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散(4)(1 / 1)
“昱……”彻犹豫,他很清楚此刻的昱内心有多痛,可让他背弃家族,手刃父亲?
彻内心极度痛苦,他不能失去昱,可是母亲的手、哥哥的手就放在他肩膀上,沉重得如同一座大山,无法挪动半分。
“好!今日你父亲亲手残害我母亲,只因共犯还有祭司霜,所以我不在你面前对戍下手,但是下一次,我会直接要了他的命!”昱似乎想到了彻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然而这个决定依然让她失望到无法呼吸。
“昱!现在就杀了戍,为缇报仇!颂!帮我们!”即使昱死死钳住涂,仍然无法阻止涂对戍的滔滔恨意。
“我们带缇回家吧……”昱扭过头来对涂说到。
听到这里,涂颓然失了生气,整个瘫软下来。
昱和安及时支撑起涂,示意颂抱起缇的尸体,回家。
彻正要跟着昱一起去,戍的手却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肩膀,默默摇了摇头。
彻愤然侧开,跟上昱的步伐。他恨父亲做出杀害缇阿姨的事,更恨他没办法抛弃家庭跟昱站在一起,他只是恨,却毫无办法。
“昱,我跟你一起走!”彻在昱的身后唤到。
“不用了,我给你选择的时候你选择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就不要再跟过来。我之所以不现在杀了戍,是因为我跟他不一样,他当着我的面杀缇,我却不能当着你的面杀害你父亲。我们回不去了,不要跟着我,永远不要。”
说完,昱将瘫软的涂重新架了架,领着他径直离开。
彻的双脚如被钉在了地上,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迈不动一步;他张口想说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结束了吗?他和昱走过那么多艰难困阻,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就这样结束了吗?
“彻,这种事……”衍的手放在彻的肩上,彻却吐出一口鲜血。
“彻!彻……”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越来越远,可彻一点都不想听到,他的脑中此刻全是昱的模样。
昱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同安一起架着涂走了不知多久,直到双脚无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昱!”颂一直看着昱,见她此刻状态实在不好。
他们已经出了灰林城,彻没有追过来,昱如同被抽干了血一般,此刻脸色竟跟颂一样白。
颂对昱说到,“尸首不易保存,让我带你们直接回庄园吧。”
昱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颂来到涂和安的面前道:“你们可能要受累一下,我现在就带你们回庄园。”
涂和安似乎都没有在意颂的话是什么意思,然而下一刻他们俩的手腕已经被颂紧紧抓起,一瞬间抵达涂的庄园。
刚落地,涂和安便趴在地上干呕起来,他们没有弄清楚眼前这是哪里,只是感觉到天旋地转,直想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颂再次瞬时来到昱的面前。
昱的手在缇的尸身上静静抚摸着,眼前这只女妖生她养她,她还没来得及报答,却眼睁睁看着她死在彻的父亲手中。多么讽刺,怎么会这样?
“我带你和缇回去。”颂俯下身去,将腿软的昱揽起。一手护着昱的腰,一手挽着缇的尸体,带她俩一起回到庄园。
这边的涂和安依然蜷缩在地上痛苦干呕,只是已经弄清楚此地所在。
涂干呕得泪眼婆娑,此刻看到缇的尸体,不禁朝着尸体爬过去,直到碰到缇后,才终于脱力一般停了下来。
颂环顾四周,觉得眼前的庄园似乎空荡了许多,许多……
昱望着缇的尸体出神,忽然,胸口一阵腥甜,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颂见她忧伤至此,赶紧上前扶住,给她用手在额头输入能量。
昱摇了摇头,用手将颂的手隔开。此刻的昱不需要清醒,她闭上眼睛,不去想,不去看,不去接受缇已经去世的事实。
颂仿佛明白昱的想法,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抚了抚。
昱很快昏睡过去,颂将昱横抱起来,送到她的房间,给她盖上被子。
客厅里,缇的尸体旁,涂想喝酒。他摸了摸随身的酒,摸出一瓶祈梦酒,正是彻送他的那瓶。
涂想一手将这瓶酒砸烂,然而鬼使神差地,他打开了那瓶不算多的酒,仰头喝下一口。
酒瓶刚放下,涂昏昏然睡去。
“还睡!还睡!你一喝醉就睡得天昏地暗,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
涂昏昏然听到缇在叫他。
“让我再睡会儿,又没事要做,起那么早做什么?”涂拍了拍缇的手。
“谁说没事可做,我今天约了蛇妖族的酿酒大师过来,很快就要上门,你快准备下!”
涂瞬间弹跳起来,“你说什么?蛇妖族的酿酒大师?专门来传授酿酒技艺的吗?”
“当然啊!难道是过来教插花的?”缇奇道。
“我一直想请他!怎么都请不过来,你怎么办到的?”
“你想一件什么事,跟我提起,我几时没有满足过你?倒是你,什么时候把我的话听进去过?”缇埋怨到。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缇这样说,涂的心情格外难受,“是我的错!我太不像话了!”
“知道就好,别光说知错了,知错了也得改。”缇戳着涂的脑袋说到。
涂趁机一把抓住缇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坐下。
缇脸上一红,“你这是做什么?老夫老妻了不嫌害臊?”
“有什么好害臊的?这里四下又没谁。”涂环顾四周,“昱哪里去了?”
“她啊?她这会儿不是跟颂在一起吗?眼看着快要订婚了吧?真快呢……颂成为妖王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妖界太平,真是比什么都好啊!”缇仰头感慨到。
“嗯,那我也没什么好想的了,专心酿酒,专心陪着你。”涂点点头。
“光知道哄我,哪回不是我去找姐妹们打发时间,哪有你什么事?”缇白了涂一眼。
“以后不会了。”
“真不会了还是假不会了?”
“真不会了。”
“那好!我可记着了啊?不许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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