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病友是一个小姑娘和一个怪女人(1 / 1)
那个叫林南的大夫早上是和主任一起来查房的,主任叫陆东,是个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很温和的男人,听说这里的护士长是他的妻子,男才女貌,是挺让人羡慕的。
进了病房林南冲白小樱友善的一笑,绽开笑容的时候显得阳光明媚,白小樱也回了他一个笑容,心想果然颜值高了就是好,笑容都更有张力一点。
陆东对小女孩很关照,看她拿着画笔在纸上涂抹就去跟她搭讪,小女孩很乖巧的望着他:“医生叔叔,我能在腿上画画吗?”
她指的是自己打着石膏的腿,陆主任一听就开怀笑起来,温声说:“当然可以,你画画这么好看。不过要小心不要把腿弄伤。”
“或者你给姐姐画,”林南知道白小樱是熟人,有点顽皮:“姐姐的石膏比你的面积大。”
小女孩不懂什么是面积,但是她笑起来望着白小樱,眼中闪烁着很可爱的光芒:“那姐姐你给我画,我给你画小花,你帮我画一个爸爸,这样爸爸来看我就知道我一直想着他了。”
一旁微笑聆听的褚林秀面『色』略略变了变,别过头抹了一把脸。
白小樱更加确定心里的认定,她冲玥玥展颜一笑,并不想戳破任何谎言:“好啊。”
陆东又例行询问了白小樱一些话,他语气温柔,很是一个大夫该有的样子,白小樱内心感叹这医院里医生颜值还真是挺高。一票医生护士又开始到旁边床例行询问了。
是唐念念叮嘱白小樱要远离的那个女人。
“今天感觉怎么样?”陆东问。
女人厌倦的看了他们一眼,眼里忽然燃起光彩,她从床上坐起来,变着戏法似的用那只好手挽起了花,比了个标准的兰花指,竟然咿咿呀呀的唱起来:“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唱罢,她如丝媚眼瞟过众人,看的白小樱一阵发寒。
“……”陆东和林南对望了一眼,还没忘了保持礼貌:“唱得真好。”
女人突然扯住头发,似乎痛苦难耐,许是白小樱听错,她听到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
很短的一瞬。
女人忽然躺下,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我很好。”说完她一手抄起桌边的玻璃瓶,蜷着身子不再多说一句话了。
“应倩。”白小樱瞥了一眼她的床头,记下了这个名字,还真是……古怪的人。
又是夜,白小樱害怕医院的夜,一到夜晚就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早点出院,虽然这次还是这么想,可是也就是想一想的事。
这么多年她一个人生活早就习惯了,父母忙生意,住的离她也远,她不愿意把自己伤病之类的事情说出来让他们担心,一到有个病痛的时候总会觉得有点孤单。但是现在不一样,唐念念偶尔会来照顾她,给她送顿饭、陪她聊聊天,或者什么都不干,就那么各忙各的打发时间,白小樱开始觉得,她先前之所以如此恐惧那些别人看不见的鬼怪,或许是因为无法倾诉而觉得孤立无援,更或许是因为它们是未知的,未知的一切总是让人害怕。
而现在,她在恐惧之余还多了一丝好奇,很明显,那个男人应该是不放心女儿而来,如果能和他沟通一下也好,虽然唐念念未必会允许她这么干。
“伥人来——”白小樱想着,那个声音突然近了,近了又远、远了又近,飘忽的时候好像还有拍打窗户的声音。
“啪!”突然窗户被这么剧烈的震动了,白小樱缩成一团,她不敢睁眼,不知道有人听到吗?
她想法还没落,周围突然变得嘈杂,有人走动有人低语,还有人在哭泣,他们听起来像是在交谈,白小樱却连一个字都听不懂,它们就站在床尾,在白小樱周围,声音那么热闹,似乎整个病房都被挤满了,吵吵嚷嚷,令人窒息。
一声尖利的笑,那是一个男人的笑:“伥人来——”那声音就在白小樱耳边,她浑身都在发抖,后悔没有让唐念念来陪她。
“哇啊——”耳畔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婴儿啼哭,这次白小樱听得真真切切。哭声乍起,她周身一切的压迫感都骤然消失了,四周归于沉寂,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最后,连婴儿的哭声也不再有,夜又恢复了宁静,像是一场梦魇。
白小樱觉得整个身子都在被子里湿透了,可是她不敢动,就这么僵持着、僵持着,直到睡着,天『色』大亮。
“醒啦。”白小樱没想到褚大姐还给她带了一份早餐,她看一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医生来查过房了,”褚林秀一边给玥玥喂饭,一边跟白小樱交谈:“林大夫说既然没醒就不要叫醒你,晚些他会再过来的。”她把粥和包子递给白小樱,让她别客气:“我看平时也没个人照顾你们——”她越过白小樱,看了一眼正在背着身子熟睡的女人,压低了声音,白小樱扭头看去,也有一份饭挂在她的床头:“凑合凑合吃吧,你们行动不便,也省得来回走动。”
“谢谢大姐。”白小樱心怀感激,心想有机会再做回报,她一夜没有安眠,也确实是饿坏了。
“妈妈。”玥玥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乖乖的喝着妈妈喂给她的粥:“我梦见屋里有很多人。”
白小樱心里一凛,拿粥的手迟滞了片刻。
果然……不是梦啊。
“那些都是假的,”褚林秀笑着放下粥碗伸手在玥玥面前绕了绕,做了个抓和丢的动作:“好啦,妈妈把噩梦妖怪赶跑了。”
玥玥很开朗的展颜笑了。
“玥玥,”白小樱微笑着跟小女孩说话了:“今天你帮姐姐画朵小花,好不好呀?”
女孩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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