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幕下的皖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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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地下道里,黄建明咬着一根木棍,双手在身上使劲的挠着,周围全是他撕下来的皮肤。

血一滴一滴的从身上留下,黄建明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没血了,他是个怪物。他想一死了之,可儿子怎么办?

终于,身上最后一块像牛皮般的皮肤被黄建明撕了下来,他无力的躺在肮脏的浑水里。远处的老鼠死死的盯着他,只要这个大块的食物死去,它们就有机会饱餐一顿了。

黄建明的双眼轻轻睁着,那些过去的日子慢慢飘过。

五年前,黄建明由于在两年的兵役中表现优秀,被部队留下来了。还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回家和未婚妻完婚。

妻子是小学老师,黄建明很喜欢,两人在五月一日那天喜结连理。新婚当夜,黄建明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但他总是感觉不对劲,妻子并没有落红,而且下面很松。

心细的黄建明没有多说什么,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都藏在心里,关键是他还是比较喜欢妻子的。

可他却没发现妻子对自己也很厌恶。当郑谣看到丈夫后腰上的那块特殊皮肤时,眼里全是恐惧。这是什么皮肤啊,又硬有黑,还散发着古腐臭的味道。

还好婚后的黄建明很快就回部队了,由于他不是军队干部,部队没有给郑谣安排工作,所以黄建明只能让妻子一个人待在家里。

黄建明在部队里很刻苦,几乎每项训练都是第一,没多久某特种部队点名要他过去。

但噩梦却刚刚开始。

参军那样,黄建明体检时,医生指着他后腰上的那块皮肤:“怎么回事?”

黄建明不知怎么回答,他喜欢当兵,不想被甩下来。还好当时旁边站着另一位负责体检的医生,这人以前和黄建明一个村的,他随意笑道:“多大事,一块胎记而已。”

真的是一块胎记吗?

黄建明想起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自己由于没能考上高中,父亲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黄建明便一个人跑到离家很远的一个池塘里洗澡

洗着洗着,黄建明突然觉得腰间一痛,一直拳头大的癞蛤蟆竟然死死咬着他。他气急了,使劲的从身上拽下丑陋的蛤蟆扔了出去。

之后,黄建明回家的一个星期,异变出现了,后腰间被癞蛤蟆咬出来的伤口周围密密麻麻的的起了许多疹子,疹子内红外黄,黄建明不敢跟家里讲,只能死死的挨着。

不料,疹子却越长越大,让黄建明都无法躺着睡觉了。

痛,钻心刺骨的痛。

终于有一天,黄建明忍不住了,他用手将疹子一个个挤破,里面流出来的**带着臭味。

黄建明懂点医学知识,知道需要消毒,但没找到酒精,便用父亲的二锅头浇在后腰间的创口上。

一个月过去了,伤口愈合了,但这块屁股却坚硬无比,黄建明感觉身手贴了个狗皮膏药死的,难受极了。

可还能怎样?

黄建明只能随其自然了。还好这块坚硬的皮肤除了有点味道倒没什么其他影响。

黄建明进入特种部队后,便加入了一次北疆剿匪的战斗。

“这不是演习,是战争,是保卫人民的战争。”特种部队的一号首长冰冷的告诉所有战士。

不过一向看起来和蔼的政委在黄建明他们出发前也说了句:“功劳是自己打下来的。”

哪个战士不想当将军,黄建明也想。此时郑谣已经给他生了个孩子,黄建明当然想给给儿子一个光明的未来。

为了立下更多的功劳,黄建明自愿参加一直深入敌后的特种小分队。

可不知为何,他们暴露了行踪,百余名恐怖分子将只有五人的特种分队紧紧围住,子弹不要钱的朝着众人打着。

作为解放军里的尖锐部队,黄建明一行是绝对不会投降的,他们选着了厮杀

黄建明一马当先,冲出战壕,付出挨了两枪的代价接近了敌人,抽出军刺开始拼命。其他几个战友也红了眼,玩命了。

混乱中,黄建明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刀,他感觉脚步子越来越重,似乎走到尽头了。

忽然,一个恐怖分子持着利刀捅进了黄建明的后腰。

那块皮肤,沉寂已久的坚硬皮肤,破了。

但里面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毒浆。毒浆溅在那名恐怖分子的脸上,瞬间将他毒死在地。

那一刻的黄建明彻底疯狂了,他两眼泛着凶光,双手紧握着利刀疯狗似的嘶吼。

……

存活下来的一位特种兵在报告里是这么写的:他(黄建明)不知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任由敌人将子弹打在他身上,却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像只狮子般冲进羊群,将百余名恐怖分子全部杀害了。

部队的军医在黄建明身上取出了五十多发子弹,但这些子弹出了几颗射进体内,其他全部停留在皮肤下面。

这种情况,部队从未遇到过,以致特种部队的首长向上面的司令汇报时,司令哈哈一笑:“兄弟,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但事实就是这样,得知所有情况后,中央派人下来了,他们将黄建明接到了通州。

没有哪个国家不希望得到超级士兵的血清,可真正研制出来的却没有,一个都没有。

这是个现实的世界,而不是电影中的世界。

黄建明的身体变化的很快,一个月后,他全身都是坚硬的皮肤了,这种皮肤相当牢固,医生用手术刀都无法隔开。不过黄建明的力量也在增长,包括其他方面的能力。

人生就如此了吗?黄建明感觉坚硬的皮肤让他无法呼吸,他哀求医生给他一杯毒药。

可这么好的试验品谁会放弃呢?

黄建明感觉身上开始长石头了,很重

。他求着负责看管他的军官让他给家里打个电话。

这个电话打出事了。

郑谣跑了,跟她的一个初中同学跑了。而黄建明的儿子楠楠在妈妈跑了不到两个星期就诊断出脑膜炎。

听到这个消息,黄建明一瞬间就觉得天黑了。

郑谣!黄建明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冷笑着。他还记得回部队的前天去镇上派出所看自己的一个战友,等战友上厕所去时,黄建明在电脑里输入郑谣的身份证号码,那满栏的开房记录,惨不忍睹。

愤怒,从所未有的愤怒。

黄建明忍住了所有的怒气,他原谅了妻子。可现在妻子却背叛了他。

郑谣,你的死。

黄建明忽然大吼。惊动了附近的守卫,他们执枪命令他回到医疗室。

回去么?黄建明露出个渗人的笑容。

能回得去吗?

警铃突然打响,黄建明单枪匹马杀出了秘密实验室。这个消息让军方震惊。

逮到他,必须逮到他。军方某位首长亲自下了命令,黄建明身体里的基因若让他国得去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但抓人这事必须低调,因此总参二部便出动了,他们原本就是军方的调查部门,自然有权力来查这起逃兵事件。

黄建明休息了许久,慢慢坐了起来,吓得想靠近他的几只老鼠掉头就跑。

下面怎么办?黄建明想起儿子那可爱的摸样,忍不住鼻子一酸,不知道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医院能不能治好他的病。想起医院,黄建明脸上闪过一丝杀气,自己父母将孙子千辛万苦送到皖州医治,医院拒不接受,原因很简单,两位老人没钱。郑谣离家时带走了所有的积蓄。

要不是总参二部想逮到自己,压根就不会将他儿子送进医院,儿子不过是一个鱼饵罢了

黄建明挪了挪身子,忍不住抓了抓后背,不知为什么,他现在身上的皮肤越来越硬,挤得他无法呼吸。

黄建明还记得自己刚逃出实验室的那天晚上,他躲在一个石桥下,**的皮肤在雨水下像块岩石。他忽然发了疯似的抓破自己的皮肤,他的力气很大,使劲的撕着,将身上的坚硬皮肤一块块揭起,可并没有流水,皮肤下面依旧是皮肤,嫩嫩的新皮,但这些新皮很快就成为了老皮。

黄建明非常恐惧,他想起那只丑陋的癞蛤蟆,绝对是个魔鬼转世。

我会死的?黄建明不怕,他只担心儿子没人照顾。所以他一直待在皖州,只想见儿子一面,然后等儿子病好了他就会离开。至于去那里,黄建明没有去想,随遇而安吧。

下水道很静,老鼠似乎也睡了,黄建明慢慢闭上眼睛,他现在只能期待一场好梦了。

皖州郊区,某个破旧的出租房内。

几个衣着脏兮兮的北疆土族凑在一起,不停的指着桌上的一幅地图。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讨论些什么?

地图上方正正写着:皖州市交通地图。

如果有懂北疆语的人在这,他一定能听懂这群土族人嘴里说得最多的词语是:炸这里,炸这里。

皖州的一处富人别墅区。

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站在三楼窗户前,手里夹着根金色的雪茄,轻轻吐着烟圈。

“老板。”身后一个留长发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们到了?”

“三天后到。”长发男子恭敬的回道。

中年人眸光中闪过一丝兴奋,到了就好。

树欲静而风不止。

皖州之夜,一如既往,只是夜幕下涌动着股股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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