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说翻脸就翻脸（1 / 1）

赵经理来上班了！

这个消息对于来信托投资公司的投资人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投资人热情似火，可是赵经理明显兴趣缺缺，懒洋洋地签过几笔两位老大姐确认的必须的投资款之后就下班了！

投资人都抻长了脖子却只能望赵经理兴叹。

离婚后，赵剑强迷上了喝酒，今天下班早，他又来到以前常来的小酒馆。

由于回老家处理母亲的丧事，有些日子没来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服务员桃子在大声申饬：

“我说老爷子，您吃霸王餐也不能可一家黑吧？

这都三天了，头一天我让着您，吃了也就吃了，第二天咱也忍了，怎么着？今天是第三天您还来吃白食？

钱呢？我们店小利薄的，禁不起您这么折腾！”

这小吃店是桃子母女两个人开的，听说桃子她爹早年间跟别人跑了，抛下了母女俩，为了解决生计，开了个小吃部。

“桃子！”赵剑强进门。

店里很冷清没什么客人，只有右手边靠墙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瘦骨嶙峋的老头，背对着赵剑强，看不清面貌。

桃子听见有人召唤，见是赵剑强，便笑颜如花：

“哥！你来了！上里屋坐吧！”

这是一个老式一户三的居民楼改成的小酒馆，是桃子她爹给留下的。

由于小酒馆开在居民区里，远离闹市区，没有客流，自然冷清。

“他，怎么回事？”赵剑强刚想抬脚进里屋，忽停住脚，一指靠墙的被桃子训斥的老头。

赵剑强看到老头的背影，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了一把，仿佛看到了父亲活着时在工地打工，在小吃部吃饭的情景。

桃子倒是快人快语：

“前天他来吃饭，点了一碗面一杯酒，吃完了说忘带钱了，明天给。

昨天还是一碗面一杯酒，吃完了还是说明天给。

你说，咱这小店本小利薄的，白吃白喝的也担负不起不是？”

“这样啊！”赵剑强索性也不进里屋了，直接坐在了老头对面：

“前两天的算我账上，今天我和这老爷子一块儿吃了！

老规矩，一盘陈醋菠菜花生米，一盘尖椒干豆腐，两杯散白！”

赵剑强点完菜这才看了老头一眼，发现老头皮肤蜡黄，皮包着骨头，眼睛很大，唇上几根稀疏的胡须，满脸的褶皱，好像是千层饼贴在了脸上。

想了想，又冲着桃子招呼道：

“一条糖醋鱼，一盘手撕拆骨肉！”

老头看了看赵剑强，也没说个谢字，只是说：

“你小伙子不错！”

老头说话一顿一挫，仿佛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中间还有些喘息，应该是常年喝酒造成的气脉不够用。

不大功夫，两样素菜上来了，赵剑强举杯抿了一口：

“老爷子，我不知道您的名姓，看到您就仿佛看到了当年我的父亲。

我啊，妻子离婚了，母亲又因为这事也走了，说实话，心情不好，想找个人喝酒。

来，走一口！”

说这话，又一口，半个口杯酒下去了。

老头陪了一口：

“小伙子！谁都有，难心事，你要不嫌弃，就对我这老头子，说说，过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日子还得，过，不是？”

“唉！少年不识父母恩，知恩已是两世人！

来！喝酒！”

又一口，二两半的口杯见底了。老人不言语只是默默地陪着。

这时，踏踏，察察，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漂亮的女子打头，二十多岁，不施粉黛，自带靓妆，也许是穿高跟鞋的缘故，个子很高，穿一身浅黄色西装裙，衬托得皮肤很白皙。

后面跟着个男人四十多岁，戴个眼镜，表现有些拘谨。

女子明显有些嫌弃这个小店，皱眉，站在靠门的位置不愿入座。

男人点头伸手往里让，二人就在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桃子自去上前招呼。

桃子的母亲这时也把剩余的两个菜端了上来，就势坐在了赵剑强身旁：

“小赵啊，你看我们家桃子怎么样？

你家弟妹在呢，我就不提这茬了，现在你和弟妹也离了，身边也缺个知冷知热的人，我看我家桃子正合适。”

听到母亲说到自己，正招呼客人的桃子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竖起耳朵倾听，很怕错过一个字。

“小赵兄弟啊！你是做大事的人。身边不能没有个照料的人。

我家桃子虽然没有弟妹漂亮，拿的出手，但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人！”桃子妈继续游说。

赵剑强虽然喝了一口杯酒，但还没迷糊。

老板娘！你是把你女儿介绍给我做女朋友，还一口一个弟妹的叫着，这叫什么辈分啊？

“桃子今年多大了？顶多就是十六岁吧！？

我多大了？我都二十八岁了，大姐您这是让我老牛吃嫩草呢？还是让我祸害青苗呢？”

这祸害青苗一出口，那边美女刚入口的饮料立刻喷了出去。

“这岁数差的太多了！不行不行！”赵剑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桃子娘一口否决。

“她虽然年纪小，你们慢慢处着，等到了年纪再登记结婚也不迟。”桃子娘不死心。

“老大姐！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怕我等不到那时候，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那就奉子成婚……”桃子娘被赵剑强被上一眼下一眼瞅得不好意思，脸上飘起一抹酡红：

“那你的意思是看上我了？”

也难怪人家多想，赵剑强的岁数比桃子大十多岁，比桃子娘小不到十岁，不上不下。

桃子娘这句话出口，屋子里的三个食客的目光都聚拢过来，看起了热闹。

同时屋子内彭，噗两个声音。

彭的一声，却是桃子气的一跺脚。

噗的一声，赵剑强没忍住笑，喷着酒气：

“老大姐！您这哪是找婆家呀？这是要找个长期饭票啊！”

这时桃子娘垂泪道：

“以前也想找一个，可是又怕后爹让孩子受欺负。

小赵！你人好，脾气好，为人和善，到哪儿都差不了。

你要是不愿意和孩子处对象也行，若不在意我年龄太大咱们搭个伙也行。”

这都什么呀？这也行那也行！老丈母娘变媳妇，老公变后爹？

赵剑强虽然喝了酒，但还没糊涂：

“老大姐！您这是怎么了？

着急嫁人也不是这么个着急法吧？”

哪有娘两个同时要嫁一个人的想法的？

哪知赵剑强不问还好，听了这话桃子娘眼泪下来了，

“我这不也是没招了吗？你看这小店冷冷清清的，一天也没几个吃饭的，去了税钱，我们娘俩都养活不了自己，你好歹也是当大官的，是不是？”

什么当大官的呀？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破经理！

赵剑强这算听明白了：

“不就是解决没有客流的问题吗？好办！”

桃子娘听到有办法解决生计经营困难问题，立刻破涕为笑：

“我就说嘛，赵老弟年轻有为，脑子活络，那智商一火车都装不下！到澡堂子滚三滚还能剩二两半！”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哪有这么夸人的？赵剑强赶紧摆手：

“老大姐！你可别夸了，再夸主意我就不出了。”

桃子娘用手掌擦擦眼角的泪水，笑道：

“小赵经理，那你说！”

赵剑强夹了口菜放嘴里品嚼：

“按说你这菜做的挺好吃，有滋有味，比不得大饭店的饭菜花式，但农民工，小市民都应该喜欢吃，菜价也经济实惠。”

“那是那是，以前我当姑娘那会，村里谁家摆大席都找我去掌勺。”桃子娘笑着点头，倒是很自信。

“这样啊！你的店开在小区里，人流少，且老人居多，节俭惯了，都不愿意来这里吃。

所以咱们应该走出去！”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是问了好几个热闹点的门市，咱也租不起，不热闹的跟开在小区里有什么区别呢？”

桃子娘犯难。

“那定些快餐盒出去卖，不是也可以吗？”赵剑强继续出主意。

桃子娘长叹一声：

“这招我也试过，饭菜到地方就凉了，夏天还好说，冬天就更别说了。

除非农民工找不到小吃部，不然都不愿意买的。

另外桃子年龄还小，辛苦不说，我也不放心不是？”

这时传来一句话，很轻，仿若飘在空中的一缕青烟，但还是让赵剑强捕捉到了，“嘁！我当是什么好办法。”

赵剑强斜了一眼，说话的正是刚才进来吃饭的两个人中的那个漂亮女生。

赵剑强忽然对他对面的老头开口道：

“老爷子，您说老大姐这菜做的怎么样？”

刚才唠嗑的功夫，老头面前的一杯酒已经见底，指着面前的菜开始点评：

“按说菜，做的不错，味道很正。”

桃子娘心里正反感，你一个要饭的有什么资格对我的菜说三道四？“你！”

“哎！别急眼！年轻人，听我把话说完。”老头抬手阻止桃子娘发飙：

“周围三公里内的，小吃部我都吃过，您这没什么特色，谁又会舍近求远，来到这吃饭呢？”

和着你老人家把周围的小吃部都吃遍了，没有办法了，上这儿混吃混喝来了？！

赵剑强含笑看了老头一眼，对桃子娘说道：

“要想人多也容易。不过你得多找几个服务员，不然怕你们娘俩忙不过来。”

桃子娘眼皮一搭：

“这店这么冷清，养我们娘俩都困难，哪还养得起闲人？还要养几个？”

这时只听到啪的一声，赵剑强把筷子拍在了桌案上：

“那当然了！相同的菜，想要人多，让人来白吃白喝，不就解决了没人吃饭的问题了吗？”

啪的一声，桃子娘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腾的站了起来：

“小赵！我是拿你当个人物，向你讨教方法，可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让人来白吃，老娘还不得赔死？把我们娘俩当傻子耍？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是不是？”

这怎么说说话，说翻脸就翻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