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第16章 、纠结(1 / 1)
我就这样将自己白天黑夜的关在房间里。茶不思,饭不想,没有胃口,没有心情。黑鹰是我醒来以后最信任最依赖的人。没有他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做什么?没有他,我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喜欢和黑鹰在一起,但是我从没想过和黑鹰结婚,但是相比嫁给没有分毫感情的陈子诺,我还是选择嫁给黑鹰。婚姻?婚姻是什么东西?是将两个人死死绑在一起。我不喜欢那种被束缚的感觉,我喜欢两个人轻松自在无拘无束的在一起,就像我和黑鹰从前那样的生活,多好!我不喜欢婚姻,我不想结婚,更不喜欢嫁给陈子诺。如果我嫁给了陈子诺我就再也不能和黑鹰在一起了,我不要,我不要!这是爱么?算是爱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没想到你一个学做人家情妇的小丫头,起来的比主人还晚,这像话么?”
“情妇的工作时间一般都是晚上,你还要求我白天早起,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呢?”
“牙尖嘴利。今天的早餐,趁热吃吧。”
“清汤面条?你煮的么?”
“难道是你煮的么?”
“别逗了,我哪有这手艺?”
“你在干什么?”
“两个荷包蛋像你的眼睛,下边这个小肉片像你的嘴巴,看,像不像一个笑着的黑鹰,嗯,味道很不错的样子,吃掉他!”
我从记忆的梦中惊醒,已是深夜。梦里醒来都是他的样子,我无心睡眠,无心穿鞋,光脚踏在地面,一丝凉意沁入心脾,好喜欢这样冰冰凉凉的感觉,也许冰冷冷漠才是我真正的写照吧。我拉开窗帘,外面一片漆黑。皎洁的月光撒进王公馆后门外那片树林形成一片斑驳。我打开窗户。夜风拂过我低垂的发髻,冷风袭人,林叶沙沙作响。晦暗不明的树影下倚立一人。
我身躯一震,眼神直直盯住那处,是他,一定是他!
我飞奔下楼,打开后院的房门,冲入树林之中,大声叫道:“黑鹰!黑鹰!是你么?你在哪里?”我四周寻找,那里已无人烟。
冷风吹动轻如蝉翼的稠质睡衣,冷意袭人,我顿时清醒了许多。是幻觉么?是幻觉啊。
我伫立那处半倚树木,失魂落魄的看向我那敞开的窗户,窗边的景物一览无余,是个不错的观赏点呢。脚下微烫,我移开脚步,俯身查看,是半根已灭的雪茄。我又向周围搜索,地上还有三四根燃尽的烟头。
我惊喜万分,不是幻觉,一定是你。我们一起生活了两年,我了解你不是一个喜欢抽烟的人,只有心情烦躁,遇到棘手的事情才会吸烟。
我环顾四周,叫道:“黑鹰!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只想问你,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没有答声,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回响在树林之中。我接着说道:“这些时日为什么不来见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讨厌我?我知道我又傻又笨又蠢,但是起码你要告诉我你的想法!”
我搜索四周,没有半分人影的样子,我找不到他,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只要他不愿意现身,我就没有那么容易找到他,否则他就不是那个有能力和日本人多次交手的黑鹰。
我依然四周寻找,大声叫道:“黑鹰!黑鹰!你给我出来!你这样躲躲藏藏不是个男人!黑鹰!”
父亲闻声赶到,急切的问道:“玉玲!你在干嘛啊。也不批件衣服,光着脚就出来了。快回屋去!”
我紧抓父亲的手,恳切的问道:“黑鹰来了,他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为什么?”
父亲狠跺脚怒声说道:“哪里有什么黑鹰白鹰的,我看你是想他想疯了!他若想见你,自然会来见你。他若想躲着你,你再怎么找也没有用。听话,跟我回去。”
我大声叫道:“不!我不回去!我要找到他!他一定就在这附近!我要找到他!”
父亲抓紧我的手强行将我拖走,我试图摆脱他的手,撕扯之间,只觉腹中剧痛,我不得已弯下腰去,倒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从晨曦中醒来,又是一天醉生梦死的生活啊。没有希望,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我知道你就在窗外徘徊,却始终不肯出来见我一面。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应我。只有音乐可以传达我此时极端孤寂的感受。
我谈着吉他,周而复始的弹奏那首黑鹰专属的情歌。往事种种历历浮现在眼前,他的微笑,他的俊酷,他的体贴,他的霸道,他的种种。。。
腹部又是一阵疼痛,我轻柔抚摸,感觉舒适了些,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起回广东这些时日生理上的反常,本以为是连日来的奔波忧虑和水土不服所致,看如今的症状似乎并不是普通的肠胃不适或者发烧感冒。
莫非是。。。有可能。。。天啊,我该怎么办?父亲知道么?他给我请过医生,看到他们当时的表情,他一定是知道了。难怪他那么坚定的说要一个月后举办婚礼。只是他宁可偷偷将我嫁给陈子诺也不让我和黑鹰在一起。可是陈子诺知道么?他怎么会接受我?我不喜欢陈子诺可是我也不能欺骗他。黑鹰一定不知道,我要告诉他么?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怎么做呢?他会不顾一切带我走么?还是左右为难呢?我不知他对我的心意。我只想单纯的和他在一起,我不想利用什么手段勉强他的心意。黑鹰,可不可以出来见我一面,起码告诉我你的心意好不好?
小音给我送饭,我不理,不吃不喝。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我就应该好好照顾自己,可是黑鹰,我只想知道你的心意,它该不该存在完全取
决你的心意。我不要做冷清秋!
这些时日黑鹰没有出现,陈氏两位公子也没有出现,偶尔过来探望我的只有父亲和小音。而我如同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木偶人,自顾自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的世界完全的不理不顾。
小音看到我此时的状态焦急的说道:“老爷,小姐连续几天茶饭不进,白天丢了魂一样,晚上坐在窗台弹吉他唱歌,完全不理人这可如何是好?”
父亲冷声说道:“等结了婚就好了。”
从早到晚自弹自唱,唱到声嘶力竭,唱到声音发哑,不肯停歇。弹到十指起泡,破裂,流血,亦不知痛。如同三魂丢了七魄。五感剥夺。
小音紧紧抓住我的双手,泪眼婆娑,泣声说道:“小姐,你的手在流血!不要再弹了!不要再弹了!”
于是十指全部裹成了粽子。我半躺在**,喂我就吃,不喂不吃。不说话,不理人,无喜无悲。
中医,西医,子诺,子涵,父亲,小音,如同电影画面一样在我面前飘来飘去。腹痛发烧但不难受,不知道难受是一种什么感觉。
一碗汤药摆在我的面前,不喝,冷却,倒掉。
下一碗汤药摆在我的面前,小音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扭头,不喝,冷却,倒掉。
又一碗汤药摆在我的面前,陈子涵痛惜柔情的看着我,满眼关切,不看,扭头,不喝,冷却,倒掉。
再一碗汤药摆在我的面前,陈子诺放在床柜边,静静的看着我,他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浅浅的情绪,是为难还有一丝可憎。他走到窗台边,背对着我说:“玉玲,你有决定未来命运的权利。没人能再逼你。”
陈子诺离开房间,我看向碗中浓浓的汤药,手指触碰碗边,心中犹豫非常,缩回手指,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喝掉,我要一个答案,黑鹰我要等你给我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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