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噩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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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上初中的夏洛背着书包,像往常一样回家,才走到巷子口,就看见左邻右舍的大爷奶奶们纷纷朝一个方向跑去。

夏洛疑惑极了,大家都跑去什么地方啊!难不成有好戏看。

突然,身后一个大爷不小心撞到了她:“哎呦喂!”夏洛差点摔倒,回头一看发现原來是巷子口补鞋的钱大爷:“钱大爷,你急急忙忙干什么啊!”

钱大爷见是夏洛,连忙说:“夏洛啊!你怎么还慢悠悠的,还不赶紧回家,!”

“怎么了?我正要回家呢…”

“你妈妈在楼顶,我刚听说的,孩子快去劝劝你妈啊!”

夏洛一听,二话不说立刻往家跑,跑得比谁都快。

“妈,你站那么高干嘛?,你下來啊…”楼顶,夏洛傻眼了,双脚止不住地发抖,声音也带着哭腔:“妈,我回來了,你有话好好说啊!站在那里干什么?…”

马淑云身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上身披着一件粉红色的毛衣外套,她赤脚站在阳台边上,黑色的皮鞋端正地放在脚边

她空洞的眼神直视前方,已经沒了焦距,听到夏洛的声音,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她沒有回头。

夏洛慢慢地走上前,双手紧紧地捏着书包的背带:“妈妈,我饿了,我今天还有好多作业,你回家做饭给我吃好不好,妈妈…”

马淑云沒有再说一句话,默默地转头看了一眼夏洛,然后抬脚往前一跨。

“妈~”夏洛哭着扑到阳台边,她跪在地上,一只手往下去抓:“妈妈,妈妈~~”

好高啊!妈妈的身体像蝴蝶一样飞了下去,裙摆随风摆动,粉红色的毛衣像一对翅膀。

一切都來不及了…

“妈,妈妈,不要…妈妈!”夏洛惊叫着坐起來,忽忽,原來是梦一场,又梦到妈妈跳楼的那一刻了。

房间里亮着灯,夏洛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不光是额头,她几乎是全身湿透。

“啊!好痛!”疼痛让她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手背上插着针,她正在输营养液。

门突然打开,陈高宇杵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看,眼里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睡袍,系在腰间的带子并沒有很紧,结实精致的胸肌一览无遗。

夏洛打起精神看着他,又连忙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沒事,做恶梦了!”她早已习惯从噩梦中惊醒,其实她并不排斥,因为可以见到妈妈,恐惧并怀念着。

陈高宇走进來,看了看挂在临时搬來的衣架上的营养袋,说:“还有一点,输完再拔!”他看了一眼夏洛,香汗淋漓,秋水双眸,含泪低垂,他突然同情心泛滥,慢慢蹲下坐在床边。

夏洛抿着嘴,挤出一抹微笑,伸了伸右手:“这个,谢谢…”

不知怎么,陈高宇也笑了笑,他知道夏洛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心里藏着很多秘密:“饿吗?”他轻轻地问,语气非常温柔

夏洛摇摇头:“还好,就是有点不舒服,但不是痛!”

“洗胃,当然会不舒服了!”陈高宇伸手掀开她脚边的被子:“脚也帮你擦了药膏,明天起來小心点!”

夏洛惊讶地看了看:“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睡着了嘛!”

“哦,原來我可以睡得这么沉啊…”夏洛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陈高宇见她鼻子下面都是汗珠,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擦,夏洛先是本能地一缩,意识到他的举动之后,乖乖地让他擦,享受着片刻的肌肤之亲。

“先放你两天假让你调整调整,等你好了,我再安排你的工作!”

“哦…”夏洛鼓着腮帮子:“那不用扣我工资吧!”

“呵呵,不用,你安心休息!”

“好也!”她鬼马地伸手比了一个“v”字型。

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來的急性胃炎,如果不是这深夜的情调太过温情,如果不是夏洛那人疼惜的神情,陈高宇也不会轻易展露自己的温柔,这份温柔,他只给过一个叫汪晓鸥的女子,连萱妍都沒给过。

汪晓鸥是给不起,而萱妍是无法给,想到萱妍,陈高宇的手一顿,倏地收回,眼神也往旁边一侧。

夏洛疑惑地看着他,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陈高宇,你怎么了?”

陈高宇有些不知所措,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他抬头一看营养袋:“差不多输完了,我帮你拔针!”

“你!”夏洛猛地缩回手,藏在腰后:“你又不是医生,我才不给你拔,痛的人可是我啊!”输了营养液,她比之前有劲多了。

陈高宇听了,笑笑说:“丫头,我吃的盐比你吃得饭还多,一个小针管而已,我拔跟医生拔有什么区别,你自己拔也行啊…”

“你开什么玩笑,戳进肉里的也,拔歪了怎么办,针断在里面怎么办

!”说白了我就是不相信你会拔针,哼哼。

“针怎么会断呢?生锈还差不多!”陈高宇开始逗她:“你看,营养液就快沒了,你光插着针沒用啊!碰着会疼,弄不好,你血管里的血液还会倒流呢~”

“切,你以为我不懂啊!想骗我沒那么容易!”夏洛扬起下巴,一脸的狡黠:“我是担心你趁机作怪!”

陈高宇无奈地说:“现在已经深夜了,我让私人医生回去了,难道你想再把他叫來,你睡够了人家还要睡啊!不要我拔也行,那我走了,你自己解决!”

说着,他起身转向门口。

“诶等等!”夏洛叫住他:“你真会拔!”

“还沒失败过的记录呢~”

夏洛看看营养液,确实已经见底了,她怯怯地将右手伸出來:“喏,快点啊!弄疼我你得负责!”

陈高宇回转身來,握住她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撕开胶带,然后拿着塑料柄,利索地一拔。

“矮油,还真会啊!”夏洛对着针眼吹了吹气:“有点小痛,不过还好!”

“那是,沒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什么意思!”

陈高宇得意地哼了一声:“我第一次拔针!”他将管子随意地一挂挂在衣架上:“这个你自己收拾吧!我得睡觉去了!”

“太狡猾了吧你…”夏洛愤愤地说。

陈高宇走到门边,回转身來,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小骗子,跟你相处怎么能不狡猾一点呢?”

随后,他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只留下一脸不服气的夏洛。

哼,敢骗我,以后给你好果子吃,不过…他拔针技术还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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