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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倦意。然而多年的生物钟。还是使得九狸在八点钟准时睁开惺忪的眼。
并沒有什么不同。她抵抗不过强烈的困意。重又闭上眼。而且拉了拉身上的床单。
沒多久。脸上传來羽毛般轻柔的轻啄。她皱起眉。脸转向另一边。将枕头反盖在头上。
一具身体强压上來。她被圈在光滑chi裸的胸膛之中。
眨了眨沉重的眼皮。陌生的天花板图案叫她一惊。睡意顿时飞走。这才反应过來。这是她來到华白地盘的第二天。
一扭脸。果然。紧紧靠着自己的。是那个不要脸的降头师。仗势欺人的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东西。
“松开我。把你的脏手拿开。”
她愤愤。虽然脸红得要命。但这样子被他抱在怀里。大清早的这算什么事儿。
昨天傍晚被他在浴室好一顿戏弄的旧账还沒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就这么嚣张地爬上她的床。他是想死。还是不想活。。
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华白心里矛盾至极。一方面。她果然是不记得昨晚两人的缠绵痴狂。另一方面。他又隐隐失落。她。终究还是不在乎自己的是吧。
只一刹那。他又恢复了神情。
假意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晃。华白有些委屈和不解。
“哪里脏了。我很讲究个人卫生的。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其实是很神圣很高贵的。泰国国民都是很敬重降头师的。我如果去街上。会有人家把自家女儿献上來的……”
“谁献给你你去抱谁。少來烦我……”
九狸懒得听他的半真半假。挥开他的大手。抓着床单就要往下跳。
这情景。怎么有些熟悉。她赤足踩在地上。心里猛然滑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只这么一迟疑。身后的一双手有力地握住她的腰。将她重新带回**。九狸被摔在他的胸上。略带狼狈的女上男下的姿势。
“哎……”
她被他吓到。忙伏在他胸上急喘着气。拧着眉怒视。一双手刚好掐上他胸前的两颗。咦哈。这厮的两个小突起也是粉红色的……
无限yy中……
“这么早。起床干什么。再睡一会儿。”
华白不顾她的愤怒。慢慢拉过她的右手。分开手指。与她十指纠缠紧扣着。甜蜜的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你怎么在这儿。”
九狸终于清醒。撑起身子。
他嗤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鼻孔哼了一声。见她还是沒明白。再次重申:“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半夜爬上我的床。把我又啃又咬又摸又亲。我沒翻脸。你倒是恶人先告状。。”
九狸愕然。难以置信地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恶人。还先告状。我呸。”
华白松开了手。双手交叠垫在后脑。“对。你就是这样。大半夜跨在我身上。來回乱动。哎你还别说。就是这姿势……”
真的假的。
她低头。可不。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大喇喇地坐在华白的小腹上。他只半身盖着床单。下半身可疑地高高隆起……
“不要说不可能。这世间奇怪的事儿多了去了。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九狸想了半天。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叫尼采的人來。这哲学怪物说。人总是害怕那些沒有解释的东西。如果自己不能够解释。就干脆抹杀它。让自己的这一部分彻底消失。这样便能消除恐惧。
是耶非耶。。难道昨夜她真的化身欲求不满的痴女。然后醒來完全忘了。
突如其來的感悟。她默默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沒有理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双唇已经被灼热的唇牢牢擒住。
无论她如何奋力挣扎。如何紧咬牙关。突然环在她腰际的双臂却越收越紧。将她禁锢在自己胸上。
“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男人早上是最禁不住乱动乱扭的……”
他仰起头抵住她的额头。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深沉的喘息着。
果然。小腹某处。被他顶得有些痛。烫得她想要往后缩。
唇上越來越大的压力像是无法摆脱的梦魇。魔咒一般的话语。让她越发缭乱。
昨夜。昨夜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些一闪即逝的片段不停萦绕在脑海。
她伸手在二人之间拼命抵挡着。这一个长久的有些恐怖的吻叫她险些上不來气。
“华白……你说话算话。你……说了想活命來找你……我既然來了……你不能言而无信……”
九狸逮住一个空当。窒息般的眩晕过后。赶紧说出正事。
“你照照镜子。小东西还真是好记性。这话倒是记得一个字不差。”
华白扬了一下手。凭空出现了一面镜子。飞飞扬扬地飘在空中。直直落在九狸的手上。分毫不差。
眼珠子差点沒瞪出來。九狸翻了翻眼睛。扔出一句:“巫蛊邪术。”
华白不悦。第一时间更新隐忍着沒动怒。
她捡起镜子。对着脸。看了一眼。眼神直了。闭上眼。再看一眼。
“咋沒了呢。”
她大惊。甩开镜子。双手掐向华白。恶声恶气。居然不是欣喜的表情。
沒有理会她的慌乱。壮实的手臂将九狸凌空抱起。迅速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急速起伏的胸膛。温柔的抚摸和摩挲。令她从腰际直窜过一阵麻痒。
“不能死了还不好。活着还不好。我吓唬你们的。做了个幻景。如今破了它。自然是看不到了。”
“卑鄙小人。无耻混蛋……”
当两具身体真切地完完全全贴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发觉两人都是一丝不挂。一个硬硬的条状物磨蹭着她的小腹。越來越热。越來越大。
“我舍不得对你下手。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想真的中一个这世上除我之外沒人能解开的降头。然后高傲地去死。”
“沒错。”
她昂着头。眼中怒火闪烁。这个谎言。这个谎言有多么恶毒。牵连了多少人多少事。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对。我就是不想放过你。你想的很对。”
一贯还颇为优雅的降头师似乎被激怒了。像一头怒火中烧的雄狮。喷出的气息狰狞。体内的邪恶因子仿佛被瞬间激活。愤怒的嘶吼震得九狸耳膜发痛。
“你根本不是不想放过我。你只是不想放过自己。你自己不好受。过着不喜欢的生活。就看不过别人过得好。沒人爱的家伙。我打赌说你根本沒爱过人。也沒人爱你。第一时间更新所以你才成了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
一口气吼出來的结果便是。眼前狂冒金星。嗓子里像是卡了一口痰。吐不出咽不下。
华白有一瞬间的愣怔。挑着她下巴的手都忘了用力。
就像一个太过令人惊讶的电影结局。谁也沒猜到的结尾。仔细品味。倒也情理之中。
阴狞的目光。如利剑般要把她穿透。如果下一秒她被活活捏死。弃尸在岛上。九狸也不会感到惊讶。确实。她故意触到了一个男人的死穴。
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华白无力地垂下手。脸色死灰一般。慢腾腾地挤出一句话。
“你真的把我惹生气了。”
她居然心里一抽。因为这样落寞的表情。
缓缓地从她身上撤走。华白下了床。看也沒看她。衣服也沒捡。就那么眨眼间消失在她视线里。
愣了几分钟。九狸抱着床单盘腿坐在**发呆。活动活动脖子。脑袋还好好地长在脖子上。沒死呢。
在对骄傲的华白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之后。他只是沒稀得打理自己。就那么走掉了呀。
跳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衣。再一次对华白说她偷偷摸上他的床的说法感到怀疑。不过现在沒空想那么些。
三步两步跑到门口。
拉门。
不动。
推门。
不动。
往边上扒拉门。
还是不动。。
她亲眼见到。华白走的时候明明沒有锁门啊。
急转身。第一时间更新她往门对面的窗户那边跑。耳边忽然响起“嘻嘻哈哈”的笑声。像是小孩子的笑声。只是沙沙哑哑。听着怪难听的。
“谁。”
她大惊。屋里沒人。这声音是从哪出來的。
“出來。”
九狸哆哆嗦嗦地又喊了一声。纯属自己给自己壮胆。
“嘻嘻。你看不见我。你要是看见我。就糟糕了。阳气啊什么的要被吸走好多的……”
是小鬼阿朗。
声音近了些。九狸用余光看见自己的一缕头发飘了起來。然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玩着。打结。
“啊。”
她确定是个非人类。因为窗户紧闭。一点儿风也沒有。无风自动。
九狸猛地往边上跑。那头发被“人”攥在手里。头皮发痛。
“哎哎。别跑啊。反正这下你把我主人得罪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要不咱俩玩玩。”
阿朗扯着九狸的头发。歪着脑袋提议。眼睛里恶光闪烁。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半是害怕半是疼。九狸沒办法。只得哆嗦着腿肚子。轻轻点了点头。
“嘿嘿。咱们打个赌怎么样。看看你能不能成功地离开这个小岛。”
阿朗的吊梢眼儿里突然闪出一抹邪恶的绿光。松开了九狸的头发。抱着胳膊在空中來回上蹿下跳。
有意思。还是第一次看到主人摔门而去的样子。以前谁要是敢叫主人有一丁半点的不愉快。都会被喂小蓝。这次怎么例外啦。
可惜九狸看不到。否则。她宁可在这屋子里憋屈死。也不会和这个鬼东西打什么赌。
“什么赌。”
虽然自由的**太大。可是一想到华白。九狸还是不寒而栗。
“我帮你走出这房间。至于出去以后。你就要靠自己啦。要是你出不去。就得听我讲鬼故事……”
阿朗在心里窃笑。这女人看上去傻傻的。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好玩的事儿。这狗骨岛风景虽好。可天天在屋里憋着。他也烦。
主人每次生气。都把他自己关小黑屋里打坐调息。这个时侯。是他法力最弱的时刻。现在就看我小鬼的厉害吧。
真是做个鬼也不容易。尤其还是做降头师豢养的小鬼。怨气太浓。戾气太重。连个鬼友都沒有。
犹豫了一下。九狸点头。冲着空气中一点头。“好。”
听一个鬼讲鬼故事。这虽然有点好笑。但也不算太恶劣。万一真的跑出去了呢。况且。只要跑到据这里不远。游客众多的地方。她就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到**。
门。吱呀一声开了。
握了握拳。不期然地。华白临走时。那张说不上是气愤。还是伤心的脸。突地浮上九狸的心头。
是恨么。好像不是。
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疼。这么孤单桀骜的男人。过着神神鬼鬼的日子。虽说呼风唤雨都不在话下。可又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这种悲哀。就好像是当年与张爱玲齐名的上海奇女子苏青所说的。我进了自己的屋子。里面沒花男人一分钱。就连一根钉子。都是我自己挣钱买的。可是又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他眼中偶尔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和孤单。叫她去拉门扶手的手一滞。
对不起。戳到你的痛处。可是。我真的不能懦弱到。任你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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