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周姑娘为何对那秦铮如此重视?(1 / 1)
明安侯府
华春堂
暗色的梳妆台一侧,窗户大开着,外头繁花似锦,四处飘散甜柔的香气。老夫人看着窗外的花微微出神。
“今儿,那丫头又来了?”
“是啊,还吩咐了人给老夫人您送来了莲子汤。”
老夫人嘴角一丝隐晦的笑意,但还是轻嗤道:“就会这些小手段,不冷冷她,还真是胆大的没人管了!”
杨嬷嬷无声笑着,心道这老夫人真是偏心二小姐,明明对那鹦鹉中毒的事已经心有怀疑,虽说冷落了二小姐,可心底还是喜欢着的。
“听说,大夫人把老身生辰的事交给了澜儿?”
“是。”
老夫人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不知在想什么,良久,道:“澜儿还小。一个人怎么办得好,你去和杜姨娘支会一声,帮衬着澜儿,和婷婉姐妹好好为老身办生辰!”
说是支会杜月若。其实也是给的周婷婉的机会。老夫人怕是想借着生辰之事给自己和周婷婉一个台阶下,届时一个愿意讨好,一个顺水推舟的接受,皆大欢喜。杨嬷嬷清楚了老夫人的意思,了然的笑了笑,应了下来。
然而这场生辰却不如老夫人想的那么简单,甚至周语澜都惊的满身冰寒,当然,这是后话了
。
明安侯府老夫人生辰,这个消息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不少府上已经开始准备当日的贺礼,而听闻这次是由侯府嫡女来筹办时,只感慨虎父无犬女一番暗里奉承的话便笑呵呵的搜寻贺礼去了。
楚慎绕过东城的街道,没有驾马车,仿若游玩一般。绕了东城一圈。
期间买了些小玩意和玉器。
岩末抱着盒子,眼睛看着前方,恭敬的走在楚慎身后,而端着盒子的手从盒子的夹层里抽出了什么。
“公子,下边送消息来了。”
楚慎把弄着一支简单的玉兰花簪子,闻此,不甚在意的将簪子收回袖子里。
楚慎看完情报,在手中揉搓成碎屑,笑道:“岩末,再逛逛吧,或许能碰到熟人也不一定。”
京城诸多道路巷子,而偏僻难走的巷子也不少,远离集市热闹的地方,一派凝滞的安静。
秦铮检查着那些人的衣服,手下利落快速,而拖在一侧的腿有些不自然,但疼痛还在忍受的范围之内。
“这些人训练有素,你不会找到什么有利的东西。”轻缓低沉,冰凉的就像在发笑的毒蛇。
巷子口,一站一坐,一面无表情,一阴沉俊秀,秦铮的目光扫过那人身下的轮椅,冷冷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铮认为,眼前这个上一回还要扬言上了自己的人如今却出手救自己,若不是他命莫青出手,只怕此时就不是疼痛了,而是废了一条腿。
“是因为周姑娘么?”
楚凌好笑的看着秦铮的防备和猜测,笑眯眯道:“本王只觉得秦家就这么没落了有些可惜,正好路过了便顺手救下了你,秦铮,你欠我一个人情。”
可惜?这是最大的笑话!
哪怕秦铮不是之前的秦铮,但也从家里知道秦家到如今的地步和大皇子一派有极大的关系,根本就是皇权争斗的牺牲品
!
而幕后晋王却说可惜?
秦铮不屑面上却不动声色,漠然看了眼地上已然死去的人,这个世界,连杀人都不犯法……不,因为有权,所以杀人就不会犯法,更何况只是几个疑似杀手的人。
“秦铮,我要你做一件事。”
……
周语澜见到秦铮时,他正踉跄着,瘸着腿从转角处走过来,面无表情,额角隐隐的汗珠,若是废了一条腿,只怕他如今已经昏死过去,怎会出现在这里。()
秦铮手里拿着之前周语澜吩咐他取的茶叶,遇上周语澜,愣了下:“周姑娘,你不是在天下酒楼么?”
“你的腿……”
“哦,没事!路上不小心跌的。”
秦铮低头轻笑,头发几缕落到胸前,周语澜看着秦铮低头只露出那一侧的脸,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
周语澜看着秦铮的腿,还能站着,那么那些人失败了?但秦铮此时并不是那个一身武功的大将军,怎么会敌得过好几个打手?
一时之间,周语澜面色难辨,秦铮的身上一旦出现未知,周语澜就浑身不自在。
“受伤了就不用拿茶叶了,红拂,送秦铮去和仁药坊。”
秦铮本想拒绝,但看到周语澜冷硬的眸子,缓缓点头。
有马车,行走自然快速,周语澜看着伙计把秦铮送进里头把脉,一直沉默的样子忽然裂开了一条缝。
“红拂,立马去那条巷子看看!快!”
红拂讶然的看着自家小姐宛若寒霜的脸,连忙应了,牵出和仁药坊后院自备的马,快速的奔走离开。
周语澜坐在外屋,四处弥漫的都是药香
。
作为一个闺秀小姐,对自家名下的伙计关心过头了,也幸好林大夫不是多嘴之人,若是此时被府里的人瞧见了,不知会如何编排,但此时周语澜根本没想到这点,一双沉静漆黑的眸子幽幽看着那紧闭的门,里头的声音很小,也听不清楚。
红拂会骑马,这是幼时周语澜随同父亲一同出去游玩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一匹马擦肩而过,身穿淡袍的男子,笑意温和的看着马上红拂的背影,“岩末,看来正巧赶上好戏了。”
周语澜差伙计给林大夫传话,让他把秦铮拖在里头一些时间,红拂从屋外过来,脸色明显不好看,周语澜顿时心上压了一块石头。
“小姐,那些人都死了,一招致命手法相当利落,很像……”
周语澜眯起眸子,“像什么?”
红拂小心翼翼看了眼周语澜,轻声道:“杀手,而且是阎罗阁的手法。”
一室寂静,周语澜沉默一会,声音幽幽:“红拂,你对阎罗阁很熟悉?”
呼吸微乱,红拂强作镇定道:“因为奴婢的母亲是被阎罗阁的人杀了的,侯爷当年查出真相告知了奴婢,所以奴婢对阎罗阁有些了解。”
有些了解,却一眼看出那阎罗阁的手法,那这私底下得花费了多少心思?
红拂有些局促不安,周语澜眼眸微动没有继续问什么。
那些人明明是去对付秦铮,最后却被阎罗阁的人给解决了,秦铮何时认识了阎罗阁的人?是巧合?
周语澜思忱间,安静的几乎能听到窗外那树叶被风吹的交叉声,秦铮已经从里头走了出来,林大夫在后头走上前对着周语澜恭敬道:“这位公子只是有些骨折,在下已经上了药固定起来,每两日到这儿来换一次药便成。”
周语澜点头,复杂看着那忽然变得厚重的腿,瞧见秦铮面无表情,隐隐含着凝肃,心下一个咯噔。
“周姑娘,在下还有事,先离开了
。”秦铮行了个虽不标准但很熟捻的礼,比之第一次习惯了不少。
而那个笑的及其我行我素,总是充满冲动的秦铮,似乎也渐渐消失了。
“小姐?小姐?”
周语澜猛然回神,鼻间那浓郁的药香味让她清醒不少,和红拂说回府,便上了马车。
然而周语澜进了马车良久,也不见红拂跟了上来,撩开帘子,却见一个半熟的脸孔站在马车边,恭敬道:“红拂姑娘被我家主子请了过去,周姑娘若是担心,在下带您过去。”
周语澜脸色立马变的难看起来,楚慎?他怎么在这里?
岩末带着周语澜来到一处酒楼的厢房,距离和仁药坊不远,低头从窗户下看去就是和仁药坊的牌匾。
周语澜环顾四周,却没见到红拂的身影,楚慎靠在窗边,对着周语澜扬手端了杯茶:“周姑娘心底善良,想必也不会吝啬和本宫喝杯茶吧。”
依旧温和淡然的口气,但周语澜却觉得楚慎似乎在不悦?
“红拂呢?”
楚慎将茶杯递给周语澜,手举在半空一直不落,周语澜缓缓伸出手接了过来。
“在周姑娘进门时,本宫已经差人把红拂姑娘送回去了。”
周语澜松了口气,几乎是下意识的样子落在楚慎眼里,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周姑娘不信我?”
今天的楚慎有些不对劲,周语澜皱着眉看过去,只见楚慎收敛了笑意,道:“上次本宫提醒过周小姐,周小姐身份尊贵,怎好对一个茶楼伙计如此亲密?堂堂侯府嫡女和废弃贵族之子交好,周小姐是觉得如今这京城不够乱么。”
周语澜自嘲的扯扯嘴角,冷冷看着楚慎:“殿下,澜儿早就知道殿下消息灵通,原州水灾一事就可看出,但澜儿没想到在一些小事上殿下的眼睛真是紧紧的一刻也不放!澜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劳殿下教导澜儿该和什么人相处
!”说罢,周语澜垂下眸子,掩住脸上浮起的怒意,福身:“澜儿告辞了。”
那门关起来的声音也稍微重了些,楚慎坐立半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身后的岩末轻声道:“殿下,为何不告诉周小姐那件事?”
楚慎沉着脸,淡淡道:“她的事够多了,何必再给她添上一笔。”女坑上巴。
……
红拂的嘴巴一刻不停着,周语澜从不知道红拂居然会如此激动。
“……主子面前恭敬的人模人样的!小姐你都不知道,那个叫岩末的私底下居然那副德行!当着红拂的面本性就暴露了,当着主子的面带着乖巧的面具简直恶心死了!!”红拂满面嫌恶,说了半晌,却瞧见自家小姐一直盈盈笑着,不由得愤恨的鼓着脸。
那时,红拂扶着周语澜进了马车,正准备弯腰进去,然而四下里忽然出现一行人,挟持了马夫,而自己被一健硕的男子捂住嘴迅速的带离开了。
等看见对方是谁,红拂心底那蔓延出的恐惧立马烟消云散,转而就是怒气横生。
“我到不知好好的太子侍卫不当,倒是干这偷鸡摸狗绑架人的事儿来了!”
岩末笑嘻嘻的凑近红拂,看着她一脸厌恶的往后退好几步,“咱们好歹也是相识一场,放心,我家主子只是想请你家小姐说会儿话,又不是吃了……喂喂喂!”
红拂一脚踩在岩末脚上,“混蛋!你混蛋你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岩末扯扯嘴角,额角隐隐有冷汗冒出,连忙把红拂丢给一旁的侍卫看着,自己咳嗽两声然后去请周语澜了。
红拂骂骂咧咧的看着岩末离开,好一会儿岩末没捡到,挟持红拂的侍卫得了消息才放回了马车,却怎么也不让红拂去找周语澜。
“那个混蛋!下次见到我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周语澜喝了口茶,听着红拂的抱怨,莞尔一笑,眼底藏着隐晦的复杂。
说话间,阿莲从外头走进来,说道:“大小姐,阿莲刚才听其他丫鬟姐姐说,老夫人要杜姨娘帮着大小姐您一起办生辰,是真的么?”
“这消息从哪儿传出来的?”
阿莲外头思考了一会儿,道:“阿莲是听华春堂大嫂的丫鬟姐姐说的,说是杨嬷嬷刚离开秋水院,大小姐您就回来了
。”
红拂疑惑道:“老夫人对杜姨娘一向没什么好感,怎么会突然传出这个消息?”
只怕杜姨娘只是幌子,老夫人是想借此机会和周婷婉和好才是真的。
然而不过前后脚,这里猜测老夫人的用意,那秋水院的丫鬟就来了,带来周婷婉的话。
“杜姨娘说她出身微寒,府中之事一概不懂,万一乱了分寸拖累大小姐,不仅给老夫人的生辰添了麻烦,也给大小姐添了麻烦,所以二小姐的意思是,不如这次生辰就由大小姐全权做主,二小姐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
周语澜与红拂对视一眼,杜月若的性子一向喜欢张扬高调,这番说辞定是周婷婉的意思,这周婷婉究竟在想什么,如今她和老夫人关系正需要缓和,她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而这个消息也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只是她不如周语澜看的通透,认为这番话是杜月若说的,一时气闷,本就像借此机会下个台阶,这杜月若怎么这么蠢?
于是,第二日清晨,从华春堂再度传出的消息让周语澜愣了下,随即就是眯起眸子轻笑。
“老夫人居然说杜姨娘出身书香世家,知书达礼定会做好生辰的事,还说哪怕一时失误但重在心意,有什么事还说小姐你会帮衬的,这什么嘛!这岂不是给小姐你添麻烦么!”红拂嘟着嘴,为周语澜抱不平。
“红拂,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哦,刚才听门房说,侯爷已经回来了,小姐您找侯爷做什么?”
周语澜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空白请帖,“老夫人生日,来的皇亲贵胄贵妇贵女定然不少,我虽知晓大半,但为了万一还是要去寻父亲仔细问问,哪些人要请。”
红拂点头,收拾好请帖,就跟着周语澜去寻了周清
。
而秋水院,正绣着一副百寿图的周婷婉忽然扎破了手指,血珠子滴了出来,周婷婉不甚在意的用手帕擦了。
流珠从屋外走了进来,眉眼含着喜意。
“何事让你这么高兴?”
流珠福了身,故作神秘道:“奴婢抓到了大小姐的一个把柄!”
周婷婉眉头微挑,蓦地转头看向流珠:“果真?”
“千真万确,奴婢亲眼所见,之后觉得奇怪又百般调查了一番,确定了才来和二小姐您禀告!”
周婷婉扬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周语澜一点一点筹备生辰的事,而杜月若提议要请裁缝给府里的每人裁新衣服,虽说有出风头的嫌疑,但周语澜细细思量后觉得这可行。
“那这件事就交给杜姨娘办了。”
杜月若挺了挺傲然的胸脯,得意道:“这是自然的。”
周语澜淡笑不语。
天下酒楼的菜式已经确认完毕,同源戏班那里曾老板也说戏都排好了,只等着老夫人生辰来个惊喜,当然周语澜却没想到,生辰那天只有惊没有喜。
而在老夫人身侧五日前,秦铮消失了。
“消失?”
茶楼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敢去看周语澜森寒的眸子:“小姐您曾交代过小的,要好好看顾秦铮,也顺便监视他的行踪,只是昨日秦铮忽然辞工了,小的惊讶之余去他家找他,但是却没找到,拜托人去打听,但是哪儿都没有秦铮的消息,忽然就这么,消失了……”
周语澜瞪大眼睛,一度之间周语澜甚至觉得自己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半晌,还是在红拂担忧的喊声下,陡然出声:“是昨日什么时候?”
“昨日傍晚,太阳刚下山的时候
。”
周语澜坐在椅子上,几番猜测,秦铮消失了,打了个周语澜措手不及。
人最恐惧的就是黑暗的未知,莫名死去的打手,忽然消失,周语澜这几日忙着生辰,倒是忽略了秦铮,怎么会忽然辞工消失?
一点征兆也没有。
难道……楚慎……
周语澜眼睛一亮,燃着一簇白晶色的火,秦铮不能消失,他不能消失在周语澜的视野里,头一次周语澜为自己没有尽早杀了秦铮而后悔。
周语澜联系了楚慎,然后周语澜亲自出了府。
一见面,周语澜也抛弃了那些客气行礼,直接问道:“是不是你!你把秦铮带到哪儿了?”
楚慎默然看着周语澜失了常态的模样,幸而周遭已经处理好,全是他的人,否则被人瞧见不知会传出什么话来。
“怎么,秦铮消失了?”楚慎淡淡说着,却一语中的。
周语澜咬着唇,冷冷道:“很抱歉这样怀疑你,但是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会对秦铮有敌意!”
怀疑?真是个比较冰凉的词。
楚慎抬起手,拨了拨周语澜因为慌乱所以落下的一缕黑发,看着她下意识的蹙眉,笑道:“你莫忘了,秦家曾经也是世家,得罪的人不知凡几,况且,你该好好想清楚,我是否会费那个心思去除掉一个没什么用处的普通人。”
周语澜神色微动,他说的对,如今的秦铮对于楚慎,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如果仅仅是因为自己和他走的近了就除掉他,周语澜倒觉得有点不真实。
然而周语澜也不会只因为楚慎的一句话就相信他。
但气氛还是稍稍缓和了点,楚慎起身,像是忽略了男女授受不亲,自然亲和的按着周语澜的肩膀让她坐下。
“一过来就剑跋扈张,不如好好喝茶,冷静了再去想那些烦心事
。”
周语澜接过楚慎递过来的茶,僵硬麻木的抿了一口,意外的觉得这茶很好喝,也不知是谁沏的茶。
“那殿下知不知晓秦铮在哪儿?”
楚慎抬眸看了眼周语澜,答非所问:“周姑娘为何对那秦铮如此重视?”
周语澜扯起一丝笑意,端起和楚慎相似的温和面容来:“这是澜儿的私事。”
“那是否把秦铮的行踪告知你,也是本宫的私事。”
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再次凝滞起来,楚慎慢悠悠的喝着茶,眉眼温和似水,“本宫劝告一句,秦铮此人,周姑娘还是莫要多接触为好。”
这句话不是楚慎第一次说,但同一句话说多遍,周语澜眉头微蹙:“殿下的意思是……”
“本宫的意思,周姑娘细细想自然会明白的。”
周语澜静静的看了楚慎良久,福身:“那澜儿先告辞了。”
楚慎点头,闻着茶香,也不知道周语澜走了多久,放下茶盏,看了眼对面那空了的茶杯,笑了:“岩末,本宫沏茶的手艺是否见长?”
周语澜回府,走的病不是正门,而是侧门,这儿把守少,人少,然而周语澜刚绕过一个走廊,就听见一侧那清脆的少女声音:“姐姐方才见了什么人?”
周语澜回首看去,只见周周婷婉亭亭玉立在那儿,巧笑嫣然,而那一刻周语澜蓦地跳出一个念头。
这周婷婉终于要出手了?
“不是妹妹管的宽,而是姐姐犯了女则,有违大家闺秀的行为典范。”周婷婉缓缓说着,声音如出谷黄鹂般美妙。
周语澜顿住步子,打量四周,一人也无,连周婷婉身边的丫鬟流珠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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