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危险袭来(1 / 1)
那段时间,小金没有打电话也是过的不开心。当然学校里的老师都知道刘明跑路了,风言风语都尘埃落定,再也嚼不出味来了,小金的生活也就归于平静。每天都重复着带着女儿上学放学单调的生活。每逢学校里聚餐,小金能推就推掉了。
她会很感激的说,谢谢。家里真的走不开。
同事就说,那你把女儿带上不就行了?她还是为难的摇头。
女儿也极其懂事,从未问过爸爸去哪里了?怎么爸爸一次都没有接过放学。当听到小金说起时,我都潸然泪下。任何的言语这时候都是苍白无力的。
小金的学校里有一个副校长,曾经有一次在醉酒的时候和小金说过,他的妻子是个性冷淡。小金当时就注视着他,感觉他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就推脱着要往外走。副校长喷着凶猛的酒气,就动手拉住她。小金连忙甩开他的纠缠,捂着嘴迫不及待的就往卫生间里跑。这还是几年前的事了。
小金对我说了,我还笑话她,很有魅力哟!
小金气鼓鼓的说,我还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然后又正色道,我和你说的是真的。
我就哄着说,是的,你是鲜花。我就是那垛牛粪。一边动手去摇晃着她的肩,把她摇得花枝乱颤,破涕为笑。
过后,我才说,以后你不睬他不就成了。不行,我找人去教训他一下。
小金息事宁人的说,算了。别没事搞出事出来。果然副校长碰了软钉子后,就收敛了许多。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小金也尽量的绕着他走。
也许在我跑路后,副校长又动了恻隐之心。没事就往小金的办公室里跑。自然其他老师也就心知肚明,就找个借口出来了。小金似乎少了一股义正言辞的自信,当然,副校长也没有动手动脚的,也没有说什么出格难堪的话,一边布置着工作,一边又嘘寒问暖,说,金老师,有什么困难尽管提。
有一刻,小金怀疑那次醉酒后的失态是不是他?或许那次仅仅是他胡言乱语罢了。小金就有些感动,也批评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太不近人情了。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的臆想。
那天是教师节。照例老师下午搞活动,晚上聚餐。副校长早早的就打过招呼,今天谁也不准请假。真正不行就把自己的孩子带上。说这话的时候,副校长还向小金这边投来了目光。小金也不会带女儿出来的。带了就显得格格不入。似乎给自己身上打了个标签。她可不想给其他人说三道四。就打电话给她妈,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晚上饭局安排在一个郊区的农家乐里。有个年轻老师就轻狂的抱怨说,跑这么远,吃顿饭。
副校长哈哈一笑说,这你就不懂了。这里有这里的特色,绝对比城里的五星级饭店要好。
等一盆盆菜上桌,才发现确实不一样。鱼是江里的鱼,一条都七八百。还有野猪肉,穿山甲,都是闻所未闻的,更别说吃了。蔬菜也都是山里的野菜。
副校长举杯说,今天校长到省里学习去了,特意招呼要好好的款待大家。来这里就是让大家吃好喝好。来我们同举杯,干了。
有些男教师就冲动的一杯酒下肚。副校长也不含糊,也一仰脖,干了底朝天。大伙就拍手,叫好。
副校长绕着圈喝酒。轮到小金的时候,小金站起来,副校长说,这就咋喝呢?小金喝的是红酒。已经面若桃花,分外妖娆了。
小金大大方方说,我喝完,您就喝一半。
副校长说,这哪成!小金酒杯里只剩下半杯红酒了。
副校长说,金老师不容易,我敬重你。我喝干,你加点。
旁边一个教师在小金愣神的功夫,就拿着酒瓶,咚咚咚的把小金的酒杯加酒,等小金反应过来酒杯已经满满的往外溢了。红酒闪着妖艳的光,如一袭蛊惑的红裙在摇荡。
这时现场有些冷场,众人的眼都投向了她。小金注意到了,也就没有再作秀。当时她头脑还是清醒的。
她颤颤巍巍的举起杯,说,校长,这是我敬你的。就憋住气,一口就灌下。副校长率先鼓起掌。跟着其他人也都拍手叫好。小金最后一口酒还包在嘴里。脸就鼓起来,像肥嘟嘟的储钱罐的小猪的脸。她听到酒咕咚咕咚顺着喉咙就流进了胃里。有一刻她感觉喉咙被堵住的了,凶猛的往外倒灌。她只得用手堵住。最后一口酒也咽了下去。
副校长中肯的拍着她的肩,说,不错。好酒量。就转到另外一桌去了。
后来的发生的事她不愿去想。在斗争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她才鼓足勇气打电话给我。没想到我已经昏迷不醒。偏偏是小芳接的。当时她听到小芳的声音感到自己的心已经跌到地上,四分五裂。再也没有恢复如初的可能了。
那晚的记忆就定格在她歪歪斜斜的落座在椅子上。不是旁边有人扶,她可能一屁股坐到地上了。后来怎么上车,怎么分手,都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感到颈部痒痒的,像有一只蚂蚁在爬。就伸手起劲地去挠。在短暂的平静后,一会,蚂蚁似乎没少,反而增加了。她就梦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黑手在自己的胸部一下一下地抚摸。她当时酒已经醒了。就像是一下子跌进水里。眼就睁开,瞥见自己的衬衣的衣扣已经解开。
副校长正坐在她的身旁,笑吟吟的。她就一下捂起自己的衣服,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副校长没有慌张,也没有退让,只是说,大家都是过来人嘛,何必大惊小怪的呢。
小金说,你是校长?
副校长嬉皮笑脸的说,校长也是人哟!身子还得寸进尺往她坐的位置上挪。小金拼劲全力猛的一推。副校长也歪倒在车的另一侧。
小金打开车门,跳下车。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前跑。这里还是在郊区,零星的灯光在遥远处像天际上的星星在招摇。当她回头看到后面的小车亮了一下灯光,就纵声一跳,噗通进了路边的灌木里。直到车子闪着耀眼的灯远去,小金才敢喘口气,爬上来。发觉全身上下都针扎般疼痛。
小金在漆黑的夜里,踩着细高跟鞋,摸索着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她望着那飘渺的灯光,也辨不清方向,就一直往那个方向走着。这时被冷风一吹,酒已经醒了。她就开始流泪,大把大把的眼泪就像是小溪一般,漫过了面颊。她从未有过这么恨我,从未有过如此的刻骨铭心。狠得牙咬得咯咯作响。
如果我还在那个城里,副校长也不敢这么色胆包天。就是喝醉了,打个电话我也会开着车子来接的。然后又恨自己,别人也没有捏着自己的鼻子灌。不然也不会上副校长的车的。小金就歪歪斜斜的走着,脚脖子都要扭断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回去。在这个荒郊野外。如果副校长的车停在前面,她设想着,她会不会坐上去呢?她赶紧摇头,否认这个荒唐的想法。但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她有些喘过气来。一个人太孤单了,找一个人说话都没有。母亲虽跟着她一起住,但许多话都不能说,还要顽强的掩饰,强颜欢笑。女儿又小,很多事情也不懂。她不想女儿和她承担过多的困难。这样想时,泪水重新涌了出来。
小金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了多长时间。正当她精疲力竭,一辆亮着车顶灯的出租车远远的驶来。她就冲动的站到马路中间,像个拦路打劫的人张开手臂。
车轮伴着尖锐的摩擦声就停在小金的面前。车灯雪亮的照着小金,小金抬手,偏过眼睛。司机破口大骂,找死啊!
小金小跑到车前,说,对不起。
司机不依不饶的说,前面有个水塘,跳进去不就行了。跑到马路上想害人啊!
小金上了车,司机还在喋喋不休。小金就把脸埋在手掌里。虚弱的说,能不能不说了,我给你双倍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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