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只要我在一天,你便别想得逞(1 / 1)
周语澜乍听一道暴喝声,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岸上的人的突然跪了一地。她站在湖中,却正好有一座假山拦住了她的视线,看不到宫门的方向。心道这是谁来了,不过她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来了。
楚凌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突然到了自己的寝宫,眼看着功亏一篑,朝着宫门看去,眼中突然慌张起来。
只见一道黄冕从宫门中进来,前面后面跟着众多的太监。楚凌连忙推着自己的轮椅,“不知父皇驾到,皇儿有罪!”
皇帝点点头,他脸上带着阴沉的表情,“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周语澜的身上,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疑惑,回头看着楚凌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
楚凌心知如果不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恐怕是解释不过去了,皇帝阴沉多疑的性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一想到刚才他和周语澜之间发生的事情,心中甚是着急,害怕周语澜会将事情说出来。
皇帝见楚凌低着头,却冷笑了一下
。回头和身边的公公说了一声。那公公对着后面的太监指点了几下。马上就有人跳进了水中将周语澜带了上来。
潮湿的衣衫像是贴在周语澜身上一样,勾勒出一个动人心魄的身材,水珠从周语澜发髻慢慢的滴落,她抱着身体瑟瑟发抖。和楚凌一样吃惊。周语澜也想不到来的竟然是皇帝,她一时失了神,也顾不上身材暴露。
皇帝的目光在周语澜身上停留了一会,笑道:“语澜,怎会进宫了,又怎么会掉进水中?”
听到皇帝的声音,周语澜这才回神过来,在地上对着皇帝道了一声万福之后,这才慢慢的道:“臣女听说皇后娘娘身体有恙,这才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没想到遇上了大皇子,刚才一时失足掉进了水中。臣女有罪,惊扰了陛下!”
楚凌刚听皇帝的话一颗心都飞了起来,真怕周语澜将刚才的事情说出来,待听到周语澜的解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忙接着道:“父皇儿臣,行动不便,所以这才让人下水救人。”
皇帝抬头朝着湖中看去,他的双眼轻轻的眯了一下,点点头,“原来如此。来人带语澜去乾明殿妥善安置。”
从皇帝后面走出来两个太监,周语澜又对着皇跪谢了一下,这才跟着太监离开,可是她心中依然很疑惑。
乾明殿试皇帝的寝宫,就在太和殿后面,向来是皇帝的私人地方,便是的皇后去乾明殿都需要通禀,皇帝竟然让人带自己去乾明殿?
带路的两个公公一路不敢说话,不过周语澜却注意到这两个人偶尔在拐弯的时候会偷偷看自己,他们的目光也同样的吃惊。
周语澜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一段路,再过去便是乾明殿寝宫,她微微的落后,轻声道:“两位公公,我有一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问?”
其中的一个太监停了一下,退到一边朝着周语澜微微的鞠躬道:“姑娘有什么想问,只管说,咱家一定据实禀告!”
周语澜笑着,“谢谢公公了,”又道:“乾明殿应该是皇上的寝宫吧!我去那里是不是不合适?”
那公公满脸笑容容光焕发的样子,“姑娘说的没错,后宫中的娘娘中只有皇后娘娘以前才去过,从皇后娘娘身体有恙之后,姑娘是唯一进乾明殿的女子
。陛下对姑娘真是宠爱有佳啊!”
宠爱有佳?这从什么说起?周语澜愣了一下看着说话的公公,“这.......”
另外的公公却催促道:“姑娘日后便知道,若是有什么疑问的以后再问便是,前面就是乾明殿了,还请姑娘快点,说不定一会皇上就来了!”
周语澜只得跟上,乾明殿也分外房和内房,外房如同一个书房,朝着大门的方向放着一张龙案,旁边摆着书架,中间一道大门紧闭,将外房和内房分开,那两个公公推开了内房门,将周语澜带进去之后就离开了乾明殿。
内房是皇帝睡觉的地方,里面放着一张榻子,还有床。另有一些珍宝装饰,地上铺着富贵迎春地毯。
周语澜站在房中动也不敢动,一会之后又见那两个公公回来,身后带着一群宫女,手中捧着干净的衣服。
“还请姑娘将衣服换上!”
宫女手中的盘子上放着干净的衣服,周语澜却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那些衣服并不是她平时穿的样式,却是宫装!
皇宫中的宫装都为轻纱制成,几乎透明,人眼可见。周语澜才刚及笄,从来没有穿过这等衣服。看着那些衣服,顿感脸色发烫。
“公公,可还有其他的衣服?”周语澜轻声道。
那公公神色古怪的看着周语澜,看了衣服一眼道:“宫中女史都是此种装扮,莫非姑娘不喜欢?”
周语澜道:“非是不喜欢,只是从未穿过!”
那公公笑道:“原来如此,不过宫中只有这种衣服,还请姑娘穿上吧,一会皇上来了如果看到姑娘还是一身潮湿,只怕奴婢等人就活不成了!”
那太监说着话,就在周语澜面前跪了下来,“还请姑娘更衣!”
周语澜没奈何的点点头,太监见她同意了连忙手忙脚路的指挥着宫女给周语澜开始打扮起来,她就像是个木头一样任由宫女给她换上宫装,重新梳好长发。
轻纱漫笼,露出她一段雪白的肌肤,身上的衣服如丝绸一样滑过周语澜的身体,她的肌肤白的和雪一般
。露出肩部锁骨。
那太监看着周语澜两眼放光,“美、奴婢从来没有见过如姑娘这般人,日后姑娘发达了可一定要记住奴婢啊!”
周语澜很不适应身上的衣服,她感觉实在太暴露了。但是对着公公还是笑了一下,“公公说笑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那公公看看周语澜有点奇怪,普通家的勋贵女子,进了皇宫如果能来乾明殿,怎么会想着离开呢?这明安候的小姐莫不是傻了。只要笼了皇帝的心,只怕一夜便出人头地了,这个时候不想想怎么伺候皇帝,倒是想着离开?
“姑娘可莫说笑了,奴婢禁不起吓的。”太监道:“姑娘便好生呆着便是了,至于离宫的事情就莫要再说了!”
“为何不能离宫!”周语澜道,她看看太监的脸色,接着回头看看四周,想起这是皇帝寝宫,突然脸色苍白,周语澜一把推开太监,朝着宫跑去:“我这就走!”
太监没想到周语澜突然推开自己,朝着宫门跑去,身子踉跄了一下,总算站住了,连忙追上去,“姑娘,跑不得啊!跑不得!”
周语澜心中慌乱,想到那不好的猜想也顾不上,一把拉开宫门,一头就扎了进去,身体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一样,又给反弹了回来。等到她反应过来,却见四周已经跪满了人。
周语澜抬头一看便看到皇帝正站在门口,她刚才撞上的人正是皇帝。“臣女有罪!”她连忙跟着跪道。
、寝宫地板透着冰凉,周语澜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皇帝就站在她面前,俯视的视线落在周语澜的身上,好一会时间之后,她才听到皇帝的声音。
“都起来吧!其他人都退下!”太监和宫女们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走出乾明殿又带上了宫门。
周语澜不敢抬头看皇帝,也不知道皇帝现在脸上的表情,她站在乾明殿中低着头,盯着地面,像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一样。大理石地面上倒影着她的黑影,大殿中只有微微的风声,和烛火的跳跃,周语澜好像能听到那些烛火燃烧的声音,发出哔哔的声音
。
皇帝走到周语澜面前,他的双手负在背后,目光落在周语澜身上,淡淡的道:“抬起头来!”
这皇帝莫不是真的看上自己了?传闻中宫中选秀时候皇帝也是如此,让每一个秀女都抬头。周语澜心都快跳出来了。又听到皇帝的声音:“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
周语澜嬷嬷的抬头,雪柳一样的美貌像是一道光一样在大殿中亮起来,让大殿都明亮了几分。天香国色的绝世容颜穿上宫装之后,没有人看了会不动心。
皇帝眼中连连闪光,看着周语澜好久之后这才吐气说道:“语澜果然和外面传说的一样!果然名不虚传!”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皇帝的心思,大楚皇帝更加是心机深沉难以揣测。周语澜努力保持平静,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模一样,和她想不到的是皇帝并没有表露想要她的意思。
相反让周语澜警惕的是,皇帝眼中那种欣赏之光之停留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周语澜并不是第一次见皇帝,在上一次进宫的时候,她就已经和皇帝见过面了,皇帝甚至还试探过兵符的事情。
“陛下过奖了!”周语澜微微躬身道:“那些不过是坊间的流言罢了,语澜蒲柳之姿,不敢入陛下耳目。宫中佳丽胜过语澜百倍!”
皇帝呵呵笑起来,声音在大殿中轻轻的飘荡,四处可闻。“或许有比语澜更加出色的,但是肯定没有如你这般聪慧的!这世界上有容貌的女子大多没有智慧,而有智慧的女子,大多普通。语澜却不同。恐怕这世上也只有你这样一个奇女子了!”
周语澜偷偷看了一眼皇帝,只见他背对着自己,却看不到是什么表情,“陛下过奖了,语澜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而已!”
皇帝轻轻的摇头,’“语澜何必自欺欺人,你是自己跳进湖中的吧!”
“什么?”周语澜没想到皇帝突然换了话题,想了一会镇定道:‘确实是失足落水的!”烛影晃动了一下,皇帝却已经转身面对着周语澜,“你可知道,骗朕可是欺君大罪!”
周语澜咬了一下嘴唇,“确实是自己失足!”
“算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朕也不勉强
!”皇帝道,他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你说失足便是失足吧!朕也算是开了眼见了,常人失足落水,只是在河边,语澜这一失足可是到了湖中心了,你这京城第一美女,就连落水都与众不同!”
“陛下......”
皇帝挥手道:“你和晋王之间的事情朕不打算过问。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便让你们自己解决。你和晋王的事情朕也所耳闻,自古男女之间的事情便是最难办,你虽然拒绝了晋王,不过依朕看来,你们并非没有情谊,如果语澜愿意,朕为你们赐婚可好!”
“陛下!”周语澜惊声道,看着皇帝望过来,又连忙放低声音,“臣女和晋王并无私情,只是普通的朋友!”
“嗯?”皇帝静静的看周语澜,突然笑道:“大将军柳迟安也曾经去明安侯府求亲,却也被你父亲拒绝了,两个人甚至在朝堂上吵开了。难道你心中已经有了人选。”皇帝哈哈大笑,“如果真有人选,你现在便说出来,朕为你指婚!”
皇帝突然的反常让周语澜乱了手脚,一国之君竟然也关心自己的婚事,周语澜满脑子都在猜想皇帝的心思,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大楚的皇帝怎么会那么简单呢?
周语澜想了一会:“臣女还小,娘亲刚刚去世,臣女已经发誓为娘亲守孝三年,只怕要辜负陛下的美意了!”
皇帝道:“为人子女自当守孝,如此孝心应该褒奖才对,不过朕也可先为你赐婚,待你三年守孝期满了在成亲不迟,你看可好?”
皇帝似乎盯着周语澜的婚事不放,一定要将她嫁了为止,周语澜心中复杂,在皇帝面前却又不敢的反抗,她慢慢的跪了下去,“臣女心中确实有一个人!”
“哦!说来听听!”
“御林左军都统秦铮!”周语澜道。她并不是随便乱说,只在这片刻的时间,她已经想明白了,皇帝其实一直在试探她,她对婚事的态度,其实就是周清的态度,不管是楚凌还是楚慎,皇帝都不会希望看到周清支持其中任何一个人。
皇帝对周清现在的态度很微妙,他心中怀疑周清,可以又不希望将周清逼的太急,至少在没有找到兵符之前他不会太强硬,可是又不愿意见到周清和柳迟安这种大将联手,更加不愿意看到周清和皇家子弟有关系
。
周语澜唯一能想到最合适的人便是秦铮,毫无疑问她将秦铮说出来,皇帝一定会猜忌秦铮,而周语澜也不希望秦铮真的当上御林大将。
皇帝愣了一下,他的声音很吃惊,“御林都统,秦铮!”明安侯府贵为大楚勋贵豪门,侯府的小姐怎么会看上秦铮呢?
虽说秦铮现在也算的上勋贵了,可距离明安侯府的地位实在是差了一大截。“你心上的那个人真的是秦铮?”
周语澜点点头,“便是秦铮!”
皇帝思虑了一下,看着周语澜瞳孔一缩,“秦铮也算的上年少有为,不过和你的身份相差的太大了,朕如果将你赐给他那实在是太草率了。不如便在朕的皇子挑选一个怎么样?你已经拒绝了晋王,那便在太子和三皇子中选吧!”
皇帝坐在龙案背后,周语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这绝对不是皇帝的真心。周语澜装出很吃惊的样子看着皇帝,“臣女不敢,”她连忙低头跪下,又道:“陛下英明,其实语澜刚才确实不是自己失足落水,是自己跳进河中的!”
皇帝道:“这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晋王对你无礼?”
周语澜伸手在眼角擦了一下如同抹泪一样,实际却狠狠的捏了一把,让自己哭出来,“陛下,晋王倒是没有对臣女无礼,只是他让臣女和三皇子成亲,臣女不答应,他就让人抓臣女,臣女被逼无奈只能跳湖寻死,没想到却没有死成!”
周语澜一边不断的擦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偷偷的看了皇帝一样,龙案背后的皇帝像是一头危险的野兽,散发着危险的目光。
皇帝的脸色铁青,目光如同刀子一样从周语澜身上掠过,似有切肤之痛。“哦,他想让你和萧阳成亲?这是好事啊!你为什么不答应?”
周语澜连忙低头,跪道:“婚姻大事,原本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怎么敢私自答应,而且三皇子贵为皇子,便是杨妃娘娘同意了,臣女也不敢!”
周语澜泪雨连连,语气幽怨抬着头眼睛通红的看着皇帝,虽然是装出来的样子,可是绝对逼真
。楚凌既然和杨妃合作,连着绑架自己两次,她就坑他们一次不算过分吧。皇帝原本就多疑,听到周语澜说道杨妃,哪里还不明白周语澜话中的意思。
皇帝轻轻的道:“杨妃既然都同意了,你为什么不敢呢?说起来你和萧阳倒是不错!”
周语澜跪拜道:“皇子的婚事,没有陛下的同意,臣女怎么敢,何况我大楚太祖有言在先,后宫只能出于普通人家!臣女又怎么会答应!”
“语澜倒是明白事理,这件事情朕知道了不过朕也不能将你赐婚给秦铮!”皇帝道。
周语澜连忙跪拜道:“雷霆雨露皆是陛下隆恩!”
周语澜出来了乾明殿终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混过去了,面对皇帝实在压力太大了,有一句说错了便是死路一条。虽然她没能阻碍秦铮可是楚凌和杨妃记下来绝对不会好受,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借着皇帝狠狠的坑一把他们,便是皇帝事后知道了,可是她也没有说谎。
周语澜跟着太监刚出了宫门就看到楚慎的马车停在在一边,楚慎坐在马车上正在朝宫门方向看来。对着周语澜点了一下头,他的马车便先走。
白墨驾着马车过来,看了一眼周语澜,又扭头过去,等到周语澜坐上马车,白墨又忍不住回头,看着周语澜。“我以前还没有觉得你有多漂亮,可是现在一见,你真的很漂亮啊!这件衣服很合适你!”
红拂从马车中拿起一件披风连忙给周语澜披上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登徒子!”
白墨抖动缰绳,马车缓缓的离开宫门,他坐在车前笑道:“我不就是看看么?那皇帝每天都能看到这种场景,这日子果然舒坦啊!”
红拂道:“只有登徒子才会说这话,这是宫装,少见多怪!”
白墨瞥了一眼红拂也不说话,只是那神气依然不服气,他赶着马车,也不用周语澜吩咐就跟着太子的马车出来皇城。
马车停在书院的马口,等周语澜下来之后白墨也跟着一起走进了书院。直接去了书院后面的花园。楚慎已经在凉亭中等周语澜了。
楚慎没见过白墨,见周语澜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男子,目光有点警惕
。周语澜为楚慎介绍道:“这是白墨,”周语澜本想说白墨是自己的护卫,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合适,便只好如此介绍。
白墨却道:“我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太子殿下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找我,看在周小姐的份上我给你打折!”
红拂狠狠的瞪了一样白墨,拉着白墨便走,两个人守在了院子的门口,“你不说话会死啊!”
白墨笑道:“我要赚钱的好不好,那可是太子啊!”两个人却在院子门口胡扯起来。
凉亭中,楚慎不等周语澜坐下就问道:“你在宫中可没事吧!我听说你去了乾明殿,却是吓死了!”
“殿下在担心什么?”周语澜突然问道,便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怎么会问这个。只见楚慎一脸着急模样,她才道:“没事!”
楚慎叹息道:“父皇的寝宫的还从来没有女子女子进去过,宫中是甚至有传言你要被纳为妃了。”他看着周语澜,目光落在她的衣服上,楚慎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周语澜突然感觉脸色一红,宫装却是有点透明,薄薄的轻纱里面便是的她的肚兜,虽然她已经披着披风,可是总感觉像是被楚慎看光了一样。
“我很好!”周语澜轻声道:“皇上并没有那种想法!”
楚慎道:“早知道你会遇上父皇,我便应该亲自送你出宫才对!”如果那样自然就碰不到楚凌,也不会遇上皇帝。楚慎在宫中等到皇后病情稍微稳定想要找周语澜已经找不到了,却听到宫中有人在传说,皇帝下令带了一个女子去了乾明殿。等他问清楚那是周语澜之后,楚慎心中满是后悔,只怕皇帝看中了周语澜。
他和周语澜原本是合作的关系,却没想道自己竟然会那么在意这个女子,等在宫门的外面,楚慎满脑满眼都是周语澜的影子。不知不觉中,楚慎已经忘不了周语澜了。
周语澜却见楚慎目光呆呆的看着自己,脸色变得更加红,“太子.....太子......”她一连叫了几声也不见楚慎回答。
周语澜突然笑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楚慎眼前,轻轻的来回晃动起来。她晃动一次楚慎的眼睛就跟着动,等到周语澜晃动第二次的时候,突然她身体一震
。
楚慎的大手却握住了她的手,满眼关切,似乎像是抓到了什么心爱的东西,握的周语澜生疼。
“太子还请放开”楚慎微微愣了一下,见自己握着周语澜的手,也知道自己失礼,连忙松开自己的手,周语澜轻轻的笑了一下,“殿下刚才在想什么?”
楚慎微微的扭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没什么,是我失态了!”
周语澜看着楚慎的样子,心中突然有点甜蜜,想着楚慎刚才握着自己时候的感觉,虽然很痛,却很温暖。
这个太子也到不是无情之人。她见楚慎此刻已经恢复了冷静,回头过来,也连忙收敛心神道:“殿下可知道晋王已经和杨妃合作了!”
楚慎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叹了一声,“大哥,这是何苦,他如果想要那个位置,只要和我说一声,给他又怎么样。这个位置原本就是他的!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楚慎连说了两个发何必如此,脸上闪过痛苦之色,看的周语澜有点心痛,但是她又硬着心肠道:“殿下,如果这么想,那就早点对晋王说吧!也免得你们兄弟相争。”
周语澜的语气很冷,楚慎不禁抬头看着她。“语澜,你怎么这么说?”
周语澜道:“殿下难道就不明白,你的太子位是皇后娘娘苦苦求来的。你难道就忍心这样交出去?”
“楚凌毕竟是我大哥!”
周语澜寒声道:‘那也要他将当成弟弟才行!”楚慎你是实在太天真,你既然已经知道楚凌和杨妃合作,怎么还会不明白,你和楚凌之间的争斗不是你把皇位让出来就可以结束的。“这已经是事关生死了!”
“难道一定要我们兄弟相残不成?”楚慎看着湖面,突然飞跃起一条鱼来,水花飞溅,水珠落在楚慎的脸上异样寒冷。
周语澜静静的看着楚慎,她能感觉到楚慎的犹豫,“这便是权利的争斗!”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看着楚慎犹豫的样子,周语澜突然有点明白,前世的楚慎为什么会失败,明明有着秘密力量,可却不见他反击
。他的犹豫不决就是他最大的死穴。
“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你也应该为那些追随你的人想想,太子殿下,晋王日后可能会放过他们么?”
楚慎猛地回头看着周语澜,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人看见了一样警惕,“语澜你说的什么意思?”
周语澜轻声叹息道:“南山!”
楚慎的瞳孔猛的一缩,周语澜接着道:“殿下只管放心,此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会替殿下保守秘密的。不过殿下也要为那些人想想,你收容的那些孤儿,你建立的书院,殿下所做的一切都都是为了那一天准备的吗?”
“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为了那一天准备的,但是我唯独没有想到我们要兄弟相残!”楚慎的目光远远看去,那个方向是皇城,人间最尊贵的位置就在那里!
周语澜走到楚慎的身边,湖面上的风吹着她的披风颤动,青色的湖水冰蓝的现实寒冰,“你不争,便只有死!”
“我不愿意见到兄弟相残!”楚慎回头看着周语澜,入眼的却是周语澜一半雪白的脸,“为了皇位难道就一定要面对这样悲剧?”
周语澜思虑了一下,“你没有见过最悲惨的事情,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你容貌尽毁被人扔进沸水中烧煮而死,你可想过有一天,你最爱的人,突然对你说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毁了你,家园破灭,亲人全死,而你的仇人却登高位,为人敬仰!如果你见过这些你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权位的争斗中没有仁慈之心!”
楚慎目光悍然惊恐的看着周语澜,只见她脸色铁青,比那寒冰还要冰冷,“语澜,你这是......”
周语澜回头看着楚慎,“如果你经历过,你就再也不会这么想了!太子,殿下,如果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和晋王相争,我劝你还是现在就离开京城永不回头吧!”
周语澜转身便走,楚慎连忙叫道:“你为何要逼我?”
周语澜听到背后楚慎的声音却停在了湖边,回头看着楚慎道:“并非我逼你,只是我已经看到了结局而已!”
红拂和白墨却也听到了楚慎的声音,他们停止了争吵,回头就看到周语澜走了过来,红拂连忙迎上去,白墨抬头朝着周语澜身后望去,楚慎一个站在凉亭中痴呆的看着周语澜的背影
。
白墨如有所悟的看看周语澜,随着红拂他们一起离开了书院,待送周语澜道了侯府的时候白墨道:“周小姐的游戏似乎玩的很大哦!倒是让白墨吃惊!”
周语澜笑道:“多谢白先生护我安全,语澜只是不希望有些人得逞而已!”
白墨叹息道:“谁说女子不如男,红颜亦可覆风雨,小姐的气概白墨信服了,人生有幸遇到这种风浪如果错了实在是可惜,日后小姐如有需要,就来找我吧!不收你钱!”
白墨哈哈大笑,从车上跳了下来,转眼就消失不见了,红拂怒道:“这个登徒子莫不是疯了!”
周语澜看着白墨离开的方向、微微的点头:“他却是没有疯,只是比有些人看的清楚而已,不过说到他这个人倒真的有点像是疯子!”
红拂不懂白墨说的那些话,可是周语澜却听明白白墨的意思,只是她也觉得白墨真的和疯子一般,稍微知道一点皇权争斗的人就不敢参与这种事情,可白墨竟然像是疯子一样,将皇权争斗看成一场风暴,还主动要参与进来。周语澜实在看不懂白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除了疯子还能是谁,她在这场争斗中其实也是一个疯子,还是比任何人都疯狂的疯子。
但是在明安侯府中还有一个疯子,周语澜一回府就看到周婷婉在大肆装饰侯府,所有的原来的装饰都已经的拆了,重新换上了新的。
杨舒雅的风吟阁更是被拆的七零八落,满院子都是仆人,风吟阁中所有物品都被搬了出来堆在院子中。仆人们正在装箱准备封存。
桃杏站在院子中指手画脚:“快点搬,这些东西以后都用不着了,能用的都收起来,用不着的都扔了一会老夫人就过来了!”
周语澜冷冷的站在风吟阁门口,死死的看着桃杏,红拂猛怒道:“你们都在干什么?谁让你们动这里的东西的!”
桃杏回头这才见周语澜就站在门口:“大小姐,这可是老夫人的意思,眼下老夫人要过寿了,这风吟阁的实在不吉利
。”
周语澜怒道:“老夫人过寿,又不是在风吟阁过,和风吟阁有什么关系,今天你如果不说个明白,我就家法伺候!”
桃杏道:“大小姐,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想来这边过寿!”
“华春院难道还过不了吗?”周语澜大怒,“所有人给我把东西放回原位,有一点差错,小心你们的狗命!”
周语澜看着仆人,这件事情八成又是周婷婉给老夫人出的主意,她看了一眼红拂,让她去看看华春院是什么情况,红拂前脚刚走,杨嬷嬷陪着周婷婉就过来了。
杨嬷嬷见周语澜也在,干笑着,走到周语澜身边:“大小姐,莫生气,老夫人也是无奈!”
侯府中老夫人怎么会无奈呢?周语澜看着杨嬷嬷,等着她把话说完,杨嬷嬷又是干笑道:“这还是因为宋老夫人,小姐,那宋老夫人霸占了华春院了,老夫人这才没办法,想着风吟阁也没人用,便想着过来过寿!只是用那么一天,就会将夫人的东西都放回来了!”
“真的?”周语澜冷笑道,她根本就不相信杨嬷嬷的话,周婷婉的主意你来说?她早就知道杨嬷嬷和周婷婉是一伙的。“当真如此!”
杨嬷嬷干笑着也不敢说,周婷婉却笑道:“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其实也不想来这边,要不是宋老夫人的缘故,老夫人在华春院便可。再说了风吟阁空着也是空着,祖母想要住过来,难道姐姐也不愿意?”
“妹妹真是好说辞,祖母想要住风吟阁,为什么不等我在家的时候和我商量,偏是在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倒是开始搬东西了。”周语澜道:“你也莫要忘记了现在是我在掌家,是祖母真的自己住过了来,还是有人故意鼓动,现在还说不清楚呢?倒是我看妹妹最近身体已经康复,那剩下的十杖也该时候打完了才是!”
周婷婉身体一缩,怒道:“你还想打我?”
“我不过是让你将没执行完的家法补上而已,怎么会是打你呢?”周语澜看着院子中站着不动仆人,瞪了周婷婉一眼,走到一个仆人面前,啪的一巴掌甩了过去,“莫道我不会执行家法,还不快将东西给我放回去”
周语澜这一巴掌真的将这些仆人人吓到了,平日里和气的大小姐也是会动手,仆人们慌忙忙碌起来,抬着箱子就跑进房间,用比装箱子还快的速度,开始将东西拿出来,重新放好
。
却见周婷婉脸色都夸了,让老夫人来风吟阁过寿是周婷婉的主意没错,可也是因为宋老夫人逼的老夫人没办法,她不过是顺水推舟,那宋老夫人听说老夫人要来风吟阁也没有反对,却没想道周语澜偏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这帮仆人,搬东西时候就存了心思,真是该死。周婷婉看看杨嬷嬷,“这下这么办?”
杨嬷嬷也没办法,现在掌家的是周语澜,她不过是仗着老夫人的势,可是要想让周语澜听话,她也做不到。
周语澜回头见杨嬷嬷在和周婷婉窃窃私语,便道:“我如果是你现在就去找老夫人,等我执行家法的时候也好有人替你求情!”
“你真的要打!”周婷婉惊声道,“周语澜你别太过分了啊!”
“我是侯府嫡小姐,怎么说也是你姐姐,你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长幼不分,大楚的礼制你算是白读了,今日我是打定你了!”
杨嬷嬷一看不好,连忙求情,没想周语澜朝着她道:“你是府中嬷嬷,知道二小姐如此也不知道教诲,这家法也少不了你的!”
杨嬷嬷一听,周语澜连自己也要打,脸色一下苍白下来,也不敢说话,这下老夫人不想知道都不行了,她朝着周婷婉使了一个眼色,匆匆忙忙的就走。女见役技。
周语澜也不阻拦,府中的人迟早都会知道的,“妹妹,你可千万要记好了,如果再犯就不是十杖了!看在姐妹的情分上我对你算是客气了!”
周婷婉大怒,“客气,等祖母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和她说,是祖母要过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敢说和你没关系?”周语澜靠近周婷婉,她们面对着面,远看起来就想是亲近的姐妹一般,“你是什么人,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了,我不会让那些事情在发生的,只要我在一天,你便别想得逞,希望你最好能记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