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〇五三章 梦境(1 / 1)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无他,玩具。”
玩具?眼前大男孩手掌上,静静躺着一个小巧的盒子,盒身刻着似龙非龙的动物,给人一种傲视万物,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感觉。
诸葛琳伸出小手,轻轻拿起小盒子,冰凉的质感让她浑身一颤,差点把盒子扔掉。
她生性怕冷,这是没办法的事,哪怕她换了几世身份,这一点依然没有改变。
齐怡轻轻从诸葛琳手里拿回小盒,递给诸葛琳的随身婆子:“刘妈,此玩物你暂且收着。”
诸葛琳疑惑抬头,撞入眼里的情景让她一愣,对方这是啥眼神,温情?
从齐怡第一次走进诸葛家,他给人的印象,就是浑身的冷漠与寒气,两年来,没有人见他有过别的表情,每次他跟着诸葛来,家里都当他是透明人,大家互不干扰。
诸葛琳很好奇,齐怡和自家大哥在一块是怎样相处的,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尔,难道是异性相吸?
噗——,面壁去。
“这个,也给你,记住,在没有练好此甩针之前,千万莫要随便打开针盒,会伤着自己。”
托起诸葛琳肉呼呼的小手,齐怡把六根状似放大的绣花针,放在了诸葛琳手中,质感温润,跟诸葛琳的二哥常用的飞镖,质感完全不同,
诸葛琳因刚才的冷战而有点紧缩的心,渐渐放松。
松开诸葛琳的手,齐怡再嘱咐一句:“记住,练好此甩针之前,千万莫要随便打开针盒。”
诸葛琳低头看着手里所谓的飞针,心说,谁说我要练飞针了,凭啥你说干啥我就干啥。
再抬头,准备把飞针还给齐怡,而眼前的人,已恢复了千年不变的冰冷模样,诸葛琳没有了心绪,随手把甩针递给刘妈,扭头就走。
哼,小屁娃子,又装逼是吧,自己玩去,素不奉陪了。
那一年,诸葛琳三岁,齐怡十三岁。
那天后,诸葛琳把盒子和飞针抛之脑后,很久都没有理会。
五岁那年,诸葛琳娘亲的义妹来家里做客。
因嫉恨诸葛琳的娘亲不仅独占丈夫,且生有六个子女,跟母亲同岁的她,却膝下凄凉,出门时,状似无意碰倒了才刚进门的诸葛琳。
当时,齐怡和诸葛恰巧到门口,诸葛紧忙查看诸葛琳是否有碍,身后齐怡冰冷的声音响起:“飞针何在?有物不用,自讨苦吃。”
说完,也不管别人的反应,齐怡率先进了诸葛的屋子。
看到诸葛琳愤怒的小眼神,诸葛安慰道:“琳儿,莫要生气,七少爷是为你好,七少爷轻易不开口,只要他开口,必有用意,你天资聪慧,仔细琢磨便可明白。”
回到自己屋里,诸葛琳让刘妈翻出两年前齐怡给她的盒子,还有那六根甩针。
拿起盒子,仔细翻看,见有一处微小的凸起,诸葛琳轻轻按下,盒盖悄没声的弹开,里面整齐码着足有上百根细针,根本就是那所谓甩针的缩小版。
拇指和食指捻起一根细针,才刚体会到冰凉刺骨的感觉,诸葛琳就觉手指一痛,手一松,细针掉落针盒,血珠慢慢从手指渗出。
“六小姐,可是伤着了?七少爷讲了,在六小姐未练会甩针之前,千万别随便打开针盒,您看,出血了吧。”
刘妈很想伸手盖住盒子,小姐未发话,她不敢擅自做主。
“无碍。”
摇摇头,诸葛琳用帕子擦拭掉血珠,待手指不再出血,她用薄竹做成的夹子,夹起一根细针对着灯光仔细看,这才发现,这针和娘亲用的绣花针还真不一样。
细针的针尖处有倒刺,这针要是扎进人身,若像一般针那样拔出,非得硬生生扯掉一块皮肉。
不止是针尖,针身处也有倒刺。
随机换看几个细针,模样与前基本相同。
在这纯手工时代,要想把针打制得如此精细,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小心将针放回盒里,诸葛琳不敢再大意。
观察盒内四壁,跟一般盒子无二样,倒是盖子内侧面,似有一条条凸起,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画上去的平行条纹。
用手抚摸,是一排细沟,对光照看,细沟宽度刚好可以够一根针容身。
将盒子倒扣过来,盒子底部跟盖子内侧模样相似,只是条纹稍微密实一些。
那天开始,诸葛琳认真练起了甩针,不为别的,只为遇到事时,不给家人添麻烦。
据后来诸葛告诉家人,齐怡出生时被人下了毒,大夫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救了齐怡和他双胞胎妹妹两条命,他的妹妹没有他好运,虽然活了下来,却双腿瘫痪,五岁时被人害死。
自小到大,齐怡都在服药,泡药浴,就为克服被下药的毒份。
以毒攻毒的后果是,齐怡的血液也渐渐有了毒份,且是剧毒。
齐怡的防御心很强,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他也极少搭理别人。
兴许跟诸葛家的人接触多了,看着患有心疾的诸葛琳,齐怡想起了他惨死的妹妹吧,才把他
自己随身用的飞针,送给走路不稳的诸葛琳做玩具。
十二岁时,诸葛琳玩起飞针来,已经收放自如,那时,她的心疾越发严重。
除夕当晚,半夜下起了大雪,诸葛伯绪和郝秀芹松了一口气,看这架势,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路不好走,今年正月里不用跑亲戚了。
猛然这一分家,自家没钱没年货,拿啥来跟亲戚间来往,又拿啥来待亲戚。
当外面此起彼伏响起鞭炮声,一家人才意识到,自家连除夕套神的鞭炮都没有,鞭炮都在主屋那边。
而直到深夜,主屋那边也没有放鞭炮。
“他爸,你咋啦,要不要让伯绪去叫王医生来。”
“哼,我就是疼死,也不会去求诸葛伯绪,哎哟。”
“可你这样撑着也不是回事,还是让伯绪去叫王医生吧。”
“闭嘴,我说的话你也当放屁,嗯——。”
大年初一,黎明前最黑的时候,做了一夜梦的诸葛琳,在别人家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迷迷糊糊听着主屋那边的对话。
有事想到我爸,没事恨不得打死我爸,哼,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翻了个身,诸葛琳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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