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人不过如屠猪狗(1 / 1)
分手后的季蔚蓝很需要钱,确切说是从未有过那么渴望去赚钱。
“帝王人间”的保镖,至少都有十年安保工作经验,起先也有从事搏击、散打、泰拳十年以上造诣,或者是退役特种兵的身份。
月薪当然很高,一个月三万块,在hn省这个不靠国家政策倾重,也不靠沿海经济拉动的城市,三万块月薪无疑超越了大部分普通白领。
幸运的是,渴望赚钱的季蔚蓝被帝王人间从保安升成了保镖。
季蔚蓝学的古劳咏春只有十二式:大念头,小念头,标锤,拦桥,蝶掌,鹤膀,三箭锤,截指,腾马、双龙、标指、伏虎。
古劳咏春堪称近战无敌,是内外兼修的功夫,对于这套动作幅度上不过眉,下不过膝,左右不过肩的拳法,季蔚蓝一连就是几十年,可惜了季蔚蓝从未跟别人动过手。
在大学里,有时候室友嘲讽季蔚蓝:“这套女人练的拳真的能打人吗?”
季蔚蓝笑笑,带过旁人嘲讽,从不为自己练了二十年的古劳咏春辩解。
形意三年打死人,太极十年不出门,季蔚蓝雪藏古劳咏春二十年,当是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这天到了晚上,季蔚蓝一身黑衣制服,带上墨镜,踏上钢靴,别着对讲机,去地下停车场进行例事巡视。
忽然间他看见张朝、赵牧两个人勾肩搭背,正从车上下来,原本季蔚蓝以为水慕泽也会从车上下来,很意外,下来的只有披着浴袍地张朝、赵牧。
等两人走近,只听见赵牧对张朝猥琐一笑,将一包粉色小包递给张朝,耳语道:“张哥,水慕泽那****被我下了东西,你懂得,一会上去你先来。保证够紧,保证爽!”
张朝正了正自己脖子上那根金链,拍了拍赵牧后背,一副放心有我的表情道:“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今这事完之后我肯定给老爹打电话,不就是投资方拍电影么
!只要是钱的问题就不是事!”
由于季蔚蓝穿着一身制服,带着墨镜,所以二人没人想到近前人就是季蔚蓝。
他们自然没看到季蔚蓝用手生生掐灭了刚点燃的香烟。
季蔚蓝走出地下车库,换上一身西装,穿上蓝色西装的季蔚蓝,身形稳重,眸子虽然依旧干净,还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但里透着与年龄不相干的沧桑感。
径直来到前台,季蔚蓝抿了抿嘴唇,问前台的美女:“不好意思,美女,我朋友刚才上去了,请问赵牧、张朝在哪个房间?”
前台美女毕恭毕敬地低头查了下,回答道:“您好!先生,您朋友在七楼702房间休息。”
径直去了七楼702房间门口,见四下无人,季蔚蓝纵身一跃,一拳打破天花板,再弓身助跑一跃、用手勾住破碎的天花板,跺开702房间门牌挡板,顺势跳入702房间。
此时在房间里,赵牧、张朝下半身裸漏在空气中,正对着水慕泽施暴,床垫上躺着面色如潮红的水慕泽,水慕泽闭着眼睛,咬着牙关,含着泪,身上衣物早就被撕扯干净,一边捂着身体**处,一边无力地摇头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吧!”
赵牧、张朝看清了眼前人竟然是季蔚蓝,不由得停住施暴,倒抽一口冷气。
季蔚蓝眸子里满是出戾气,拳头握紧得发白,怒道:“畜生!该死!”
说话间一步上前,蓄力一拳直挺挺地击倒了张朝,再一脚撩阴腿,将张朝**打得血肉模糊。
张朝痛得叫喊声登时撕心裂肺,季蔚蓝拽过一张枕巾,一拳打碎张朝门牙,顺势把张朝嘴巴塞紧,对张朝道:“我很烦乱叫的畜生。”
赵牧看到情形不对,正想溜走,却被季蔚蓝一把勾住脖子,骤然发力勒紧了赵牧脖子,登时赵牧脸上一片乌青发紫。
季蔚蓝用看着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赵牧,冷冷道:“我把水慕泽让给你,你根本不知道珍惜,狗东西,我杀了你
!”说完,一个提膝正中在赵牧的脊椎神经,“咯擦”一声,赵牧身体一阵**,然后头软软地垂了下去,显然已经死了。
再看张朝**淌了一地的血,想来也活不了多久。
季蔚蓝从浴室找了一条干净的浴巾,递给已经吓傻了的水慕泽,然后背对着水慕泽抽一支烟,边抽边讲:“你不必感谢我,也不要恨我。”
“人都是我杀得,跟你没关,待会警察来了估计不会为难你。”
水慕泽哭得稀里哗啦的,趔趄着从后面抱住季蔚蓝,却被季蔚蓝硬生生地掰开了手臂。
季蔚蓝掐灭了香烟,兀自伤感道:“其实,我打知道我患了癌症,无药可治,我谁都没说过,我根本给不了你未来,所以干嘛不分手”
“我愧欠老爹这个男人太多,本身想在这不多的日子里做保镖,好给老爹赚些养老钱,可惜,现在如不了愿了。”
“别有太大思想负担,以后好好活着,也别在遇人不淑,如果以后有空,求你以后有空替我看看老爹。”
说完,季蔚蓝如释重负,打开了包间窗户,从七楼纵身一跃。
从七楼疾疾坠下,季蔚蓝依然是抿着嘴唇,眸眼清澈,没有大悲,更谈不上大喜。
如果这个被二十年世故未曾熏沉的男人,如果季蔚蓝真要说点什么,那便是遗憾!
这种遗憾,来自于一个男孩经过二十几年长成男人,对同是男人,也是父亲的歉疚。
还记得父亲季阳手把手教季蔚蓝古劳咏春,一练就是二十年,还记得季蔚蓝高考完后,只考上这所三本大学,那天下着大雨,季父望着窗外满天黑色的雨泽,缄默半晌,最后一锤定音道:“作为男人,怎甘在小城里埋没此生。考上了,就去上!”
季蔚蓝不后悔杀人,但是时代的今天,杀人要付出代价的,何况他一个患癌的将死之人,一命换两命,不亏!
当季蔚蓝“扑通”一声坠落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他甚至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感受到心脏里血液喷薄,经过高下落差骤停的撞击感
。
季蔚蓝很痛,一缕血水从口中溢了出来,紧接着瞳孔、鼻孔处有血流出······
模糊中,季蔚蓝看见自己从身体中一点点分离出来,没有痛,飘飘忽忽,像是一朵云被风吹到了天上。
我是死了么?还是灵魂从躯体中分离了?
飘飘忽忽中,季蔚蓝看到街上有好心的少年,拿着电话打120,像是在试图挽救已经死了的自己。
季蔚蓝还看到,七楼之上,有一位披着浴巾的女子,有着憔悴掩盖不了的、惊艳的容颜,戴着那串刻有zm字母的宝格丽腕钻,女子左手还有一串稍大的宝格丽腕钻,也是刻着相同的zm,女子有泪从面颊淌过,喃喃自语道:“是因为它俩么?这是我想在你生日那天送你的礼物,是在淘宝买的高仿情侣款。”
“zm的意思是‘朝暮’,我俩戴在一起便是‘朝朝暮暮’,可惜再用不上了。”
看到这,季蔚蓝心里疼的好难受,难受过刚才跳楼之时地巨大撕裂感,他多想冲进去抚摸那张流着泪的脸,可惜飘飘忽忽中,季蔚蓝控制不了自己。
原来,水慕泽从不曾在爱情里犹豫过,是我不该想太多,做了负心人。
······
季蔚蓝飘到一个满是尘埃的城市,这个城市正下着黑色的雨泽。
飘至到一个让季蔚蓝再熟悉不过的人家,一个中年男子站在窗前,望着漫天黑色的雨泽,脸上挂着刚下班时的疲惫,落寞地望着北方,那里是应城望向郑洲的方向。
那个中年男子定是在想念远方的儿子。
看得季蔚蓝心里一阵酸楚,不由得泪流满面:“爹!”
······
最后的最后,季蔚蓝发觉自己飘忽的越来越高,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终于在一片黑暗中没了自己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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