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对质(1 / 1)
第二十五章
对质
不一刻,云妃等三人就被请了来。她们得知是为何而来,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一进院中,就听到宫女奴仆的哭泣声,她们心知太后殡天并非传言,心里又喜又怕。三人小心地来到门前,请侍卫代为传禀。侍卫进去一说,明秀就让她们进去回话。
年尘雪一见她们三人,马上恶狠狠地瞪着她们,那眼神十分吓人。云妃做贼心虚,不敢直视,忙跪地拜倒,见过明秀。淑妃和杜嫔也都跪拜行礼,却不看年尘雪。
明秀让她们起来回话,她们却说:“既然王上传臣妾是问罪,臣妾岂敢起来?”
明秀皱眉道:“这么说,是你们做的了?还不从实招来!”
年尘雪也对她们怒目而视,心想这些女人实在太毒辣了,居然连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也不放过!
云妃镇定地说:“臣妾有罪无罪,由王上说了算。”
淑妃也说:“虽说臣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既然王上说臣妾们有罪,那自然是先认了。”
只有杜嫔不敢说话,心里暗道:“哼,你们干的什么好事,可别扯上我!”
年尘雪正要问话,却被明秀拦住了,他担心她正在气头上,难免失之偏颇,决定自己问。年尘雪悲愤无比,泪水不断涌出,也确实不适合问话,就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到一边坐着。
明秀将御医叫来,让他把老太后的死因再说一遍。
御医定了定神说:“老太后这是虚不受补,血管爆裂而亡。”
年尘雪在一旁插嘴道:“我娘好好的,怎么会虚呢?御医,你说话可要负责任!”
御医忙说:“微臣句句实言
!早前,老太后初到黎国之时,也曾请在下来看过病。”
“哦,什么病?”年尘雪一听警觉起来,连忙追问道。
明秀也奇怪地问:“老太后究竟有什么疾患?”
御医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从温暖的南方突然来到极寒的北国,有些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有两日之久。吃了微臣开的几服药就好了。”
年尘雪反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那宫女忙说:“太后不让说,说公主大老远的来黎国不容易,一点小事儿,就不劳您费心了。”
年尘雪还是不相信,又将几个宫女仆人叫进来问话。他们都说太后刚来那两天确实水土不服,就是这位御医给看的。当时闹了两天,第三天就好了。
御医又说:“老太后年纪大了,刚刚经过舟车劳顿,身体自然疲乏。又被这水土不服一折腾,上吐下泻,身体自然虚弱。之后又服了些补药,身体受不住,本就有火灼之忧。今日饮了酒,火上加火,再也扛不住,就,唉!也怪我当时没有叮嘱老太后,不让她进服补药,更要忌酒啊!”
云妃她们三人听了,连忙磕头请罪:“王上饶命啊!我们也是好心,想着这是锦凌公主的母上大人,千里迢迢来看女儿,我们是主,她是客,就送了些补品,又请她老人家吃了一回宴席。说起来,不过就是三两酒而已,我们饮的比这还多呢!谁知道,谁知道她就这么去了,呜呜呜!要是早知道老太后身体虚着,就算给我们熊心豹子胆,我们也不敢送她补品,还请她喝酒啊!”
明秀叹道:“唉,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们。”
她们刚要起,年尘雪却站起来喝道:“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故意的呢?”
明秀走到她面前说:“尘雪,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命关天,我想,她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淑妃听了忙说:“锦凌公主,我们真是为了老太后好,不过是送了点补品,也没说要她什么时候吃。再说了,我们请的宴席也没有毒物,不信,你我几人都吃了,可以一一验来!”
云妃也说:“是啊,我们与老太后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她?补药么,我们平常不时的也会吃一些
。女人嘛,补个气血什么的,总是有必要的。只是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儿,反倒将我们陷为千古难赦的罪人了!”
杜嫔此时胆子也大了,低声辩道:“我们都是好心,若锦凌公主认为是我们害了老太后,就任凭你发落吧,我绝无怨言!”
云妃和淑妃也异口同声地说:“是啊,任凭锦凌公主发落!”
年尘雪被她们这一逼,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心里明明知道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其中一定有猫腻,可却查不出来,也无力辩驳,直气得浑身颤抖,话也说不出了。
另几个御医听她们这么说,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也都上前一一检验。结果,他们看到的也如前一位御医所说,确实是虚不受补,造成血管爆裂而亡。
年尘雪绝望了,没想到母亲好端端的,竟然会突然暴死。而死因居然是因为之前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以致体虚。而后又吃了补药,加之白酒攻火,最终受不了而一命呜呼。
明秀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身子摇摇欲坠,心疼地搂住她安慰道:“尘雪,别难过了。我也没想到,令堂竟会遭此一劫。水土不服本是常事,她服了补药,又饮了酒,这确实怪不得别人。”
“哼!”年尘雪恨恨地说,“她们是你的女人,你自然向着她们!补药是她们给的,酒也是她们请的!你不去追究她们,反而跟我说这是我母亲水土不服的错?”
明秀劝道:“尘雪!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母亲不习惯北国的气候,这也不是我们的错呀。唉,只怪我招呼不周,没有叮嘱下人好好照顾她老人家。要是我早些告诉他们,叫他们盯着点,不要让老太后吃补药,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火,全发我身上吧!”
年尘雪气得瑟瑟发抖,咬牙说道:“怪你,全怪你!还有你们!”
说完,她指着云妃她们三人说:“补药是你们送的,酒是你们请的,现在人死了,你们怎么能说一声不是你们的错就算!”
云妃理直气壮地说:“锦凌公主请息怒!适才我们已经说了,您要是认为我们有罪,随便您怎么处置
!不过,我们真的无心害她老人家,就是死,我们也问心无愧!”
淑妃和杜嫔也都说是,年尘雪无法说是她们的罪,毕竟没有丝毫证据。她也吃了酒,却什么事都没有,怎么能说是酒的问题呢?而且御医也说了没有中毒的迹象。她也查看过,确实不像是被人下了毒。可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死了,她怎么能甘心?
明秀想了想说:“这样吧,罚她们为老太后披麻戴孝,扣俸禄三月。”
年尘雪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答应。
当夜,院里设置了灵堂,年尘雪亲自守灵。明秀请了法师做法,也陪她守夜。云妃她们三人被罚披麻戴孝,一同跪在棺材前烧纸守灵。她们虽然心里怨恨,却也暗暗高兴。
眼看明秀陪坐在年尘雪身边,杜嫔嫉妒地说:“王上越发疼她了!”
云妃咬牙道:“哼,让她先高兴几天吧。”
淑妃碰了碰云妃说:“怎么,你还有妙计?”
云妃瞪了她一眼说:“说什么呢?我可什么计都没出啊。这次老太后亡故,纯属意外!”
“对,就是意外!”杜嫔接道,“她自己水土不服,又大吃补药,还喝了酒,怪得了谁啊?”
淑妃没再说话,心里却有几分担忧。普通人光是吃了补药再饮酒,确实会令虚弱的身体受不了而出现暴热难当,头胀脑热的症状。若是年尘雪那样练武的身体,喝点凉茶解解,兴许过上两日就没事了。
可老太后年老体衰,又因上吐下泻弄虚了身子,确实会受不了。但淑妃为了让老太后早日归西,还悄悄在她用的那个杯子里抹了点药。那药无色无味,不过是起了添火的作用。酒宴之后,淑妃起身时故意用袖子拂了一下,将那杯子扫到地上摔碎了,然后叫宫女扫了出去。现在怕只怕明秀听年尘雪的,将酒席一一查看,连碗碟都不放过。不过,碗碟已经洗过,就算查也查不出来,而那个碎了的杯子反倒成了祸害。早知如此,就该把它一起洗了。
“不过,我们都饮了酒,只有老太后没事,王上他不会查得这么细吧?”淑妃想了想,又看看明秀,见他正陪着年尘雪低声说话,心存一丝侥幸,暗暗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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