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请安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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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半个月,皇上再也没有来月华阁。()倒是崔嫔来过两次,最后一次,她来的时候,我正午睡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梳洗,她便自来熟的闯入内室。

她的位份比我高一级,我连忙起身行礼,却发现脚伤着,自己站不起来。就在我左右难为的时候,崔嫔笑意吟吟的上前,拾起我的手,细声道着:“妹妹脚伤不便,坐着便是。”

“玉簟谢崔嫔姐姐的垂爱。”她这般说辞,我也没起身,便差着绿兰,取来一些甜点和茶水,我们二人结伴在妆台前坐下。

我侧身而望,铜镜把崔嫔的丽姿倒影得清晰

她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裙摆用银丝绣着翩翩起舞的银蝶,银蝶栩栩如生,似乎要脱衣而出,袖摆微动,便有异香袭来。紫裙外面套着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白色织锦百花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泉清,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若羊脂。

崔嫔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天生的高贵,头上三尺青丝乌黑光亮,斜插着一支翠绿牡丹花式玉钗,玉钗精致而华贵,与这身雅致衣装显得相得益彰。

如果说,惠妃的风情淡雅甚对我心,那崔嫔的风姿高贵,就不是我能高攀的。这种如王熙凤的女人,天生就八面玲珑,惯会讨人喜欢。于是,崔嫔那如铃的笑声,我听着觉得心烦,我们相谈不久,我便以头痛推脱,让她离去。

我看着崔嫔离去的时候,依然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更觉此人深不可测。因为我着实厌恶与她交谈,于是把脸上表情表现得很明显,明眼之人都能看出,我这是在下逐客令。而崔嫔依然神态自然的离去,可见,此女不单身生七窍玲珑心,还能完美把握自己的情绪。

“泛华,你可知,崔嫔是那边的人。”以前,我听泛华提前,现在宫中众多主子,大致分为三派,一派以皇后马首是瞻,一派以当好宠妃李氏为主,最末一派,就是中间之人,两不想帮,或者是两边都说好话,也是最后这类人,在这宫中活得最累。

惠妃,便是第三类人,两不相帮之人。

“依奴才的观察,崔嫔是第三类人。”泛华久思之后,轻声答着。

“泛华,你刚才为何思考甚久?”对于泛华的迟疑,我心抱好奇。因为我明白,泛华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她此番迟疑回答,自然有原因。

“依照宫人观察,崔嫔大多时候,在皇后和李妃出现分歧的时候,她多半会为李妃说话,但是,要说她完全依靠于李妃那边,又说不过去,因为崔嫔并非一味以李妃马首是瞻。”泛华详述着,把宫中种种厉害关系拆细,说给我知道。

“李妃强势,加上圣宠久经不衰,崔嫔为何没有依靠李妃呢?”对于李妃为何没有拉拢崔嫔,我也觉得奇怪。我虽然从未见过李妃,但是就宫人对于李妃的传闻,我心如明镜着,李妃能圣宠不衰,定非常人。作为一个高明的高位者,而且还是一个要手段有手段,要权利有权利之人,怎么会看不上崔嫔这枚价值极高的棋子

“崔嫔有一亲生公主。”

“怪不得,崔嫔可以不用依附李妃,原来是有个女儿可以依靠。”想在宫中有一席地位,就必须有子嗣。子凭母贵,可见二者是息息相关的厉害关系。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我的脚伤好了不少,已经能自行走动。泛华刚刚帮我梳洗完毕,就有宫人传唤,皇后在太合殿召集宫中众嫔妃。

“我脚伤未愈,也要出席吗?”我看着来人太监,不太确定的问着。入宫半年多,除了入宫之初,皇后赏了一条狸毛披风,就不见她想起我,怎么这会又要召见。虽说是召见众嫔妃,但是,我又不是头一次没有出席。

不过,我这次的问话,太合殿太监却是眼含怒气说着:“玉贵人,皇后娘娘特别交代,一定要让玉贵人过去。”

“也好,入宫这么久,一直病着,我还没向高贵的皇后娘娘请过安,此番过去,权当请安。”我一脸温和得体之笑,把话说得大方得体。

本来眼含怒气的太监,听了我这番话,终于眉开眼笑道着:“还是玉贵人怜惜老奴,那老奴便回去回话了。”

“谢谢老公公,你先去回禀皇后娘娘,说我随后即到。”

眼看老太监领着两名小太监离去,我才转身问着泛华:“泛华,你可知刚才那名老太监,是何人?”

“主子,那人可不得了,身份比之汤忠,更是贵重。”泛华眉目间,带着淡淡的惶恐,她似乎很怕那名太监。

“汤忠是皇上近侍,相当于皇上跟前红人。泛华,你说那名老太监,比之汤忠更甚,那我可就奇了。”我一边仍由泛华梳妆,一边问着刚才来人的身份。要面见皇后娘娘,衣着各方面当然马虎不得,所以,我便让泛华仔细打扮着。

“此人名唤白潭,自幼跟在太上皇身边。自从太上皇仙归之后,白潭就选了皇后当主子。白潭也是一个狠毒之主,他打理后宫奴才的十年里,死在他手中的宫女太监不计其数。这三年来,此獠可能觉得老了,才把残暴的性子收敛不少,把执掌后宫内务之权,交予汤忠,留于皇后身边,静心侍候着

。”泛华心灵手巧,乌黑的秀发在她手中攒动,不时挽成叠云髻。“主子,叠云髻高雅大方,你打算佩戴什么朱钗。”

“我记得,我娘在我入宫前,不单单塞给我一支白玉凤钗,还有一支翡翠镶黄花枝玉钗,那只玉钗通体碧透,想来正合叠云髻的高雅。

“那奴才差紫若,赶紧寻出来。”说着,泛华便匆忙出了内室,唤紫若寻玉钗去。

看着泛华匆忙离去的身影,我不由想起。穿越那日,我睁开眼睛,便见一贵妇人,倚着床沿困乏的睡着。我稍微一动,便把她惊醒,可见她并没有睡沉。

我的苏醒,让贵妇人高兴的落泪,把我抱得紧紧,泪眼模糊哭着。直到最后,我以失忆相瞒,贵妇人除了起先的惊讶,也只是抱着我细细安慰:“有母亲在,玉儿不怕。”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如果要说,谁让我放心不下,便就是这个相识三天的便宜母亲,玉夫人那腔浓烈的母爱,不单单让我暖心,更是依靠。

就在我沉思与玉夫人相伴的三日光阴,泛华已经取来翡翠镶黄花枝朱钗,为我稳稳插在髻旁。

“主子,这翡翠玉钗真是光彩夺人,与之主子白滑胜雪的肌肤,真是相得益彰。”

泛华惊艳的夸奖,把我从沉思拉回。我看着铜镜中的可人儿,朱唇贝齿,俏鼻水眸,细致的柳眉下,是一汪脉脉含情的水潭,清澈而灵动,皎洁的额头,坠着碎花蓝宝石额饰。

鹅颈修长洁白,带着一串南海珍珠,珍珠把羊脂般的肌肤衬托得晶莹剔透,隐隐透着亮光。一袭藕色贵人衣袍,前襟为双凤桂枝图案,用蓝丝与金丝双色绣成,袖口和领子便是祥云翠草图案,参杂着三种色调而绣。

穿上朝见时花盆鞋,一手拿起冰蚕丝睡莲手绢,一手扶着泛华的皓腕,我一步一步走出月华阁。第一次盛装而出月华阁,我依稀得见,月华阁众人惊艳的眼光,不时瞄到我的身上。

我侧耳听着,腰间双环佩随着走动,传来的叮咚脆音,心中暗暗苦恼着,都怪泛华的手艺太好,把我装扮成天仙人儿。

我心想着,这般仙姿灼夭的出现,该要吓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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