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隐身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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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中心的时候,我和小金重新又换了一辆出租。这时我才虚虚的靠在椅背上。

小金不满道,你为什么不说呢?警察在场的时候。

我摇头,说,他们只是要钱,并不想要我的命。

小金说,把他们抓起来才好呢?

我说,就是抓起来关几天,出来我们怎么办?

又重申道,你和女儿怎么办?本来就是我一人的事,后来就把全家人也牵扯进了。我的手用力的握住小金的手。小金也沉默了。依靠在我的肩膀上。

过一会才说,当时接到你的电话,我的心急飞了。我哪里能一时凑那么多的钱。当时就傻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后来才打电话给你爸爸,说你被人抓住了。你爸让我赶紧报警。于是我就报了警,也跟着过来了。

我挪了一下腿,不经意的“哎呦”了一声。

小金抬头说,怎么了?我说,没事。只是摔了一跤。就不再说话了。

小金就像医生一般,抬起我的胳膊,我疼得直龇牙,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小金对出租车司机说,麻烦了把我们送到回家。然后说了地址。

我问,几点了。

小金说,马上快五点了。

我有气无力道,我们还是到民政局去。今天事情也没办!

小金说,都几点了?我坚持道,还是早办到好些。

在民政局里,办事的人不乐意的说,都快下班了,才来。我点着头,哈着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快办事的人简单的问了问题,就把我们带去的红本子换成了蓝色的离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小金深情的看着我,似乎是她抛弃了我,就有些不忍。我原本忍住不看她的,却不由自主的回望了她一眼。

小金又是泪光盈盈的。我说,你又哭了。

她瘪嘴道,不哭还笑啊!

我安慰道,我们只是暂时离婚,也不是真的。然后又发誓道,你是我的唯一老婆,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婆。她的泪流得更急了。

我转着僵硬的身体,两只胳膊就放在她的肩上,哄着她说,不哭,不哭。宝贝。你看,有个小孩正看着我们呢?小金这才破涕为笑。撅嘴躲开我。我望着这个曾经的妻子,有些百感交集。

当晚,我又潜回到郊区的父母家。小金也回到了她母亲家里。我试着拨打我的手机,电话里提示,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我就像是一粒沙子沉到大海里。

父母还是照常的在地里忙碌,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但我的事已经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有些好事的就问,你家刘明呢?好像我坐牢他们才解恨。

父亲也不停手里的锄头,没好气的说,不知道。

好事者被噎了一下,说,关心你才问的,不识好歹。就悻悻的离开。

我就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吃饭的时候,母亲才进门端进来饭菜。灯也不开。我就摸黑大口吞咽着。母亲就情不自禁的抹眼泪。嘴里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好像身上压着千金重担。

到小金开学,她在学校旁租住了一间二楼房间。也把女儿也转到这附近的幼儿园。每天早上带着女儿出门。先送女儿,然后自己再去到学校里上班。晚上再把女儿接回来。

我也在一天夜里,敲开了租住的房门。小金激动的抱着我。

小金说,你爸呢?

我说,他把我送过来就回去了。

女儿也嚷着,爸爸,爸爸。叫个不停。

小金立即把食指竖到唇边,小声说,不许喊。女儿懵懂的看着小金。我把女儿抱起来。

小金说,妈妈跟你怎么说的,爸爸不在家。女儿望着我,还是不明白。

小金厌烦道,别人问起来,你就说爸爸不在家。

我轻声慢语说,找爸爸的人都是坏人,你千万不能说。别人把你爸爸抓走了,你就没有爸爸了。女儿小手环抱着我的脖子,似乎一松手,我须臾就消失了。

平常等到小金带着女儿离开,我还没有起来。就眼睁睁的盯着天花板。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披散到室内。腾起的灰尘就停滞在那里,像盛在玻璃杯中。又像是结成的冰块。有一只蜜蜂嗡嗡的扇动着翅膀,一次又一次的往窗户上的玻璃上撞击着。似乎被玻璃上明丽的太阳的反光给迷惑住了。直到身体被阻挡住,嗡嗡的声音就中断了。停不到两秒,嗡嗡声又骤响。

我知道这时候外面蓝天白云,还有明媚的阳光。田野里的野花都开得万紫千红,分外妖娆。那黄澄澄的油菜花就像是一幅幅画卷,就铺陈到了远方。又像是给大地换上了新的地毯。屋后就是一大片的原野,我却不敢打开窗,让带着花香,甜味的春风涌进来。只是悄悄的掀动窗帘的一角。我却像还在冬眠的熊,翻动着日历,在默数着日子。

躺在那里,实在是腰酸背痛,还有就是饥肠辘辘。才爬起身来。裹着冬天的棉衣,就着小金留在冷冰冰的早餐,又倒上热水泡了,呼噜噜的吃下去。然后就无所事事的在屋子里转圈。起先我还转一圈数一声,后来转得头有些晕,也数不清了。

小金特意打招呼说,没事的时候,不要在屋里走。

楼下的一个老奶奶就问过下班回家的小金,我明明看到你上班去了,怎么家里还有人走动的声音。

老奶奶一脸的疑惑,就像是潜伏的特务。

小金拉着女儿的手,堆着笑,搪塞说,阿姨,大概是老鼠吧!你不知道,一到晚上,老鼠就像跑反一般。骨碌碌跑个不停。我女儿晚上上厕所都不敢下地。

老奶奶睁大眼,说,真的。又庆幸说,我家里还好。不过我家里放了几个老鼠夹。

然后又劝道,你家里也要买一个。这里靠近田地,老鼠是多。但我不能除了睡觉就是坐在那里啊!

我让小金买了软底的鞋子。两条腿像端着玻璃杯,就轻拿轻放。头晕后,我又躺在**,迷迷糊糊做着稀奇古怪的梦。每回都是被吓醒,脑门上有虚虚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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