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小妾入府,菜苔入京(1 / 1)
齐月染可不是齐月熏那个只知道耍威风的傻女人,她懂得藏拙以及借刀杀人。
虽然她有心将齐月熏给解决掉却没想过自己动手,而是给齐王府的下人透露消息。
这日齐月染突发兴致的要去逛园子,小凡心里有鬼当然也寸步不离的跟着了。
来到齐王府的花园,齐月染看着本来在冬天该衰败的花园,却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瞄到花园里一丛风景树旁露出的一角破衣,齐月染看着繁花叹息道:“哎,这牡丹花是郡主最喜欢的花了,可是如今花还开得热闹,她人已经欣赏不到了。”
小凡以为自己的主子同情病又犯了,“小姐你可千万别同情熏郡主,你忘记当初她是怎么欺负你的了吗?”
齐月染的形象就是一朵小百花,实际上却是一朵咬人的食人花,她听了小凡的话露出苍白的笑容,像是想起了齐月熏欺负她的画面一样。
虽然害怕,还是替自己的妹妹解释,“不论怎样她是我的妹妹,只是如今在京城郊区的庄子上,也不知道过得怎样了?不知道还吃得饱穿得暖不?”
瞧,替自己的妹妹想得多周到,表面上是在担心齐月熏,实际上是点出齐月熏现在的位置,让齐王府的下人随便给庄子上递一句话,就可以将没有靠山的齐月熏玩死。
这才是玩手段的最高境界,不用出手将对手玩死,还得到一个关爱幼妹的美名,给人留下心胸宽广不记仇的好印象。
要是让津王府的人听到这番话,估计还会更加的怜惜她。
这才是齐月染最想达到的目的,因为她知道津王府必定会打听她的为人,留一个好印象是她以后获得司马无津宠爱的最好方法。
她这一手是要一箭几雕,可是心机深沉的她却不知道司马无津已经义无反顾的爱上了齐雨洛,而且还中了醉红颜。
所以她的一番算计必定将付诸东流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时不待我,遇上齐雨洛是她这一生悲剧的源头。
戏演完了,当然就该回去等着验收成果了。
齐月染道:“看到这满园的芬芳就想起了我那可怜的妹妹,我还是回去吧!”柔柔的声音无不表示着对妹妹的关爱,说着就往回去的路走了。
躲在花丛里的花匠,以为无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四处张望,见无人也离开了。
却不知道他的存在一直都被人算计在内,注定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傅麽麽是齐王妃身边的心腹,跟在她身边已经不少年了,还是齐王妃最大儿子的奶嬷嬷。
在一处亭子的拐角处将所有的经过都经过都收入眼里,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才回到了齐王妃的身边。
看见期齐王妃正在对账,按照平常规矩端上一碗参汤,才劝道:“王妃要打理王府琐事也要注意身子啊!先喝碗参茶再对吧。”
傅麽麽的抱怨,不仅没有惹来齐王妃的怒火反而觉得她一心为着自己。
“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哪里都找不到。”齐王妃本来就是随意一问,也没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却见傅麽麽四处瞧瞧,没人才弯腰在齐王妃的耳边耳语几句,就让齐王妃蹙起了眉头。
“看来这个齐月染比齐月熏母女还要难对付啊?傅麽麽你觉不觉得本王妃有点儿作茧自缚啊!”齐王妃问着自己的心腹。
傅麽麽怎会说自己主子的不是,“王妃哪里有错?那齐月熏是郡主的身份将来是要做亲王妃的,而齐月染不过是个小姐,嫁去津王府也不过是个妾。”
被傅麽麽戴了一顶高帽子,齐王妃也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就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让齐月染嫁进津王府,本宫实在是不甘心!”
齐王妃虽然没有说什么不甘心,但是傅麽麽却知道她的意思,“不如等齐月熏母女解决了后,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反正也就是一点儿传言,她还是会嫁进津王府,只不过不会受宠罢了。”
沉思了一下,齐王妃点头道:“也罢!就这样决定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对自己的帐去了,傅麽麽也懂规矩的退到一边儿做些琐碎的事。
钱赖子就是那个花匠,以前修剪花草的时候经常被齐月熏打,所以对齐月熏简直是恨之入骨。
听到齐月染的话,钱赖子就和王府的管家请假回老家,实际上去了京郊的庄子上,报仇去了。
……
京郊,齐王府的庄子上
钱赖子以王府里的身份来的,受到庄子上管事的隆重欢迎。
耀武扬威一番后,钱赖子道:“这前几天送来的两个女人还安分吧?”
不敢说出两人的身份,庄子上的管事也一直以为不过是两个犯错的奴才,谁让大家里的奴婢都长得花容月貌的呢?
管事一听是来问那两个女人的事,想到自己老娘将人打得不成样子怕担事就打哈哈的道:“还算安分,就是有点脾气。”
钱赖子也是混的,怎会不知道里面的道道:“嗯,不听话就好好的**,死了就一卷烂席子丢乱葬岗。”
说着还给了管事二两银子,为了报仇,钱赖子可谓是大出血,将自己存了半年的私房钱给拿了出来。
办好事,钱赖子才哼着小曲儿回自己的老家去了。
两天后,一直关注着这事的齐王妃收到消息说齐月熏母女去世了,身上的首饰被扒了干净,一人一卷烂席子丢到了乱葬岗。
收到消息,齐王妃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齐王爷报告去了。
她虽然是去告状的,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而她身后的傅麽麽却没有提醒她收敛的意思。
齐王府书房,齐王妃来不及向守门的说了一声就进去了,“王爷,不好了!不好了!”人未至,声先到。
在书房里看密折的齐子绘,听到声音本能的就皱起了眉头。
见到来人,齐子绘喝道:“有什么事好好说,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说吧,是什么事?”
齐王妃此时才收敛激动的表情道:“是庄子上来报说成姨娘和郡主去了,妾身想着毕竟是王爷宠妾和爱女,所以才急急的来报的。”
齐子绘听到自己的女人和女儿死了,好像一点儿也不触动一样。
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突然抬起头狠戾的道:“是你动的手?”
齐子绘也不是对齐月熏母女有多大的感情,而是怕将来有一天她将这些手段用到自己的身上才问的。
夫妻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丈夫露出这样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呆滞,很久才使劲摇手的反驳道:“不是我!我没干!是齐月染将齐月熏母女在庄子上的消息透露给花匠钱赖子的,然后今天就传来她们母女死亡的消息。”
齐子绘也是诈一下她,听到这个消息,他有些意外。
在他的眼里,齐月染就是个柔弱的女人,没主见对自己言听计从,要不是现在齐家就只有她一个适龄的女儿,嫁入津王府怎么也轮不到她。
听到齐月染有如此的心机,齐子绘一方面觉得她是个人才,可以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一方面也有了提防。
熟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齐子绘觉得齐月染就是那只不叫却咬人的狗。
摆一摆手,道“你先走吧!本王静一下。”
见他的确是累了,齐王妃听话的离开了。
等到没了人影,齐子绘哪里还有刚刚的疲惫样,“暗卫!”对着空气小声的喊了一声。
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跪在地上。
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齐子绘道:“将这东西下在齐月染的饭食里,你亲自去办,连续下半月。”
暗卫接过又离开了,空荡的书房里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样一个人。
一年的年尾很快的就过去了,京城迎来了她又一个年。
满大街热闹非凡,津王府因为少了女主子却显得有些冷情。
司马无津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觉得反胃。
丢下筷子,赌气的不吃饭。
想到前几天传出去的信,不知道风行石收到了没有。
司马无津有些想念郑家湾的生活了,其实是想齐雨洛的美食了。
而在古澜的风行石确实收到了这样一封信,信里全是抱怨京城饭食不好吃的话。
看完了信,风行石淡定的脸有些抽风了。
风行石不懂做菜,如今酒楼生意芝麻开花节节高靠的是在齐主子那里偷师来的半吊子厨艺。
虽然师傅做得没有齐雨洛的好吃,但是应付那些食客已经够了。
如今自己的主子想把菜运到京城那是绝对不行的,太远的路程容易让青菜腐烂。
自己这个外行,当然不会有好主意,还是去请教这方面的专家的好。
所以他就带着自己的小厮驶着马车又去了郑家湾齐家。
齐雨洛前段时间泡的酸菜已经有半月了,这段时间她已经对酸菜抱了极大希望。
嗜酸,是她怀孕后的又一重要的表现,古话说的好酸儿辣女,齐雨洛相信她肚子里怀的是儿子。
过年了,齐雨洛按照当地的习俗过年。
二十一世纪的年味已经很淡了,导致齐雨洛对于过年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还是蒋中行看不过去了,才问她怎么过年。
当时齐雨洛的表现是,“啊?要过年了吗?”
惊讶过后,齐雨洛才想起有过年这个节日,对着蒋中行道:“你们平时怎么过的就怎么过呗,我不管的!”
一句话,差点儿让蒋中行吐血,什么叫你们怎么过就怎么过?什么叫你不管?
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当家作主的意识?你还有节操吗?
他的吐槽齐雨洛是不知道的,她正在计算过年发多少红包的事。
二十一世纪过年老板发红包很正常,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年就那样过了。
所以齐雨洛的想法还是一样,每人发红包,大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都合心意,都高兴。
看蒋中行还没走,齐雨洛就道:“过年了,大人每人二两银子的红包,小孩儿半两银子,十岁以下的都是小孩儿!”
蒋中行听了这话才觉得自己的主子不是抠门儿的人,抹了一把因为惊吓流下的汗水,“知道了!”
与刚刚万事不管的样子形成强烈的对比,蒋中行差点激动的掉泪。
做个管家,我容易嘛!劳心劳力不说还要担惊受怕,最主要的还摊上一个万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
蒋中行有苦说不出,正想着怎么和其他人说过年只发钱的事,就听到齐雨洛另有安排了。
“过年了大家也放几天假,除了镇上来拉菜的时候,去地里摘菜,其他的活就往后挪几天吧!”
“还有过年了大家还是聚一下,别让大家觉得我是个不通情理的主子,要是有请假回家的也请吧!”
拖拖拉拉的说了一大堆,齐雨洛才道:“怎么不早告诉我,过年了啊?好多的东西都没置办,想要请大家大吃一顿也没材料。”
听了这话,本来就风中凌乱的蒋中行直接的倒地爬不起来了。
感情自己的主子根本就不知道过年了啊?
主子不愧为主子,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记得!那么你还记得什么日子啊?
他哪里知道现代的齐雨洛已经习惯了在手机上看日期,没有手机她就是个不知时日的白痴。
蒋中行顺率下坡的道:“主子,家里的菜很多啊?只要在买一些肉就行了!”
考虑到自己怀孕,齐雨洛就道:“算了就这样吧!等到明年的时候我请大家吃羊肉火锅和烤全羊!”
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不过蒋中行可以肯定绝对是美味的菜,光听名字就能将人的口水逗出来。
蒋中行还想问一下具体的事情,就听到外面冬麦喊道:“小姐,风掌柜来了。”
对于风行石齐雨洛现在是非常的无奈了,对着外面有气无力的道:“让他进来吧!”
蒋中行对于风行石三天两头来麻烦齐雨洛的行为非常的不齿,不过烂兄烂弟的他也没想过将他赶出去。
风行石熟门熟路的进了堂屋就道:“主子,这次我遇见大麻烦了,你可一定要帮忙啊!”
一哭二闹本是女子的行为,为嘛到了风掌柜这里就是男的来哭闹呢?
齐雨洛扶额无语,“有什么事就说吧!别学那些泼妇样。”
等的就是您这句话,风行石也不装可怜样了,“就是京城里的主子吃惯了您的手艺回去吃不下饭菜,所以想要在这里运一点儿菜回京城去。”
说道这里,风行石小心的偷瞄了齐雨洛一眼才继续道:“我想着青菜运到京城都坏了,所以才来请教您。”
原来是这么回事,齐雨洛觉得小意思。
“这么简单的事还来问我!活得运不去,死的还运不了吗?”齐雨洛顺口就说了出来。
风行石和蒋中行张大嘴巴道:“死的?”
有这么形容菜的吗?死的?干菜!京城的农家还是有的,不过菜干吃多了也伤人啊!
两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逗乐了齐雨洛。
不再卖关子道:“死的还不简单,你们吃的冲鼻菜不就是在滚水里捞过的,还算得上活的吗?我最近泡的酸菜也不是活的。”
“哦~”对视一眼,风行石道:“所以说冲鼻菜和酸菜可以运到京城去?!”
齐雨洛点头。
换来风行石狗腿的模样,“主子您就匀一点儿酸菜出来吧!反正那么多你也吃不完!”
齐雨洛微微一笑道:“我是吃不完,但是我做酸菜就是为了卖钱的,你要是想要就拿钱买吧!”
她一奸笑,风行石就觉得会不好,却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风行石道:“好说,既然要去一趟京城,那就多运一些去,您炮制了多少我就要多少。”
居于对齐雨洛的信任,风行石货也不看就想要包干。
“想得倒美!胃口还不小呢?那就拿银子吧!”齐雨洛直接就将上次泡的二十大缸子的泡酸菜给卖了。
齐雨洛也不是个吃亏的角色,“一缸子五十两银子,你们运多少缸子走,就给我送多少的缸子来。”
她种菜就是为了赚钱,谁的银子不是银子?
齐雨洛一点儿都不信风行石会将她的银子私墨下,不说她和司马无津那点儿不得不说的关系,就是肚子里的孩子,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欠自己的钱。
至于找其他的合作者,齐雨洛真的没有想过,还是那句话,她不想和别的势力有牵扯,在生产前暴露了。
吩咐管家收银子,齐雨洛就带着风行石去看她泡制的酸菜。
泡酸菜不仅需要盐还需要酒,所以成本比较高,五十两不算敲闷棍了。
齐雨洛非常没有敲诈的觉悟,将酸菜缸子的泥封打开,里面的绿叶已经被泡黄了,闻一下还不错。
“这些菜的密封一定要弄好,不然就会生花,每次取了菜就及时的封好!”交代完注意事项齐雨洛就离开了。
风行石在郑家湾给司马无津准备酸菜和冲鼻菜,可是京城的他却在做新郎官。
齐月染终于离开了她做梦都想离开的齐王府,可是她却不知道她一生都离不开齐子绘的操控。
摸着怀里的七万两银子,齐月染坐在小轿里觉得幸福的日子就在前方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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