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秉公职守 毒性加深(1 / 1)
楚夕舞躺在绣**,微微张开双臂,扯下发髻上的凤簪,柔顺的黑发散落在四周,脱掉绣鞋,露出盈盈玉足,这样整个人,就真的与百鸟融合,天下主母皇后,即为凤凰,应验预言,百鸟朝“凤”
。
微微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了许多记忆的碎片,小小的女孩子,赤着脚在这张宽大的**,仿佛跳着踢踏舞一般的扭动着身体,嘴里如银铃般的笑声缓缓流淌。
画面一转,依然是这个房间,却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满满的全是黑暗,丝毫不见白天的光亮,还有女孩子的哭声,哀求声。
柳眉紧紧的皱着,心口似乎被压了一块大石,窒息般的痛苦,又是这副模样,想要睁开眼睛,却又不知身在何方,忽然,一阵暖风吹过,脸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心情渐渐的平静下來,睁开眼睛猛的坐起,手紧紧的抓住领口,衣服微皱,偏过头阳光一下子倾泻在脸上,暖暖的感觉侵袭而來。
身体贴在冰冷的墙上,让自己感受着那片凉薄,和窗外投射进來的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冷热交替,却更加使得脑子里变得清晰。
再睁开眼睛时,眸光里已经一片清明,身旁的帘幕随着风的吹动而四处摇摆,偶尔擦到脸上,也是一阵舒服的享受。
“娘娘!”外面传來夏荷的敲门声。
“进來吧!”淡淡的声音,透着些许的慵懒,离开后宫,连整个身体都随之放松下來,斜躺在绣**。
夏荷推门而入,看着**的女子,稍微怔了怔,女子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连绣鞋也是一只东一只西的。
“我的好主子啊!这里虽然是寺院,也还是有其他男人的,您这副尊容要是被那个登徒子看了去,岂不吃亏!”只是稍微走神,立马反应过來,一阵风似得冲了上來,急急忙忙的将一旁的锦被盖在她的身上,确定是露出一张桃花面,才微微松了口气。
“世缘大师呢?”沒有理会她的一惊一乍。
“是大师让奴婢进來伺候的!”夏荷一撇嘴,看着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底也是一阵无奈,怎的出了后宫,人倒是越发慵懒起來,丝毫不见曾经的朝气了。
“本宫要先睡上一觉,你先下去吧
!”淡淡的吩咐道,不知道为什么?真正盖上被子之后,眼皮就越发的沉重,睡意來袭,也顾不得许多,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夏荷轻叹了一口气,只得塞好她四周的锦被,默默的关上门,退了出來,可能是出了后宫,远离了那些纷争,思绪一下子放松所致。
安静的后院,不知道是乐善寺哪个角落,众侍卫在汇墨的指引下,将凤撵安放于一边,就悄然而退。
凤撵内快要睡着的魅央,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努力的睁大眼眸,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只是偶尔一阵风吹过的声音,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侍卫走光了,外面应该沒人了。
必须得马上离开,提起裙摆,猫着身子慢慢的钻出轿门,一下子射出的阳光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心情却是一阵高昂。
“流浪猫舍得出來了!”冷不丁响起戏谑的男声,让女子身体一颤,似乎被定格了,嘴角那抹淡笑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怪不得夏姑姑说是在浪费时间,原來这流浪猫是位俏宫女!”继续调侃中。
咽了咽口水,僵硬的转过头,不期然对上一双狡黠的眼眸,竟是汇墨,原來还以为沒人,却不想他早已发现端疑,无奈楚夕舞在身边无法发作,一直守在这里,等她自投罗网。
此时魅央的心底只有一个字,跑,立刻付之行动,撩起裙角头也不回的向前跑着。
“见多识广的魅央姑姑,怎的变得如此愚蠢了!”浓浓的嘲讽,眼睛一抬,男子身影一闪,已经欺进前來。
魅央眼眸流转,很显然汇墨使用了轻功,比武功她不一定会输,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淡淡的勾起嘴角。
“早已耳闻汇总领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怪不得有后宫娘娘,对您念念不忘!”踮起脚尖,慢慢靠近男子,呵气如兰,只是吐出的话语,却如蛇蝎,让汇墨的心中警铃大作。
“魅央姑姑在说什么?本官不是太明白!”男子心底一紧,后退了几步,撇开脸远离了女子。
“汇总领是聪明人,奴婢不用多说,这样也不过是为了保护我家主子的安全,还请汇总领秉公职守,莫要负了皇上的期望
!”魅央收敛了脸上的戏谑,恢复了正色。
刚才只不过是为了自保,以防他将这件事情告知他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烦,顺便试探一下他的真心,免得被别宫的女人收买了。
“本官自回做好本职工作,无需魅央姑姑多操心!”汇墨眸光一闪,语气也变得严肃。
魅央是楚夕舞身边的贴身侍女,对此带有怀疑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要表明立场。
魅央沒有说话,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就提起长裙离开了,,徒留一脸怔楞的汇墨,沒想到此女子竟有如此气魄,等到想起为什么会和她纠缠不休的时候,女子已经走远,才想起还沒有警告她一句,不分尊卑,迟早是要吃亏的。
“瑾儿,不要!”大声的反抗,可是对面那个漂亮的小女孩,脸上带着浓浓嘲讽的笑容,怀里小兔子红宝石般的眼睛转过來,却是滴下两行鲜血,火红的颜色充斥着罪恶般的开端。
“兔子姐姐,表哥是我的,你别想抢走!”小女孩轻快的笑声夹杂其中,高高举起怀里颤抖的小兔子,向着对面的女子推过去。
后退,只知道后退和哭喊,双手抗拒着,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抬了起來,漂亮的玉眸惊恐的看着小女孩,那张脸渐渐变得清晰,仔细一瞧,如此柔弱到不堪一击的竟会是自己,不,确切的说,是以前的楚希舞。
而那个被唤作是瑾儿的小女孩,毫无疑问就是沐瑾,楚夕舞紧闭着眼睛,皱拧的眉头诉说着她的不快,对于睡梦中这样令人厌恶的回忆,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一场好觉就这样被打扰了。
微微睁开眼眸,缓缓的坐起來,出神的看着窗外温暖的庭院,即使一如既往的凋零,却还是觉得别样的安逸。
脑子里渐渐恢复清明,怪不得当时秀女殿试的时候,沐瑾只是一句“兔子姐姐”,自己这副柔弱的残躯就有晕厥的预兆,原來还有这么一段,看样子原來的楚希舞还真是弱到谁都能欺负她,等于是半边身子埋进土了。
“舞施主!”外面是世缘的声音,似乎怕惊扰到她
。
“大师请进吧!我已经醒了!”淡淡的说出口,眸子轻眯,世缘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來找自己的,要來揭开谜底吗?
“施主感觉怎样!”世缘拄着拐杖摸索着进來,走到门边的凳子旁,慢慢的坐了下來。
“刚才又梦到一些事情,想是以前发生的,大师,我会失忆不是偶然的吧!”捧起一旁的茶盏,轻轻的吹着气,随口的问道,显得些许的漫不经心,只是眸光清冷,却紧紧的盯着他看。
世缘沒有急于回答,而是捋着胡须,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舞施主果然观察灵敏!”半晌,终是吐出这一句话。
“灵敏,要不是太医诊治出我中毒了,恐怕我也不会如此着急來这乐善寺!”浓浓的嘲讽,楚夕舞扫视了四周一眼,眸光轻挑。
“本來贫僧答应丞相,不能告诉你这些,但是毒性已经越发深了,如果今年的诊治还是一如往常,那么你就将忘记所有,包括你最重要的一切!”世缘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抬起头似乎在仰望着屋顶。
无神的眼眸却还是透着别样的光芒,好像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
“怎么会!”楚夕舞呆了呆,脑子里嗡嗡作响,手中的茶盏一个不慎,就滑落了下去,摔成碎片,刺耳的声音,却似乎被过滤掉了,沒有听见。
“个中缘由,只要施主照着贫僧所说的做,一切自然会明白!”已经猜测到女子的震惊,世缘摇了摇头。
“大师请说!”半晌,女子愣愣的回过神,眼神依然是空洞的,沒想到第二次來乐善寺,就要揭开谜底。
“施主以前到了这个时期,也会出现想起以前事情的症状,但是每次都是服用一些特制的药度过难关,那么五年前的事情,就又会从施主的脑子里抹去!”世缘娓娓道來,声音轻缓,却带着独有的苍凉,一直冷到女子的心底。
“但是服用的药却不是解药,只是暂时的压制而已,贫僧也曾经去寻找这种解药,无奈连你所服用的毒药都沒有搞清楚!”淡淡的叹息声,透着浓浓的惋惜,似乎在替楚夕舞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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