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娘子-4(1 / 1)
更新时间:2013-01-18
“代价?”,黑衣男子邪佞一笑,“在我的字典中还从未出现代价一词!你尽管去叫与你们同行的长老过来,看他是为你出头,还是恭敬待我!”
“你……你是谁?”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
凌妙月失态的指着黑衣男子,整个人已经被愤懑燃烧了整个胸腔和理智。“不可能!一个废物怎么会认识连长老都害怕的人!”
“那依你的意思,她只配认识丑老头,是吗?”
“不……”
黑衣男子渐渐走近的身影,吓得凌妙月三魂七魄差点丢了一魂一魄。
“够了,吓坏了,院落由你来清扫吗?”,凌云出声,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匕首。
黑衣男子寒着脸,不动。凌云错身而过时,低低的道
。“谢谢。”
仅此两字,黑衣男子冷峻的脸庞缓和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气息不至于那么那么骇人了。
凌云不是不知道,黑衣男子的行动,不仅让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还故意恶语相向,避免这件事被有心人牵连到自己身上。化解了凌云的危机,和姑姑可能会受到的影响。
只是……
凌云抬头看向黑衣男子,黑瞳中闪过一丝担忧。
虽然凌云才认识他不过几天,但是凌云相信他不会鲁莽而为,他做事定是胸有成竹。而且石碑之事,兹事体大,他都能随手拿出一大块,可见背景不俗。
傍晚时分,围在凌云院落旁边的人该散的全部散去了,只有几个被凌妙月故意伤及的人留了下来,凌云正在房里为他们上药。微弱的烛光打在凌云的脸上,莫名的有股温柔的感觉,与白日里凌厉的凌云不像是同一个人。
男子一直站在院落中,双手别在身后。在他的旁边众女都在纷纷打扫院落,苦不堪言,跟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形成强烈的不同。
凌妙月哼哼唧唧的靠在男子的身侧,一只手紧紧的拽住男子的衣襟,仍由脸上的血凝固成痂,眼睛死死的盯着黑衣男子,双眼几欲冒火,这模样,比满脸疤痕的凌云可怖多了。
男子视若无睹的拍着凌妙月的肩膀,低眉浅笑,还是一贯的如沐春风,眉不皱,眼不跳,这份定力,凌云拍手称叹!
两个时辰过去了,众女都累瘫在地上,院落总算看的过去了。
烟绿色长衫女子心不甘情不愿,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走到凌云的房间,“我们可以走……”
烟绿色长衫女子刚刚迈进一只脚,凌云冷喝道。“出去!”
吓了烟绿色长衫女子一跳,脸色瞬间骤变,半响僵硬的收回脚步。“院落已清理完毕,我想我们可以走了!”
凌云不答,仍在细心的为老叟处理手臂上的鞭伤。凌妙月下手极狠,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她打起来完全不遗余力。带了灵力的挥鞭,只轻轻一碰就能让人皮开肉绽,更何况她蓄意为之?老叟的左臂完全没了知觉,从后颈到手背,一片血肉模糊
。
烟绿色长衫女子没收到凌云的回复,一跺脚转身欲走,眼角余光瞥到懒懒躺在门口旁大槐树下的黑衣男子,不得不咽下气,冷硬的重复道。“我想我们可以走了!”
半响得不到回复,烟绿色长衫女子气的呼吸不顺,“你别得寸进尺。”
凌云还是不理,手里拿着银针在烛火上来回细细的过了几遍,消毒完全后,迟疑了一会儿,道。“或许有点疼,你得忍住。”
老叟点点头,“累了你了。”
趁着老叟没注意,凌云手里的银针扎了上去,老叟面部一僵,扭曲的纠结到一块去,下意识的抓住手边的东西,将所有的痛苦都化作力量。
烟绿色长衫女子惊吓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凌云面不改色的继续为他将伤口逢住。这样的处理方式,烟绿色长衫女子是第一次看见,可是她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老叟因为剧痛而丝丝的掐住凌云的手臂,用力之大,生生将衣袖撕了下来,露出白皙的胳膊。
而被老叟抓住的那一块,不过一瞬间就呈现出青紫状。
凌云手臂上的扭曲比老叟脸上的扭曲,更甚。
而她还是一脸若无其事的为老叟缝针,像是被抓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样。
还在怔忪间的烟绿色长衫女子重心不稳,只觉得一阵风刮过,她的身子被推向了一旁。刚刚还躺在大槐树下的黑衣男子,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屋内。寒着一张脸,弯过老叟的手,将凌云的手臂从老叟的虎口中解救出来。
下一刻他做的事,让烟绿色长衫女子差点跌破下巴。
黑衣男子紧抿双唇,伸出自己的手臂让老叟捏住,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脸上的寒气深厚的让整个房间的温度直接下降了几分。
凌云抬眸望了他一眼,不语,专心的将手里的事情做完,老叟压根没注意到这一幕,剧痛让他没有晕过去已是好的了。半响,凌云收功,在老叟睁开眼之前从旁边捡起被撕开的衣袖,不着痕迹的遮住已经青紫一片的手臂
。
“没伤及筋骨,只是这几日不得沾水,不得提重物,每日傍晚来换次药,一月之内,就可完好。”
交代好一切,凌云将旁边的药物收好。老叟从身上摸了一会儿,老脸一燥,摊开掌心,只有几个灰石。烟绿色长衫女子嗤笑一声,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响亮。
老叟的脸更红了,当场取下左脚上的鞋子,伸手往里一掏,掏出一个带着恶臭的油纸包。老叟的左臂受伤,有些不方便,只凭着右手艰难的将油纸包打开,只见还是里面又是布料包着,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全部打开。
里面是几张已经发黄的白纸,和一张可以兑现灵石的符票。老叟嗫嚅道。“我……身上只有这些……”
烟绿色长衫女子微微伸长了脖子一看,那张符票竟是最低级的符票,只值一个一品灵石,看老叟这样慎重的放在鞋底,还包了这么多层,她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没想到只是这个……
一个一品灵石……
呵……她们平日里的一盒甜点,都要一个两品灵石,相当于一百个一品灵石。
而最让烟绿色长衫女子惊奇的莫过于,凌云收下了他这张符票,将桌上的几个灰石返给老叟。“这个便够了。”
老叟面上一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在他走的时候,凌云又交代了几句,让他带走了在院落中被晒在一旁的几条赤鹿肉。
“嗤,老人家最后一点棺材本都不给人留,你可真有良心。”
对烟绿色长衫女子的嗤笑,凌云压根没当一回事,出去打量了一下院落。虽然被收拾了一番,可是让她们几位千金大小姐打扫,还不如不打扫的好。该乱的还是乱,该清扫的还是留在原地。
凌云心里一叹气,知道再纠结下去也没有意义,教训到了就行。
这时白狐从一旁飞蹿回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有被黑衣男子拦截住。白狐不无得意的冲着黑衣男子抛了个媚眼,比划一下手势,才抬头看向凌云。“该死的人类,竟然将本皇丢到了距离这里五万里远的地方去了
!若不是看在凌云的面子上,本皇定换来群兽痛扁你。”
黑衣男子一哼,“不自量力!”
白狐一急,又要斗嘴。凌云扯住它,鼻子一嗅,只觉得一股恶臭味几欲将她熏晕。嫌恶的拎起白狐放在一旁。“你身上怎么这么大一股味道?”
“呃……”,白狐眼珠子一转,抬头看天,“今夜群星璀璨,皓月都失色啊!”
凌云撇嘴,这才傍晚,哪里会有璀璨群星让它观赏。凑近了几分,一嗅,突然想起某种气味,凌云急忙将白狐扔开。“为何是猪粪的气味?”
说到这个,白狐就气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磨牙霍霍看向黑衣男子,“因为你旁边站着一只猪,猪粪的气味当然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凌云默然,看白狐这样子就能猜到,白日里黑衣男子将它一扔,肯定是将它扔进了猪圈里。
黑衣男子一哼,连看都懒得看它。白狐也不自讨没趣,憋屈的看了一眼院落,屋檐上的狗血还未清去,空气中那股浓稠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不满的嘟囔,“怎么她们还没清理干净。”
烟绿色长衫女子眼角一抽搐,“我们已经尽力,请,适可而止!”
最后白狐一吹口哨,后山举山震荡,群兽撒足狂奔。不过半响,密集的群兽出现在凌云的院落旁,将整个院落围在里面。
从下午一直云淡风轻的男子终于变色,扶住凌妙月的手不自禁的使了几分力。烟绿色长衫女子是靠白狐最近的,她没想到一个不过五阶的白狐,一声口哨竟然能唤来这么多魔兽,吓得两眼一黑,瘫在房门上。
群兽递了个白眼,看着院落中颜色各异的灵力,完全不当回事。
凌妙月颤抖着嗓子吼。“凌云,你要杀人灭口?!”
凌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胸大无脑,我有那么傻吗?杀你会脏了我的手!”
黑衣男子眼睛一亮,转过头眼神上下打量凌云,突然道
。“不尽然,至少你有胸,也有脑!”
噗……众人吐血,十三岁的凌云就算发育再好,胸前的伟岸能跟十五岁开始发育的凌妙月比吗?更何况,凌云的这幅身子先前总受人欺负,她的发育能好吗?望着凌云胸前的一片平川,众人默。
男子轻咳一声,望着凌云笑,“既然不是如此,娘子唤来这么多魔兽又是为何?”
黑衣男子的脸色瞬间阴沉,冷的似乎都能遇水结冰!
“请君,自重!别莫名污了小女子清誉。”
男子轻笑,羽扇纶巾。“为夫好生伤心,这才一年未见,娘子凭空得了大本领,就忘了为夫,如今更是一跺脚,唤万兽,弹指间,就可将我们的生命抹去……娘子的能力,可真真让为夫艳羡的紧啊。”
白狐边呕边用眼角余光看向黑衣男子……嗯,不错,原来人类的脸色能差到这种地步啊!
“小女子有一事不明。”
“娘子但讲无妨。”
“凌云不曾记得与公子见过,不知你为何口口声声要将这一顶大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娘子真让为夫伤心啊,上天可做证,娘子与为夫拜过高堂,已为结发夫妻几年有余。”
男子的话,凌妙月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拽住男子衣襟的手更紧,看着男子望着凌云,她的心里就堵着一口气,又真实的感受到从脸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恨不得将凌云挫骨扬灰才得解恨。
男子的神情很少有变,对每个人都能够温柔相待,着实暧昧。携带的美眷当着他的面被人鞭打,男子都能若无其事。众女被凌云强行留在院落清扫时,都没见男子吱声安慰她们,更别提是上前帮忙了,他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们。只有她们靠近了,向他抱怨,他来者不拒,每个人都抱进怀里安慰一番。
凌云想着,看着他的眼神中不由带着点厌恶,同时在脑海中搜索回忆。可是奈何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男子开始解惑,“娘子莫不是忘了四年前,本家四公子府中的申迁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