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共白头(1 / 1)

加入书签

所谓语出惊人想必就是如此。

“……”冷如霜下意识的把习倦往后拉了拉,免得习吟一气之下把他给灭了。

“倦儿喜欢?”习吟只是淡淡的问,侧过来的脸上那眼含淡淡笑意。

“他们既可以为父做事,又可以取悦父,有何不可?”习倦一脸的正经。

“啊呀?好呀!这样天天都可以吃到阁主的鱼了!”猫欢又窜到习吟身上左蹭右蹭,他口中所谓的“鱼”就是豆腐,相比之下,自然是习吟的豆腐更美味当然也更难吃到。

一条鞭子甩过来把猫欢卷走,囚欢微微低头,道:“阁主,猫欢不懂事,还望恕罪。”

习吟忽的捂唇笑起来:“看来囚欢是喜欢猫欢啊……”

“嗝?”猫欢眨了眨眼,然后撇嘴,“才不是呢!我那几次天天跑到他**勾引他他都直接把我丢出去!我现在才不要他!”

囚欢的眼睛一黯。

“他是怕我知晓了把你们都解决了。”习吟慵懒的靠着一旁的凳子,“因为我未曾表露过阁内人可相恋之类的事,特别是你们这些楼内的分量比较重的。”

“那阁主的意思是?”欢月挑眉。

“自然是可以的。”习吟勾唇,“我明明不曾在你们面前杀人,为何每一个都如此怕我呢?”

“就是因为没见过,才觉得更加厉害更加脾气无常更加害怕啊!”猫欢脱口而出。

囚欢想要捂住他的唇已经来不及。

“唔,原来是这样。”习吟眉眼展开,“是夜真捣的鬼吧?”

沉默。

“果然。”习吟扶额,“那丫头就喜欢闹,也真辛苦夜欢了……”他的下巴微抬,“好了,阁里的规矩也就那几条,其余的没有的自然是允许的,另外,今晚我在这歇息,可不希望半夜听到什么不和谐的声音。”他的视线瞄向猫欢,“猫欢,克制啊……”

猫欢嘴角抽了抽:“阁主怎知我克制不住?”

“因为你是被压的那一个。”习吟直言直说,“你觉得比你厉害的囚欢会让你压么?”

“你这么厉害还不是被……啊!”冷如霜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习吟压到了桌子上,他躺在桌子上,而习吟跨坐在他的腰上,玉白的腿在宽松的单袍间若隐若现,闪着冷意的眼看着冷如霜。

“看来是太久没有生气,反倒让你觉得我好欺负了。”习吟的左手把冷如霜的两只手扣在他的头顶,“魔王,你不是我的属下不是我的亲人,我又何必忍你呢?”

冷如霜小弧度的颤抖着:“习……习吟,有、有话好说。”

“你还想说什么?”习吟的唇边是戏虐的笑意,他的右手在慢慢的扯开冷如霜的袍衫,“说的不够?”

“快来人拉开他啊啊啊啊啊啊!”冷如霜大叫。

没人应。猫欢他们早已安静退下,只剩下习倦抱着黛笑看好戏,阎王拦着要冲出去的三人。

“刺啦……”是衣服破裂的声音。

冷如霜的眼眯起,已经带上了血红:“我好歹也是魔王!”

习吟的头垂着,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他这一弯腰反倒看清了习吟的表情,那么的……难过。为什么呢?习吟,你在难过什么?

“你……”冷如霜眼中的红意褪去,然后双眼一闭,“我让你压还不行!”

习吟没有反应,双目有些无神的发呆,整个人仿佛没了生气的木偶那样跨坐在冷如霜身上。

“我错了还不行,习吟!”冷如霜大叫,“你tm的别摆出这幅表情让劳资愧疚行不行!”

习吟慢慢的伏下身子,唇在冷如霜的耳边低喃,能听见的只有他和冷如霜,其他人纵是再好的身手与听力此刻也无用。

“你说得对,我这么厉害,可我心甘情愿的雌伏他们身下,可他们为什么还要那样怀疑我呢。”习吟的声音带着绝望难过,“他们怀疑倦儿不是他们的孩子,怀疑我跟别的男人有染,为什么呢……”

“他们就没想过,我明明这么厉害……”习吟的一呼一吸都吐在冷如霜的耳边,“怎么还会让别的人碰我呢……”

一颗颗珠子滚落的在桌上的声音在冷如霜的耳中放大,他,哭了。冷如霜此刻才发现他的手能活动了,迟疑着,他环住习吟的腰,道:“他们是混蛋,我们不跟他们计较。”

习吟把右手咬在唇里,血腥四溢,眼泪混合着血液低落,他一直带着的藏着的酸楚怎么因为冷如霜的一句话就破功了呢?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习吟就不见了,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而冷如霜慢吞吞的坐起来,合上衣襟,双目有些疑惑不满的看着顾言三人,他跳下桌子,走到三人面前。

“你们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那样呢?”冷如霜抱着手臂打量着面前的三人,“我刚才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吧?习吟那么厉害也被你们压了。”他目光一转,“然后你们就觉得他是什么人都压得的?只要是个男人他就愿意雌伏?我现在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原谅你们,一直在爱恨中纠结了,不过在我看来,这爱有些多余啊……”

冷如霜微微眯眼:“你们是习惯了习吟给你们的错觉,反而忽视了他的内心了吧。”

空旷的一楼,冷如霜冰冷的声音字字沉重锥心,卷着夜色的凶猛寒冷穿透了三个人的心,不,他们的心早已在接受到习吟的恨的时候就碎了。

他们曾经想过,他们追来,习吟会打会骂会恨他们,但是事实上习吟只是怀着若有若无的爱恨对他们,而没有骂没有打,让他们更加备受折磨。究竟当初是因为怎么样的想法,才那样对习吟的呢?时间过去的太久,他们已经忘了,唯一最深刻的是,习吟落下楼梯在他们离去时的绝望眼睛,被藤蔓缠绕时的没有生气的表情。

该怎么办呢?习吟,告诉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好过。我们已经不奢求原谅,只希望你能好过,至于原谅,我们得到的已经太多,否则你不会如此绝望奋不顾身的离开。

即使声音恢复了,三个男人也极少说话,在他们心里,他们现在的活动只为追随习吟,至于其他的,与死人无异。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们?”习倦带着疲惫的声音响起,他也看见了桌子上的血迹,“受伤的是父,他不曾这样说过,你又用什么身份呢?”

“习倦,你认为习吟厉害吗?”冷如霜反问。

“自然。”习倦和黛笑回答。

“他会雌伏于男人身下吗?”

“不可能。”

“不,可能。”冷无霜笑了起来,“因为爱。”

习倦面带疑惑:“爱又如何?父这么厉害,也有他要坚持的一切,他又怎会做那般事。”

“他不仅做了,还不后悔。”冷如霜蹲下身摸习倦的脸,“要不然怎么会有你,但是偏偏有人认为习吟……”他顿住,“这么明显的事实,连你都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明白呢?”

“当然是因为他们认为父非他们不可,要么就是在他们心里父不重要。”黛笑回答,“如果那样,我一定会和哥哥把父带走,天涯海角,也要把父藏起来。”

冷如霜低低笑了起来,身形一掠,就进了房间。

“哥哥,我们要去找父么?”黛笑歪头。

“不用。”习倦回答,“这种时候父自然不希望我们打扰,笑儿,每个人都会有想要静一静的时候,就连父也不例外。”

“可是父告诉我,除非被人伤过,要么就一定是期待热闹的。”

“恩,那就说明,在我们还没出生的时候,父被欺负了。”习倦摸了摸黛笑的头,“所以我们要更听话,将来要保护父。好了,哥哥带你去睡觉了,今晚哥哥陪你。”

“哥哥唱歌给我听。”黛笑牵着习倦的手。

“笑儿想听什么?”

“《月弯弯》上次父唱给我们听的那首。”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旧站在客厅的几人听到幽幽的歌声传来。

“……往事上心头千万,今宵风中谁同看,月弯弯,自问谁同看。来来去去莫强求,梦悠悠来思悠悠,陪我游遍人间共白首,天涯海角我也愿为你守候,一生难忘你片刻温柔,独忆此恨风月相关否,只道莫失莫忘轻易就……”

习吟在屋檐上做了许久,只到下面寂静下来,整个夜充满了沉重睡意,他才下了高阁,朝缠欢楼走去。

进了楼,摸黑,竟没有察觉他进错了房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