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走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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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开春时节,寒意未散,我跟宛儿相拥在**,哭也哭了,恶心也恶心完了,剩下的就是无可奈何。

她让我离开,以后有空打打电话聊聊天,大家各自安好,都别矫情了。

我说我一想到你就矫情,不矫情心里难受。她给我一脚:“你只是犯贱而已,别怨我。”

我心想犯贱也好,好过心里难受。我又抱紧她,我说我还不想走。

她就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什么时候都不想走。她掐我腰:“你不走还得我养着你,麻溜地滚。”

我知道我该走了,这种无可奈何的情况,多留一分钟就多一份痛苦,我痛苦宛儿也痛苦。

于是我坐了起来,天已经亮堂了,窗外的街道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但天空还是如同抹了铅尘一样死气沉沉。

宛儿开始梳理头发,她说吃了早餐就走吧,回北京赚钱去。

我鼻子很难受,兴许是昨晚受凉了

。我的视线又往她腹部看去:“让我摸摸你的伤疤。”

宛儿露出气得无话可说的样子:“老板呀,我真是服了你。”

我说我摸摸就好,我得记住你的疤痕。她将头发又散开,跟看调皮的孩子一样看着我:“最后一次啊。”

我说好,她就撩起了衣服,露出纤细的腰和可爱的肚脐,但那道恐怖的月球表面却将所有美感都破坏了。

我俯身抚摸,我说对不起。她嗤笑一声:“又矫情了,真恶心。”

我说我想亲亲你,她撇嘴:“亲哪里?亲伤疤啊,你脑子抽了吗?”

我说亲嘴,她更加恶心:“去死吧。”我说有什么关系,她就是不肯,嘴唇紧抿。

我来硬的,抱住她就亲,她忙挡住我的嘴:“别闹,我生气了。”

她似乎真的生气了,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能亲。她也不解释,又开始整理头发。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瞄了我一眼,忽地扑过来:“看你这傻样!”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却径直脱我衣服:“完事儿了你就滚吧。”

我说我不是要你,她恶狠狠地扒我衣服:“我要你!”

像是瞬间点燃了**,我也脱她衣服,两个无可奈何的可怜人跟疯了一样索取着对方。

宛儿体力不支,她还是拼命地索取着,她全身都是汗,她一定要占据主动,如同当初在北京的那一晚。

我抚摸着她的背脊,听着她急促的声音,我说:“我在你身体里留了点什么东西。”

她葱玉般的手指敲了我胸口一下:“就是一滩恶心的.....”

“不是。”我打断她,她哼了一声,力气用完了,我就去亲她,她再次挡住我的嘴:“脏。”

我忽地明白过来,没人愿意亲吻妓女的嘴

我说不脏,宛儿将头低下,她还在很轻的喘气,像一朵不堪风雨的莲花。

我再次说不脏,她锤了我一下:“穿好衣服滚蛋吧,别磨蹭了,真是便宜你了。”

她干脆利落地起身下床,赤身体上还沾着很多汗水,她用毛巾擦拭身上的脏东西,然后冷得打哆嗦,我忙将她的衣服递给她,她飞快地穿好了。

我也只得起床,两人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宛儿说送我去车站吧。

我默默点头,该走了。

街上已经喧哗起来,很多跟我们一样的人在为生活而奔波着,但他们又跟我们不一样。

宛儿放弃了她那性感的打扮,她衣着朴素,叫人根本看不出是陪酒女。

我说你这样最漂亮了,就跟当初在北京一样。她轻轻白我一眼,脸上倒是很欢喜。

我不着痕迹地抓住她冰凉的小手,她试图挣扎开,但最后还是任由我牵着了。

我们一路去了车站,如今的车站早已经丢失了最后一点浪漫,送人上火车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宛儿只能将我送到候车室。

我说天气冷,你回去吧。她点头,轻轻挣开了我的手。

我目送她离去,那种当初偷她钱的感觉再次袭来,我低着头抹眼角,鼻子酸得厉害。

宛儿没有回头,她不是矫情的人,走就走了。我想她肯定就是那样的,这一走就是真的走了。

等我上了火车,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可是哭不出来,宛儿兴许正在大街上走着,她插着手叼着烟,像是一个闯荡江湖许多年的大姐大,可是她心里软弱得如同一张纸。

我想着,然后将手放进衣袋里取暖,走了走了。我对着窗户哈气,外面的景色都消失在烟雾蒙蒙中,然后我的手在衣袋里动了一下,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内心忽地就落泪了,我说宛儿啊,你真是个混蛋

。我把手伸了出来,那张银行卡静静地躺在衣袋里面。

——

翌日中午我抵达北京,这一去一回仿如隔世,我的四分之三生命好像拿回来了,但没有实感,它像一场梦。

我哈着气往屋子里走去,其实春天已经来了,天气已经没那么冷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冷。

陈霞应该还在上班,租房里空无一人。我去卧室看了看,相框还挂在墙上,屋子里干干净净的。

我躺着歇息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洗个澡,去朱姐的租房。

朱姐早就离开了,租房只有二狗一个正常人。我来的时候他在看动画片,租房里很干净,连厕所的臭味都没有。

他还真厉害,竟然保持了这么多天。我进去叫了他一声,他立刻惊喜起来:“大哥!”

我笑笑:“最近没什么事吧?”他说没有,就是有个人被那个胖子带走了,不知道带去哪里了。

肯定是去割肾了啊,我也不解释,夸他做得好。他就高兴不已,又跟我扯废话:“我每天就看见你媳妇从街上走过,她没跟别的男人好。”

我说你管这个干毛,好好洗你的厕所吧。他说帮我看住媳妇嘛,免得被人骗走了。

我就想着陈霞,她这些天肯定很寂寞。我说二狗你继续看着这里,我有点事先走了。

他嘿嘿笑:“肯定是去找媳妇。”

我没理他,径直去超市找陈霞,回来了就跟她下个馆子吧。

现在也快到吃饭时间了,她应该要下班了。

果不其然,我一去她就下班了,跟同事有说有笑地出来。

我在外面等她,她终于看见我了,忙走了过来,还捶我:“回来了啊。”

我说你别这么粗暴,淑女点儿

。她说反正没人喜欢了,管它什么淑女不淑女。

我笑话她,她拉我去吃饭:“吃饭去,你请客。”

她并没有问我关于宛儿的事,我也没说,她只是说我回来就好了。

她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晚些时候她问我还要不要继续住下去,我说当然。她就什么都懂了,展颜一笑:“没关系。”

我默然。

再晚些时候我又去了一趟朱姐家里,原本也没什么事儿的,但朱姐却突然回来了。

我暗自吃惊,她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一个供体都没带啊。

我说你遇到警察了?她呸了一声:“我这几天只是去老大那边开会了,好消息啊。”

我对她们团伙不怎么上心,随口笑笑,朱姐还真是很高兴:“我们自己的医院建成了。”

我差点没咬到舌头:“你们一个卖肾团伙竟然建了医院?懵谁呢?”

朱姐有点得意:“其实就是个别墅,手术室护理室药房病房都齐全了,医生也有了,以后不用租医院了,省了一大笔钱。”

我说你说明白点儿啊,朱姐喝了口水:“我们在北京租了栋别墅,花了五十多万改建成医院,什么设备都买了,以后可以直接去那里进行手术,医生和护士都固定,一次手术能省不少钱。”

我知道他们是跟很多人合作的,以前的医院是找人租的,医生也是临时的,那样租医院要钱、医院中介要钱、医生中介要钱、开刀医生也要钱,如今全部搞一堆,的确很省钱。

不过也玩得太大了吧,五十万买设备改建别墅,要是被发现了就一锅端了。

我说你们老大真牛逼啊,看来你们是发达了。朱姐说不下血本就赚不了大钱,以后他们分钱也分得多了,五十万也就两个肾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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