桃花眸子半含秋水一般。

只说:“因为那是江南,你当年的错过太致命了,足足的给了她一个转身离开的时限。”所以,当年离开的时候他也是怕的,总算他不是背弃,对江南来说,他如同没有离开过,至少在她的心中寸步不离。

“而且我跟你不同,我对她的爱,不只是心里有她,远远的看着,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我对她的爱是一心一意的,就容不得她有半点儿的分心,当我用尽全部力气去爱她,肯拿生命换她的时候,就无法容忍她的心是向着别人的。只要她肯爱我,怎么样都好,哪怕无理取闹,哪怕在我身边一辈子折磨我,她都必须是我的。即便幸福,也要是我给的。我不会只是远远的看着她成全她,哪怕要她碎在我的怀里……那也是我的,这就是我的爱。”

纪梦溪往回走的路上,双手握着方向盘轻轻颤。没想到秦秋彦会对他这样坦率。他的爱是激烈且带有毁灭性的,容不得江南心无旁骛,否则会怎么?只怕秦秋彦真的要带着她去死。

不得心生感叹,他给江南的,能给江南的从不比别人少。只是,他心软了那么一下,什么都忍着,不管多苦多累,也是咬紧牙关在承受着。再多的死心塌地却没能及上秦秋彦的一个毁天灭地,成了江南心中的独一无二。

或许她就是那样的人,要么爱,要么死,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纪梦溪难过得仿佛就要窒息,车子开得缓慢,不长不短的一条路,从医院到家,不过二环到市中心的距离,却直到半夜才到家。

躺到**的时候,已经半夜两三点了。一点儿不比守在医院轻松,腕表就扔在床头上,静夜如水,发出均匀不息的滴答声。

婚期再即,离家上下忙作一团。

离正扬却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z城,听说江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不会害怕吵闹。

而他怕这个时间不去,婚期一天天逼近就真的没有机会过去了。

黄宇也有这样的打算,听离正扬要走,打电话过来,要跟他一起结伴同行。

两个人都呆不久,一个要赶回来结婚,一个要照顾孕妇,真的很忙。

一说去,时间即刻订下来,打理完一天的工作,就坐晚上的航班过去。

钟笑也要跟着,很长时间没回z城了,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的事,很想回去看一看。

而且自打离正扬去了趟z城再回来,说江南有意让秦凉娶黄家女儿之后。她整个人生理想都似颠覆了,一心想着生女儿,擦拳磨掌,奋发图强,立志要给秦凉生出个媳妇来,不能让黄家占了先机。

这个非人理想日日夜夜激发折磨着她,几乎要将她给逼疯了。

现在就算离正扬不把她怎么,钟笑也会主动送上温香软玉让他怎么。离正扬一边对她有这样的觉悟表示满意。

一边又担心她的理想太过热切,整个人再魔怔了。于是,便时常安慰她:“媳妇儿,别着急慢慢来,丛瑶先生孩子又怎么样?没准他黄宇命中无女,一生就是个儿子呢。”

钟笑不似他这么想得开,还是哭丧着脸:“那万一秦凉要是喜欢男人呢?丛瑶生个儿子,岂不是正中了秦凉的下怀?”

离正扬嘴角抽搐了一下,蹙起眉头说:“以我对秦凉的了解,觉得那不可能。”

钟笑就跟他讲,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比如,她说她从小就想当个女汉子,这样长大了可以反过头来照顾钟庆丰,还能撑起整个钟家,这样一来钟庆丰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她有些绝望的看着离正扬:“但你看,我长得温柔如水的,还这么有女人味,哪里像个女汉子。”

离正扬嘴角接着又抽搐了一下,没说话。

钟笑就接着以例服人。

她说:“我上学的时候成绩一直不错,在班里总能当个小领导之类的。大学读的也是名牌,当年不仅没有挂过科,各门的成绩皆是一流,每年都能拿奖学金。按理说我这么惠外秀中,蕙质兰心的女强人,将来必要成一番大器才是啊。结果你看我,套句秦秋彦的话,如果我们老钟家的祖坟上不冒青烟,我再跑十年的龙套能出人头地,也是奇迹了。”

离正扬沉吟了好一番,能说的话只有这句:“秦秋彦的嘴巴实在太损了。”

钟笑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挺损的,不光他那张嘴巴,其实他那个人也很损。”

一说到这里了,忽然又来了灵感。

拉着离正扬的胳膊,举最鲜活的例子给他听。

“我听我哥说,江南是很爱秦秋彦的,定然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所以才肯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他。可是,事实上是怎么样的呢?江南哪里是碰到绝世好男人了,她真的被坑了,秦秋彦那样的男人……”钟笑连续更换了几个词汇,掂量着想找个最能修饰秦秋彦本质的,从衣冠禽兽,到人面兽心,再到老奸巨猾,丧心病狂……最后她发现哪个都不足以,不得如上所述。

“总之,就秦秋彦那么一个败坏的男人,却仍能被人误以成是最好的。就足以说明这世界上的事,不是哪一件都能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还有很多是超出人们想象和预料的。就好比,你觉得秦凉不会喜欢男人,可万一他真的就喜欢男人呢?而丛瑶又恰好生了一个男孩儿,岂不是为秦凉量身定做的。”

离正扬这样头脑清析的男人,最后也免不了被钟笑给绕糊涂了。难怪她做翻译总是出不了头,定然出不了的。既然被拉去当翻译,就说明对方的语种一定是当事人所不熟悉的,才需要她给翻译成能懂的。她再这么一绕,本来就懵懂无知的东西,便不愁更糊涂了。

他问钟笑:“你有没有打算换个职业?”

钟笑斩钉截铁:“没有,我觉得我很适合这个行业,我只是没有遇到千里马而已,有朝一日总能混出头的。”

然后书归正传,告诉离正扬:“我们真的不能掉以轻心,否则秦凉就要是别人的了。”

离正扬只是不解:“听你这意思,似乎是男是女,都有可能是为秦凉量身定做。但丛瑶现在已经怀上了,就算我们两个累死在**,也不可能比黄宇家先生出孩子,照样不是要把秦凉让给他们家?”

钟笑不这样想,要再给离正扬做一番解说。

她说:“那可不一样,我们趁秦凉现在心智不成,不明确自己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的时候赶紧生一个,就像小孩子认第一口奶那样,指着我们的孩子明确告诉他,秦凉,你看好了,这就是你将来要娶的人,只能是她。如此反复训练,黄家还是占不到什么先机的……”

她的理论实在是太强大了,又要罗列出类似的例子想让离正扬心服口服。

离正扬在她理论出口之前,一下将她按到**:“别说了,我们还是做点儿实际的,生吧。”

以后只要钟笑一提抢占先机的话,半个字不用多说,离正扬马上身体力行,将人按倒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那些道理不用讲,他什么都懂,并且很乐意极积配合。

只是钟笑这肚子一点儿动静还没有,时间掐算得也很好,哪里像电视小说里说的那么神奇啊,上一次床就能带球跑,头彩哪是那么容易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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