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夺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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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带着一块冰玉一般的面具,遮住了他的一般容颜,精致的面部轮廓,却有一种更加吸引人的气质

。他的一双眼睛,灼灼而热烈,带着一股强烈的愤怒,还有复杂的怜惜。月清泠挣扎着想要反抗,却因为灵力耗尽,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而且她也发现,眼前这个人身上隐藏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就算她没有耗尽灵力,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别动!”

男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耳边传来温暖而急促的呼吸,月清泠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这人竟然对她轻薄无礼,实在是不可饶恕!然而男子似乎早有所觉,分别按住自己的两只手,与她面对面的直视。看见月清泠眼中的怒火,男子竟然低低一笑,眼神中的神色无比温柔缱绻。

“小傻瓜,别动,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邪恶而调侃的话语,再加上男子精致唇角的那抹笑容,如此**不羁的神情。月清泠本来该是恼怒的,可是,看着男子望着自己的眼神,她忽然有些困惑。

纵容的,深情的,宠溺的神情,记忆中,好像有一个人,也那样深深地看着自己。只是,没有这般纯粹,而是带着隐藏的无奈和痛楚。他是谁,为什么她对于他的触碰不会反感,为什么她其实明明可以逃开,却并没有真的行动?

掌心传来一股温暖的气流,月清泠只觉得自己消失的灵力忽然全部都回来了,似乎还有继续源源不断地趋势。惊讶地抬起头,冷漠的眼神中透出一丝讶异。他,为何要这样帮她?

“没有下次,以后不许再做这样伤害自己的蠢事知道吗?”男子轻声开口,眼中的疼惜大过愤怒。月清泠愣愣地看着他,他,是在担心自己?可是,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男子仿佛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忽然轻笑着出声,月清泠脸上的神色一变,冷漠而戒备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丝丝愤怒,这个家伙,竟然敢三番四次的戏弄与她!

感觉到自己恢复了力量,月清泠猛地挣开了男子的手,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胸口打出一掌。男子轻轻松松地避开,眼中竟然带着一抹笑意,忽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靠近了月清泠。还没有回过神来,月清泠只觉得唇上一凉,耳边只传来男子带着满足和霸道的话语。

“我会再来找你的

!”

月清泠伸手覆上自己的唇,愣愣地坐在床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迷惘。

这种熟悉的气味和感觉,为什么,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啊?

她丢失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月清泠心中隐隐有着感觉,此事,与那个蒙面男子绝对有关。以前的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他要那样亲密的对待自己,而自己,竟然没有反抗?

这一天,月清泠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想到他们说,这桃夭宫是她从小居住的地方,而身边的那些人也是一直服侍她的。那么,那个千草或者云姬,应该知道她的过往吧?有些事情她必须弄懂,她讨厌任何意义的欺骗。月清泠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温度,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御书房。

大病初愈的景帝,脸上虽然依旧带着三分苍白,眼神却格外凌厉。他看着眼前的淳于暮槿,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太子,你觉得朕中蛊之事,该是如何?”

淳于暮槿微微皱眉,面色凝重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尚有蹊跷,父皇身在皇宫,有众多暗卫密探暗中保护,父皇您自己更是武功高强。而且,儿臣也派人查探过了,这宫中都是可靠之人。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仅凭一己之力,便轻而易举的进入皇宫在父皇身上下蛊。那个人,绝对是当世难遇的绝顶高手。更何况,儿臣还发现了一件以为凑巧之事。白琦国忽然爆发了内乱,摄政王执政,拥立了一个不满五岁的小皇帝。而同样的,赤炎国也出现了一些古怪之事。那就是朝中的一些臣子接二连三的失踪,而那些消失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重臣。虽然在云翳并没有出现什么混乱,可是父皇你却莫名其妙的中了蛊毒。儿臣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整个大陆一样。

景帝听他说完,赞赏地看了看淳于暮槿。“你分析的很好,朕也觉察到了,最近一年,三国中忽然崛起了一股暗流。朕派去的探子却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有的甚至一去不返。而最近,他们的活动似乎越来越频繁了,朕,有些担心啊!”

“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守护好云翳的!”

淳于暮槿看着景帝,眼神中闪过坚定

。景帝淡淡一笑,“若是老五还在,倒是能帮帮你。你的性子有些软弱,若是遇到至亲之事,总是沉不住气。算了,这股暗潮看样子现在还并没有完全波及到云翳,你要小心谨慎些才是。朕也不是好相与的,竟然将手伸到朕的身上了,最近闲的无事,有些人倒要好好敲打一番了!”

景帝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不管那人是谁,他淳于流风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更何况,他向来都是锱铢必较之人,伤了他,总要付出代价。

桃夭宫。

月清泠遣走下人,来到一面长满爬山虎的墙壁,她沿着墙壁缓缓走着,忽然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伸出手,轻轻一推,那片绿色向后凹去,仿佛是一扇门。月清泠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冥冥中,她好像知道这里是个密室,一个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地方。俯身,轻轻走了进去,里面的装饰极为简单,却雅致清爽。同样有巨大的靠椅,汉白玉的桌子,一些零零散散的书籍。她怔怔地看着那张靠椅,似乎看见了两个缠绕在一起的身影。

皇姐,碧落黄泉,慎儿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似乎有什么要冲破脑子一般,月清泠只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在她忍不住要蹲下身子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下意识的想要挣扎,然而,对方身上带着一股让她安心和熟悉的味道。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的怀里。

“不要去想了,现在这样也很好。你很累了,要睡一觉,睁开眼睛,便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低沉而温柔的男音,语调慢慢的,却是说不出来的好听。月清泠只觉得一阵困意涌现,竟然毫无戒备地在来人的怀中晕了过去。

男子轻轻抱起她,两个人一起躺在了靠椅之上。他细细地抚摸着女子的容颜,眼中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水来。修长的手指,沿着额头,一点一点触碰着女子的五官,另外一只手拦着她的后脑勺,碰到一处凸起。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沉和痛惜,低头吻上她的唇,喃喃低语。

过去的那般痛楚,忘掉就忘掉吧,从今天起,你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全新的我。

月清泠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温暖

。下意识地朝着那处温暖挨去,警觉的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手中碰着的一个温暖柔和的东西,竟然是一只修长的手臂!猛然抬起头,却望进了一双幽深而带着笑意的双瞳里。

“醒了么?有没有觉得好些?”

男子温柔宠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靠在他的怀里,朦胧中,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场景。月清泠深深地看着他,眼中有着困惑和不解。为什么,会这样熟悉?竟好像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然而,月清泠很快便恢复了清醒,冷冷地看着他:“又是你!你到底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她这副冷漠的样子并没有让男子退却,反而强硬地上前,将她欲挣扎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有目的的,我接近你,要的,是你的这里。”

一只大手,覆上了月清泠的心口,那双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倒影着她微微惊讶的身影。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吸取一般灼热。带着一股强势的霸道和决绝,他猛地低头,攫住她粉嫩的双唇。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从我手中抢走你!

“唔!”

月清泠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越紧,他的吻缠绵而又霸道,几乎让她不能呼吸。直到她脸色涨红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才慢慢放开了她。看着她清冷的目光中染上怒意,那样的生动和美丽,眼中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慎雪,我的名字,你要记住!”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做你身后幼稚乖巧的弟弟;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叫你皇姐。这一次的浴血重生,我将铲除所有的障碍。清泠,我要整个天下,都只能在你的脚下匍匐。而我,永远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只属于你。

为什么不拒绝呢?为什么她并不是真的想要逃开?为什么他的眼神那样熟悉?她是从来不会允许自己不认识的人近身,更别说那样亲密的对待。回到泠雪殿,月清泠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慎雪,慎雪,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痛楚。她遗忘的,到底是什么?

月清泠暗暗下定决心,下一次见到他,一定要将一切都问个明白

。她月清泠不是那种需要被别人保护在身后的女人,这一年来,不管是云少卿,司弦月,还是那个父皇和皇兄,他们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仿佛她是一个脆弱无比的存在,必须由他们精心保护一样。

而现在,她开始对自己为什么会失忆这件事情怀疑了起来。

五月的大陆,风云变幻。

一向奉行中庸平和之道的白琦经历过一场内乱之后,忽然在一个夜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了赤炎的边城。炎帝烈狂刚刚遭受了大臣失踪的诡异之事,还没有处理完,便又遇到这种突袭事件。由于事先谁也没有想到,仅仅一个晚上,白琦便占领了边城方圆近五百里的城镇。烈狂大怒,在朝廷之上频频动气,急派人手赶往边城,却没有一个可堪当大权的将领。朝中的将才之士,大多数都已经奇异失踪了。再加上白琦在这个时候的进攻,烈狂自然明白此事定是白琦所做的手脚。每天在朝廷书房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法抽身。

而云翳虽然没有受到波及,却难免担心白琦同样在云翳派了暗探对朝臣动手脚。景帝虽然加大了部署,朝中官员却难免人心惶惶,担心自己同样落得一个失踪的下场。一时间,整个大陆风声鹤唳,延续了三百年之久的平和渐渐开始被打破。人们几乎可以预料到战事的来临,却从来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白琦最先挑起的战争。

云翳皇宫。

一身青衣的云少卿看完手中的信筏,一向温和的面容浮现焦急的神色。白琦对赤炎毫无接口的出兵,虽然影响了神医世家的生意,可是这并不十分重要。原本他并不在意,可是现在,神医世家在白琦和赤炎的许多药铺忽然遭到了袭击,里面的药材也被一扫而空。更加让他心急如焚的是,竟然有人潜入了神医世家的内部,族中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意外事故。许多珍贵的医学典籍被莫名其妙的烧毁,神医世家储存的灵药也被人盗窃一空。长老们已经连发了三次召回令了,因为景帝的蛊毒,云少卿才一直拖着。如今恐怕是不行了,景帝的蛊毒已经被祛除体外,现在只需要好好疗养几天便可。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了一个时候发生,让人忙不暇接。现在白琦向赤炎开战,云翳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清泠在这里,定然不会出事。更何况,回到桃夭宫的她,最近似乎不再那么极端的冷漠防备,终究是生她养她十几年的地方,在这里,远远比赤炎好多了。只希望,她能一直这样,没有任何烦恼的生活下去。

云少卿留下一个药方和信笺交给伺候的宫女,看着焦急催促自己的当归,急匆匆的不告而别

而同样的,司弦月和寒月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长生殿,以及月清泠建立的那些产业,自从月清泠没有记忆之后,全部都是司弦月在处理。而最近也因为战事,陆续发生了好多突发事件,一时间,原本总是暗中保护着月清泠的几个男人,竟然都不在她的身边。

一把华丽的黄金座椅上,慵懒地斜靠在上面的绝美男子邪肆而霸道,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那些碍眼的家伙如今全部都不在她身边,他可以好好地陪着她一段时间了。

“来人!”

“是,主人。”

“好好地和他们玩上一场,能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个大陆,要越乱越好,这样,本宫才能坐收渔翁之利不是吗?”

男子嘴角扬起邪肆诡黠的笑容,慢慢来吧,你们,谁也逃不掉。

暗夜深沉。

当房间里响起一道细微的声响,月清泠便即刻起身,看着眼前的白色身影。他倒是张扬,漆黑的夜里一身雪白,也不怕被人发现吗?

“怎么还没睡?”嘴角扬起笑容,缓缓走近她,俯下身,想要把她搂进怀中。月清泠闪身避开,冷冷道:“我要知道我丢失的记忆,你一定知道,对吧。”

手中的动作一顿,他的语气忽然有些变冷,“有些事情还是忘记的好,知道了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认识的,而且,你是我的!”

强硬地将她抱进怀里,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慎雪并不知道月清泠早就发现自己心意的事情,也不知道月清泠是因为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想让所有的关系都变回从前,他已经受够了只做她的弟弟。现在,她不知道他和她的关系,他就可能肆无忌惮的接近她,爱她,再也不用压抑自己。他的记忆停留在那场婚宴,停留在月清泠与云少卿的相爱,停留在他故作洒脱的黯然。他知道自己是被控制了身体,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沉睡里。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一切都是物非人非。

他被人浸泡在一个装满黑色**的药桶里,每天都有一个黑衣老头出现,往药桶里面添加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和毒物

。他承受着无边的痛楚,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去。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沦落成这番境地,他的皇姐呢,那个黑衣老头是谁,他到底怎么了?

那个老头看他的眼神,宛如死物,而每当他多活一天,老头的眼睛变闪亮一分。他渐渐地明白,他竟然被这个老头当做了药人在试验。他的心性终究是坚韧的,忍受了接近半年的煎熬,他咬着牙从来都不曾放弃。他要回去,他要复仇,他要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没有人知道那段日子里,他的生活是多么的灰暗。直到有一天,那个老头的山谷里,忽然来了一辆马车。

白琦国的三皇子——白洛,一个异常俊美却又无比虚弱的男人。原来,他这半年所受的苦,不过是为眼前这人的药引。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淳于慎雪,原来不过是一株桃花炼成人的灵体,他竟然,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人。而现在,他的命运,竟是一味解药,要被眼前的男子吃下去。

他不甘心,却只能任人鱼肉。那一刻,他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恨意,然而终究是上天有眼吧。当他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居然在白洛的身体里。虚弱的白洛,怎么争得过他强大的灵体。而现在的他,更加拥有了白洛的身体,老头给他的药,甚至让他封印的灵力被打开。他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灵体,终于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之间的身份,再也没有了一丝顾忌。在那个谷底,他意外发现了一块令牌,成为了地宫的主人。再加上白洛在白琦的势力,他开始步步经营,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当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站起来的时候,她却已经成了赤炎国的皇后!当他想要报仇的时候,却发现淳于巍敏和萱妃韩家,早就已经被驱逐。当生命的意义只剩下了她,那么,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朝着那个目标前行。

他和她是一朵双生的花,注定了一起盛开,一起凋零。不管月清泠是为了什么才嫁给了烈狂,在慎雪的眼中,那就是必须破坏。他们命中注定是属于彼此的,他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躺在他怀中的月清泠喃喃自语,她的眼前,忽然出了一幅场景。玉雪可爱的稚嫩男童,坚定不移地看着一个女童的眼睛。

皇姐,慎儿是你的、、、、、、、、

慎儿只属于你,生生世世、、、、、、、

头越来越痛,月清泠却不想放弃,那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额头上浮现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沉浸在回忆里的慎雪发现了她的异状,出手如电地点了她的昏睡穴

“慎、慎儿、、、、、、、、、、、”

低不可闻的的轻语,慎雪身体一僵,脸上的神色无比复杂。

她难道,想起了什么吗?

可是,我宁愿你,什么都不记得。

轻轻地将月清泠抱到**,慎雪细细擦拭了她脸上的汗水,然后出神地看着她的容颜。缓缓摸上了自己的脸颊,这张脸,不是属于他的。可是,只有这张脸,才能让自己有更大的胜算。曾经的他无比讨厌自己与她一模一样的容颜,那样子,谁也无法否认他们的姐弟关系,可是现在好了。一切愿望都得到了实现,等他完成了自己的计划,就可以带着她,过她想要的生活。

白琦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而赤炎,也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只要赤炎没了,清泠那个皇后的虚名也会消失。至于云翳,慎雪并没有想过要动手。只要赤炎想云翳救助的时候景帝拒绝,亦或是淳于暮槿登上皇位,他很容易就能让他们变成自己的傀儡。虽然也同样可以用这种兵不血刃的方式解决赤炎,可惜的是,烈狂他偏偏娶了不该娶的人。那就活该承受自己的怒火!

翌日清晨,御书房。

景帝看着眼前的一封密信,眼睛有些危险地眯起。不时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扣扣的声响。

忽然,门口传来赵顺的声音,“陛下,太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景帝轻轻抬起头,看到推门而入的淳于暮槿脸上有些凝重的神色。

“父皇,这是刚刚赤炎传来的国书。烈狂希望向云翳借兵,抵挡来自白琦的攻击。”

景帝接过一看,上面写着要是答应出兵,一起击败白琦,那么这最后占下来的白琦就和云翳三七分。若是占领不了白琦,只要能助赤炎胜仗,则奉上赤炎三座城池。这的确是一个诱人的条件,可是,景帝现在却连考虑的心思都没有办法有了

将手中的信笺递给淳于暮槿,景帝显得有些疲惫,“你自己看看吧。”

“若助赤炎,云翳必亡。”轻念出声,淳于暮槿脸色一变,却并不是为这张狂的警告,而是那信笺上面画着的一只虫。那是一只长得极为恶心的虫子,正是从景帝体内逼出来的那只蛊虫的模样。对方在很明显的警告他们,如果帮了赤炎,那么,这蛊毒,恐怕会在云翳皇宫中蔓延吧。

印象中的白琦,并不是一个擅长作战的国家,可是自从他们开始毫无预警的突袭赤炎开始,就显示出了军队极为强悍的战斗力。开战不过几天,几乎是每战每胜,几乎快要打下赤炎一半的城池。若是说兵力,赤炎的军队作战力是三国最强的,景帝并没有把握能帮到他们。他现在担心的是,就算他不帮忙出战,白琦,不,亦或是那个幕后者,会不会放过云翳。他不会拿自己的国家去冒险,更何况,那个幕后者显然是谋划已久。

“陛下,白琦国使臣求见!”一个宫人忽然跑来禀报道。

“什么?”

景帝与淳于暮槿都微微一惊,这个时候,白琦国为什么会派遣使臣来云翳,而且,还是这样暗中前往。难道,是怕那信笺没有说服力,想要亲自派人前来吗?

“你可看清楚了,果真是白琦的使臣?”景帝脸色阴沉,开口问道。

“回禀陛下,那人带了白琦摄政王的印章,还叫奴才传一句话给陛下,说:请问陛下收到信笺了吗?”

景帝眼神一敛,果然是使臣,竟然还是白琦的摄政王!众所周知,白琦的摄政王其实就相当于是皇帝,如果,这场战事是摄政王故意挑起的话,那么,他亲自前来云翳,代表着什么?可是,传闻摄政王向来体弱多病。不过,景帝皱起眉头,传闻并不可能完全属实,能够坐上摄政王那把椅子,就绝对不是无能之辈。

“去请摄政王进来!”

随着宫人出去传话,不一会,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在一个随从的陪同下出现在了景帝面前。那走在前面的男子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张脸竟是毫不逊色与月清泠那般绝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桀骜的锐利和霸气,偏偏行为举止又极为稳重。景帝眼中厉芒一闪,此人果然是个人物

只是,景帝看着那人,隐隐竟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白琦使臣白洛,参见景帝陛下,陛下万福!”

有礼而不谦卑地开口,景帝知道这也是买了他一个面子,沉声道“摄政王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不知摄政王到我云翳,所谓何事?”

白洛浅浅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陛下心中应该很清楚本王所来的目的,其实不过是为了让陛下宽心罢了。我国圣上有过交代,只要云翳不助赤炎,白琦保证不会对云翳出兵。”

“摄政王好大的口气,我云翳泱泱大国,难道还怕了你白琦不可?”

白洛狂妄的语气让景帝心中一怒,眼中浮现不满。白洛不为所动,忽然轻轻道:“陛下的身体,看来大好了。”

“你!”景帝万万想不到,这摄政王居然这样将他不放在眼里。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此刻云少卿不在,若是对方下蛊,他是万万躲不过的,他不能为逞一时之气将整个云翳拉入战火。这是身为帝王的责任,这个白洛,景帝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强大的气势。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又擅长下蛊,他不能轻举妄动,若是成了他的傀儡,整个云翳也就完了。

“陛下息怒,白洛并无恶意。与赤炎一战,不过是私人恩怨而已,陛下没有必要牵涉其中。”

私人恩怨而已?景帝自认冷血无情,却从来都没有因为私人恩怨而将国家百姓牵扯其中的想法。而白洛居然轻描淡写的告诉他,发动这场战争,牺牲了那么多生命和无辜百姓,为的,不过是私人恩怨而已。什么样的私人恩怨,居然要用战争来解决?这个白洛,若他为帝,三国将会掀起多少的血雨腥风?

他故意打破三国之间的平衡,为的,到底是什么?真的,只是私人恩怨而已吗?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拥有多强大的力量,才能这样随意的说出这种话来?

“听闻云翳的皇宫修建的格外精致庄重,不知道白洛有没有这个荣幸,在宫中小住几晚呢?”

话锋一转,白洛忽然开口,倒让景帝吃了一惊

。心中暗暗升起警戒,他要求留在皇宫,难道是为了要挟与他?转念一想,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自己也能早做好准备,看看这个白洛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不能将他的住所安排的与内宫太近,景帝点了点头,让宫人将白洛带去最北边的落花宫。看着白洛离开的身影,景帝松了一口气,神色蓦地变得严肃。

“来人,去把太子给朕叫来!还有,去找神医世家的云少主回来!无论如何,要快!”

景帝暗中加派了人手,出动了所有的大内侍卫和影部的暗卫,整个皇宫的戒备空前森严。当这个消息传到被安排在落花宫中的白洛耳边时,只引得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父皇啊父皇,原来有一天,我也可以让你如此惊慌失措。可惜的是,你永远都料不到,我要做的是什么。

桃夭宫。

偌大的浴室,灯火透明,而从外面的窗户看进去,却是一片漆黑。慎雪轻轻解开月清泠的衣衫,将她放入热水之中,取出薄荷精油倒进池子。看着氤氲热气中垂眸浅睡的容颜,慎雪心中升起一股久违的暖意。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这样亲密无间的看着她,亲手服侍她的洗漱。她的习惯爱好,仿佛刻在脑子里一般从来都不曾忘记。就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就能感受到幸福。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真正的温暖,他的心,只有她才能填满温度。

皇姐,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彼此才能如此的爱着对方。自私而霸道的爱情,容不得一点瑕疵,这是你教给我的,也是你自己的。在意的人或东西,不顾一切,哪怕是掠夺也要得到。所以这一次,不管用怎样的方法或手段,我也一定要让你,从此以后,只属于我。

确定泡的时间已经足够,慎雪才将她从浴池里面抱了出来。白皙如玉的肌肤,因为温水的浸泡显得格外红润,滴落的水珠,闪着**的光泽。抱着这样的她,爱极了她的慎雪又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忽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属于他们彼此的第一次。哪怕她是中了兰雅的药,哪怕他故意抹杀掉了她的记忆,可是,却是他珍藏在自己心中,最美好的事情。

因为她心有所属,所以不得不心痛退让放弃,可是,那个人并没有给她真正的幸福。那么,这一次,他绝对不会退让。他已经有足够的力量,铲除一路上所有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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